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进得殿来,赵禛扒拉过康成帝带给他的新玩具,高兴的恨不能打滚儿。兴奋的拉着康成帝跟他一起玩儿,还时不时的给他介绍怎样玩,这教人时那认真祈盼的小脸很成功的逗乐了康成帝。
因此,本来就心情甚好的康成帝更是心情大好的顺手大赏了回临月宫。收到李妃又受皇上重赏的消息,这下,宫中除了秦皇后,还俱都不大淡定了。就连萧贵妃听了,都恨恨不已:“到底让李明月那贱人得意了,早知道,当日就按死了她才好的。”
高嬷嬷劝道:“娘娘不必忧心,这李明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娘娘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缘何现下如此在意。”
萧贵妃道:“之前是之前,现在的李明月跟之前那冷宫度日的情形完全调转过来了,怎还能如之前一样的轻慢?”
高嬷嬷道:“也不知那李明月哪来的运气,竟得了十一皇子。”说道这里,高嬷嬷眼前一亮,凑近萧贵妃低声道:“那李明月现在所倚仗的无非就是十一皇子,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
萧贵妃一听,大惊道:“嬷嬷,你昏头了吧,此事怎可乱来。”说着,又特别警告她不可擅自做主,以免将自己陷入险境:“官家如今有多看重这个老十一,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对他们动手,嬷嬷莫不是嫌命长啊。况,这李明月现在是让看不顺眼,但也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高嬷嬷连连告罪:“老奴糊涂了,老想着出气,忘记了要紧之处,还请娘娘恕罪。”萧贵妃警告道:“嬷嬷日后行事,需得谨慎才好,否则,到时说不得我也难以保全于你。”高嬷嬷忙跪地谢罪:“老奴日后必会谨慎行事的,请娘娘放心。”
康成帝逗完儿子后,跟李妃说起话来,这次,不是李妃,而是康成帝主动提起了李明定。康成帝兴冲冲的说道:“你这个七弟还真是个能吏,可堪大用,这次竟能做出如此功在后世的事来。如此事真能成,朕必将重赏。”
李妃听得满头雾水,不过皇上能如此说,想来不是坏事,李妃回问道:“多谢皇上盛赞,明月在此替家弟谢过了。不过,明月还是有点不明就里,皇上如此盛赞家弟,所为何事?”
不妨李妃如此反应,康成帝看向李妃,见李妃一脸讶然确然不假,康成帝因说道:“李明定所奏之事,爱妃竟还不知晓?”李妃毫不心虚的看着康成帝道:“臣妾确然不知,可否请皇上说道一二?”
康成帝见李妃确实不知李明定所奏之事,大为满意,看来平川侯近来做事还是挺守规矩的。
见李妃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很是高兴的对李妃说起今日朝会之上,李明定所秦晚稻冬麦复种之事,说道最后,更是畅想不已:“如明年真能全面推行开来,到时我康成朝的粮食产量必定较之之前可番一倍都不止。有了粮食何愁人口不兴旺。到时我朝更会声威赫赫,震慑四方了。哈哈哈”
李妃听得自家七弟竟如此出息,如此事真能成,那真是旷世奇功了,李妃立即跪下恭贺道:“臣妾恭喜皇上了,也替家弟谢过皇上。”康成帝心情大好的立即将李妃扶起:“起来,起来,爱妃不必多礼。”
心情好,大多会用行动表现出来,晚上,康成帝在李妃身上大展雄风,李妃也热情似火的回应,康成帝大叹,小荷初露的妃子看起来可人,但在床上还是这成熟的水蜜桃更带味儿,身心俱爽,更是畅快淋漓。
正月底,玉然收到京城大礼,真是惊喜非常,想不到,侯夫人竟送来了两个会武的侍婢。二人见到玉然,上前施礼道:“奴婢见过七奶奶。”
玉然因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那看着一脸喜气的圆脸姑娘道:“奴婢现叫红缨,请奶奶赐名。”旁边那个一脸冷然的瓜子脸姑娘道:“奴婢叫剑舞,请奶奶再行赐名。”
玉然一听,红缨剑舞?这一听就知道是老侯爷那边取得,不过她喜欢,玉然因道:“不必了,你们这名字甚好,不用改了。”
玉然跟二人见面完以后,杨嬷嬷过来带走了二人,她还要对二人进行下岗前培训,毕竟,二人除了会武那也得会伺候主子不是。
现下,七奶奶身边惯常用的只有一个芙蓉,在杨嬷嬷看来,这芙蓉自成婚之后原不该还如之前一样贴身伺候的。但奈何玉然用惯了她,别人不好替代,加上,身在外,也没京城那严整的规矩,于是,也就随她而去了。
今日这两个丫头来了,可得好好的用用才是。于是,杨嬷嬷带下去考校了一下,不错,到底是侯府训练出来的,职业素养很过关。
于是,杨嬷嬷就来给玉然报备二人情况,那个圆脸的红缨除了会武,还很会近身伺候,连梳头都不在话下,厨艺也很拿得出手。剑舞也不错,伺候人上是差了一些儿,但是她还会医术。
玉然听了大是满意,侯夫人出手就是不凡,这两个都是全能型人才啊,真是太让人满意了。长者赐,不敢辞,那就赶快用下去,于是,这二人就立即上岗了。
为怕芙蓉不自在,玉然赶紧做思想工作。芙蓉还是挺失落的,玉然嗔道:“你都伺候我二十年了,难不成一直给我端茶递水的,你也要历练起来,现在事事都是杨嬷嬷在操心,我也需要一个管事媳妇替她担一起事儿。”
听得自己不是被小姐抛弃,而是另有重用,芙蓉放心了,赌咒发誓的表示一定不负小姐重托。自此,玉然的贴身伺候之人也算完美交岗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也是侯夫人六十七岁生日,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原本想着不是整生日,侯夫人不欲大办的,但世子夫妇不依,多方苦劝,侯爷也认为现下自家也该大办一下,现在自家这情势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可借侯夫人生日高调出山了。
既然于公于私都该办,那就好好的办一下吧,侯夫人也不再推辞。于是,早在刚过完年,侯夫人过生日的一应事务都有备了起来。那些个姻亲故旧也都早早的发了请帖了。众人收到平川侯府的请帖,俱都深思了起来,看来,平川侯要高调出山了。
子孙得力就是好啊,想当年都快要断气的人家儿;现在宫中有李妃、十一皇子;在外,世孙李明广也颇有贤名,放到江城去的七孙子李明定去岁上奏之事更是使得龙颜大悦。看来,得好好的向平川侯取取经,如何教养好子孙才是啊。
初二这天,侯府高朋满座,府前人来人往,平川侯府门前一条街都是冠盖云集,花团锦簇的。世孙李明广也亲到前院迎客。正在笑容满面的招呼客人,外院管事蒋成就进来报说:“禀世孙,天使到府传旨了。”
李明广一听,立即命人即刻去各处报信,自己亲迎出来,只见这次的传旨太监是御前大太监王得前的义子马禄儿。李明广立即拱手道:“今日祖母寿诞,承蒙公公驾临,真是蓬荜生辉。”
马禄儿立即快走两步满面笑容的轻轻一揖道:“县主寿诞,请恕咱家有圣命在身不便行礼恭贺了。还请世孙立即召集侯府众人听旨了。”
李明广答道:“公公客气了,公公请。”
第一百零五章
摆好香案,侯府众人跪了一地,静听马禄儿宣读圣旨:“...阳平县主教子有方,功在社稷,适逢寿辰,为表庆贺,特赐金五百两,珍珠、翡翠、红宝、蓝宝头面各一套,各色绸缎八十匹,紫貂、雪貂、紫羔、猞猁皮各二十张,宫制粉彩瓷器摆件一套,珍珠四斛...钦此!”
众人听完,皆山呼万岁,谢恩不止。马禄儿满面笑容将圣旨捧于侯爷,侯爷接过后,道:“公公辛苦了,请进内喝杯水酒吧。”
马禄儿推辞道:“县主寿诞,侯爷亲邀,本不应推辞的,但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在此恭贺县主了。咱家告退了。”
世子立即亲塞过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马禄儿接过,熟练的一掂,大是满意,遂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李明广亲送至院前,命人好生恭送公公。
马禄儿走后,贺寿的宾客纷纷上前恭喜侯爷、侯夫人,本就是喜事,有了皇上的圣旨加成,更是喜上加喜,席上气氛更是热烈。
席上众人因亲眼看到圣旨贺寿,更是对平川侯府现在的势头有了更直观的认知,很多人家,皆心中暗道,看来,日后可得多加走动才是。
众人散去后,平川侯老俩口看着这隆重的赐礼,心中高兴与忧虑并存,看来,明定这次已无退路,是无论如何也要成功了。
包家村的冬麦种长势喜人,明定也时不时去看上一眼,每看一次,信心都倍增。
各县推选出来的学种之人也都教的差不多了,就连种晚稻也一并教了,毕竟,这次冬麦收完,就直接在江城推行晚稻。原先还想着是不是再试种一部分再推行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完全可以直接推行了。
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中,万众睹目的新任江城同知伍士亮到任了。伍士亮派头很大,来时,跟了几十辆车不说,光妾都带了六个,真是喧喧赫赫,好不威风高调。
伍士亮一来,吃过接风宴,就摆出一副能吏的架势,要开始整顿吏治了。他的主攻方向原本是农田种植之事,但奈何李明定先行上书了,这个功劳是板上钉钉的抢不走的了。
但无碍他找茬儿,找阴暗面儿,李明定在江城也做了这么多了,做得的多,必定也会错的多,如果能找到李明定的错处,将李明定从头撸到底,到时,他伍士亮就是江城最大的了,这农田种好了,那也妥妥的是他的功劳了。到时,英王也必定重用于己了。
运气很好,真让他找着了。江城粮食收购,如此重大的关乎民生的事务,竟然交给了一个商人,而且这个商人还在江城前面的敝案里露过脸,看来,李明定必定跟他内外勾结,贪污受贿搜刮民财了。
看到这个,伍士亮如获至宝,终于抓住李明定的小辫子了,看来,天意都要让他立大功啊。心情大好的伍士亮刚回到府中,就见他第六房小妾孙红花的丫头在二门处等着呢。
见他一进来,这丫头连忙说自家姨娘今儿个新做了套寝衣,要请爷过去品鉴品鉴,伍士亮哪经得起如此勾,听得这丫头这样一说,想到这个小妾的细皮嫩肉,浑身都有点酥软了,连忙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到了孙红花房里,孙红花妖妖娆娆的将他迎了进去。只见她里面穿的好像很是单薄,只外面批了件大衣裳。伍士亮勾过她,挑开一看,顿时就将人扑到床上大动起来,一边动还一边说:“小妖精,青天白日的就敢这样勾引爷,爷今儿个得办服了你。”
爽利之后,当然是大肆许诺了。两人说着说着,就见这孙红花哭哭啼啼起来:“老爷,您可一定得替我做主啊,否则我都没脸回娘家了。”
伍士亮男人气概勃发,立即说道:“有人胆敢欺负你?你说,是谁。爷必替你做主了。”于是,孙红花就将当日明定他们在街上打了她弟弟的事儿说。末了,还添盐加醋道:“我弟弟将你都搬出来了,他们也不放过,还将爷您冷嘲热讽了好一顿呢。”
伍士亮大怒,随即冷哼道:“无妨,就让他李明定先得意一阵子好了。日后,必得让他对着我叫爷爷。你放心,这口气,爷必替你出了。”
孙红花一听,大喜:“爷找到对付李明定的办法了,那敢情好,到时,得让他跪在我们面前告饶才是。”
伍士亮笃定的说道:“爷找到他的破绽了,到时定会让他吃不消兜着走的。来来来,小亲亲,再让爷受用受用。”
孙红花听得自家爷的话,得意的不得了。立即给主母告假,要回一趟娘家。回到娘家的孙红花,受到了极大的礼遇,一片阿谀奉承,听得她心花怒放。
立即就将自家爷说找到对付李明定的办法了,必会给自家弟弟出气的事儿说了,毫不意外的又受到了一阵极尽阿谀的奉承。
孙红花得意的领受了,想到一事儿了,她又疑惑的问起孙建春道:“你怎么知道打你的人是李明定的?”孙建春就说:“原先我也不知道,还是后面我哥们儿跟我讲才知道的。那李明定不是经常下地么,我哥们见过他,所以就跟我说了。”
孙红花得意的道:“你放心,这口气你姐夫必帮你出的。”孙建春听了大是得意,更是四处宣扬,又四处惹事起来。
那天,孙建春带着一帮人来到江云绸缎庄选了几匹最贵的绸缎,拿着就扬长而去,问他要钱,他还嚣张的问道:“知道我姐夫是谁么?我姐夫是新任江城同知。老子来你们店里拿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们。”
店伙计也来气了,话说,你姐夫不过是个同知。我们东家还跟知府大人交好呢,因道:“兄弟,你今儿个撒野恐怕是找错地方了,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店,你就敢撒野?”
孙建春听得店伙计如此说,立即蔑视道:“哈哈,你们的东家不就是荣志生么?不就仗着知府老爷的势么,告诉你,你们的主子就快自身难保了。老子今儿个就先给你递递话儿,让荣志生赶紧去我姐夫那儿求求饶,到时,说不得我姐夫一高兴也就抬手放过了。”
这店伙计一听,大是不服,还待再行上前理论,被掌柜的拦住了,掌柜的对着孙建春道:“这几匹绸缎我做主送你了,兄台请吧。”孙建春自以为吓住了他们,得意的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掌柜的立即将此事报于荣志生知道,荣志生也立马报于李知府知道了。说完,还担忧的问道:“这姓伍的来者不善,难不成真找到大人的短处了?大人还是早做对策的好。”
明定笑笑:“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计较。”见明定如此笃定,看来,很是胸有成竹,荣志生也放下心来。
其实,在伍士亮刚知道明定让荣志生主管江城粮食买卖的事儿,明定就已经知道了。整个江城府在明定这几年的治理下,虽不能说如同铁桶一般,但也是很有成效的,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都会报到明定这儿来。
这姓伍的上窜下跳,明定只当是跳梁小丑一般。但今儿个他那便宜小舅子到处宣扬,看来,这家伙还真自以为有了真凭实据,还真想来阴的阴自己了。
明定虽没什么让他查的,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且又是在即将验收胜利果实的时侯,到时闹出自己贪污敝案,就算最后查明没事,那恐怕在圣上的心中自己的功劳那也是大打折扣的。
坐着挨打从不是他李明定的风格,看来,得将这家伙按死了去,免得他来恶心人。明定回到家中,跟玉然说起了伍士亮这件事儿,玉然也是非常赞同先下手为强。但要如何下手,还是要好好想想才是。
玉然想想,对付敌人,那得先找到弱点不是,于是,玉然问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弱点?”明定一听,大笑起来:“这家伙的弱点太多了,贪花、好色、爱钱样样都占全了。”
玉然一听,这多好办,随便捏一样也能搞定他。于是,问明定道:“你可是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明定点头道:“已是在找人布置了,此事有我,你不必忧心。你还是好好办你的三月三宴请好了。”玉然知道明定现在也非吴下阿蒙,又在江城经营了几年,现在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伍士亮想来是无碍的,于是,也放下不提了。
三月三到了,江城名流齐聚李府,明定在外待男客,玉然在内待女客,也端的是热闹非凡。各府女眷陆续到了,要紧人家玉然也亲迎进来,正在跟先来的一些女眷寒暄,芙蓉来报,伍同知夫人来了。
玉然亲到院门相迎,只见一个盛装妇人在众人簇拥下款款而来,玉然紧走两步,亲热的招呼道:“孙夫人来了,孙夫人请。”那伍同知夫人一听,愣了下,方道:“李夫人方才是在叫我?想是叫错了?”
玉然惊讶道:“夫人难不成不姓孙?”旁边荣太太立即接过话道:“哎呀,李夫人,您可真搞错了,伍夫人可不姓孙,伍夫人姓程。”
玉然更惊讶了,看着伍夫人道:“哎呀,这我可真糊涂了。但上次在街上,我不是亲眼见到一个自称姓孙的叫伍大人姐夫呢,旁边的从人也叫伍大人为姑爷,难不成这人竟敢冒充伍夫人的弟弟?真是胆大包天。伍夫人,你可得好好问问才是。”
第一百零六章
伍程氏听得玉然这样讲,脸都绿了,心中暗道:孙红花你这个贱人,看我回去怎样收拾你。伍程氏极力忍耐抑制面上总算挤了点笑容出来:“李夫人说笑了,我怎会有如此亲戚呢,想是李夫人看错了。”
玉然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再跟她纠缠,笑笑道:“没有就好,要真有这样的亲戚,那可真是.....哈哈”。旁边荣太太接口道:“要真有啊,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玉然将众人迎进厅来,坐下喝茶叙话。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各家那些糟心的亲戚上了,说到这个,荣太太又问伍程氏道:“伍夫人真的没有弟弟在江城?前儿个,听我家绸缎庄的伙计说,一个叫伍大人姐夫的男子不给钱拿了好几匹绸缎走了。这要真不是伍夫人的亲戚,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伍程氏听了,梗了一口老血,强自答道:“怎么会呢,这等目无法纪之辈怎可能是我的亲戚呢。”
听得伍程氏这样讲,旁边一个举人娘子道:“伍夫人您还是回去查查才是,既然敢这样讲,说不定真与你有亲戚关系,要不然可没那么大胆。”
听得她这样一讲,旁边众人也纷纷道:“是啊,是啊。这事儿可不能轻易放过。”“就算不是,那也不能轻易放过。”“可得好好清理清理,说不定真是身边人在做怪。”
听得众人这或真或假的劝话,伍程氏只气得老血都差点喷出来了,还得强装笑意谢别人的提点之情。这顿宴席,伍程氏是吃得差点噎死。
伍士亮也是吃得不大爽快,这李明定也忒小气了,宴饮竟然不请花娘,这光一大群老爷们喝,有个什么劲儿;就连筛酒的都是一水儿的小厮,真是忒没趣了。
伍士亮老大的不痛快,这时,旁边一个男子走过来给他敬酒,敬完酒他也不走,又跟伍士亮说起话来。
待听说这人是荣志生的侄儿荣良峰,伍士亮还不想搭理的。但这人真是博学多识,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曲儿好听,哪里的花娘肤白貌美,清楚的不得了,真如如数家珍啊。两人还没说得一会儿,伍士亮就颇有一种相见恨完的感觉。
说到最后,荣良峰就约伍大人明儿个去怡红楼喝酒听曲儿。伍士亮听得荣良峰邀约,先还想矜持下,待听得说怡红楼新来了个千娇百媚的娇娘,一身皮肉细皮嫩肉,卧在上面,就如同卧在棉上一样。听得伍士亮当时就一热,恨不能现在就去试用一番。于是两人就相约明日下午就去怡红楼。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散席后,伍士亮心情颇是不错的醉醺醺告辞而去。被扶上马车后,嘴里还在哼着小曲儿。
伍夫人是一脸铁青的上得车来,本想上车就发难的,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自家爷这醉猪一样,恨不能立即将他泼醒才好。
好容易按捺住回府,一进二门,就见孙红花的丫头正等在二门处探头探脑。那丫头不妨自家夫人与爷一起回来了,爷好像醉得不轻的被两个粗使婆子扶着,自家主母却是脸色铁青。那丫头心下一咯噔,想着伍程氏应该没看见,于是拔腿就想开溜。
伍程氏正找不到人出气呢,这撞上门的怎能让她走呢,一使眼色,伍程氏身边的婆子断喝一声:“哪来的贱婢,竟敢窥伺主人,来人,拿下她。”于是,立即走过两个粗使婆子一把将她扭住拖走。
伍程氏回头见伍士亮醉得跟头猪似的,想来也说不成话了,也懒得伺候他,就让人将他扔到书房去。
伍士亮宿醉醒来,正觉头疼难忍,孙红花就打扮的花枝招展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妖妖娆娆的哭将起来:“老爷,您可得给妾做主啊。”
见到爱妾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把伍士亮心疼坏了,伍士亮也顾不得头疼了,一把将人搂过来:“爷的小心肝儿,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爷必替你做主。”
孙红花抽抽噎噎的说道,自己的小丫头昨晚被主母带走了,要爷做主。伍士亮听得是自家夫人带走了爱妾的丫头,当时就不想趟这浑水了,于是就和稀泥道:“不就是个丫头么,这值当什么,带走就带走了,爷再给你个啊。”
孙红花哪肯依,这是事前面子的大事儿,怎能就这样算了。见爷想息事,立即趴过来挨他身上点火,嘴里还假意哭道,手上身子就开始在伍士亮身上磨来磨去。
伍士亮这色中饿鬼哪经得起如此撩拨,立即不顾头疼的扑将过去。两人一阵天雷地火,待停下来时,伍士亮已是双腿发软。摸着孙红花叹道:“你这妖精,都快将爷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