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明定大怒,当场就要开发了那帐房师爷去,那江同知闻讯,忙忙得赶了过来,力保这帐房师爷。
明定见江同知完全是撕破脸皮了,而这几个月来,他处处掣肘,因此,也是毫不客气的对他说:“我本想着江同知你资历深厚,可没想到,一个区区试种水稻用银,你算了一个月也没算清了,从今儿个起,你就不必再管这块儿了。我自会安排人料理。”
江同知大惊,据理力争:“我乃朝廷五品命官,管理江城帐务乃职责所在,也不是你说搙就能搙的。”明定的痞气上来了,自己本就为一方长官,可这厮自自己来后,处处跟自己作对,今儿个老子就搙了你,你又能如何。
明定也不再跟他废话,立时命人查封了帐房,让陈师爷并另两个师爷马上带人进驻账房,全面接管帐房。
江同知没想到李明定竟如此硬气,不加商量的就将自己搙了。立时气得咆哮:“你别以为你一个假知府就能为所欲为。我要上折子参你。”
明定冷笑道:“你就去参吧,我就不信了,上司做事儿,你这做下属的不但不配合,还处处作对,别人还夸你不成。”
江同知见明定决意如此,再争也没用,于是他也冷笑道:“那你就接去吧,看你到时要不要求我回来。”说完拂袖而去。
明定这边安排陈师爷即刻接管,并将原来帐房里的人,立马拉过来问话。好好说的留下,推三阻四的全部撵了。
对于自家老爷这种毫无准备的接管帐房的行为,陈师爷其实是不赞同的,这帐务是多繁杂的事,没有交接,这千头万绪的好难处理的。
但掌律法的钱师爷却是赞同的,这江同知明显在作怪,今儿个都已完全撕破脸了,如不将他撵出去,他再再这帐务中做做手脚,到时更麻烦。
现下麻烦就麻烦点吧,今儿自己这边仓促了点儿,但江同知那边更是措手不及,恐怕有些东西还来不及遮掩的吧。
苍鹰出去打听事儿也回来了,是脸色铁青回来的。苍鹰出去跟人套套近乎,打听事儿,可没想到
打听回来的事儿,竟然是跟自家老爷有关。
原来,明定之前免得那些税,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免掉。当时手下的人答应的哦哦叫,但实际上并未执行。可谓是政令并未走出江城府衙。
不但没免掉,还加了一项新捐税,名目就是要给宫中娘娘八月节送礼的礼钱。说是新任知府老爷亲自定下的,要民众必须在油菜籽卖后就要缴纳,否则就要加倍罚钱。
玉然一听,大惊这是谁做的,竟如此大胆。敢假借李明定之意做如此恶事。命苍鹰立即去将此事报于明定,并特特叮嘱,要明定不要冲动,先查访清楚才是。
明定正在看陈师爷他们接管帐房,听得苍鹰来报此事,一时勃然大怒,这是谁竟敢如此大胆。但毕竟为官多年了,还算稳得住,这也怪自己太大意了,上任这几个月来光忙着田间之事,未想着好好理理衙门内部事宜。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手头没人,看来,得好好的培养一下人才才是。如果自己手头有人,这些事儿早就应该知道了。
陈师爷他们查帐,越查越惊心,这江城的帐务水太深了,如真是江同知所为,此人也太过胆大了。
只见往年的猫腻不说了,就说今年的火耗,收时提高了八厘,报时确是少报了二厘,也就是这一进一出,就没下了一分,光这笔火耗银子,就有一万两之巨不见了。
还有这油菜籽的定价,原先定好的行价是在两文五一斤,然后官府收管等费用加起来,最后定价为三文。但他们却不是直收,而是包给了江城富商,这些富商统一定价,将价钱压成两文,然后以三文屯给官府,从中赚取一文的差价。
这个就更可恨了,真可谓是刮民脂民膏了,最容易激起民情民愤,损坏明定的形像。而且,他们做这些,都有知府印鉴,如果一旦事发,那明定是最好的替罪羊。
看着这些,陈师爷他们面面相觑,很是沉重,齐齐告诫明定要稳住,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里面桩桩件件都少不了江同知的影子,但江同知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怎么敢如此胆大,必是有靠山才敢如此的,再没弄清楚后面的人时,不可贸然出手的。
不用他们叮嘱,明定也知道,兹事体大,不是任性妄为之事,想着,他们在明,此人在暗,那自己更得步步小心了。
明定他们在这儿查,江同知跟他那心腹帐房师爷汪师爷也在说此事,汪师爷很担心:“今儿个事发突然,来不及遮掩。真没想到,这李明定竟如此不留余地的翻脸,好多该做的帐还没做,我担心他们今天一查就查出来了。到时要是捅出来可就麻烦了。”
江同知冷冷一笑:“捅出来?哼,捅出来才好呢,就看他李明定到时能不能兜得住。”
第七十八章
很晚了,明定才回来。脸色非常不好。跟儿子玩得都不带劲儿。玉然知他心中有事儿,早早的哄了儿子出去。
儿子出去后,玉然跟明定说起话来。待听得明定说起府衙那一大摊子事儿,玉然很是惊愣。看来这事儿别人是预谋已久了。
再听说油菜籽收购的事。玉然也想到,自己在现代看到民国时期,好几个大作家都写到越是丰年民众越难过的事儿。想来,自古就是这样,那些大商家垄断市场,统一定价,丰年定低价,反正就是让你老百姓赚不了钱。
这个事儿,明定就是知道,也不可轻易下手。因为,这关系到多少人的利益,《资本论》里早就讲过,超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都可以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事。在这里也同样适用,如果明定真动了他们的利益,肯定也会有人来拼命的。
玉然也说起今天让苍鹰打听的事儿来,现在坊间都在骂李明定为给姐姐采买礼物,刮江城地皮。再加上衙门帐务这堆事儿,想来别人捞钱也捞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找个替罪羊。
之前的秦知府背景雄厚,不能轻易动得。刚好李明定这个愣头青撞了过来,资历浅,平川侯府不受圣上看中,用来做替罪羊是最好不过的。
难怪江同知自明定来后,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之前还想着是不是明定空降过来,压了他这个江城大佬,所以不服呢。现下看来,人家根本没将明定这个假知府放在眼里,说白了,在他眼中,李明定就是个随时被炮灰的人。
江同知如此大手笔的捞钱,肯定不是现在才有的,看他那肆无忌惮的捞法,应该是有很多年了,很多事情只有做多了,做顺手了,才更大胆,更无所谓了。
想着这次苍鹰说道坊间都在传明定是靠姐姐的裙带关系起来的膏粱子弟,根本是来捞钱的,而不是来做父母官的,而且呀,那李贵嫔过个八月节就要搜刮民脂民膏,这根本就是一个祸国妖妃。
等等,如果这次仅仅是针对李明定,那还只是想拉李明定做替罪羊。但将李贵嫔也拉下了水,看来,与宫中之人也必有牵连了。
明定也想到了,看来姐姐现下也是危机四伏啊。明定想想,自我安慰道:“也许没那么严重,毕竟十一皇子还小,那些人可能只是见皇上喜欢十一皇子,心中不忿而已。这次想来也是顺手而已,能拉下马是意外之喜,不能拉下马也无所谓。”
玉然承认明定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但是,不可否认,帝王的宠爱向来是双刃剑的,可谓是包着刀剑的蜜糖,一不小心就会伤得不浅。
十一皇子现下是还小,没有夺位的心、夺位的能力,但别人看着李贵嫔经常能与皇上来往眼红啊。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免不过一个情字去,而情多是处出来的。
且不论李贵嫔有没有上位之心,就李贵嫔现下与皇上的情份也值得人重视啊,能拉过来,就是一大助力;一旦发现不能为已所用的,那为免被别人所用,痛下杀手的也不在少数啊。
听得玉然如此说,明定也知姐姐处境危险,现在坊间传闻之事可能只是一个前菜而已。现下平川侯府与十一皇子可谓命运一体,无论哪方都不可有闪失。
明定立刻修书送往京城,想想,湖广总督谢总督那儿也去信一封。命大夏、龙舍即刻送往京城和总督府。
想着背后之人想将李明定与李贵嫔一锅端的野心,玉然担心不已,让明定出门时,一定要将龙雀虎翼带在身边,以防别人狗急跳墙,毕竟,他发现了帐务不对啊。这事儿从古至今都是极为致命的。
明定却不肯,他更担心玉然与源成,怕有人对他们下手。因此想让龙雀虎翼跟着玉然。两人推扯了一阵儿,最后决定龙雀跟着明定,虎翼跟着玉然。
谢总督接到明定的信,也是大吃一惊,看来,这次湖广地界又要大动一次了。谢总督知道自己的辖下也各有上面的人在,但想不到竟有人敢如此猖狂,公然在民生上动手脚。
谢总督立刻命人细细的查那江同知,查来查去,发现这姓江的跟忠靖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中伤李贵嫔,这背后之人昭然若揭了。
但就因为发现,才难办,此事牵扯到忠靖侯,那必然牵连上罗淑妃、三皇子睿王,真是棘手至及。谢总督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平川侯府,一封命人即刻递到江城李明定手上,让他不可轻举妄动。
随着谢总督的书信一起来的,还有谢总督一并送过来的十个侍卫。对于谢总督的这个贴心之举,明定真是感激不尽。
谁人不怕呢,没有家小,当然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做事,男人嘛,当然可以致自己于不顾而去做一件大事的。但,有了妻儿,有了牵挂的人在,那就不一样了,胆子会变小,会想很多自己之前不会想的事儿。
明定立即将这些侍卫安排在府邸。玉然非要让明定带几个人去,龙舍也回来了,将龙舍也带上。最后明定上衙跟着之人很壮观,江同知一见,也是心有警惕,看来,李明定真发现了帐务的问题。
别看江同知嘴上说得硬气,但做了坏事,本就心虚,何况他做之事,那可是可抄家的贪渎之事,怎能不怕呢。
立时忙忙再手书一封递给他主子,忠靖侯短短时日收到江同知两封信,真是恨不能立刻了灭了这个蠢人,现下李明定那边肯定盯死他了,他还送信来这儿,这不简直是给李明定指路吗?
再加上忠靖侯之前安插到江城的帐房师爷汪师爷的信,想着汪师爷说了那么多破绽在,看来得赶快扫尾了。
其实,忠靖侯原本也是看不上江城的银子的,江城的银子再搂那也没有江淮的银子来的快呀。但是,他的幕僚认为这块不可放弃,粮仓啊,这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这粮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忠靖侯才放人过去的。
忠靖侯与那平川侯府素有嫌隙,确切的说,是忠靖侯一直都有点怵平川侯,也有点恨平川侯府。
怵是因为两家同为开国功臣,都是领军大将,但平川侯骁勇善战,打仗用兵一直鲜有败绩。而相对的,忠靖侯就差了些许。
恨是因为,忠靖侯是最早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按资历功劳,完全够封一个国公的,但就因为平川侯的功绩摆在那儿了,平川侯府就压了忠靖侯府一头,不好越过,才将他们家封为列侯,硬生生矮了一级,怎不让人心生恨意。
不过,幸运的是,现今忠靖侯跟对了主子,妹妹又是皇上的宠妃,而平川侯府却在当年跟谋逆的安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玄当今差点没收拾了他们。
忠靖侯这十余年来很是春风得意,见平川侯那衰样儿,有点不稀得出手了。但看着近两年,李贵嫔逐渐崛起,他家放出去的那个李明定也渐渐得力了起来,忠靖侯才有点儿后悔,后悔当年为何不按死了平川侯府。
刚好江城秦思成调任,忠靖侯想着在江城的帐,这许多年了,可以做一个段落了。当今让那李明定去了,那刚好,可以来做这个背锅之人。
所以,这次淑妃来人说,李贵嫔不太听话,但近来又深受皇宠,很是让人不安,为免日后棘手,现下能除了就除了。
忠靖侯就想着这一箭双雕的主意了,想着最好能将李贵嫔与李明定一起除掉,除不掉两个,除掉一个也好,另一个也必定深受重创。所以,就有上面那一幕了。
平川侯爷与夫人自收到李明定的信,也是即刻紧锣密鼓的开始查证安排。结果当然毫不意外的指向了忠靖侯了。
平川侯也担心李明定处境危险,又忙忙得派了十来个侍卫出来。这边,自己现下实力不够,自有人实力够的。
平川侯爷让人将这个消息带给李贵嫔,李贵嫔也到萧贵妃宫中坐了坐。待李贵嫔走后,高嬷嬷说道:“看来,这李贵嫔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对付罗淑妃了。”
萧贵妃扯扯嘴角:“不管怎样,这也是个好消息。将这个消息传给祺儿,他知道怎么做。”高嬷嬷点头领命,接着又问:“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萧贵妃思忖了一下道:“当然得做点什么。也不能让李贵嫔白白利用了去。姓罗的贱人也得出点血了。”
于是,一日,在康成帝照例去到临月宫看儿子,在路上听到了两个宫人在议论,声音还不小,说得就是李明定搜刮财物给李贵嫔送礼的事儿。
久居上位的皇上哪会被这点伎俩迷惑了去,眼皮都不抬的命人将这两个人拿下,自己仍旧住临月宫而去。
逗完儿子后,康成帝方才慢条斯理的问李贵嫔:“听说,你弟弟在江城地界搜刮民脂民膏给你送礼,可有此事?”
李贵嫔一听,大惊失色的跪下:“皇上,哪有此事。此乃有人故意污蔑我们姐弟,还请皇上明鉴。”
康成帝听完不置可否,定定的看了李贵嫔一阵儿方道:“你也不必紧张,此事,还没有定论。朕必会让人细细查来的。”说着,停了一下,方道:“如真有此事,你最好现在细细跟朕道来,你可知晓。”
李贵嫔重重的一个头磕下去:“皇上,臣妾敢拿身家性命担保,决无此事,如有,但凭皇上处置,绝无二话。”
看着定定的俯在地上的李贵嫔,康成帝又定定的威慑了一下,见李贵嫔不为所动,方道:“好了,你先起来吧,不必动不动就跪的。”
这时,锦绣见机将十一皇子抱了进来,看着这个幼子蹒跚的向自己走来,康成帝这颗铁血的心也是难得的软了一下。
忙抱过儿子,又逗了一阵儿,方才离去。离去之前,见李贵嫔颇有点惶惶不安的样子,还特地安慰了句:“你好好的照看禛儿,其它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上。我必查实出来,还你清白的。”
说完,又哼哼一笑:“就算真有此事也不值当什么,做弟弟的想送点东西给姐姐,这是人之常情,况,朕的女人,收点东西那又怎么了。”
李贵嫔听得感激涕零的又要跪下谢恩,见儿子在旁边轱辘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康成帝忙忙的托起她:“好了,别动不动就跪,仔细吓着禛儿。”说着,又叮嘱了一阵,好生照看儿子,才又往外走去。
这就是经常见面,长期处来的情份,要换了往日,康成帝可能想都不想的先定了李贵嫔的罪的。李贵嫔搂紧儿子,将脸挨着儿子好久。
回到长乾宫,康成帝问王得前道:“到底是什么事,可查清楚了?”王得前将自己审问的消息报给康成帝。
原来,这两人明面儿上是萧贵妃的人,但实际上却是罗淑妃的人,她们今儿个奉命将这话说给皇上听的。
听得萧贵妃、罗淑妃两人都扯了进来,康成帝颇是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萧贵妃背后是老大英王,罗淑妃背后是老三睿王,近些年来,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唉,儿子大了就心思多,让这个做爹的都不放心了,还是小儿子好啊。
既然事儿都扯到他这儿来了,看来事儿还真可能不小,不知这次是他们谁抓住了谁的尾巴。康成帝有点疲惫的让人下去查去。
皇长子英王赵祺听得母亲递来的消息,就立刻命人去查,江同知做的好些事儿也没多隐秘,很快就有消息来了,英王立刻就想安排人去弹劾忠靖侯,但被他的幕僚阻止了:“就这样弹劾,忠靖侯最多会被圣上申饬贪利而已,大不了意思意思罚罚俸而已,伤不了筋骨。”
英王一听:“说得有理,那你的意思是?”那谋士附耳过来,悄悄说完,英王笑道:“好好,这次,非得让老三伤筋动骨才好。”
罗淑妃宫中的大太监高禄儿被带走了,因为,那两个在康成帝面前议论的宫人,背后之人直指高禄儿。
康成帝近些日子被这事儿搞烦了,也懒得再辨谁是谁非,直接就将这三人处置了,以示警告。罗淑妃本就心中有鬼,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高禄儿被带走的当天,立时到长乾宫前脱簪请罪。看到伴自己多年的淑妃,披发素衣的请罪,康成帝也很是不落忍,立即命人扶起罗淑妃,当晚又留宿罗淑妃宫中。
萧贵妃得知,气得精心留长的小指甲都崩断了。高嬷嬷劝道:“娘娘不必烦恼,这皇上想必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而已。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将那姓罗的贱人的臂膀拆了。”萧贵妃听到这个心情方才好点儿。
明定这边也在紧张的查帐、封帐。随着帐务的深入,陈师爷他们发现这个江同知,在这江城的十来年间,没了不下三十万两银子。管律法的钱师爷见数额巨大,建议是不是要将那姓江的看管起来。
明定想想,先不要,京中都让他不要冒进,现下如动手,怕让人狗急跳墙。钱师爷担心那姓江的跑了,明定哼哼一笑,跑,他怎么跑的掉。就算名定不动手,忠靖侯都不会放过他的,搞不好,还来个灭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各方都看住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定说的没错,江同知也发现自己走不了。现在他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坏事做多了,怕报应,还有自己这些年来积下的家财也实难舍弃。
江同知想着,自己走不了,那让妻儿带着家财走也就是了。于是将妻子儿女送出城去。待妻子儿女出城后,江同知还苦中做乐的哼哼着曲子。
不待他哼完,管家就带了个人进来,一见来人,江同知当即一惊,只见此人双目如电,浑身的腱子肉隐隐可见,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江同知不认识此人,因此上前笑问道:“兄台看着眼生的紧,不知兄台来此可有要事?”
来人也不说话,只递了一封书信给他,江同知疑惑的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用眼神示意江同知看书信。
江同知打开书信一看,当即大惊失色,自家儿女全部被人扣下了。江同知抖抖的问来人意欲何为?那人答道:“我要何为,那得看江同知你怎么做了。”
来人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如果你听话,你自会见到你的家人,如不听话,结果会怎样,我想不需我说,你也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