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24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天之骄子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三十板子下去,成年男人都得被打废,更别说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了。

  刘妈妈骇的面如土色,又不敢同清河公主顶嘴,目光求救看向吕夫人。

  吕夫人心急如焚,不得不放低身段,向清河公主行礼央求:“这是我身边用惯了的旧人,素日里最是忠心不过,向来勤勤恳恳,绝不会做那些个糊涂事,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回吧。”

  清河公主便笑道:“倒不是我心狠,非得要为难人,而是她赶在这么个时候办这样一件事,由不得我不怀疑,现下查一查她,也是为夫人好。”

  说话间的功夫,扈从们已经将刘妈妈拖了下去,吕夫人见软的不行,登时便强硬起来,直起腰杆,寒着脸道:“先是要搜我的内院,这会儿又要责打我身边的嬷嬷,公主,此处毕竟是吕家,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吕家的主人?!”

  她既变了神色,清河公主神色也随之冷凝起来:“吕夫人,此处的确是吕家不假,当你可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吕夫人神情一震,不敢再辩。

  清河公主肃了神色,吩咐左右道:“还愣着做什么?进去搜!若有敢拦着的,必然是贼人内应,只管将其擒下,无需迟疑!”

  府兵们应声而去,吕家仆从们迟疑着不敢阻拦,外边刘妈妈已经被按倒在地,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刘妈妈承受不得,痛呼出声,连声高喊“夫人救我!”。

  吕夫人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再理会她,脸上青白不定,想着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尾才好。

  高燕燕此时便在吕夫人院中,听得外边似有异声,起初并不在意,再后来听得窗外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心下便生出几分惊疑不定,正要唤外间仆婢来询问几句,就听外边传来婢女们的惊呼声。

  “你们是什么人?”

  “那里边不能进去!”

  高燕燕听得惴惴不安,从绣凳上站起身来,便见内室垂帘一掀,走进来个身着宫装的年轻女官,目光凌厉如刀,迅速在她身上打量一圈,道:“你是何人,因何居住此处?”

  高燕燕心中已然生出几分不祥之感,避而不答,皱眉道:“你又是何人?”

  那女官对此置之不理,转过头去吩咐身后府兵:“应当是找到了,将人扣下,外边侍奉的仆婢也一并拘住,稍后带过去给主子问话。”

  府兵齐声应“是”,另有人将外边吕夫人留下的两个仆从押住,高燕燕心知不妙,看一眼半开着的窗户,迅速后退几步,手扶着窗户,动作敏捷的翻了出去。

  那女官见状冷笑,并不阻拦,外边府兵们见内室窗户里忽的钻出来个美貌女郎,当即便将人擒住,按在了旁边墙上。

  高燕燕挣扎的厉害:“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女眷房中,好大的胆子!”有个府兵不备,竟被她抓破了脸。

  那女官迆迆然自内室出来,寒声道:“同她客气什么?卸了她胳膊,再把嘴堵上,没得在这儿大呼小叫,倒叫人心烦!”

  她是昭阳公主身边人,说的话自然顶用,府兵们再不迟疑,三两下卸了高燕燕胳膊,找了块抹布把她嘴堵上,押着往前边去。

  吕夫人所居住的院落不算小,但也不算太大,府兵们挨着搜了一圈,最终只寻到了一个可疑之人,便是被卸了胳膊堵住嘴、心中愤恨与不安交织的高燕燕。

  那女官去向两位公主回话:“是住在小院儿里边的,地方有些偏,里边摆设倒还不俗,可见是用了心的,衣裳料子和首饰也好,梳着妇人头,奴婢叫大夫去诊脉,说是已经作了胎,快三个月了。”

  饶是清河公主早有预料,此时也不禁心寒。

  仔细算算日子,她刚跟吕修贞摊牌,他就在外边找了女人,满打满算也就是成婚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别说是天家驸马,即便是寻常人家,又哪有敢这么做的?

  那女官又道:“奴婢已经令人将伺候她的仆婢扣下,仔细审问过了。她们都是吕夫人安排过去的,那妇人是驸马的侍妾,只是碍于公主身份,这才不敢公开出去……”

  话音刚落,便有府兵前来回话:“刘妈妈已经招了,她方才并非内急,而是唯恐驸马私自纳妾一事被公主发现,故而急于去通风报信。”

  清河公主听得冷笑,昭阳公主更是怒不可遏,吕夫人僵硬着站在一边,颤抖着手,用帕子去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昭阳公主眸子里蕴含着一场风暴,冷冰冰的盯着她,说:“吕夫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已经被抓住了,该松口的人也都松口了,吕夫人再强撑着也没什么意义。

  她脚下发软,脸上勉强扯出来一个笑,柔声道:“我说二位公主今日怎么一起来了,原是为了这事,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了,左右不过是一副落胎药而已,何必这样声势浩大的?传出去倒叫人笑话。”

  这位吕夫人做别的不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是一把好手。

  昭阳公主心下厌恶,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脸去看向清河公主,询问般的叫了声:“姐姐?”

  清河公主眼眸闭合几瞬,深吸口气,复又睁开,少见的厉了神色,吩咐左右:“给我掌她的嘴!”

  被人当众掌嘴乃是奇耻大辱,吕夫人出身不俗,又是高门主母,登时变了神色:“你敢!于公我是朝廷敕封的诰命夫人,于私我是驸马之母,你的婆母,你安敢如此羞辱于我?!”

  “打!”清河公主厉声道:“削我的封邑我认了,罚俸也随它去,出了事我担着!”

  她既这般吩咐,仆从们还有什么好迟疑的,两个嬷嬷将吕夫人按住,另有人撸起袖子走过去了。

  吕夫人起先口中威胁不断,见清河公主不为所动,声音就软了,放低姿态开始劝说讨饶,话才刚说出一半,巴掌就先到了,脆响后火辣辣的痛楚猛烈传来,她“啊”的惊叫一声,生理性的流了眼泪出来。

  接连三十记耳光打过去,吕夫人话都说不出来了,脑中轰鸣作响,按住她的两个嬷嬷将手松开,她顺势跌坐在地,好一会儿过去,神志方才晃晃悠悠的回到头脑之中。

  “左右不过是一副落胎药而已,你说的倒是简单!”

  清河公主柳眉倒竖,满心嘲讽:“你若有这个心思,怎么会叫那妇人留在你院中久居?怎么会叫大夫为她开保胎药?又怎么会由着她怀胎将近三月?今日我打上门来,你才假模假样的说不过一副落胎药而已,难道是打量着我是个傻子,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

  吕夫人未出嫁时娘家势强,打小就是蜜罐子里养大的,出嫁后丈夫是高门子弟,身边并无妾侍,又敬她三分,性格便更强势了。

  这会儿被儿媳妇下令赏了三十记耳光,她心中且羞且恨,又知道自己暂时奈何她不得,只得拼力忍下,低头道:“是我糊涂了,还请公主看在修贞的面上多加见谅,那妇人我自会处理掉,绝不叫公主烦心。”

  清河公主冷笑道:“吕修贞在我面前有什么情面可言?难道你觉得此事只在于那个侍妾有孕吗?你以为我恶心的仅仅是那个妇人?”

  吕夫人听得心头发紧,又因为吕家理亏,驸马理亏,更不敢同她争辩,只放低姿态,央求道:“事已至此,闹大了对吕家和公主都没什么好处,现在公主打也打了,抓也抓了,也该消气了吧?”

  昭阳公主:“?????”

  她小时候经常在军营里边混,乱七八糟的荤话脏话不知道听过多少,听吕夫人如此言说,当即就爆粗道:“我艹尼玛你放什么屁呢?把我姐姐欺负成这样,这会儿不轻不重的挨了几下,就敢说到此为止?你是觉得我们栾家人死光了,我姐姐由着你们拿捏是吗?!”

  这话可太犯忌讳了,她敢说,别人真不敢听。

  吕夫人当即便道:“我怎么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昭阳公主这么说,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昭阳公主眉毛一竖,也不同她争执,转头去看扈从,说:“去把我的鞭子拿过来,我得跟吕夫人讲讲道理!”

  扈从应声而去,吕夫人丝毫不怀疑昭阳公主的执行力,几乎要原地吓尿,战战兢兢向清河公主道:“公主,您先息怒,有话咱们慢慢说,慢慢说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

  清河公主冷冷道:“你念过书吗?吕修贞念过书吗?知道什么叫尚主吗?我与吕修贞成婚不过四个月,那妇人有孕将近三月,寻常人家尚且不敢如此,更何况他吕修贞尚主,是个入赘皇家的女婿?你既知此事,不加以劝阻也就罢了,竟还将那妇人养在自己院里,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天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吕夫人神情惶恐,不知如何应答才好,杜女官在外细细审问过侍奉高燕燕的两个婢女后,入内回话道:“公主,都问清楚了,那妇人是驸马与您大婚前从外边带回来的,不知道姓什么,只听驸马一直管她叫燕燕。她入府后便一直居住在吕夫人院子里,大抵是知道忌讳,所以吕夫人从不许她出门,她们两个伺候的也就近住着,一直不许出去……”

  清河公主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微微皱眉道:“那妇人叫什么?”

  杜女官道:“叫燕燕。”

  清河公主不禁面露愕然,再一想新婚之后她与吕修贞摊牌那夜他说的话,再一想她与吕修贞相处时候的点点滴滴,心中霎时间一片清明。

  难怪吕修贞会为高家说话。

  难怪吕修贞会指责她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也难怪吕修贞听自己提起当年之事时丝毫不觉感激动容,之后也屡屡生事。

  须得知道,当年她救吕修贞的时候,高燕燕可就在旁边呢!

  清河公主面露哂笑,吩咐说:“带高氏过来。”

  杜女官听得一怔,清河公主见状,便改口道:“就是那个燕燕。”

  杜女官心下奇怪,公主又不曾见过那妇人,怎会知道她姓高?

  心里边这么想,她脸上却不显,吩咐人押解高氏过来,按着她肩,叫跪在了清河公主面前。

  高燕燕前不久才被两个府兵卸了胳膊,痛得要命,脸上尚有泪痕存留,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着实楚楚可怜。

  清河公主有几年不曾见过她了,但大致轮廓还是认得出的,打量几眼,便认出跪在面前的的确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高燕燕。

  一别经年,再度相见却是这般场景,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唏嘘来:“真没想到,吕修贞的妾侍便是你。”

  “高燕燕?!”昭阳公主这时候才认出她来:“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当初勾引我大哥,现在又来给吕修贞当小老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高燕燕两臂酸痛交加,又不得不跪在深恨之人面前,自是含恨不已,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虽是罪臣之女,却也成功撬了清河公主的丈夫,便又快意起来。

  她眼底蕴了几分讥诮,洋洋得意道:“公主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你没想到你丈夫最爱的女人是我、许下山盟海誓的女人是我、第一个孩子也在我肚子里一样。不过也对,这世间向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即便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能什么都圆满了,是吧?”

  清河公主却不曾如她想象的那般暴跳如雷、仪态尽失,只垂眸看着她,怜悯的摇摇头:“真可怜。”

  高燕燕脸上的得意倏然散去:“你说什么?我可怜?”

  她神情癫狂,尖声大笑:“可怜的是你才对!什么清河公主,什么金枝玉叶,你的丈夫不喜欢你,连碰你一下都不愿意,你知道他在我面前是怎么形容你的吗?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吕修贞不喜欢我便不喜欢吧,有什么了不得的?与我而言,他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么?”

  清河公主神色平静,淡淡道:“我反而很高兴他不曾碰我,否则今日见到你,知道他不仅是个卑劣恶心之人,身边侍妾也是个卑贱无耻之辈,那才叫真的恶心。”

  高燕燕得意的笑声就像是被剪断了一样,忽然停住:“你!”

  “你骗了他,不是吗?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告诉他,当年救他的人是你?反正他那时候双目不能视物,长大成年之后脑子也糊涂,很容易就会被你糊弄过去。”

  清河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怜道:“落魄到这等境地之后,你所能得意、依仗的所谓情谊,不过是卑劣谎言之下的虚假产物,你腹中所诞育的亲生骨肉,也不过是苟合而来的孽胎、注定不容于世,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说话时声音并不尖锐,但那言辞进入高燕燕耳中,却如同利刃一般刺穿她心脏,鲜血横流,痛不可言。

  高燕燕面孔扭曲,恨声道:“你不过是用这些话来掩饰你的失败罢了!得不到丈夫的爱,你是个失败的女人!”

  清河公主平静的回答她:“吕修贞是我的驸马,不是丈夫。他只是侍奉我的人而已,而且还可以换。”

  然后她提了提臂间披帛,说:“我原本想着,若你是为权所迫与他做妾,尚是情有可原,不必计较,可现下看来,是你自甘下贱,故意为之,却不必再同情怜悯于你了。”

  高燕燕听得变色,惶然后倾身体几分,不安道:“你要做什么?”

  清河公主神情中浮现出几分锋锐厉色,冷冷道:“带她下去,杖杀!”

  府兵应声,又近前拿人,吕夫人的腿跟着软了,虚虚的跌在仆婢臂弯里才不曾倒下。

  高燕燕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现下听清河公主下令将自己杖杀,当即骇的变了脸色,苍白着面孔道:“你敢?!修贞若是知道,必然不肯与你善罢甘休!”

  “你说错了,”清河公主瞧着她,说:“这事儿还没结束,是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高燕燕见她丝毫不惧吕修贞,心下惊惧之情更盛,旋即软了身段,跪伏于地,哭道:“静柔,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会这么做的,我要是不说自己是吕修贞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不会救我的,我没有办法啊!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那么要好,我这些年……”

  清河公主并不听这些话,只吩咐左右:“堵上她的嘴。”

  高燕燕挣扎不休,但终究抵抗不过,最后还是被堵上嘴,“呜呜”着瞪大眼睛,目光央求的望着清河公主,希望她能开口饶恕自己。

  “高家被问罪是罪有应得,与我没有关系,你落到这等地步是你父亲枉法所致、是咎由自取,也与我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交情在你假借我名义算计我哥哥时便结束了。”

  清河公主淡淡道:“我既不关心你这些年的经历,也没兴趣了解你的委屈和心酸。带她下去,杖杀。”

第28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26

  高燕燕被两个强健府兵提着拖了出去,不多时,便听板子打在身体上的闷沉声响传来。

  吕夫人此前所想过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处置掉高燕燕,自己与儿子罚酒三杯,只是现下看清河公主手腕如此犀利冷锐,大有此事决计不能轻易了结之意,肚子里边儿那颗心脏登时七上八下、不安起来。

  她不敢再有什么矜傲之情,放低身段,软声道:“此事原是吕家失礼,修贞行为有失妥当,我在这儿给公主赔礼了,现下高氏既然已经被处置了,您就别生气了,等修贞回来,我让他给您行礼道歉……”

  说着,吕夫人敛衣郑重行礼。

  清河公主冷眼旁观,嗤之以鼻道:“让他给我行礼道歉?夫人,如果行礼道歉有用的话,那《大安律》上还会有大不敬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