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叶似火
代战听他呼痛,再看他面色惨败,一脸痛苦的样子,慌了,扭头对随从说:“快点,大夫呢,快请大夫!”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薛平贵拉进屋,又让随从去取金疮药,那个心疼劲儿,似乎完全忘了这个男人背叛她的事。
许殊在后头看得甚是无语,但也没太意外,事实已经证明了,凡是剧中出现过的人都深受剧情影响,说是牵线木偶也不为过,所以也别指望他们有逻辑,有正常人的反应。
两人回屋,这场戏也暂时落幕了,许殊扶着月娘进了隔壁屋。
一关上门,月娘马上睁开眼,站直了身,笑盈盈地说:“夫人,幸不辱使命。只是,效果好像不大好呀!”
许殊睨了她一眼,轻笑:“怎么,觉得你家夫人是扶不起的阿斗?”
月娘连忙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许殊没搭话,虽然月娘没直白地说出来,但显然也是对她最近“争风吃醋”的行为不大满。
许殊也懒得解释,以后月娘就会知道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件事对代战公主接下来行为的影响。
虽然薛平贵又用苦肉计暂时稳住了代战公主,但他低估了爱情的独占欲,尤其是代战可是个从小娇宠,没受过委屈的金枝玉叶。
许殊将耳朵贴到墙上,很快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薛平贵手上的血流得吓人,实际上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大夫过来给他止血包扎后退了出去。
代战这时候又想起了他干的好事,背过身,气恼地红了眼,一副不愿搭理薛平贵的模样。
薛平贵苦恼不已,赶紧说:“王后,此事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代战没答应,但也没反对。
薛平贵知道她这是愿意听自己解释了,连忙说道:“那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是宝钏想要的。当年我跟凌霄回中原找宝钏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为了躲避魏豹的纠缠,流产了。失去了孩子,又伤了身体,如今她年岁已大,不易有孕,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故而买了月娘,我也只跟月娘同房过一次,等她生完孩子就会将她赶走。你便当同情宝钏一次吧,不然她以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
代战回眸瞥了他一记:“什么孤孤单单,你不是要把她带回西凉了吗?”
“那我最主要的时间还是要陪你和咱们的两个孩儿,还要处理国事。没多少时间陪她,她在西凉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孩子也有个念想嘛。”薛平贵连忙哄道。
呸!渣男!许殊心里有一万句mmp想骂。算时间,薛平贵出征后王宝钏就怀孕了,他回来时候已经跟代战搅合在一起了,那时候王宝钏才发现自己怀孕没多久,至少月份不会很大。
从长安到玉门关,再到上战场,薛平贵养伤、受伤,回长安,怎么也得好几个月吧。这岂不是说,他一上战场没多久就受伤了,然后就被代战看中,回来没找到老婆,听说老婆改嫁了,也不证实,就“伤心欲绝”地回去高高兴兴地娶公主了。
今天是他自己跑回来接原配的,如今又说去了西凉没多少时间陪对方。这不就是两头骗的渣男吗?
可是代战还就吃这一套,撅起嘴问:“你是爱她还是爱我?”
许殊不想听了,不用听她都知道,薛渣男一定会将代战哄得服服帖帖的。感觉薛平贵文韬武略的技能都没点亮,唯独点亮了哄女人的绝招,难怪软饭吃得这么溜。
许殊站直了身,回头就看到月娘同情地望着她。
许殊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的小脑瓜不适合想东想西,安安生生养胎吧!”
丢下这句话,许殊好心情地躺到床上补眠去了。
月娘见她还能睡得着,更觉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个老爷明显是个靠不住的,那个西凉公主更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想来想去,还是夫人稍微正常点,她还是坚定地跟着夫人吧。
一觉没睡醒,许殊就听到代战的丫鬟过来请她过去,说是代战要见她。
许殊抚平了衣服上的褶子,跟着丫鬟去了隔壁。
薛平贵已经不在了,只有穿金戴银,打扮得异常华丽贵气的代战坐在桌边。
见许殊进来,代战也不吭声,兀自喝着羊奶,有意给许殊下马威。
可许殊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代战不叫她坐,她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代战气结,瞪大眼珠子:“我允许你坐下了吗?”
许殊悠悠地看着她:“王后,我乃是薛平贵的原配,他的屋子里,我应有坐下的权力吧!”
提起这个,代战就矮了一头。她恼怒地瞪着许殊:“你,你阴魂不散!”
许殊不想跟个没有自我的工具人吵架:“公主,即便有怨有恨也该是我才对。这十八年,我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孤苦伶仃,苦守寒窑。算了,不提这些,公主,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代战性子直,脾气火爆,说不过许殊,重重地放下杯子:“哼,你身边那个狐狸精以后不许出现在平贵面前,等她生了孩子就立即给我撵走了!”
代战面对原配正室,天然矮一头,但她也不惧,王宝钏吃了十八年的苦,如今人老色衰,又背井离乡到西凉,不足为惧。她比较担心的是娇媚温柔的月娘。而且破戒这种事嘛,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中。
许殊点头:“好,等生下孩子,便让月娘走就是。”
见许殊如此好说话,代战的脾气稍缓:“到了西凉,不会让你吃苦的。”
许殊笑了笑,没接这话,起身出门,刚关上门,她就听到后面传来了瓷器砸门的声音,而一抬头对面就是薛平贵。
薛平贵显然也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他一脸歉疚:“宝钏,对不起,代战脾气比较急,让你受委屈了。”
知道你新老婆是个厉害的,还要将原配接过去寄人篱下,脑子呢?哦,你不是脑子坏了,是心肝黑了。
许殊低垂着头,声音有些低落:“我明白,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对你又用情至深,自是不愿与人分享丈夫。我便罢了,只是月娘,她还怀着身孕,又跟着咱们奔波,关在客栈里好些时日了,心里憋屈郁闷,为了孩子,你有空去看看她,宽宽她的心吧。”
薛平贵摸了摸鼻子:“好,我有空会去的。”
许殊微笑着点了下头,善解人意地说:“你回去劝劝公主吧,怄气伤身,莫让她气坏了身子。”
薛平贵感动不已,上前握住许殊的手:“宝钏,你真好!”
许殊赶紧缩回了手:“别说了,你快进去吧,不然被公主看到,她又要生气了。”
薛平贵依依不舍地看着许殊进了隔壁屋,这才推开门进去。
代战这会儿看到他,还在气头上,背过了身,不等薛平贵开口就直接说道:“准备一下,咱们今天下午就出发,连夜赶路去玉门关。”
“怎么这么突然?”薛平贵不解地说,“晚上赶路不安全,王后,不若咱们再商量商量。”
代战现在满心嫉恨,听不进去他的劝说:“不要,我就要今天就走。我已经放金翎鸽给表哥传信,让他在玉门关接应我们了,而且那程刚不是你战友吗?你修书一封,我马上让人送去,让他明早放咱们出关。”
只有回到了生她养她的西凉,她才觉得安全。不然,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平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中原那两只狐狸精给勾走了。这才去了中原两个月呢,就弄出个孩子来,再呆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薛平贵见她心意已决,只得妥协:“那好吧,不过王后如今玉门关是什么情况,咱们也不太了解。这样吧,我先修书一封给程刚,问问他玉门关的情况,再做打算。你我的安全最重要,母后和两个孩儿还在等着咱们回去呢!”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代战,她哼了一声:“那我这次便听你的!”
“好,我这就给程刚写信。”薛平贵连忙去案头上提笔修书一封,然后安排了人马急速送去给程刚。
两地就几十里,没有累赘,单枪匹马,快马加鞭,当天就能到,连夜就能赶回来。
等到晚上,信使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程刚的亲笔信。
程刚还惦念旧情,如实跟薛平贵说了玉门关的状况:朝廷近期派了一批人过来,不受其管辖,整日在城里游荡,似是在找什么人。最后程刚直接问了,是不是在找薛平贵?
薛平贵将信递给代战:“朝廷果然没放过玉门关,那里也埋伏了人马,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代战捏着信:“可咱们也不能这么一直无休止地等着啊,母后和孩子们会担心的。而且这玉门关守将程刚不是你曾经的战友吗?我看信里,他对你还透着几分亲近,咱们不若寻他帮忙。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若是有他帮忙,京城来人肯定发现不了咱们,而且还有表哥在城外接应咱们呢,只要能够出关,便不怕了。”
这话也有道理。
要说谁对京城来的人最怕,那非薛平贵莫属,毕竟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最危险。
“好吧,不过此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我先给程刚写一封信。”薛平贵说道。
只要他肯尽快走,代战就没意见:“好,那你快给他写信吧。”
薛平贵当晚就给程刚写了信,说刘义将军被奸人陷害,自己也因此受牵连,京城来的人就是追他的,请程刚帮忙送他们出关,此大恩他薛平贵永远铭记在心。
过了两日,程刚的信便回来了,在里面答应了薛平贵的要求,而且还制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只要薛平贵按照信中所示做便行了。
薛平贵看了信非常高兴,对代战说:“王后,咱们明日就可启程了。我去告诉宝钏一声。”
代战有点不高兴,撅起了嘴。
薛平贵苦笑:“这几日我都没见过她们了。明日要走这样的大事,还是我亲自去说比较妥当,不然她们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万一在路上出了乱子,这可如何是好,你说是不是?”
代战瞪了他一眼:“那你快去快回,早点回来啊!”
“好,我就说两句话就回来。”薛平贵一口应承。
——
听到敲门声,月娘去开的门,见是薛平贵,马上扬起了笑容,但遂即又想到了什么,幽怨地说:“老爷,你还来做什么?”
薛平贵握住她的肩:“这是怎么啦?生我的气了?”
月娘低头抹眼泪:“奴家哪敢啊!老爷就是不念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也多少顾念着奴家的孩儿吧,这么多日,都不曾来看过奴家一眼!”
这个是薛平贵理亏,毕竟当日月娘昏迷过去,他都不曾关心过。
低咳了一声,他给自己找借口:“老爷最近有事要忙,忽略了你是老爷的不是。对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日咱们就要出发了,你们收拾好东西。”
许殊听到这话大喜,从内室出来问道:“明日何时?这……是要直接去西凉了吗?”
有月娘在,薛平贵不好说得太明白,低咳了一声:“都安排好了,你们按照我的安排行动便是。”
月娘娇滴滴地看着他:“那老爷是不是要陪着夫人和奴家?这肃州城好多长着蓝眼珠子、高鼻梁的人,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个薛平贵可不敢答应,他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你好生陪着夫人,我要在前方开路。”
月娘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勾得薛平贵差点张嘴妥协,关键时刻,理智克制了冲动:“咳,我还有些事要忙,你们先准备准备吧!”
等他一出去,月娘就捂住嘴鄙夷地笑了起来:“呵呵,男人!”
许殊被逗笑了,低声说:“你这么捧着他,跟隔壁的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个男人不喜欢,更何况是他。”
薛平贵若不是惧于代战公主,只怕早拉着月娘亲亲我我了,即便什么都不做,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捧着他,奉承他也是开心的啊。
月娘收敛了笑容,正色看着许殊,认真地说:“夫人,奴家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可奴家别说不爱这狗东西,便是爱也不会抛下一切跟着他去那劳什子西凉的。明日就要启程了,夫人给奴家一个准话吧,若是奴家不满意,那你们走吧,奴家要留下。”
“你觉得我会想跟着他背井离乡?”许殊轻轻握住月娘的手,认真地说,“你信我一回,不会让你去西凉的。至于我具体要做什么,明日你便知道了!”
月娘犹豫了一会儿:“那奴家便再信夫人一回。”
许殊含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次日,天还未凉,代战的随从便来敲门,让她们出发了。
许殊和月娘下楼,发现总共有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是代战和薛平贵乘坐,后面一辆简陋些的归许殊和月娘,后面还跟着几个随从骑马。一行总共十个人,不多不少,在路上也不会很起眼。
等出了城门,天微微亮。
路上,马车疾驰,速度很快,半路只简单地啃了一点干粮又继续出发。许殊估计他们是想趁热打铁,今天就出玉门关。
她料得不错,下午马车就到了玉门关。
距离玉门关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薛平贵让人递来两套充满异域风情的衣服让许殊和月娘换上。
两人换了衣服下马车,发现其他几人也都换了身衣服,打扮得像西域的富商,薛平贵的两只手上带满了戒指、扳指,配上他那张油腻猥琐的脸,还真的是特别像。
换完衣服后,他们并没有走,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很快,一个男人跑了过来,递了一个信封给薛平贵:“大王,这是程刚给咱们造的通关度牒。他说他不方便露面,以免引起京城来人的怀疑,让咱们带着度牒下午就出关,他将京城来的人都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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