作者:画雾桐
什么意思,大姊觉得她这个小妹的咸鱼模式其实是装出来的,她其实是背地里头悬梁锥刺股吃饭看书茅厕背书一天十二个时辰回回撞见都在学习的好学生么?
不可能!
慢着,猛然意识到什么的李姒初缓缓看向了小香:“香姐姐,我能问一下六公主叫什么不?”
“这个奴婢可不敢说。”
“唉,怕什么。”她小心凑过去,贴在小香的耳朵旁,“咱们悄悄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小丫鬟眼睛眨一眨,戳了一下三小姐的额头,吃吃地笑了起来:“六公主姓龚,闺名羽墨。”
啊,姓龚名羽墨啊,好耳熟的名字耶,她是在哪里听过呢,啊好像就是那本狗血小说里吧。
等等!
“龚羽墨?!”李姒初猛地瞪向小香,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她叫龚羽墨!”
小香不明白三小姐为何如此大反应,只点了点头:“是,是的,三小姐你不要那么大.....”
话音未落,就见李姒初抱着头哀嚎了起来。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事情啊!!”
****
同样被要求看书的还有白季梓。
“国子监?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白季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涂的乱七八糟的书页:“你看看我,你捏捏我的衣服,我是这块料子吗?”
“少爷又在说笑。”小厮早就熟悉了少爷这般的妄自菲薄,谁不知道白小公子虽平日里看着混球了些,但课业确实一点都没落下,不仅如此,在书院里不论是骑射还是诗书均名列前茅,老爷也说常开玩笑,若非犬子顽劣不堪大用,那将来必定一个好官。
“少爷,以您的学识身份,没有人比您更适合做三皇子的伴读了。”
“我不去。”
“学识渊博”的小郎君向后一趟,手脚张开呈一个大字:“我日日在家躺着混吃等死不好么,干什么凑他们皇子公主的热闹,而且长安那么远,我去了就不能常回来了,不能常回来就不能去对面那家馄饨店吃馄饨了,那老板还会给我加葱。”
小厮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白季梓,又回忆了一下他曾见过的那些正襟危坐笑不露齿张口闭口都是家国天下的公子少爷们,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都是白家的嫡子,大少爷与小少爷的差别,怎就如此之大呢?
白季梓并未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他打了个滚,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前几日被撞伤的伤口,嘶了一声,眼角飚出了一滴泪。
都是混账干的,真没想到他竟然还如此不要脸地住进了他们家里,他想抗议都不行,动一下拳头都要挨板子。
“娘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我我早就弄死她和那个姓许的死女人,然后把四姊接回来了,好了,现在不上不下的,一群人像是坐牢一样天天困在院子里哭哭滴滴,烦都烦死了。”
他咕哝了一声,发现没人理他,一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方才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厮不知何时早就离去了,兴许是他太过聒噪,又兴许是他来了尿意,但无论如何,这小屋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小少爷颇为满意地打了一个滚,正打算给自己换个药——常年打架的小郎君自然晓得如何照顾自己的伤口,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几个女子的说话声。
他回头一望,便发现自己那憔悴的不像话的四姊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似乎是同院内的人在说些什么。
“四姊?”
白季梓一愣,对丫鬟红柳点了点头,面色不善地看向她:“你来做什么?若是叙旧,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白绣绣见着昔日里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弟弟对自己如此说话,不仅心中一阵酸涩,她当真错的这般离谱,连弟弟也这样看她么?
少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苦笑道:“小白,你也不信阿姊么?”
“有什么信不信的。”少年将脸别到一边,“你现在也是自食苦果,说什么有苦衷,难道这事你自己就没有关系?少感动自己了,那些家伙虽坏,但你随意听信他人,抹黑我娘,难道这也是别人逼你的么?”
“不,不是这样的。”白绣绣垂下眼眸,一只手护在自己的小腹上,“阿姊只是想求你,能不能让夫人放过三郎,你如今揍也揍了,有什么气也该消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着我来,但鹊儿不能没有爹!”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人,我们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甘愿啊!”
“鹊儿?”白季梓瞥了她一眼,“那野种也配有名字么?”
“你也是读过书的,你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旁人推了你一把你就心甘情愿地跳下去,你自己有没有脑子?”
“谈什么放过啊。”他一步步逼紧,嘴角的笑愈发阴冷,“有谁拘着你么?走啊!现在就滚出去啊!谁拦着了!”
“少爷!”红柳怒斥了一句。少爷他说话怎可如此这般过分,小姐虽是咎由自取,但也已经很惨了,他不安抚也就罢了,还要在火上舔油,实在是过分至极。
“你闭嘴!滚下去!”
小丫鬟受了这一声吼,眼眶红红地扯了扯白绣绣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你委屈什么,你也配!”
少年郎力气极大,只这么一勾一带便将主仆二人狠狠推了出去,只听门栓咔哒一声响,在一眨眼时,所见的也只有那一闪厚实的木门了。
她垂下眼眸,双掌笼罩在小腹上,泪珠一点一滴滚落了下来。
“四小姐,四小姐您别哭。”红柳也是在白绣绣身旁伺候惯了的,即便小姐如此这般了她也依旧向着她,“您是有身子的人了,要爱护些自己。”
白绣绣轻轻摇了摇头,眼珠无声地滚落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谈何回头,谈何放过。
***
“少爷,您喝杯茶,去去火。”
白季梓方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今嗓子喉咙里正在冒着烟。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举起茶杯就想往地上狠狠一摔,却在举起的那一刹那想起这本是父亲送给自己的为数不多东西,于是咬了咬唇,又将它放了下来。
“我方才说话是不是重了。”
少年屈膝做在椅子上,将脸埋进身体里:“可我,可我是真的很生气。”
阿姊逃家的那天,他带着十多个人寻遍了洛阳城,挨家挨户地找了三日,真是恨不得将整座城都翻过来。洛阳城里没有,便去商丘找,商丘也没有,又往郑州去,倘若不是因为体力不支盘缠不够,他只怕是要跑遍整个豫州才算好。
可她呢?她一个人逃了倒是潇洒快活了,将他们骗的团团转,如今意识到自己是被许姨娘所骗,再加上又没了银子,便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摸了回来,将错处都推在旁人身上,难道她自己便没有错处么?
“少爷,少爷您这......”小厮嘴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搓了搓手,又倒了一杯茶。
白季梓现在缺的哪是这一杯茶,他心里有苦水又倒不出,想对着院内伺候的几个丫鬟小厮诉苦,可他们除了说少爷说的对和嗯嗯嗯之外似乎就不会别的话了。当真是越看越烦躁越看越心烦,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抓着那书生再打上一架。
“你出去罢,你们都出去出去。”
小厮如获大赦,赶紧带着同伴一起跑了,硕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虽寂寞,倒也安静。
白季梓踩在松软的雪堆上,下意识往院角落的木梯处走,才走了几步,便瞧见那墙头生出了个小姑娘圆圆的发髻来。
“李姒初?”
他一愣,看着她轻手轻脚地从木梯上爬下来,穿裹的圆滚滚地向他走来:“你来做甚?”
李姒初吸了吸鼻子,连蹦带跳的走到他跟前:“我听见你们在吵架啊,我就过来看看嘛。”
“哦。”白季梓心情很不好,也没工夫搭理她,随意瞥了一眼便转了过去,“那你见着了,我好的很,你可以走了。”
“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胡说,你才不好。”她倒也不在意,笑着饶到他面前,伸出双臂,“你这般憋着是不行的,要说出来。”
白季梓没理她,双手插进兜里大跨步地往前走。一个个的知道什么,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小姑娘依旧不依不饶,小跑着奔到他跟前,再次张开双臂。
“抱一个!抱一个你就不生气了!”
呵,在面对了被某个家伙的背叛,被亲娘打屁股,以及被阿姊深深膈应了一把之后。
你以为这样的创伤是一个普通的抱抱就能修复的吗!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吗!
再怎么说起码也要两个吧!
“嗤,无聊。”白季梓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转身不看她,“我正烦着呢,你有什么事就回去吧。没空陪你玩。”
“哈,什么叫陪你玩,你以为我很闲吗,我夫子布置下来的课业我还没写完呢,姆妈又给我弄了好多,还说什么这是为了追上进度以后进了国子监也不至于丢小公主的脸,我呸,我给她做伴读我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咳,生死时速赶完了。
有错字待修,建议大家早上起来再看
第28章 、不服
“不要。”
小郎君拼命压下想要扬起的嘴角,板着脸捏了捏李姒初软嫩嫩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你是小孩吗。”
“李不似小孩袜。”小女郎白嫩如汤圆一般的小脸被搓的揉来扁去,她艰难地推开白季梓的手,气鼓鼓道,“我怕你生气才来找你,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昂,那不然呢。”他同样歪着头怼回去,开玩笑的话才卡到嗓子眼,才想起自己现在和李姒初还是处于冷战的状态,于是憋了憋嘴,将脸又沉了回去。
他白季梓是这么容易就哄好的人吗!不可能!
就因为这家伙,他不仅被他娘揍了一顿,还还被关了禁闭。这大过年的想出去又不行,不仅不许出去玩,还不许上桌吃饭,美其名曰养伤,实际上就是变相惩罚。
他,他都遭受这么大的磨难的,这家伙居然就想用一个抱抱糊弄过去,这不可能!
“你没事快给我滚回去,我忙着呢!”
该生的气还是要生的,绝对不能轻易服软!
除非她再撒个娇。
这边李姒初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心里的小九九,她只是挠了挠头,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小木梯,在心底嗤了一声。
什么嘛,口口声声说要拆,还说的那么大声,现在不还是在这里嘛。
不过无所谓了,话她已经带到了,这道歉她也争取了这家伙爱接受不接受,反正她是要回去睡觉了。
小女郎伸了个腰,瞧也不瞧他一眼,就大跨步地向木梯处走去:“哦,那我走了。”
白季梓瞪她一眼,不说话。
“我真的走了~”
她一边迈步一边回头瞧他,尾音拖的很长。
“你走你的,你赶紧走烦死了你!”
行罢,本来还想给这厮一个台阶下的,如今看来那是不用了,这家伙缺的哪是这一个台阶,就是给他个轿子让他坐上去人要扒拉着那台阶不下来。
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走就走,以后有的他后悔的!
李姒初本就是被小香撺掇着来道歉的,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不领情还将所有错处将她身上抛,不仅如此还要死命的赶人走,她也是有脾气的,她开始生气了!她这就走!
“李姑娘,您又来玩么?”
小厮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愣,回头望去,同一个满脸雀斑的青年打了个对面。
上一篇: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下一篇: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