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妖精
林良善本在纠结要不要透露一些闵危的真实身份告知林原,却见门外闯进一人。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原给自己猛灌两口茶后,才说道:“你那小书童已经出狱了。”
“什么?”
林良善朝门外瞧了个遍,也没见着人。
“你骗我呢。”
“我骗你作甚,他被丞相府的人带走了。没想到他还救过那真千金的命,这才得了那小姐的救助……”
等林原看向林良善时,才发现她呆愣住,两眼无神地盯着他。
林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善善,你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他被谁带走了?”
林良善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的嗡嗡声,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动静了。
第36章 地三十六章
林原:“我说是丞相府的千金派人带走的。”
林良善的手撑着桌面,稳了稳心神,脸上尽是苦涩之意,呐呐开口:“哥哥,你怎能让他们把真宁带走?”
“怎能?徐敬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应?”
他本事务繁忙,还挤出时间赶回来告诉林良善这件事,也是考虑到她恐怕在府上胡思乱想,不想让她劳心费神罢了。他能看出她对真宁的重视,可到底放心不下,决不能将这人放在府上,正好丞相府要人,那他就顺理成章地放人。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林良善再难与真宁见面,再好不过。
即便真宁的身份未明,可这比起林良善的安全来说,不足一提。
林原说罢这句话,也不再管她,对一边的红萧道:“你看好她,别让她出去,要是出了事,唯你是问。”
红萧难得见他沉脸发话,忙道:“是,公子。”
等林原一走,林良善跌坐在梨花木扶椅上,两眼茫茫,不知道在看哪里。
近来,那只取名叫白白的猫与她接触得多了,从窗台上一跃到书桌上,又顺着椅子要爬到林良善的膝盖上。
林良善只觉膝盖一沉,看向白猫,瞬间心中的那口燥热闷气乱窜,是直接站起身,任猫掉落在地上。
白猫的动作灵巧,只一个翻身,就跑远了,似乎被她吓到了。
此刻,林良善埋怨起江咏思的多管闲事,他怎么就有闲情查起闵危之前的事情,且还有部分罪证,这些绝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弄到的。即便他查出了闵危的事情,为何不先与她说,而是擅作主张替她决断,通知了哥哥带人缉拿闵危,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她的印象中,江咏思并不是一个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虽他的本意是为她好,但这件事,他却是完全没有顾忌她。
她又想起林原提到的:“没想到他还救过那真千金的命,这才得了那小姐的救助。”
什么时候闵危救过徐幼娇了?难道是在她捡到他之前?
若是如此,那天下雨,她出府去寻闵危,遇见他与徐幼娇在一起,两人却不相识的模样。
闵危是在骗她?
林良善霎时变了脸色。
***
天□□黑,丞相府的两个随侍奉了徐敬的命令来带人回府,况且这人还与刚寻回府的大小姐有些关系,一路上更是不敢懈怠。
可还未行走至一半的路途,闵危忽地“哎呦”一声,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神情。
两人大惊道:“你怎么了?”
闵危一脸痛苦,不好意思笑道:“大人,我肚子疼,恐怕要去趟茅厕。”
“真是事儿多。”一人抱怨道。
待三人到了一处街道的官厕,那人道:“快些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勒,两位大人稍等,我马上就好。”
拐进一处灰墙,里面正是修建了许久的官厕,浓郁熏人的臭味传来,与墙角边的一棵梅花树很是“相衬”。
闵危将捂在肚子上的手放开,沿着官厕的墙壁往后走,到了另一边的边墙。
他向后退了退,猛地往前冲去,鞋面半踩在墙面上,双手勾着墙顶,起身之间,一个翻身,便越墙而出。
闵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小巷子深处而去。
甫听说是丞相府的小姐要救他,他就想起那封被丢进炉子里烧掉的信。那次他没有前往微山湖畔的茗雅居,也不知那丞相府小姐如何想,总归他不想让小姐知晓后难受,再如先前被他气病。
不想这回自己能出狱,是得了那丞相府小姐的说辞。
自己从前未见过她,哪里救过她?她在说谎,且还让人带他回丞相府,是想做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也不想去什么丞相府。
再想及这次入狱,是闵危没料到的,仿若在林府的平静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他的真面目被拉出来,挂在众人的面前遭受审视。
闵危心里有了些猜测,从醉仙楼那叫学素的眼神,以及小姐从雅间出来后的神态,江咏思和林原的对话。
都在昭示着他入狱一事,是江咏思的手笔。
也不知想到什么,闵危嘴角微翘,笑了笑。
只是这笑又很快消失。
如今,他从那两人手中逃脱,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来追,但他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以他犯下的那桩罪行,林原绝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哥哥不会为难你,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他也觉自己难救,却见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出这话。
闵危轻叹一声,原先他来梁京就是为了找到那个爹,应了娘亲的遗言杀了他。可是阴差阳错,自己进了林府,一直跟随在小姐身边,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查探消息。
不过那仅有的两次出府,已经给他足够的信息。
后来,他问过宏才:“这梁京中有姓闵的人家吗?”
“闵姓?那可是镇北王府的姓氏。”
宏才颇为积极地给他说道:“如今的镇北王叫闵戈,承袭爵位三十多年,手握重兵四十多万,常驻守在北疆,为我大雍朝抗争杀敌,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就连圣上都忌惮他。”
“他现今还在北疆吗?”
“可不是,楚国近些年一直侵扰北疆,镇北王还在那边驻守呢,恐怕要等边境那些贼子消停了,才会回京。”
本来他还有所疑虑,可有一次,小姐兴许是身体不适,在马车上昏昏睡着时,轻喊了一声:“闵危。”
不过就在小姐叫了这个名字后,她倏地睁开眼,似是惊恐地看着他,彷徨问道:“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小姐没说什么。”
他摇头,但那名字是听得一清二楚,与那日丞相府小姐在雨中叫他的名字是一样的。
他的名是危,可独缺姓氏。
况且娘亲曾与他说过:“你那抛妻弃子的爹是个武夫。”
再联系那块恐怕是伯侯所佩戴的玉佩,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那远在北疆的镇北王是他爹。
正是如此想,他才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断掉与林府的联系,怕会连累到小姐。
至于那丞相府的小姐为何会叫他“闵危”,而小姐也在梦中说出这个姓名,他心中留有疑惑,但现在也不是去追根究底的时候。
天色昏昏,小巷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远处的狗吠声扰人。
今晚该去哪里,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之前已在外流荡三年,寻一处休息之处也不是难事。
整条巷子只有他一人,长而蜿蜒的巷子少有人住,也没有寻常街道上的灯笼照明。
蓦然,闵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
他循着那气味望去,一片暗色中,一人躺倒在地。
闵危本无意惹事,想转身就走,却听到那人虚弱的声音:“我是一名浪客,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应你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感觉自己越来越短小了,明天我得空,补上两更赎罪。
第三十七章
浪客本名常同承,是梁京富商常家的长子,虽自小生活富足,却厌恶家人整日开口闭口都是银钱,手上拿的总是拨得噼啦响的算盘。后年岁渐长,常家给他定了一门婚事,是一家丝绸商户的女儿。
常同承抗争不过,收拾衣物吃食等,连夜逃跑了。
这一离去,便是十二年。
等再听闻常家的事情,已经是两个月前。常家遭遇灭门,府上两百余人无一活口,俱死在无眼的刀剑下,实为震惊梁京城的一桩惨案。
常同承恨极自己,潜入封查的府宅寻找线索,调查那杀害族人的凶手,势必要让其付出代价,为常家报仇雪恨。
却不想查出的真相是那东宫太子所为,只是因常家未肯将手中的商路命脉交出。
常同承恨得目眦尽裂,暗中埋伏在太子出行的路途中,妄图一击必杀,却是被其暗卫所伤,只能带伤逃走。
闵危凝着血流一地的黑衣浪客,道:“看你的样子,怕是正被仇家追杀,若是我救了你,不是也会被对方盯上?”
常同承捂住腹部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心下却想这少年倒不是个傻的,只是他的伤再拖延不得。
他正要利诱,却听到“我可以救你,只要你能帮我离开梁京。”
“这是小事,我答应了。”常同承话音刚落,便因失血过多晕过去。
丞相府。
徐幼娇听说闵危中途逃掉后,怒火攻心,不由将手中的书丢掷在地,道:“还不快让人去找!”
灵鹊颤抖后退,道:“是,是。”
而林府中,红萧坚持道:“小姐,公子说了你不能出去。”
林良善怎么也越不过红萧的阻拦,气极反笑道:“好,我不出去。你去找人问问真宁是不是真的进了丞相府?”
说这话时,她颇为咬牙切齿,心绪乱糟糟的一团,让她胸闷起来。
红萧忙扶着她坐下,去拿药与她吃。
上一篇:玄学大师穿成豪门弃妇
下一篇:晏晏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