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羊爱吃鱼
沈半夏本就没抱太大希望,自然也不失望,沈玉竹却把七雪膏暗暗记在了心里,打算到时候打听打听,只可惜顾云川不理她了,否则她可以问顾云川,他一定听说过。
“姑姑再见。”
沈玉竹挤出甜美的笑,尽管她心里很失望,但姑姑不喜欢不懂事的孩子,她不能讨姑姑的嫌。
沈半夏也笑了笑,对沈玉竹的不吵不闹还是很欣赏的,但也只是欣赏罢了,她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其他闲事。
和沈玉竹挥手告别,沈半夏上了停在一旁的拖拉机,车子轰隆隆地离开了,沈玉竹脸上的笑瞬间变冷,但还是站在桥上,待拖拉机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回村,心里想着事,并没看见河边的唐小囡兄妹仨。
“汪汪汪……”
元宝突然叫了起来,弓着身子朝沈玉竹狂吠,也不知怎的,元宝平时看见村里人很少叫,唯独沈玉竹,看见一回就叫一回,像是有仇一样。
沈玉竹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元宝,还有唐小囡他们,心情更不好了,尤其是那只讨嫌的臭狗,迟早她要让这恶狗知道她的厉害。
“元宝回来!”
唐小囡叫了声,元宝又叫了几声,这才听话地回来了,虽然不叫了,可趴在唐小囡向前,警觉地瞪着沈玉竹,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随时都会扑上去的样子。
第662章 抢占市场
“管好你家的疯狗!”沈玉竹没好气道。
“疯狗说谁呢!”
唐爱军一个箭步窜到了唐小囡前面,恶狠狠地瞪着沈玉竹,还撸起了袖子,当他的面都敢欺负妹妹,小表子皮痒痒了。
沈玉竹有些后悔了,唐爱军这个土匪说动手就动手,她又打不过,离开磨盘山之前她还是忍着点儿,以后等她强大了再报仇。
“是你家的狗先叫。”沈玉竹放缓了语气。
“我家的狗叫干你屁事,它又没咬你,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家狗叫呢,我家狗现在还要拉屎拉尿,你也要管?”唐爱军冷言嘲讽,叫了就叫了,就算咬了也是这小表子活该。
元宝似是听懂了唐爱军的话,兴奋地跑到沈玉竹面前,P股冲着她,微抬起一只后腿,蹲地上尿了,轻风吹过,那股骚味儿实在很想揍狗。
“乖!”
唐爱军在元宝脑袋上摸了把,元宝也开心得摇头晃脑的,尾巴摇得像电动的一样,沈玉竹捏紧了拳头,眼神也更冷,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哼,身上的骚味儿比狗都重,还有脸说狗!”
唐爱军不轻的声音传到了沈玉竹耳里,她脚步微顿了顿,面若冰霜,快步走了。
这些帐她都记着,日后定会百倍还之。
唐家这些强盗土匪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唐小囡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沈玉竹,身上多了些阴戾,就像以前的霍谨之那样,霍谨之现在开朗多了,身上的阴戾也少了许多,沈玉竹却越来越重了,连背影都阴森森的。
这条毒蛇迟早会再咬人的,她必须时刻小心。
过了一个星期,霍谨之从淞城回来了,唐来金还留在那边,他是去和父亲抢蛋糕的,既然霍修不仁在先,那他也就不必顾念父子之情了,先抢占了市场再说。
幸亏疯爷肯帮他,优先给他货源,连霍修都拿不到的货,他这边却有,比如高档羊绒布,还有中档的呢绒布,天气一冷,做大衣的人自然就多了,尤其是淞城那样的大城市,很多人宁可少吃一点,出门的排面都要顾牢的,呢绒布卖得非常好。
反倒是霍修那边却生意淡了不少,但目前霍修还没发现问题,他以为是市场已经饱和了,所以才派沈半夏来周边的Z省开拓市场,他自己则去了S省,争取能拿下这两个省的市场,这样东南市场就被他牢攥在手心了。
可霍修还是有顾虑的,疯爷那边最近的货更新得不太及时,货源也不充足,好几次都延迟发货,他得想办法再找个新货源,可惜羊城那边都被疯爷垄断了,很难再找到新的渠道,只能再慢慢找了。
霍谨之买了不少东西,各种糖果,还有几罐子麦乳精,以及巧克力等,都是唐小囡爱吃的,还有齐老爷子和苏婉柔吃的,满满一袋子
“都是你的,留着慢慢吃,一天只能吃三颗,吃多了烂牙。”
霍谨之规定了数量,不给唐小胖吃糖也不行,这胖丫头肯定馋,但吃多了牙齿真要烂光了,只能规定数量。
第663章 父子分庭抗礼
“我牙好了,你瞧。”
唐小囡龇了牙,指着里面长出来的几粒小米牙让霍谨之看,她现在都很少吃糖了。
霍谨之满意地弹了下唐小囡的门牙,疼得她眼泪直流,捂着嘴没好气地瞪了眼,霍谨之自个却笑了,和开春时的阴戾男孩比起来,现在的霍谨之和煦得像天使一样了。
“小霍,我和你说个事儿,就是你……”
唐爱军一进门就大咧咧地嚷嚷,唐小囡气得抓了一颗糖砸了过去,苏婉柔还在呢。
“三哥,帮我捡糖!”
唐小囡叫了句,唐爱军立刻忘了要说的话,蹲下去捡糖,笑嘻嘻地塞给唐小囡,还想再说,唐小囡一脚踢了过去,使劲瞪了眼,唐爱军这才回过神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什么事?”霍谨之疑惑,这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迷?
“出去说!”
唐爱军搂着霍谨之出去了,唐小囡也赶紧跟上,苏婉柔放下剪刀,把桌上的糖果都收进了柜子里,还分给了许金凤她们吃。
到了外头,唐爱军才说了沈半夏的事儿。
“我跟你说,你爹那个骚狐狸姘头,就是沈玉竹这小表子的姑姑,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霍谨之脸色微变,“你们怎么知道的?”
“前些天那骚娘们来村里了,和沈玉竹在桥上说了好一会儿话,就是那骚娘们,小囡说是沈玉竹的姑姑。”
霍谨之冷笑了声,这可真是阴魂不散了,难怪那个女人姓沈,和沈玉竹还真是家人呢!
“霍哥哥,你这次去淞城看到你爸爸了吗?”唐小囡关心地问。
霍谨之脸上更冷了,“看见了,还看见了那个女人,他们住在以前我妈住过的房子里。”
他虽然决定了要抢他爹的生意,可他还想给父亲一个机会,到了淞城后,先去了以前住过的家,他已经印象模糊了,但有马向东提供的地址,很容易便找到了,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别墅,霍谨之便想起了很多幼时的事,虽然不清晰,可他是有印象的,那儿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可他却看到父亲和那个女人像夫妻一样住在屋子里,那个女人俨然是女主人一样,听着母亲以前听过的唱片机,坐着母亲最爱的那个藤椅,还有餐桌,柜子,床……都丝毫没变,现在全被这个女人占了。
霍谨之很生气,这四年他和母亲苦苦等待支撑,换来的是什么?
父亲已经过得很好了,为什么不来找他们?
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了新欢,就忘了他和母亲还在磨盘山受苦。
气愤心寒的霍谨之,就这样下定了决心抢占父亲在淞城的市场,进展得很顺利,他的货比父亲齐全,量也多,价钱也更便宜些,自然都来买他的布了。
抢占市场最直接有效的便是价格战,他不仅降价,货还好,不出三个月,淞城市场必然会是他和父亲分庭抗礼。
到时候他再和父亲面对面谈判。
他不会主动去找,等着父亲找上门。
“别难受了,要不然下次那骚娘们再来,我吊她麻袋,狠揍一顿?”唐爱军安慰朋友。
霍谨之被逗笑了,没好气白了眼,“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会解决!”
这个姓沈的女人,他必然会让她变得一无所有!
第664章 开除
日子一天天过去,桂花香越来越淡,山上的绿色也越来越少,一眨眼就到了十二月,唐小囡已经换上厚棉袄了,是许金凤亲手做的大红袄子,再给她扎两个小辫子,系上红绸带,比年画里的童子还喜庆。
唐来凤买回了一台崭新的缝纫机,唐来金从淞城给她带回来的,有了缝纫机的唐来凤如虎添翼,加入了许金凤她们,她们现在不做夏装了,专做冬装,款式都是南方那边流行的,做好后还得熨烫,张满月她们几个老太太承包了。
这个小作坊已经有了服装厂的雏形,只是人手还是太少,唐鹏正已经在考虑申请办厂了,他打算和上面沟通沟通,看上面支不支持,要是厂子办起来,全村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唐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柴家那边却是真的腊月寒冬,柴柏良被单位开除了,虽然没公未开除原因,但全单位的人都知道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那些相片差点没把局长气死。
局长叫去了柴柏良,把相片甩在他脸上,本还想申辩的柴柏良,看到相片上没打马赛克的自己和小寡妇,面如土色,心如死灰,知道无法挽回了。
没有了工作,一大家子要吃喝,他爹娘还得吃药,又没有存款,只能靠着四个姐姐接济,但时间一长,四个姐夫有意见了,一断了接济,柴家真的连粥都喝不起了。
以往对柴柏良小意殷勤的小寡妇也变了脸,柴柏良想找情人借点钱应急,可小寡妇连门都不让他进,冷若冰霜,说出的话比冰刀子还冷,柴伯良此刻才明白,小寡妇以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全都是演戏,就是图他的钱,还图他的照拂。
现在他没了工作,小寡妇就翻脸不认人了。
此时此刻,柴柏良才想到了唐来凤的好,以前他只需上交工资,自己再留些零用,唐来凤会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时常还能吃上肉,他回家啥事都不用操心,过得逍遥自在。
现在却家徒四壁,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油壶里也没有油,一点吃的都翻不出来,屋子里是父母的叹气声,大儿子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家里冷清得连人味都没了。
“柏良,要到吃的了吗?”柴母颤颤巍巍地出来了,她快饿死了,连路都走不动。
“没有。”
柴柏良羞愧地低下头,他太无能了。
柴母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扶着墙才没倒地,怨恨道:“肯定是唐来凤干的,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过。”
柴柏良也神情愤然,除了唐来凤,没人会举报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唐来凤太狠心了,就算她不顾念曾经的夫妻情义,可难道她连大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柴母饿得头昏眼花,就算以前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这么饿过,她咽了口清水,无力说道:“柏良,你…你去要点吃的,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吃就行,妈饿得不行了。”
柴柏良更加羞惭,扶着柴母去床上躺着,柴父面色土灰,不时咳嗽几声,自打停了药后,他的精神越发差了,柴父已经预感到时日无多了。
可他放心不下啊。
第665章 执迷不悟
好好的儿媳妇让老太婆和儿子给逼走了,孙子和孙女也走了,家被拆得七零八落,都是老太婆作的,现在连肚子都填不饱了,他现在要是死了,闭不上眼啊!
“柏良……咳咳……”
柴父有气无力地叫了声,柴柏良凑过去,柴父小声说道:“你……去……去接来凤和孩子回来,家……家不能散!”
“接她回来干什么,都是她害得柏良没了工作。”柴母气道。
“咳咳咳咳……”
柴父剧烈咳嗽,好不容易才把喉咙的痰给吐出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平时总做老好人的柴父,此刻却板了脸,不再姑息柴母,厉声道:
“平日你但凡有个像婆婆的样,来凤岂会闹?柏良你也有错,来凤哪点对不住你了,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里里外外都打点周到,娘家也给力,时不时送肉送吃的,你却要去外头寻花问柳,还克扣生活费,你以为唐家是好欺负的?”
又咳了几声,柴父喝了杯热水,润了润嗓子,看向面上不服气的柴母,叹道:“我没几日能活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算死都不瞑目啊!”
“阿爹,你别这样说,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