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黍宁
那行脚客走南闯北多年,也知晓这小红马的贵重,不敢与她交换。
少女笑吟吟道:“我觉得值得就值得,我喜欢它。”
两人又拉扯了片刻,最终这少女如愿以偿换得了青驴,牵着青驴往东的方向渐渐走远了。
金钏换酒,名马换驴,古怪的少女,也就是金羡鱼往东走了半截远,忽然又折了回来,踩着小道儿往北而去。
刚刚她这么高调也是为了迷人耳目,躲避追踪。
离开了天星漏,她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解脱感。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除了还要刺杀弄花雨,想到这儿,金羡鱼兴致不由落下来半截,叹了口气。
振作了精神,金羡鱼面色古怪地从袖子里摸出个滚圆的珠子。
这珠子是她花了不少魅力值和系统兑换的,学名“易容珠”,主要佩戴在颈上,就有易容之效。
坏处是一旦拿下来,或者被损毁,就即刻失效。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原理。
意思意思琢磨了一会儿,金羡鱼深吸一口气,往脖子上一带。
几乎瞬间她面前就弹出了个系统面板!还是那种能捏人的系统面板!
这个3D手游般的捏人界面,令金羡鱼大感亲切,玩性大发,她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滑动拉杆,调整数值。
不知道能不能捏出个周杰伦出来……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渐渐地,脸上的五官也随之移位,有了相应的变化。
最终让她成功捏出个驼背的老太婆出来,佝偻着腰,背上的驼峰犹如乌龟的龟壳,容貌青白,嘴歪眼斜,容貌殊为丑陋。看上去很有武侠小说里面那种孤僻的怪客味道。
看着界面显示的自己,金羡鱼十分满意拍了拍手掌,关上了系统面板,脚步轻快地一路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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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玉龙瑶莞尔道,“或许我们不必争执,另有两全其美之法。”
他浑身上下血流如注,伤痕累累,面色不变。
谢扶危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地问:“什么意思。”
玉龙瑶道:“你我既都对她着了迷,那不如让她做你我二人的共妻。”复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总归我并不在乎。”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玉龙瑶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滴落,“既能避免不必要的争端,亦能两全其美,不考虑一下吗?”
谢扶危的吻痕固然令他感到恶心,也令玉龙瑶感到诧异。
玉龙瑶轻描淡写道:“据闻有些家贫娶不起妻子的兄弟,往往会共享一名妻子。”
他微微笑,等待着一个答案。
究竟是情人红唇间吐出的教唆更具诱惑性,还是丑陋的占有欲更胜一筹?
他究竟是条无欲无求的忠诚的狗,还是条对主人图谋不轨的恶犬?
谢扶危眼中的霜白渐渐回落,自半空缓缓落回了地面,银发也如瀑般落回腰背。
他眼睫低垂,若有所悟,似乎又在走神,实际上只是在沉默地将方才那一幕幕进行复盘。
玉龙瑶虽然狼狈,但谢扶危亦清楚他一时杀不得他。
共妻倒也能分得一半,简单的加减之法他倒也是懂的,十二洞天曾教过他。
一时间他的心脏一时鼓动得极为剧烈,面上依然是平淡地,柔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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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境中昼夜难分,时间流速亦快亦慢,等二人出了颠倒境,已经是第二日。
两张字条也被战战兢兢的玉氏家仆送到了两人手上。
“家、家主……”
“怎么了?”玉龙瑶微感诧异地接过了递来的字条。
这两张字条分别归属两人,谢扶危垂下眼,心脏有一瞬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手上这张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笔锋可以说是清丽峻拔。
“后会无期”。
至于给玉龙瑶的字条上,却歪歪扭扭地写了六个字。
算起来比谢扶危还多两个。
“拜拜,吊你老母。”
玉龙瑶:“……”
第23章
要杀弄花雨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位男士是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裤脚下追求者无数,魅力值也远超金羡鱼。
能不能在众追求者环伺之下接近这位都是个问题。
争夺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更让金羡鱼理解不能。
所以说这个名号究竟是谁排定的?难道说还搞个选美大赛出来吗?那这样这个修真界是有多闲啊!!
……
好吧,虽然她穿越的本来就是个汤姆苏耽美文。
吐槽归吐槽,好在最近大仙洲有一件大事,恰逢洞庭神宝老祖黄老祖寿诞,这位黄老祖虽非属四家五宗,但在整个大仙洲都颇具名望和地位。
神宝老祖寿诞,各家各派都派出了弟子前去贺寿,据说合欢宫也将派出弄花雨亲赴洞庭。
略一思索,金羡鱼内心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计较。
此时,她正站在云州某一处官道前,顶着炎炎烈日,内心十分忧郁。
因为她打算碰瓷。
没错,碰瓷。
经过她多方打探,终于顺利打探到要进入洞庭,这条官道是必经之路,她打算碰瓷个去祝寿仙门弟子,让对方带自己混入洞庭。
就这么站在大太阳底下望眼欲穿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几道人影风尘仆仆地向此地赶来。
却是几个温润如玉的儒门弟子,个个乌发墨鬓,丰神俊朗。他们以一个少年为首,
这少年穿着杏色的衣衫,以麻布绑着小辫,穿着打扮无一不考究,对吃穿住行的看重,这是儒门的习惯。
少年一缕乌发垂落在额角,唇瓣丰润,穿眼睫极长,挺鼻薄唇,眼里隐隐有星河浩瀚,遥岭天青,笑起来很是温润隽永。
当中另有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正是韶华年纪,穿着件绿罗裙,腰佩长剑容貌清丽,脸色白嫩无比,笑嘻嘻地左顾右盼着。另一个一袭蓝衫,生得温婉斯文。
……儒门弟子好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金羡鱼眨眨眼。
在这几个儒门弟子走过来的刹那间,拉低了斗篷摇摇晃晃与他们擦肩而过,然后果断一个“假摔”摔倒在对方身前。
她【银河飞渡】身法搭配上【风荷举】的调息运劲之法已然有所小成,可谓是摔出了风格,摔出了高度,哪怕监控还原现场,也不定能发现此间蹊跷。
这几个儒门弟子初出茅庐,哪里晓得人世间的险恶,为首的那少年吓了一跳,忙托掌相扶,嗓音如金玉相叩:“婆婆,无事吧?”
其他几个儒门少年也都惊地停住了脚步。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妇忽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几个儒门少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实在是这老婆婆生得殊为丑陋,她鬓发全白,打理得很是整洁,生就一双怪眼,嘴歪眼斜,面色隐隐透着股青白的死气,左脸还生着癞子。
那少女听到动静,忙加快脚步赶了过来,还没开口问询,乍一见到金羡鱼的容貌,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下诧异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丑的老妇?
简而言之,就是都被她辣到了眼睛。
只见那青衣婆婆推开那为首的少年,怪眼一翻,很是不客气地冷声说:“哼?无事?你们都不看路的吗??”
没错,她给自己捏的人设就是武侠仙侠小说里出场频率极高的乖僻老头/老太太!
“这……是奎无礼了。”少年俊秀的面皮微微一红,面露愧疚之色,毕竟是他们理亏在先,只好忙不迭道歉。
却没想金羡鱼却得理不饶人,冷冷道“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
……串戏了,金羡鱼嘴角默默一抽,
众人只见这青衣老妪说到这儿,不知为何顿了顿,又道:“……我好端端地走着路,被你们撞了这一跤,你们看怎么办吧?”
这几个儒门少年面面相觑。
望见这几个少年少女茫然无措的模样,金羡鱼心里略有些愧疚,无奈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的。
就在这时,那少女忽然拨开人丛走了过来,笑吟吟地摸出了几锭金子:“婆婆赎罪,是咱们师兄弟走路没留神冲撞了婆婆,这点赔礼还望婆婆笑纳。”
没想到青衣老妪勃然大怒:“我看起来像是那等讹钱的癞皮狗吗?”
小姑娘捧着金子立时无措地愣在了原地,左看看右看看。
或许是说得累了,青衣老妪喘了两声,哑着嗓子,挥手道:“有水吗?拿水来!”
众人无奈,只好解下水囊送到她手上,等她喝了水。
这老婆子喝水也好似牛饮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便灌,实在算不上多得体。
这些儒门弟子自幼学礼,恪守礼节,性格温文。但碰上面前这样貌丑陋胡搅蛮缠的青衣老妪,脾气再好也都有些恼了。
金羡鱼却浑然未觉,咕嘟嘟一口气牛饮完,以袖揩了揩嘴角,笑道:“你们是蓬莱学宫的?”
那捧着金子的少女,大吃了一惊:“咦?婆婆你是修士?”
可这老妪脚步虚浮,容貌苍老,并不似有修为在身呀。
金羡鱼只冷哼不正面作答:“哼。老婆婆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你们几个今日不拿出个妥善的方法来,休想轻易蒙混过关!”
此时人群中已有几个少年忍无可忍,正欲开口说话,那老婆子两只眼睛却像刀一样,冷冷地刮过了几人,高声道:“这个方向……你们是要去洞庭吧?”
那为首的小辫少年怔了怔,嗓音如春风化雨:“是,晚辈与师弟师妹奉师命前往洞庭替黄老祖祝寿。”
金羡鱼心下一定,顺坡下驴,当然还是要故作那种孤僻的老太婆的形象,沉吟半晌:“既如此,那我不要你们的钱,也不要你们的东西,你们带我去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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