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宗辅三太子的家小都没了,即便再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呢,等梁王死了,太祖一系后继无人,皇位还不是要传到太宗嫡子手中去?
那群年轻狐狸再怎么狡猾,怕也斗不过大行皇帝这个老辣猎人!
金太宗嫡子完颜宗磐麾下的某个谋臣归家之后,便见爱妾满脸惶恐,侍奉他脱去披风之后,不安道:“我听底下人来回话,都说是风向不对,梁王向来恩怨分明,此前上京阻止赎他回京之人众多,还因此惹出了一场大战,他真能毫不记恨?毕竟当初,皇后与嫡皇子可都是坐山观虎斗呀……”
说完,又讲起近来市井之间流传颇广的那些传言。
那谋臣听罢,眉头便拧个疙瘩,把刚脱下的披风穿回去,转身出门去求见完颜宗磐。
游牧民族可没有中原那么多忌讳,说兵变就兵变,杀父弑兄都没什么了不得的,更别说是杀个把子侄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市井之间的传言完颜宗磐也听说了,本就对宗弼极为不满,再听那谋臣说完,便更加添了几分搞事的想法。
只是他向来敬重父亲,记得金太宗临终前的遗言,惴惴不安前去问唐括皇后该当如何。
唐括皇后唯有冷笑:“痴儿,今日你不杀宗弼,来日宗弼必定杀你!”
她道:“你父亲这些年是如何为你筹谋,一心希望你能成为谙班勃极烈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死心眼,放不下大金山河,又不肯对侄子痛下杀手,这才有今日局面,他尚且如此,你猜梁王想不想叫自己亲儿当谙班勃极烈?你猜梁王有没有你父亲那样的情操,能为大金牺牲亲儿利益?!”
字字句句都扎在完颜宗磐心上。
他眉宇间盈荡着几分阴鸷,神情几转,终于定下心来:“还请母后助我!”
有人挑唆完颜宗磐起事,另有人挑唆宗弼生疑。
某个犯了罪从南边逃来的宋人力劝宗弼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一定会成为唐括皇后母子的刀下亡魂。
宗弼毕竟也是名将良才,闻言便下令将那宋人押下处死:“皇叔大行,内忧外患,这时候你撺掇我对皇叔留下的孤儿寡母动手,是何居心?!若是错杀此二人,只怕大金立时便要乱起来了!”
“梁王,我这可都是为您好啊!”
那宋人分辩道:“您刚刚抵达上京没多久,手下有多少势力,暗地里又得罪过多少人?可唐括皇后和嫡皇子却在这儿扎根数年,您扪心自问,真是闹将起来,大行皇帝留下的亲信到底是听您的,还是听唐括皇后的?!”
宗弼神色阴晴不定,不曾言语,只是挥一挥手,示意下属将他放开。
那宋人见状,便知他心中亦有猜疑,眼珠转了一转,又低声进言道:“梁王若是不信,我倒有一妙计,唐括皇后若要对您动手,必然不敢公然为之,您只需……”
宗弼眉头郁色微松,赞许的看他一眼,颔首道:“便依你之见!”
七日之后,金太宗的祭礼之上,宗弼饮下毒酒身亡。
唐括皇后作为金太宗之妻、皇室里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出面主事,要求依从金太宗临终所言,册立嫡皇子完颜宗磐为新君。
正当一众宗室朝臣神情惊愕、猝不及防时,宗弼却带着一众亲随,脸色阴沉的出现在丧仪上。
死的只是一名替身而已。
但唐括皇后和完颜宗磐想杀他却是真的!
金太宗临终之前艰难维系起来的完颜氏皇族霎时间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事发之后七日,李世民接到了细作传书。
唐括皇后与完颜宗磐作为太宗嫡系,在上京城中拥有天然的地利因素,饶是宗弼早有准备,也吃了暗亏,仓皇逃走时中了一箭,而宗辅却联合松散宗室发难,与此同时,被幽禁在五国城的宗干也不安分,杀死看守他的金人,被亲信趁乱救走……
总而言之,只一个乱字罢了。
铁板一块的金国是狼,四分五裂的金国狗都不如。
李世民将那封密信烧掉,莞尔轻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便听殿外传来侍从们的问安声。
不多时,玉雪可爱的小公主迈着小步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李世民仿佛受了当心一箭,呜呜呜我的崽崽真可爱鸭!!!
保母们看小公主走的还算稳当,便不曾阻拦,眼见着她投到年轻官家怀里去,方才暗松口气,悄无声息的后退几步,叫这父女二人相处。
李世民娴熟的将女儿抱起,亲亲她小脸蛋,转头便带着她出去散步,宫里边呆的没意思,索性就出宫往宗泽府上闲逛。
他到的也巧,宗家人正吃饭,岳飞也在。
李世民吩咐众人不必拘礼,抱着小公主落座之后,又问道:“鹏举怎么也在这儿?”
岳飞笑道:“今日宗帅孙儿生辰,老人家不欲大办,只叫臣来凑个热闹。”
“是吗。”李世民不曾想还是个特殊日子,视线一扫,便见宗泽儿媳妇身边坐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眉宇间隐约透着将门之子的英气,他爱屋及乌,笑吟吟的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啊?”
那男孩子也不拘谨,站起身来,落落大方道:“回禀官家,小子名叫宗正,正大光明的正。”
第101章 李二凤穿完颜构20
宗正?
李世民听得微怔,恍惚间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再哪儿听过了。
高祖提醒他说:“白绢上说过的,你心肝女儿的金国相好不是叫宗镇吗?”
李世民旋即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玉雪可爱的小公主,皱眉道:“你可别胡说,什么相好不相好的,我们永宁还是个孩子呢!”
说完之后,他将那两人的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忽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来:“你们说——”
皇帝们齐齐看了过去。
李世民却把后边话给咽下去了:“算了,没事了。”
皇帝们:“……”
“玩我们是吗?”刘彻气道:“裤子都脱了,就给我们说这?”
李世民瞥他一眼,不耐烦道:“彘儿别骚,把裤子穿上。”
刘彻:“……”
刘彻愤愤的跟旁边朱元璋道:“你看他!明明是他先问我们的,最后又什么都不说了。”
朱元璋昨天斗地主输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见到他烦得很:“去去去。”
刘彻受伤了:“你们怎么都这样?!”
嬴政浓眉微皱,看他一眼,和颜悦色道:“彘儿,兵书看完了是吗?翅膀长硬了是吗?又觉得自己能媲美卫霍、独当一面了是吗?”
刘彻:“……”
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高祖跟朱元璋将两手抄在袖子里,围观每日辱彘,口中啧啧出声:“多笋呐,始皇,别说了,你看他都哭了,嘻嘻嘻!”
刘彻:“……”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李世民心里边转着一个主意,有心叫怀里的宝贝女儿来一场主次颠倒的爱情,再一想这可是朕的亲生女儿,含在口里怕化了、放在掌心怕摔了,怎么可能叫她去接触那些低劣金人?
复仇雪耻这种事叫爹爹来做就好,小公主嘛,只管快快乐乐的长大,平安顺遂一生就很好。
李世民定了主意,再看面前小小少年宗正,喜爱之意仍旧不减,叫他到近前来考校功课,末了,又问习过武功没有。
宗正一一答了,应对之间极为得体。
李世民欣然颔首,解下随身玉佩赐予他,又向宗泽道:“宗家有子如此,是家国幸事,皇太子逐渐长大,身边正该多些这样的孩童陪伴才好。”
言外之意,便是要令宗正入宫为皇太子伴读。
当今官家不似钦徽二帝那般多情,后宫唯有魏皇后一人而已,且早早便册立了嫡长子赵泽为皇太子,这时候宗正能被选中为皇太子伴读,于他自己和宗家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宗泽带着孙儿起身谢恩,全家喜不自胜,李世民又点了岳飞教授皇太子武功,等到回宫之后,笑吟吟的将这消息告知妻子。
魏皇后又有了身孕,五个月的肚腹已见隆起,哄着女儿睡下,吩咐保母将小公主抱走之后,方才笑道:“官家仿佛很欣赏岳鹏举?”
李世民道:“忠臣良将,哪有君王会不喜欢?”
说完,他半蹲下身去,将脸颊贴在魏皇后肚腹上,满目希冀:“五个月了,也该会动了吧?”
魏皇后眸光温柔,手指轻轻抚摸丈夫面颊,好笑道:“哪有这么巧的?”
说完,又呢喃般道:“也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母亲日前入宫探望我,说男女在腹中是不一样的,我有儿有女,届时自能分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世民道:“都好,儿女我都一样喜欢。”
魏皇后听得心头暖热,略顿了顿,又道:“我听说日前有人上疏,奏请官家选秀纳妃,充实后宫……”
李世民笑了,起身到她身边坐下,哼道:“说的百般好听,还不是为着自家富贵?咱们一家人日子过得好好的,他们来掺和什么。”
前世他有过很多女人,儿女也不算少。
那时候他太年轻了,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十七岁雁门关救驾,十八岁敌营救父,十九岁于晋阳起兵,二十三岁为天策上将,玄武门之变后登基称帝时,也不过二十八岁。
一路走来,的确有过挫折磨难,但都只是他前进道路上微不足道的小小点缀,是以他从没有想过即便是人间帝皇也会有求而不得,生离死别。
贞观十年,与他相伴多年的妻子观音婢与世长辞,李世民惊痛发现原来这世间终究有人力无法阻挡的事情。
爱妻的辞世叫他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也使得他就此丧失了对宫嫔的兴趣,自此之后再无儿女降生。
李世民将爱妻留下的一双年幼儿女接到身边亲自顾看,夫妻阴阳分隔的十三年间,不间断的令人为爱妻祈福祝祷,又令人在宫中搭建层观,终日眺望妻子陵墓所在。
思绪到了此处,他第一万遍唾骂出声:“魏征那个该死的乡巴佬!不就是搭建层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朕又不是没有钱!只见昭陵,不见献陵——我爹那个老王八蛋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惜得看,死了还看个鬼啊!”
说到此处,他捶胸顿足,痛恨不已:“天杀的魏征,观音婢在的时候几次三番为他求情,等她去了,我建座层观远眺她长眠所在那乡巴佬都要去刷政绩,硬是逼着我把层观拆了呜呜呜呜……早知后事,我最开始就不该听观音婢劝,早早将那王八蛋杀了了事!”
高祖想起自己风雨同舟多年的徐皇后,不禁心有戚戚,朱元璋想起马皇后,也是眼有泪意。
嬴政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出言嘲讽他人的真心。
只有刘彻没心没肺,阴阳怪气道:“哟,瞧你这个煽情劲儿,不是你们集体唾弃马老大跟谭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了?”
李世民:“!!!!”
这是观音婢被侮辱的最惨的一次!
他惊怒交加:“谭氏那蠢妇有什么资格跟我妻相提并论?拿到一起去比较都是在侮辱我的爱妻!”
朱元璋亦道:“长孙后对外庇护忠臣,对内规劝君王,于母家抑制外戚,于丈夫生死相随,又诞育三子四女,如何担不起贤后二字?谭氏怎么能跟她比!”
李世民撸起袖子想打人,忽然想起来刘野猪身在空间,一时半会儿打不到他,却也不肯放弃,当即怒道:“能叫个滴滴代打吗?以后谁出来了不在空间里想打野猪的话,我可以无偿帮打两次!”
“……”刘彻:“???”
高祖跟朱元璋卷起袖子兴高采烈的冲上去了:“我来!”
“……”刘彻:“?????”
卧槽——你们不讲武德啊!
刘彻被锤个半死,鼻青脸肿的瘫在地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