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张跃民:“牛仔裤都买了,还怕帽子和鞋?”不待他开口,让售货员把衣服包起来。
梁好运赶紧道:“我们去对面看看。”
“那这些衣服?”楚兜兜看售货员手里的衣服。
梁好运:“让你舅拎着。让他过来就是给我们拎东西的。我们先去挑帽子和鞋,这样不耽误时间。”
楚兜兜认为很有道理,拉着弟弟妹妹跟上舅妈。
张跃民回头看去,直到楚兜兜坐下换鞋,他才把钱夹拿出来付账。
楚兜兜自个的鞋就是名牌,所以两双鞋挑好,张跃民再结账就没背着他。运动鞋店里有帽子,梁好运给他选两个。然而待帽子包起来,张跃民的两只手拎满了。
“这么多?!”楚兜兜惊呼。
梁好运:“这还多?你没见他俩买衣服,一个人就这么多。”
二丫头扯一下哥哥,“妈妈说的他俩谁俩啊?是妈妈和爸爸吗?”
大小子点头:“当然!”
梁好运又气得想揍俩皮孩子,“接下来打道回府?”
“不吃点饭吗?妈妈。”二丫头问。
梁好运:“你想吃什么?”
“烤鸭!”二丫头最好这口。
梁好运和张跃民带俩烤鸭回家。午饭还没做好,一只烤鸭被仨孩子解决了。由于有面饼,吃的时候又喝点白开水,待张跃民和梁好运发现,仨孩子已撑的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楚兜兜难得跟弟弟妹妹胡闹一次,梁好运考虑到初三学生压力大,就没数落儿女,以免楚兜兜记心里,下次不敢敞开吃。
梁好运就当他们困了,赶他们回卧室。
逛半天,兄妹三人也累了,躺在床上一觉到下午两点,张跃民喊他们起来。
这时梁好运已经把上午买来的衣服洗好了,都在院里晾着。
楚兜兜又惊又喜,“舅妈,今年能干吗?”
“这样的天太阳落山就差不多了。”梁好运以免他晚上睡不着,“明天下午让你舅送你回去。”
楚兜兜真担心明天到家怎么说。梁好运安排好,少年很开心。
话又说回来,梁好运给他买了牛仔裤,挑的外套是夹克衫,而不是牛仔外套,就是担心大表姐当着张跃民的面答应,张跃民一走,衣服收起来。
卫衣和夹克衫,大表姐允许楚兜兜穿。只剩一条牛仔裤不许穿,楚兜兜不敢闹,表姐夫也会劝她。
翌日傍晚,确定楚兜兜的父母都在家,张跃民把孩子送过去。
表姐夫开门看到张跃民拎着大包小包,准备调侃儿子,一看儿子穿着板鞋,戴着鸭舌帽,夹克衫配牛仔裤,赶紧朝屋里看。
大表姐出来了,面色不渝。
楚兜兜驻足不前。
张跃民噙着笑把东西递过去:“兜兜的衣服。”
表姐夫下意识看一眼妻子,面若冰霜,“买,买这么多?他小孩子,明年长高了就不能穿了。”
“不能穿洗干净消消毒送去孤儿院。”张跃民此言一出,表姐夫语塞。张跃民继续:“没多少,就两套。”
表姐夫想挠头:“兜兜有衣服。”
张跃民拉过楚兜兜,让他表姐夫看清楚:“有这样的吗?没有吧。我选的,怎么样?”
“你买的?”表姐夫惊讶。
买之前楚兜兜有一点点心虚,后来结账的是张跃民,楚兜兜面对他爸的怀疑,理直气壮:“表舅买的。”
张跃民点头:“帽子是好好闹着要买的。”
“好好也去了?”表姐夫正怀疑,是不是他儿子闹着要牛仔裤,张跃民特意带他买的。闻言误以为自家儿子捎带的。
张跃民:“鞋是好运挑的,跟我脚上的鞋一个牌子。”跟楚兜兜不同,张跃民脚上的这双是开春买的,有点旧了。
表姐夫低头看去,两双鞋都是白色的。只是张跃民白中带黑,楚兜兜的鞋带有浅蓝,更显得朝气年轻一些。
表姐夫回头看老婆,怎么办。
大表姐气得掉头去厨房。
表姐夫放心地笑了:“既然买了就穿吧。有没有谢谢表舅和舅妈?”
楚兜兜连连点头,小声问:“妈妈不生气了?”
表姐夫的第一反应是看张跃民。
张跃民:“兜兜虚岁十五,再过几年就成年了。整天穿的很运运一样,有女孩子喜欢他都不敢表白。”
大表姐一下从厨房出来。
楚兜兜赶忙拉张跃民的衣袖,快别说了。
张跃民:“找对象就要找知根知底的。不从同学中找,难道到大学再找?大学的学生,天南海北,哪个地方都有,你知道他们家什么样?大学要是不敢找,只能相亲。相亲没感情,能过到一块去?”
“张跃民,你什么意思?”大表姐气得忍着怒气问。
表姐夫忙打圆场:“跃民没别的意思。”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表姐夫败下阵来。
张跃民:“我没别的意思。”
表姐夫连连点头,看吧,跃民真没别的意思。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你了?”大表姐阴阳怪气问道。
张跃民点头。
大表姐顿时气得想抄家伙。
张跃民:“虽说兜兜现在是学生,可他是初三学生。明年十六,搁农村穷人家,十六岁就是大人了。姐夫知道的,十六岁打工可不算童工。”
表姐夫真想点头,但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张跃民看看楚兜兜:“虽然没我高,也有好运高了。大小伙子,就得有几件小伙子的衣服。周末同学来找他玩,一个个穿着牛仔裤夹克衫,就兜兜一个运动服,成什么样?又不是打篮球,参加运动会。穿着运动服进西餐厅,人家都不给进。你得闲也给他弄几件穿得出去的衣服。”
“哪件衣服穿不出去?”大表姐双手抱臂问道。
张跃民:“明年初三毕业,有谢师宴,得去酒店吃吧?到时候也穿着运动服?你不丢人,我都嫌丢人。我们家运运才七岁都有西装。”
“那是李霁给他买的。”
张跃民点头:“我有说李霁的衣服不好?”
大表姐噎住。
张跃民还嫌不够:“你刚刚的表情可是恨不得把兜兜的牛仔裤剥掉,再给我两刀。”
“扑哧!”
表姐夫赶忙捂住嘴,退到老婆身后,免得被她的目光杀死。
张跃民拍拍楚兜兜的肩膀:“回你屋去。我得好好跟你妈聊聊。不能年龄大了,真当自己上上世纪的老古董。”
楚兜兜担心,怕俩人打起来。
表姐夫冲儿子招招手。楚兜兜接过他爸手里的东西,就给他爸使眼色,您看着点。可他还不放心,又给张跃民使眼色,别真打啊。
张跃民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这儿没你的事。”
楚兜兜知道他表舅装的,可他还是赶紧回屋把牛仔裤换下来。
张跃民:“是在这儿,还是出去?”
大表姐一动未动:“张跃民,我最近可没招惹你。”
“你没招惹我。我也不是看你不顺眼,是看你的衣服不顺眼。”张跃民对表姐夫道,“我前天给兜兜洗衣服,全是运动服。裤脚收着的就不说,外套底下也是收着的。除了小孩子,谁还穿那种衣服。”转向他表姐,“两套大体一样,只有细微处有点区别。你怎么不索性把同一款式不同颜色全包了?”
表姐夫忍不住咳一声。
张跃民故意这么说,没料到说中了,张了张口,“你你,你还真这么干?我要没记错,兜兜的运动服都是名牌。你有那个钱买什么不好?”
大表姐深吸气:“张跃民,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吃饱了撑的跟你吵架。”张跃民打量她一番,“你真是我张跃民的表姐?”
表姐夫心说,李霁也这么问过。
张跃民好奇:“你说你一城里人,审美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他现在是学生!”大表姐拔高声音。
张跃民:“我又没让兜兜穿着牛仔裤上学。牛仔裤是留他周末,或者放假跟同学出去的时候穿的。”
大表姐张了张口,“你怎么突然想到给兜兜买牛仔裤?”
兜兜吓得屏住呼吸。
张跃民:“不买牛仔裤买什么?买西裤啊。我倒是想,可西装是整套的。我给他弄两套,你回头全扔垃圾桶里,西服还贵,我不亏大了。”不待她开口,“既然你这么不喜欢牛仔裤,那下次不买了。”
一门之隔,楚兜兜轻轻叹了口气。
大表姐的手放下来。
张跃民:“那就买皮裤吧。”
楚兜兜猛地打开门。
大表姐身体紧绷:“你敢!?”
张跃民双手插兜,“那你说买什么?我是他表舅,看不惯孩子的衣服,给他置办两件衣服无可厚非吧?西装不行,皮裤更不行,牛仔裤你也不高兴。那只能喇叭裤——”
“不行!”大表姐赶紧开口,“想都不想要。”
张跃民:“还是可以想的。大不了买了不拿回来,以后兜兜去我家穿。”
大表姐张口结舌,“老楚!”
楚副市长看出来了,张跃民故意的。
“跃民,我觉得牛仔裤就挺好。”
大表姐瞪丈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