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30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天之骄子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我康康我康康!”

  一窝蜂挤上去瞧了眼,便见上边写着几行字:

  爹是一方军阀,娘是名门千金,上边还有两个宠她如命的哥哥,宝珠拿的是人生赢家剧本,哪知道忽然某天有人告诉她,她并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而是被产婆偷偷掉包的农家女?

  爹娘说: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女儿!

  哥哥们说: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妹妹!

  真千金虎视眈眈,毒计百出,逼她让出所有,且看宝珠如何挑动风云,让她显出本来面目,书写自己的灿烂人生!

  高祖:“……”

  嬴政:“……”

  朱元璋:“……”

  李世民:“……”

  刘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说:“我寻思着,她既然是假千金,那真千金让她腾位置也没啥错吧?她本来就是占了人家东西啊!”

  高祖撇嘴说:“吃人家饭,占人家爹娘,她还有理了?”

  朱元璋拥有最朴实的权力观和血脉观:“不是这家的种,那还好意思继续留在人家家里?继续给她口饭吃都是慈悲心肠,咋还要这要那,她这是想上天?”

  嬴政亦是神情嫌恶:“这家人脑袋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朱元璋眉头拧个疙瘩,正想说句什么,视线忽的一花,面前光线腾转,画面颠倒,再回过神来时,便听风声烈烈,杀声不绝,入目满眼血色,血气冲天。

  他定一定神,便见自己此时正身处在一座简陋帅帐之中,两边是军容规整、铠甲染血的将士扈从,几名谋士模样的中年文士围着地形图言辞激烈的商讨着什么,帐外战鼓声与呼喊声交织成一片,战火扑面而来。

  朱元璋一时还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掀开军帐往外瞟了一眼,便见不远处立着一座坚城,城头将士手持弩箭等防备利器严阵以待,观其阵仗,却并非健壮士卒,隐约掺杂有老人妇孺。

  他心中泛起嘀咕来,再见己方军备齐全、士卒众多却不曾全力攻城,只是游走左右空耗军力,得不偿失,更觉奇怪。

  兵临城下,万事俱备,这会儿还不攻城,磨蹭什么呢?

  难道是另有妙计,须得在此拖延,制造假象?

  看那战局图上所述,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朱元璋满腹疑云,忽听一声震响,扭头去看,便见一中年文士面有怒色,敛衣向自己一礼,咬牙道:“吴王,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他面有悲色,激烈愤慨:“董贼坚守不出,一心等待援军前来,这已经是第三日,再不全力攻城,待他与援军两下相会,合力包抄,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吴王?

  哎呦喂,这称呼听起来可真是太亲切了。

  不是,先等等,感情你们不是另有妙计,真就是空耗军力在这儿磨?

  脑袋被驴踢了是吗?!

  朱元璋心头火起,正待说话,便见面前人影一闪,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

  定睛一看,便见此前跪坐在地上哭泣的贵妇人猛然起身,扑过去给了那谋士一记耳光,旋即连撕带打痛骂出声:“许宏文,你安得是什么心?华耀尚在敌手,此时攻城,他焉有命在?!”

  名叫许宏文的谋士亦是面有怒色,反唇相讥:“二公子失陷敌手,是因他瞒着主公贪功冒进,以致酿成大祸,归根结底,是他咎由自取!而我二十万大军又有何辜,因他一人停于此地,猛攻三日不得前进一步,空耗士卒性命逾万?!怎能因一小儿狂妄冒失之行,而使吴王数年基业毁于一旦,北伐大业付之一炬?!”

  “说的倒是好听!”那贵妇人目光凌厉,声色逼人:“若今日被擒的是你,你也会这么说吗?!”

  许宏文眼含热泪,断然道:“吴王于我有再造之恩,我若失陷敌手,必当自绝,定不叫主公为难至此,以二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押我苟活于世!”

  贵妇人冷笑出声:“被抓的不是你,你尽可以说风凉话,摆高姿态了!”

  许宏文被她激的面色涨红,声色愤慨,不及众人反应,便自扈从腰间拔出长刀,抵在颈上。

  军帐中众人大惊失色,慌忙近前去夺刀:“许先生!”

  “勿要近前!”许宏文大声道:“主公与我有知遇之恩,诸君与我有同袍之谊,今日事已至此,不进则失江州,大祸临头,宏文愿以一己之身,换主公一声令下,直取江州,死无憾矣!”说完,毅然举刀刎颈。

  众人忙呼不可,另有人快步近前夺刀,然而那刀锋已经先一步划开皮肉,血色飞溅。

  贵妇人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几步,帐中有通晓医术之人迅速近前帮他掩住伤口,将人放平,又吩咐去取医药前来处置。

  另一名谋士沾了满身热血,含泪近前,激声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若是阵前失陷敌手也就罢了,自己贪功冒进作死,怪得了谁?

  为了这么个瘌痢头小子硬生生拖上三天,贻误了多少战机!

  朱元璋听了事情原委,再不迟疑,猛一击案,震声道:“传我军令,攻城!”

  众将领精神振奋,齐声道:“是!”

  “父王不可!”那贵妇人一声惊呼,近前几步跪倒,抱着他腿不放,泪流满面的苦求道:“华耀还在敌手,这时候攻城他就没命了!那是您嫡亲的孙儿啊!”

  朱元璋早就觉她厌烦,当下一脚踹翻,不假思索道:“孙子没了可以再生,天下没了那就完犊子了!能活是他的福气,死了是他命该如此,传我军令,打!”

第33章 真假千金2

  那贵妇人被朱元璋一脚踹翻,捂着心口痛呼出声,再听他冷然下令,更是一声哀嚎,连连哭求。

  朱元璋听得心烦,勃然大怒道:“此处乃是军帐,议事之所,岂容妇人在此撒泼作乱,困扰军心?且许先生乃我肱股之臣,结交数年,我尚且不敢有失礼之处,你这痴愚妇人安敢如此冒犯?!”

  “来人!”他断然道:“即刻将她押下,重则三十军棍,以正军心!”

  贵妇人满面骇然,花容失色,惊道:“父王,我乃是世子之妻,世孙之母,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折辱?!”

  “不然呢?”朱元璋嗤之以鼻:“你在军帐里大闹一场,到最后老子还得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贵妇人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心下惧怕,又哭道:“还请父王恕罪,儿媳已经知错了,您如此施刑于我,日后儿媳怎么再出门见人?”说完,求救目光四处扫射。

  军帐中众将士、谋臣这几日早被这贵妇人缠的心中窝火,只是碍于她身份,方才不敢表露,现下听朱元璋下令刑杖,皆是暗暗在心中叫好,竟无一人出声相劝。

  唯有贵妇人身侧老仆壮着胆子上前,叩头哀求道:“还请吴王给世子妃留些颜面吧,就算是为了世子和世孙……”

  朱元璋置之不理,只冷冷扫一眼军帐外扈从,道:“我说话不好使,是吗?!”

  扈从们再不敢迟疑,口中应是,近前去向世子妃道了声得罪,便一左一右将她拖出军帐行刑。

  世子妃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被拽着出了军帐,便开始惊声尖叫,哭叫求饶。

  那老仆眼见朱元璋面上不豫之色更重,不敢进一步试探他底线,从袖中取出帕子堵住世子妃嘴,抹着眼泪跟了出去。

  伴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总攻正式开始,鼓声大振,杀声随之大作。

  他大马金刀的往帅椅上坐了,脑海中一一浮现出这世界的背景与原主经历。

  这是个史书中不曾记载过的朝代,国号为顺,国祚传承三百年之后子孙不肖,不能坐定天下,以至于国家倾覆,流民四起,战火滔天。

  他现在便是南方起义军的首领马博兴,此人流民出身,起于永州,率军一路北上,先后击败了几个起义军势力,整合吸纳之后又先后征讨吉州、袁州、建州、泉州几地,全数拿下之后,便率领大军北上,刀锋直指江州董瀚。

  南方的几股势力已经先后被马博兴吞并,只留下董瀚这样一块硬骨头,若再将他啃下,便可统一长江以南,届时整顿军备,从容北上,天下可期!

  大军于一月前开拔,半月前顺利抵达江州,几经筹谋思量,终于将董瀚所部军力分割,逐一吞掉,眼见着事情进展顺利,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却出了一桩幺蛾子。

  马博兴的次孙马华耀一心渴求建功立业,贪功冒进中了圈套,为董瀚所擒,被押到城楼上示众,以他的性命阻止了大军前进的脚步。

  马博兴今年四十有六,长大成人的儿子就有三个,皆是原配发妻文氏所生,论嫡、论长、论资历,世子之位都该是嫡长子马长彦的囊中之物。

  这儿子也算争气,马博兴交给他的差事都办的颇为妥当,只有一个地方叫他有些不喜,便是太过偏宠其妻谭氏,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就守着谭氏一个人过日子。

  倒不是说马博兴看不得儿子跟儿媳妇夫妻恩爱,只是在他眼里谭氏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太过矫揉造作,活脱儿就是个事儿精转世。

  有油花的汤不喝,过了夜的水果不吃,泡茶的水要么是夏天收集起来的荷叶露珠,要不就是冬天从梅枝上收集起来的雪水,不然一口也不动,家务事不管,部将女眷不知拉拢,成天搬把椅子对着水池子伤春悲秋,也不知道几朵开败了的荷花有啥好看的。

  哦,那不是荷花,是莲花,谭氏纠正过他一次。

  ……踏马的不都是水里边开的花吗,有啥不一样的。

  最令马博兴反感的一点便是谭氏与婆母文氏不睦,略有些口角就开始装晕装病,嫁进门来没几年就把老妻气的心口疼,他几次想提着鞭子去抽这小娘们一顿,都被老妻大儿拼命拦住了。

  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马博兴懒得管了。

  这媳妇是大儿自己挑的,他自己乐意,做老子就别当恶人了。

  再则谭氏肚子还算争气,嫁过来之后给大儿添了两儿一女,儿子后继有人,很多事情马博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马博兴拿下建州之后,便在幕僚和一干心腹们的建议下称王,追尊已逝的老妻文氏为吴王妃,又正式册立长子马长彦为吴王世子,其妻谭氏为世子妃,长孙马华良为世孙。

  如果不出意外,他百年之后,长子便会承袭吴王之位——如果他那时候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话,长孙也会成为大儿之后的又一任吴王。

  现下大军到了江州,吴王世子的嫡次子贪功冒进被擒,事情也跟着难办起来。

  都知道军情紧急,战机稍纵即逝,但谁敢发话攻城,枉顾吴王嫡孙生死?

  到时候逼急了董瀚,吴王嫡孙死了,世子跟世子妃那儿怎么交代?

  那可是亲儿子,不是路边捡的!

  没人敢做这个主,只能飞鸽传书,请求吴王前来主持此事,消息传出不久,世子妃也闻讯而至,几位谋士眼见大军投鼠忌器,久攻不下,伤亡惨重,俱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顶着世子妃杀人般的目光请求进军,这才有了朱元璋刚过来时的那一幕。

  马博兴。

  朱元璋神情怅惘,在心底念了这个名字几遍。

  不知是否天意如此,此人居然姓马。

  他的老妻也姓马。

  李元达说前一个世界里苗皇后相貌气度同他的徐皇后有所相似,却不知这个世界里同马博兴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妻文氏是否也与他的马皇后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惜斯人已逝,必然是见不到了。

  朱元璋眼眸闭合一瞬,复又睁开。

  没人看见他眼底有转瞬即逝的泪意。

  那是天子包裹在坚硬外边下的脆弱与柔情,也是人力终究无法对抗时间与世事的凄惘与怅然。

  世子妃谭氏在外受刑,军棍打在身上噼啪闷响,幕僚与谋臣们眉宇间郁色消散,正围在战事图周围商讨下一步何去何从,军账外鼓声阵阵,杀声不绝。

  朱元璋稳坐帅椅,同空间中几位老伙计道:“谭氏行事如此浮躁张狂,焉能母仪天下?我那便宜大儿被她捏的死死的,连个小老婆都不曾娶,也未必能担大任。”

  虽只是匆匆见了片刻,嬴政却也极为不喜谭氏:“这妇人毫无大局观念,行事毛躁无半分章法,岂可以皇后之位许之?莫说是世子妃、太子妃——朕祖母华阳太后,历经几朝,尊贵非常,朕与朝臣商议灭楚之时,也不曾见她闯入大哭,动手责打朝臣。若依朕之见,这等蠢钝妇人便该打入冷宫,别叫她出来作乱!”

  高祖嘿嘿的笑,摸着下巴上胡须,说:“你们还记得那白绢上说了什么吗?”

  刘彻眼珠一转,会意道:“爹是一方军阀,娘是名门千金,上边还有两个宠她如命的哥哥——哦?”

  李世民颔首道:“马长彦是一方军阀,谭氏是名门千金,膝下有两子一女,对上了!”

  朱元璋表示心情很复杂。

  穿越之后发现我的儿孙是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