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母女年代文生存手札 第14章

作者:寂寂如雪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其他几个女的已经回屋里躺着了,越诗也精力不济想睡一会儿,只有越灵在瞄见江砚的身影后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就那么看着他们干活,其实是看江砚一个人。

  江砚能感觉到女孩那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院子里和泥浆,顿了顿,干脆放下铁锨,把身上的罩衫脱下来,上身只留下了件藏蓝色的工装背心。

  越灵在后面不错眼地看着他,他每次一使劲,身上喷张的肌肉紧绷起来,有一种很野性的力量感,看着特别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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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修整院子

  八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热, 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越灵住的院子没有树,只有满院子的杂草, 干活就只能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所以没过一会儿,江砚的背心就被汗水浸湿了,他脸上的汗也顺着下巴往下淌。

  但他的动作依然稳健有力,跟他一比,在一旁帮忙的王文召和赵厚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快中暑的样子, 只有他丝毫不见疲态。

  体力好,想必那方面也不会差的,越灵这样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下三路瞄了瞄。

  吱呀一声,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越灵赶紧心虚地收回视线。

  宁安左手提着水壶, 右手牵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半白抱着孩子的女人。

  “哟, 这是准备砌灶台呢!”女人一看院里这阵势, 就知道是干嘛呢。

  越灵站起身来, 疑问的眼神看向宁安, 但还没等宁安说话,女人已经自来熟地握住越灵的手。

  “诶呦,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十里八乡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 看这小手嫩的呀,这小脸白的呀,这眼睛水灵的哟, 咋就这么可人疼呢!跟婶子说说,你今年多大?说亲了没有?”

  越灵被女人这一连串话搞得有点懵,旁边宁安见状给她解释道:“这是住咱们隔壁的桂花婶子,我刚就是在她家灌的热水。”

  越灵这才了然,她又从房檐下拿了一个小板凳,连声道:“桂花婶子,您坐,看我们这刚来,还没收拾顺当,也没顾得上去拜访一下左邻右舍的……”

  王桂花抱着孩子坐下,笑着打断越灵,“拜访啥呀,看你们这些城里娃娃,说话都是这是这么客气,刚刚正巧小宁去我家灌水,我才想着来你们这院子走一遭,也叫你们认认人,以后有啥事直接到隔壁喊我一声就成,我平日里就在家里做饭看孩子,你们闲了可以去我家坐坐。”

  说罢,她指了指已经去看男人们干活的孩子,说道:“那是我大孙子大蛋,今年五岁了,整天野的没边儿”,完了又指着抱在怀里的孩子说:“这个是我小孙子二蛋,才一岁多一点儿。”

  二蛋乖巧地在奶奶怀里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灵,突然伸出手,扭着身子扑过来让她抱。

  越灵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坐着一个奶香味浓郁的孩子了。

  “看来我们二蛋也知道美丑呢,他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要人抱他”,王桂花捏了捏孙子的小脸蛋,笑着向越灵打趣着。

  越灵怀里抱着个软塌塌的小娃娃,本身就害怕他摔着,只能用手紧紧搂住他,但这孩子身子却一拱一拱的,嘴巴直往越灵脸上贴,口水流个不停。

  越灵躲闪间看见江砚正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一愣神,江砚脸上突然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越灵,能不能给大家倒些水,天太热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越灵还是第一次听江砚叫自己的名字,的确跟想象中一样,太苏了。哦,对,江砚说什么来着,对,他说他渴了,越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天气,烈日当空干着活,确实容易缺水口渴。

  于是她把怀里的孩子递还给孩子他奶,进屋洗了几个干净的碗出来,每个碗里都倒上水放在外面的窗檐上,谁渴了就可以直接喝。

  想了想院子里还有两个孩子,越灵又从她的随身房间里拿出一大把糖,换了她之前在供销社买的糖纸包好,这才走出去。

  “来,大蛋,过来,姐姐给你吃个糖!”,越灵对着灶房前面的大蛋招手,话音刚落,大蛋就飞奔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越灵剥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又抓了几个糖塞进他裤兜,大蛋高兴地捂住裤兜跑到奶奶身边,张开嘴巴让她看自己嘴里的糖。

  “诶呦,这糖可是金贵东西,闺女你给他一个尝尝味儿就行,其他的自己留着吃吧!”王桂花见状忙阻止道。

  “婶子,孩子这不是第一次见我吗?我总不能什么见面礼都不给他,就几块糖而已,哪有您说得那么稀罕,对了,二蛋现在能吃糖了吗?会不会卡着他?”

  越灵又把几颗糖塞进二蛋的小手中,二蛋顿时就想往嘴里塞。王桂花连忙夺过他的糖,“可不敢给他吃,我拿着给他甜甜嘴就行。”

  给两个孩子分了糖,大人那边也不能少。这年代不像21世纪,满大街都是各种各样的糖,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这里要买糖不光得有钱,还必须有糖票,而糖票只在春节前后才限量供应,一般人家可能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回糖。就像桂花婶子说的,糖在这里可是个金贵东西。

  所以越灵又拿了一把糖分给宁安、王文昭他们,还有在灶房里垒土砖的群发叔,最后又捏着一把糖递给江砚。

  江砚笑着伸出手,示意越灵看看自己的手,上面已经溅上了泥浆,越灵看了看他笑得英俊舒朗的脸,随即灵机一动,直接把一把糖塞进了江砚的裤子口袋。

  越灵手伸进江砚裤兜的时候,江砚整个人明显僵了僵,他能感觉到一双玲珑的手碰到他的大腿外侧,然后又灵巧地离开。越灵塞完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抬头对着江砚笑了笑,她唇色嫣红,眼睫微翘,眼睛里一片纯真明媚,就那么含着笑意直直地看着江砚。

  江砚眼神毫不避忌地回看着她,忽而笑着问了一句:“糖甜吗?”

  越灵剥开一片糖纸,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舌尖,回了一句:“甜不甜的,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旁边王文召楞楞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羡慕嫉妒恨,他没看到越灵将糖塞进江砚裤兜的动作,只看见越灵剥了一颗糖塞进江砚嘴里,早知道手上沾了泥就有让美女亲自喂糖的待遇,他也就给自己手上抹点泥了。

  宁安和赵厚在院子另一头清理杂草,王桂花和自己小孙子斗智斗勇,都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幕。越灵给男人喂完糖,满意地看了一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这才脚步轻快地回到王桂花旁边坐下。

  江砚感受着嘴里浓郁的奶甜味,无声地笑了笑,甜,真甜。

  和好泥浆,用土砖在灶房一角围成方形,每块土砖之间抹上厚厚的泥浆,把灶眼和出气孔留出来,在灶膛放一个铁架子,再留一大一小两个放锅的位置,一个柴火灶基本就算是搭好了。

  灶房里原本的鼓风箱还能用,将里面的灰尘清理出来,擦洗干净就行。

  只不过这灶台搭好了,晾干还得好几天呢,当下是用不成的。大队长说的从今天开始就让知青自己做饭,显然是不行的。

  于是越灵跟赵厚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他们给点钱,先在桂花婶子家里搭个伙,等他们的灶能用了,再开始自己做饭。

  就几天而已,还能赚两块钱,粮食又不用自家出,王桂花哪有不答应的。

  半下午的时候,屋里休息的几个女知青终于醒了,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灶房里也搭起了新灶台,就连茅房也明显被人清理过了,众人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终于有了几分要在这里落地扎根的实在感。

  “这灶台刚搭好,还不能做饭,最起码得等个七八天,我们跟隔壁的婶子说好了,这几天先在她家吃饭,不过咱们粮食得自己出,每个人还得给人家两毛五分钱,咱们一共八个人,总共是个两块钱,大家现在就把钱给我吧,我给人家送去,咱们一会儿就能去隔壁吃饭了”,赵厚已经收了越灵和几个男生的钱,剩下的就只有张晓梦、李月和叶莹莹三个人了。

  “粮食我们自己出那还给什么钱?”叶莹莹嘴一撇,不情不愿道,这事提前又没跟她商量过,现在张嘴就管她要钱。

  “人家烧的柴火、费的精神、还有去东头挑的水都是白来的吗?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想办法爱在哪儿吃在哪儿吃,愿意在隔壁吃的现在就给钱!”越灵也不高兴了,她好声好气、客客气气地跟人家桂花婶子说好了,她们吃现成的还嫌这嫌那的。

  叶莹莹气急,她本想说不吃就不吃,但看见李月和张晓梦都交了钱,八个知青就剩下她一个,她转眼又怂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找到谁家搭伙呢,她本想拉着李月跟自己一起,但李月一把把钱塞给赵厚,生怕漏了自己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跟自己一起的。

  于是她只能嘟囔一句:“又不是不给,我不就是问问吗?凶什么凶?”

  越灵没搭理她,只端了一杯温开水给越诗,“妈,喝口水,一会儿咱们去隔壁吃饭。”

  越诗笑着接过水,觉得女儿真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成长了不少,她记得之前越灵的性子还有些软弱,遇事能避则避,但现在显然都能自己独挡一面了,做事也有了几分果决,真的很好。

  而且她是这院里唯一的长辈,不好为了女儿跟其他小辈计较,他们之间自己能解决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最好。

  吃饭的事说定了,接下来是日常活计的安排,水瓮的水每天都得有人挑满,挑水的话,得用门后那把两头窄、中间宽的尖担,尖担前后各有一个铁挂钩,把水桶挂在挂钩上,从院子一直走到村东头,来回一趟得十几分钟,光把这一瓮水挑满,就是一项不轻的活计。

  这种活,显然几个女生是干不来的,于是便商定了三个男生一人轮一天,轮着去挑水,而五个女的轮流做饭,因为越诗的手伤还没好,越灵便自己揽了两人的活。

  但做饭也不是件轻省的活,八个人的饭,别说材料就得准备一堆,而且油的分例是每人每月二两,八个人一个月才一斤六两油,越灵都不知道这饭该怎么做。

  而且她还不会生火,这种土灶光是引火都是一件大问题,他们还得趁着这几天赶紧去山上弄些柴火,对了,还有菜,他们刚来,什么菜都没有,还得赶紧在院子里种上一些蔬菜,免得入冬的时候要啥啥没有。

  仔细想想,桩桩件件都是事儿。真的,在农村想吃饱,还真是得卖力气,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得靠自己付出劳动,难怪农村的人都想进城,跟农村一比,城里人可真是享福!

  越灵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还是得好好寻摸着看能不能招工进城,不然农村这活儿,她们娘俩儿真的干不来。还有她房间里那么多吃的穿的用的,怎么拿出来才能不被她妈怀疑,这也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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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工

  第二天一大早, 知青们早早起床去隔壁王桂花家吃了早饭,然后便急匆匆赶往大队部门口,村里所有人早上都在这里等着大队长派工, 越灵一行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乌泱泱站满了人。

  人群里各种各样打量的目光都落在这伙知青身上,尤其是落在越灵和越诗身上。大家都知道村里来了知青,新鲜好奇是难免的, 但这眼睛一瞄过来, 瞬间就转不开了,村里好些大小伙子看着新来的女知青发愣, 这他娘的是从哪下凡的天仙,落到他们这个山沟沟里了。

  “文启,文启,怎么着,看傻眼了?”江长源嘿嘿笑着拍了江文启好几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怎么了, 别动我!”江文启收回视线,瞪了江长源一眼,不耐烦地把他胳膊甩下来。

  江长源倒也不计较对方的恶劣态度,只贱兮兮地道:“文启, 怎么样,好看吧,是不是比你班里那个赵佩佩还好看,前天你爸不是让你去接知青吗, 你非说你有事, 看看人家女知青长得这水灵模样,怎么样,后不后悔?”

  江文启转过身子不搭理江长源, 江长源又跟自己弟弟江长河挤眉弄眼起来。

  江长河用手肘怼了自己亲哥一下,小声抱怨:“你老招惹他干什么?”

  江长源神色不羁地向上翻个白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就是上了个高中吗?看他那张狂劲儿,赵佩佩当初分明是喜欢砚哥的,没过几天就悄摸着向他表白了,谁知道这小子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

  江长河无语地叹了声气:“先不说砚哥根本不喜欢那个赵佩佩,再说那天赵佩佩跟文启表白的时候,他不是没答应嘛,你对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该不会是爸又拿他当话头说你了吧?”

  江长源神色不虞地低下头,脚底下踩着一块土疙瘩碾来碾去,分明是被人说中心事的样子。

  江长源和江长河是村支书江成功的儿子,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只不过老大生下来身体健壮,老二从小就病怏怏的,好几回都差点没了命,江成功两口子只祈求老二好好活着就行,却把一家子的希望压在了老大身上。

  夫妻两早年把江长源送去学校念书,和大队长的小儿子江文启一个班,但江文启年年考试得第一,江长源回回倒数,次数多了,江成功很铁不成钢,次次都要拿着江文启当话头教训自家儿子,尤其是江长源没考上高中,江文启却一直念到了高中毕业。

  虽然江文启由于政策原因考不成大学了,但江成功这种拿他敲打自己儿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久而久之,江长源就处处看江文启不顺眼了。

  不过江文启并不常与他计较,这反而让他心里更憋闷了。

  江长河见自己哥哥心情低落起来,连忙转移了话题,跟他说起别的事儿。

  上面江建民已经开始分配一天的活计,“男人们还是跟我去后山垦荒,赵厚,你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去后山,女人们留在地里扒苞谷,几个女知青也是一样,下午下工前,一人一亩地,干完了再找会计记工分,干不完就别怪队里扣你工分!”

  江建民分配完活计,村民们一拥而入进仓库拿农具,铁锨、爬犁、锄头、树笼等等,拿什么的都有,其他人熟门熟路地拿了干活的把什,队长媳妇李红红带着越灵她们几个提了好几个大树笼,又拿了一堆破旧脏污的手套,都是用来扒苞谷的。

  出了仓库,越灵把队长媳妇叫到一旁,跟她说了自己妈妈的情况。

  李红红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越诗,“手腕受伤了?现在干不了活?那什么时候能干活?不干活可是没有工分的,你们在粮管所领了三个月粮食后,下次就要跟着队里一起分粮了,队里不论分什么,看的可都是工分,没有工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

  “婶子,这个我们知道,到时候我们的口粮问题,绝对不麻烦队里”,越灵向李红红保证。

  李红红随即点头,“那行吧,只要你不找队里要口粮就行。”

  越灵跟队长媳妇说好了这事,转身回去问越诗:“妈,你看你是回家休息,还是在外面走走,早上空气不错,要不你先在外面透透气,过会儿累了再回院子休息吧。”

  越诗拉着女儿的手,跟上前面准备去玉米地里干活的女人,说道:“妈妈先陪你去地里看看,一会儿再回去。”

  今天是女儿第一天上工,她怎么也得看看情况,说来她前世虽是庶女,但好歹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别说是下地干活了,就连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着,后来进了宫,更是锦衣玉食、仆从如众,可她的女儿,如今却得在这乡野田间下地劳作,她这么一想,便觉得对不住女儿。

  “妈,那你就在地里呆一会儿,累了你就回去歇着。”

  越诗点头应好。

  到了地里,队长媳妇给每个人划定了干活的范围,又给越灵她们一人一只树笼和一双手套,扒玉米的时候要戴着手套,扒下来的玉米全部要放进树笼里,树笼满了之后再把里面的玉米倒进架子车里,空的树笼继续拿回去装玉米。

  这活听起来倒是挺简单的,但越灵发现,这活干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首先要将一颗颗的玉米秆放倒,然后再把上面结的玉米一个个掰下来。说起来简单,真的操作起来却非常麻烦。因为玉米长得密,玉米叶子动不动就划拉到身上,外面裸露的肌肤没过一会儿就泛起红道,又疼又痒的,而且就算戴了手套,掰玉米时间长了指甲盖和手指也被磨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