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江大姐意外:“还有我的?”
“别擦了。”张好好挥一下手:“整天不开门不开窗, 能有多少灰尘啊。”
谁不知道闲着舒服呢。
可拿着人家的工资,江大姐闲着心慌,总觉得不踏实,随时会被开除,“那我下午再收拾。”
张爷爷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吧。明儿再收拾。要我说这些家具,半月打扫一次就行了。对了, 小江, 你儿子也该高考了吧?”
张好好轻笑一声:“江姨才多大啊?跟我妈大小差不多。”
江大姐笑道:“我们农村结婚早。我二十岁就生孩子了。”
“二十?”张好好震惊, “我还在上大学呢。”
江大姐:“早年家里穷,没钱让我们上学。好好,小冯拍的照片几天能洗好啊?我想挑几张寄回家。”
“小冯叔叔送去洗了没?”张好好问他哥。
张运运:“送了。三四天吧。不能太早寄, 您儿子还没开学。”
江大姐算是,还有十来天,不急了。看着手中红彤彤的番茄,忍不住感慨:“还是自家种的好吃。”
张爷爷以前还有精力收拾他的小菜地,如今上了年纪,蹲下去起来费劲,菜地就由江大姐收拾,“也是你收拾的好。”
江大姐家地多不精贵,种菜胡乱撒,随便出一点就够吃了。所以很少仔细收拾。闻言笑了笑没好意思搭话。钟敲十一下就去洗菜。
张好好要吃的菜她收拾好,张跃民回来。
江大姐煮一盆挂面,张跃民把菜做好,中午便吃菜拌面。
楚兜兜趁着他表舅收拾厨房的时候,摸到他的车钥匙,刚打开车门,就被张运运无情地关上。
“我看见了。”
张运运下意识往里看,“我也看见了。一个档案袋。”
“运运,哥教你打篮球?”楚兜兜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张运运拿掉车钥匙,“你就死心吧。要么睡午觉,要么回你家去。”
“哥跟你踢足球?”楚兜兜再来。
张运运摇头:“别跟我提足球。”
楚兜兜:“国内的糟心,你可以看国外的。”
“时差啊。你当我不想。”张运运白了他一眼,“我还想去现场看球呢。”
楚兜兜眼中一亮,“运运,告诉我表舅买的什么,我就让表舅带你去国外看球。英超?十一前后应该有一轮比赛。”
张运运笑了:“你当我爸不想去?我爸他出不去啊。”
“为什么?”楚兜兜被说糊涂了。
张好好笑嘻嘻道:“边控啊。”
“张好好,再说一遍!”张跃民从厨房出来。
张好好吓得跑回堂屋。
楚兜兜看小表弟:“不可能吧。”
张运运不敢在胡扯:“我爸出去一趟麻烦,各种手续审核。还不如指望我妈。不过我妈得带翻译。我爸让人她学英语,她说这辈子不跟老外打交道,用不着。要不你陪我去?”
“我没护照啊。”楚兜兜的妈出不去,爸没空,国外还没亲人,所以他压根没想过出国,“现在办也来不及了。”还有十来天就开学了。
张运运叹气:“我啥时候能出国看比赛啊?”
“等你满十八岁。”张跃民补一句,“我资助你。”
张运运算算时间,还得七年,“我喜欢的球星该退役了。他踢前锋,贼耗身体欸。”
“你还知道前锋?”楚兜兜诧异。
张运运拒绝和他说话,“爸爸,可不可以让妈妈学英语?”
“自己跟你妈说。”张跃民想了想,“你妈其实真用不着。她那个公司没打算上市,也没打算走出国门,只要了解国内市场就行了。”
张运运故意说:“我妈真不像一个上过报纸和电视的企业家。”
“你少气我。”张跃民乐了,“咱们国家十几亿人,每人一年喝一瓶矿泉水,买一袋方便面就多少了?这笔账算过没?”
楚兜兜惊呼:“这么多?”
“就是这么多。”张跃民道:“去国外跟人抢地盘,不如把进口的挤出去。运运,回头让妹妹跟你一起去。”
张运运忍不住嘀咕,“七年!”
“知足吧。你爸我看了半辈子国足还没抱怨呢。”张跃民朝他脑袋上呼噜一把。
听到“国足”两个字,张爷爷从屋里出来:“新宇放咱家的两瓶茅台拿走了没?”
仨孩子同时看张跃民,他们怎么不知道有茅台。
张跃民:“当年国足出线,你们的新宇叔叔高兴,弄来两瓶茅台要庆祝一下。梁总说,不如等小组出线再庆祝。”
楚兜兜好奇:“后来没有?”
“一球未进。”张跃民摇了摇头,“赵新宇说等下次,结果八年过去,反而离世界杯越来越远。当年我们都以为国足起来了,没想到啊。”
张好好扯扯爸爸的手:“新宇叔叔有次回来看足球赛,好像念叨一句‘家祭无忘告乃翁’,就是国足出线啊?”
“不然你以为什么。”张跃民笑道,“行了,睡午觉去。”
张运运惦记他的足球赛,楚兜兜惦记车里的东西。
张跃民拿走车钥匙回卧室,俩人都没得惦记,灰溜溜滚去睡午觉。
送给楚兜兜的房子是转送,不是卖,所以不需要转账,也省了很多程序。张跃民拿着他的身份证一会儿就办好了。
晚上,张跃民把档案袋从车里弄出来,房产证上的名字已是楚兜兜。
梁好运看着房产证:“你给还是我给?”
“你给行吗?”
梁好运觉得不行,大表姐肯定跟她推来送去。
张跃民出手,甭说大表姐,就是楚市长也不敢轻易开口。
梁好运递给他:“那天爷爷去吗?”
“爷爷不去,姐夫得亲自来接他。”
张爷爷比楚兜兜的爷爷奶奶大,是几家最为年长的老人。
酒店的菜单要提前订。
大表姐跟酒店敲定菜单那天,特意打给梁好运问老人喜欢吃什么。
酒席本来准备放在晚上,但几家都有老人有孩子,乌漆墨黑不方便,就设在中午。
八月二十四日,周末,几家人齐聚帝都饭店的小宴会厅。
由于人多,设了六桌。帝都饭店离楚家和李家近,等张跃民一家赶到,人已来的七七八八。楚兜兜面前的桌上全是礼物。
不出张好好所料,有崭新的手机,有崭新的电脑。
张跃民看一圈:“不错啊。”
楚兜兜的大伯对张跃民很有好感,一来他自个有本事,二来对他们楚家的孩子好。所以不拿他当外人。
楚大伯笑着打趣:“张教授,空着手来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您送的什么?”张跃民问。
楚大伯从手机底下翻出一张银行卡,翻过来给张跃民看,原来密码就在卡后。
“兜兜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包了。”
张跃民:“十万?”
楚大伯很谦虚,“小钱。”
不怪楚大伯这么大方,一来兜兜比他家几个孩子乖,楚大伯不止一次羡慕。二来父母跟着老小,早些年老人家里的煤球没了,水电要交费了,都是楚兜兜的父母忙活。
大伯母早几年有时间炖土鸡,正是因为公婆不用她操心。最后便是楚兜兜给他们老楚家长脸。
张跃民看向梁好运。
梁好运把包给他。
张跃民拿出来,楚兜兜眼中一亮,“真是车?”
“车?”
众人同时转向张跃民。
众人只能看到背面,“什么车的行驶证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是车?”大表姐问儿子。
楚兜兜:“我猜的啊。我十八了,可以考驾照,表舅又打算换车,想到送我一辆车有什么奇怪?”
大表姐赶忙说:“张跃民,跑车、越野车我们可不要。”
张跃民挑了挑眉:“不是豪车就要了?”
大表姐冷笑:“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说一百万是豪车,你可以说一千万才是豪车。”
张跃民:“我没那么无聊。姐夫,你说呢?”
“你手里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眼熟?”楚市长看他大舅子。
李擎也糊涂了,“张跃民故弄玄虚。哪有这么大的行驶证。”
张跃民笑看着他表姐:“只要不是豪车你就收?”
“三十万以下。”大表姐不放心。
张跃民皱眉:“那车能开吗?”
楚市长一看要吵起来,“那就五十万?”
“我那破车卖了还值这个价呢。”张跃民瞪眼。
楚大伯忍不住说:“他表舅,百万吗?这对孩子来说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