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第398章

作者:漫漫步归 标签: 穿越重生

  女孩子闻言想也不想便点头道:“有啊!”

  她居然认识!徐和修大喜过望:“哪个?你同他熟不熟,能不能请他帮忙?”

  女孩子认真的想了会儿道:“还算熟悉,黎兆啊!”

  原来乔大人说的居然是他!这个名字听的徐和修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人选倒是不错,那姓黎的小子看起来挺机灵的样子。只是让她去找黎兆……徐和修一个激灵:且不说乔大人愿不愿意了,便是解之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揍他?

  “吏部也不一定有,便是有也不一定全。”乔苒伸手打了个哈欠,杯中茶水已经凉了,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看向徐和修,“既然如此,你直接去问谢承泽借不就好了?”

  用得着绕一圈子又是真真公主又是黎兆什么的吗?更遑论这些人还未必有,便是有也未必全。直接去谢承泽那里不但不会被刁难,还能保证书不会有所缺漏。

  熟料这话一出,徐和修便连连摆手,忙道:“不成不成,若是平日里倒也罢了,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被母亲督促着要同承泽比一比的时候,怎么能这时候跑去他那里借书?

  “有什么不成的?”乔苒却不以为意,“书嘛,他看得你也看得,怎么不能去问他借?”

  徐和修看了看周围,靠近乔苒小声道:“实不相瞒,这次年关升迁……”

  这副搞得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样子看的乔苒默了默,忍不住告诉他实情:“其实你着实不必如此,帮甄大人整理人手案子的小吏就是那个最大嘴巴的。”所以这件事多半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了,哪还用这般偷偷摸摸的说?

  这个真相让徐和修动了动唇,一丝暗暗骂了一句脏话,也不知道对于甄大人和那大嘴巴的小吏到底该怨哪个的好,若不是乔大人告诉他,怕是整个大理寺只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

  好不容易调整了一番心境之后,徐和修这才咳了一声再次开口说道:“总之这件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以承泽的细致必然也知道,我二人此时是对手,又怎好开这个口?届时不管胜还是不胜都有不武之嫌。”

  考虑的这般多……乔苒抓了两颗松子一边剥一边语气十分复杂的说道:“我倒是原先不知道你人品如此……呃,高洁。”

  这种勉为其难的语气是几个意思?他人品一向不错,好不好?徐和修瞪她。

  女孩子对此视若未见,只顿了顿,依旧不太在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原先倒是还想着你若不想让谢承泽知道,我们便想办法偷偷借来一看。”

  她居然是这个想法?徐和修惊讶的看向女孩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挣扎了两口茶的功夫,他便问乔苒:“你……那偷偷借来一看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若是遣人去承泽那里偷书,那怕是不大可能的。最近承泽在养病,又不离开谢家,便是不选在光天化日之下,选在夜黑风高时,真当谢家的暗卫是吃素的不成?

  搞不好书没偷到,被遣去偷书的还会被抓起来关去大牢里,那也委实太尴尬了。不管她遣解之还是裴卿卿去,可以预见的,隔日长安城里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浪。毕竟不管是堂堂阴阳司天师去做梁上君子还是一个小童跑去谢家偷东西都足以让京城百姓乐呵上大半天了。

  女孩子表情平静,很明显,她并不准备让张解或者裴卿卿去做这种事。至于让谁去,她只是忽地起身推开一旁的窗户,而后指向窗下停在门口的马车,对徐和修道:“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好人选吗?”

  徐和修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楼下茶馆前站在马车前的丫鬟似是与门前迎客的伙计正在说话,说了几句之后便匆匆进了茶馆。

  徐和修看的先是一怔,而后脱口而出:“这不是我十妹妹的马车……不对,”话到一半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身惊讶的问乔苒,“乔大人,你没见过我十妹妹吧,怎么知道这是我十妹妹的马车?”

  从头至尾他二人就在这里喝茶说话,推开窗户的时候,十妹妹也不在茶馆门前吹风,早已进门了。

  也就是说从头至尾不管乔大人私底下有没有见过他十妹妹,都不可能看到过她的身影,又怎能提前知道他十妹妹进来了?

  徐和修有些不解。

  乔苒却不以为意,只是指着楼下马车旁那个丫鬟先前站的位置,道:“方才进去的不是你十妹妹闺房中的那个丫鬟吗?先前我同你去徐家时,你问那个管家,结果管家道徐十小姐不在家时,还特地叫住了一个丫鬟一问。那丫鬟穿的比你徐家旁的丫鬟要好上不少,举止文雅一看就是哪个主子身边得力专门被调教过的。毕竟人不在家中,徐十小姐彼时又身怀巨财,必然是要寻个得力的看家的。所以,我想那丫鬟八成就是徐十小姐身边的了。”

  说完丫鬟她又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个车夫和马车,道:“你家的车夫你家的马车,再加上徐十小姐身边的得力丫鬟,不是徐十小姐又是哪个?”

  徐和修看着她默了默,语气中却仍有些怀疑:“就凭这些加以推断?”他承认乔大人的话有理,她能过目不忘,那么记住一两个丫鬟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可就凭这些就能猜到这个?

  “当然不止。”女孩子说着再次伸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关上窗户,回到屋内的椅凳上坐了下来。

  “这座茶馆还叫我看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她淡淡的说了下去,“你和我进门时,那迎客的伙计和站在一旁的掌柜表情很是惊讶,似是看到我们很不可思议一般,这座茶馆我是头一回来,因此能让他们露出这等表情的只有可能是因为你。”

  “可我看你的反应并不似是认识这二人的样子,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你装的,不过方才伙计端来干果茶水点心时,你见了这盘松子高兴又惊讶,一副全然没有想到的样子。”

  “从这座茶馆的茶水价格以及地段装修来看是属于长安城中中等品级的茶馆,做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意,送来的干果茶水点心也大多同这个价格合适,除了那盘你最喜欢的松子之外。”女孩子不急不缓的说着,“这其他的干果茶水点心我在楼下大堂里是看到过的,唯独这盘贵一些的松子除了我们这里,其余桌上根本没看到。”

  徐和修早已听呆了,正想说话,女孩子却显然意犹未尽,她继续说了下去:“素日里喝茶你几乎不碰什么干果茶水点心,这一次将那一盘松子吃了一半……”

  徐和修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忙想打断她的话,岂料女孩子还在说着:“掌柜和伙计显然是好意,特地为你拿出了松子,只是方才端上来之后我便闻到了一股怪味,因此方才特意尝了几个,应该是放了许久,好似坏了,这等坏了的你还能吃那么多显然是真的喜欢……”

  徐和修听的脸色顿时大变,只是还不待他取茶水漱口,包厢的外帘便被人掀了开来,先前才被她提及的掌柜和伙计正满脸堆笑的将一位披着狐裘的少女引进来。

  乔苒看向那位走进来的少女,一如徐和修描述的一样,这位徐十小姐生了一张圆脸,带着笑意的脸上还能看到两个浅浅的漩涡,若真以挑剔的眼光来看,或许她算不上美人,却因着自身的气质让人望之便生出亲近之意。

  “乔小姐果然厉害。”少女笑着走至她近前,徐禾缘生的有些娇小,是以走至近前时还需要微微抬头看向乔苒,她笑道,“方才我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了,听你同我这糊涂哥哥的一番对话当真是惊呆了。”

  同样是端庄大气的名门贵女,那位御前薛女官是端庄大于大气,眼前这位娇小的少女却是大气大于端庄,是以一见便让人生出亲和之感。

  这是一个一见便很难让人讨厌的女孩子,乔苒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徐十小姐的名字我也听说许久了,今日能见到你很是高兴。”

  “我也很高兴。”少女杏眼中神采奕奕,她看着乔苒,笑道,“我原先以为我那本话本子写的不错,方才这一听却突然发现我错了,比起你和张天师之间的事,这些案子本身更有意思,远比我这糊涂哥哥……”说到这里,徐禾缘不忘瞪一眼一旁的徐和修,接着说道,“说得有意思的多了。”

第628章 旧人闲聊

  被瞪了一眼的徐和修摸了摸鼻子:作甚这般看他?他说的又没错,有些东西也不能同十妹妹这个外人透露,自然只能一带而过了,毕竟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如乔大人那样把案子说的跟话本子一般精彩的。

  两个女子仿佛一见如故,反而他这个亲兄长亲同僚成了外人。徐和修看着面前这一盘变味了的松子有些不是滋味。

  身旁两个女子说的正是高兴。

  “原本是想向左先生借的,结果左先生那里没有,徐和修嘴快,说了真真公主的事与张解有关,我便将他带到茶馆来了。”乔苒说出了来这茶馆的缘由。

  徐禾缘闻言也笑了,比起乔小姐这等女中豪杰能查案断案,她似是只能同闺中好友们一起谈天说地,看着用处不大,不过也并非全然无用,至少关于真真公主的事,她那些闺中好友知道的不少。

  “这你倒是放心,”徐禾缘想了想,笑道,“张天师人品还是不错的,若非惹到了他,当年这位真真公主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这些徐和修先前已经说过了,乔苒笑了笑,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这位徐十小姐知道的会不会比徐和修多一点。

  “这京城不少公主养面首,说起来这位真真公主也是此中的好手,后院聚集了不少美少年,如张天师那等人自然不会看上她。”徐禾缘说道。

  她此前只知道这位乔小姐是个巾帼女杰,擅长查案断案,不过对于这等事想来任谁都是会在意的,尤其听闻乔小姐和张天师还是真正的情之所属才会在一起的,所以她又解释了一句。

  面前的女孩子点了点头,似是有些奇怪:“既是美少年,张解的年纪……算不上少年了吧!”

  当然,在现代社会来看,张解的年纪很是年轻。可大楚这里,男子虽然二十弱冠,弱冠之前说一声少年都不算过分,可还是有不少家里十五六岁便催着订婚成亲的。这一点曾让乔苒感慨不已:催婚这种事果然自古至今都有不少父母长辈乐衷于其中。当然这等事感慨一番也就作罢,各人自有各人不同的活法,只是在这个人人“早婚”的大楚,张解当真可算“大龄青年”了。按说这样的张解,应该不在爱好美少年的真真公主的目标之中啊!

  徐禾缘闻言却朝她眨了眨眼,笑道:“美少年三个字更重要的是美,只要够了这个字,后面两个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乔苒“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所以这还真是如平庄说的那样,不仅女子生的好看走出去有被人抢了的风险,男子也是一个样的。

  “我那几个要好的姐妹也只知道是张天师出手替不少京中美少年解了麻烦,具体怎么解的麻烦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徐禾缘说着转了转眼珠,对乔苒道,“不过我觉得他应当是不会同你说这些事的,毕竟被真真公主缠上又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能不提还是尽量不提的好。”

  乔苒“嗯”了一声,对徐禾缘道:“对了,徐和修想借谢承泽那几本书的事你看可否帮忙?”

  “自是可以的。”徐禾缘说着瞪了眼一旁还在对着那一碟变味了的松子发呆的徐和修,哼道,“难道有些人当真以为我是那种心里只有承泽却没有自己兄长的人?”

  被指到的有些人——徐和修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乔苒见状轻笑了一声,提醒徐禾缘:“还要不让谢承泽知道,偷偷的借出来。”

  “我知道。”徐禾缘说着看向乔苒,“到那一日我会遣人来寻乔小姐,乔小姐同我一起去见承泽便好。”

  她记得她这个糊涂堂兄说过乔小姐有过目不忘之能,且翻阅卷宗极快,既如此的话,她将承泽叫走便是,留下乔小姐在那里,看个一两个时辰不就好了吗?

  还以为是多麻烦的事,也值当他这糊涂堂兄犯愁?

  徐十小姐倒是个爽利人,乔苒想了想,便没有推辞。

  ……

  一晃数日而过,这些天,就着手头那些卷宗,案子的进展并不大,顶多便是将乔苒说过的官史之中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整理出来而已。

  倒是大理寺一众官员期盼已久的年宴终于来了。

  甄仕远站在百胜楼门前五味杂陈:昨晚下值回家时看到衙门里那些个兔崽子的表情就让他有些后怕,他可没忘记从其中看到好几个年轻力壮一看胃口便不小的在揉肚子了。

  这是做什么?要放开肚皮吃吗?甄仕远心头滴血:这群不懂事的兔崽子,不知道为他这个上峰考虑。

  当然考虑也是没用的,大理寺不比别的衙门,评定的结果是个人都猜得到,毕竟办的案子掰掰手指一数就知道了。

  所以知道讨好他这个上峰也没用,干脆便不管他了吗?甄仕远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入百胜楼,以往热闹鼎盛的百胜楼此时除了跑堂的伙计,满面笑容一脸看肥羊模样的掌柜之外没有旁人……不对,还是有的,那个角落里同拨着算盘的账房聊的正欢的不是那姓乔的丫头又是哪个?

  她看起来挺高兴啊!甄仕远有些不是滋味的走了过去。

  “这百胜楼迎来送往的都是贵客,赚钱的是东家和掌柜,小老儿我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同我关系不大,不过确实有不少豪客出手很是阔绰,连伙计、跑堂包括小老儿我也常常能收到打赏!”那笑眯眯的账房正同女孩子高兴的聊着。

  女孩子手里把玩着一朵巴掌大小的金牡丹笑着应和。

  甄仕远的目光本能的落到她手里那朵金牡丹上,只一看便吓了一跳:不说这巴掌大小的金子值多少钱了,就说这栩栩如生的工艺,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将这金牡丹摆在家里都能镇宅了。

  这是她的还是那头说“收到打赏”的账房老儿的?

  才这般想着,女孩子便将手里巴掌大小的金牡丹还给了账房老儿,而后笑着说道:“还真是好东西,也不知是哪个贵客送的。”

  那平日里谨慎细致又滴水不漏的老儿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吃了迷魂汤了,同她一副熟稔的样子,闻言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就是才回京的真真公主,排场挺大的,身边跟着一堆美少年,坐着一顶红轿子,不仅是老儿我,这里的每一个人,跑堂伙计连后头打扫茅房的老儿都收到了呢!真是难得的豪客。”

  “难得的豪客。”女孩子口中嘀咕了一句,笑看向那老儿,“您老人家在京城好些年了,想必对这个真真公主了解不少。”

  “也不叫不少,就是养男宠什么的,同别的公主也没什么区别。”账房老儿摆了摆手,“啧”了一声,“真要说不同,就是这真真公主胆子特别大,连阴阳司天师、崔氏门阀贵女已经定亲的未婚夫婿都敢招惹,简直是……诶!”老儿说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女孩子闻言目光闪了闪,“哦”了一声,道:“阴阳司天师的事我听过,崔氏门阀贵女夫婿的事倒是头一回听说。”

  关于真真公主的事,不管是徐和修还是京城贵女圈子里混的不错的徐禾缘先前都只提过张解,可从未提过崔氏门阀贵女夫婿的事,这还是头一回听闻,以至于乔苒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账房老儿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什么人靠近,最近的也只有站在七八步开外那个似是在发呆的大理寺卿大人了。

  不过那大理寺卿甄大人瞧着年纪也不小了,他们这里小声说估摸着也听不见,是以账房老儿不过略一犹豫便小声对女孩子说了起来。

  “那是在京城里传这真真公主看上阴阳司天师不久前的事了,算算日子同现在也差不多,就发生在年关祭祀大典之前。”那账房老儿说道,“若不是金陵那里的朋友特意交待过乔小姐有事我小老儿要尽量出手帮忙,这件事我本是不肯说的。”

  乔苒点头,向他道了声谢。彼时她初来长安,除了带着她来的甄仕远之外,这里的冯尧山老大夫以及这百胜楼的账房老儿都曾经许诺过需要帮忙可以来寻他们,不过直至如今快到年关了,她都没有开口请求,也直到今日才过来同这账房老儿套一套话,不,是说一说话。

  因为她相信便是同一件事,也会因着消息来源渠道的不同有着千丝万缕的区别。

  徐禾缘和徐和修知道的这位京城酒楼不起眼的账房老儿未必会知道,可同样的,这位账房老儿见到的,徐禾缘和徐和修也未必会知道。

  “那天快到子时了,百胜楼里已经没别的食客了,只真真公主那一桌人还没走。”账房老儿说道。

  虽然长安城号称盛世不夜之城,城里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实行宵禁,可真正大晚上不睡觉的到底是少数,即便是做青楼生意的子时以后也鲜少有客人来了,更别提百胜楼这等酒楼了。

  “掌柜也准备关门清扫了,”账房老儿说道,“所以点了个伙计叫他去真真公主那里催一催。”

  百胜楼的掌柜和伙计虽然一向是笑容和善好说话的,可当食客想要在百胜楼闹事时也不会一味忍让。

  毕竟能在黄天道这等地方站稳脚,又坐拥京城第一酒楼名号的百胜楼背后同样“有人”,且这势力不小。

  所以,即便是公主在酒楼里待到子时都不走,百胜楼也是敢“赶人”的。

  于是伙计去了,账房老儿直至今日还记得当时发生的情形。

  “才上楼一进门便听一道女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他说着顿了顿,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当时情形很是混乱,我等怕在百胜楼出什么事便上去看了。”

  毕竟虽然百胜楼这长安第一酒楼的名头很响,背后势力也是极稳的,可若是在楼里闹出了人命还是很麻烦的,难道第二日不做生意了不成?要知道百胜楼可是在黄天道这等地方开张的,一日不开张便要损失一日的流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尤其眼下的百胜楼里只一间包厢,而且还是真真公主的。不管这位真真公主得不得宠,好歹是个公主,可万万不能在这里出了事。

  一众人因此想也不想便急急跑上了百胜楼,此时门早已被方才那个伙计推开了,屋里一片狼藉,几个郎君身上不着寸缕的躺在屋里的绒毯上,惊叫着用绒毯盖住自己身子的是个女子,却不是那位真真公主。

  当然,只一眼便敢如此笃定不是真真公主是因为那位真真公主当时就在一旁坐着,笑看着那女子和那些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