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黍宁
卫寒宵却也闭着嘴,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眼里掠过了一抹厌恶,又一瞬的失神。
老实说中了这蛊毒金羡鱼也很郁闷,她没好气地咬着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运动真气撞了回去。
“唔。”卫寒宵眉头猛地跳动了一下,被这股真气撞得吃痛。
他的真气虽然霸道,但论内功却远不如已在【悟道心】阶段的金羡鱼。
两股不同的气力绞在一起,为争抢主动权,掐得你死我活。
一者火红,一者冷白,很快冷白的真气占据上风,卫寒宵几乎是被金羡鱼摁在水里一顿痛殴。
卫寒宵大脑空白了足足两三秒,浑身痉挛,汗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唔,你、你疯了!!放开我!!”
少年面色苍白如雪,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失控和背叛,又似乎不甘心被人压着打,死死地掐紧了手指,近乎自欺欺人地低喃道:“师父、师父……金羡鱼……你、你死定了!”
第32章
系统给出的解毒方案虽然坑爹了点儿,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一通折腾之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怒目而视,但令人难以启齿的欲念终于如潮汐般渐渐退去。
回过神来,卫寒宵弓起了脊背,像被玷污了清白的小媳妇一样,蹲在水里飞快地穿戴完整。
蛊毒带来的影响虽然退去了,可这生理上的影响却未曾消退。
卫寒宵一张俏白的嫩脸,一路红到了脚底,像只煮熟的螃蟹。
那股冷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未曾散去。
他怔怔地眨眨眼。
好香,为什么这么香。
他不敢站起身,眼里闪烁着自我厌弃的光,怕金羡鱼看出蹊跷。
早上起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但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因为真实的,有温度的人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至于师父。
卫寒宵怔了怔,忽地心乱如麻。
师父他从来未曾想过,好像师父他就应该高高在上,超尘拔世的,多想一点好像都是种玷污。
想象师父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吧。
金羡鱼忽然闷闷开口:“衣服,能帮我去拿两件衣服吗?”
她如今真气耗尽,又没带上芥子石,实在没有精力再捏个法诀烘干这一身衣物。或许是刚刚摔得有点儿狠了,衣服破破烂烂了大半。
卫寒宵怔了怔,白皙的面皮腾地又涨红了些,下意识想质问她还能多不要脸。
“对了,还有小衣。”
少年脚底一滑,差点儿一个趔趄栽在了水里。
“嘁——”卫寒宵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麻烦死了。”
虽说如此,脸色却红得像个番茄,趁着这个机会飞快蹿了出去。
一路狂奔,生理上的影响也终于消退了下来,遵照金羡鱼的嘱咐,打开了芥子石。
翻找衣物——
裙子、小衣。
小衣……
拎着手上的小衣,卫寒宵如遭雷击,像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儿,僵硬得几乎不敢再动。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给金羡鱼拿这种东西??
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打包了几件,卫寒宵足尖一点,又掠了回去。
金羡鱼道了声谢,从溪水中站起身。
卫寒宵眼睛像是被刺痛了,慌忙闭上眼,走到一边不去看她。
褪下湿漉漉的裙摆,金羡鱼刚要伸手去拿内衣却猝不及防翻了个空。
……她内衣呢?
金羡鱼懵了半秒,追问道:“小衣呢,你没拿小衣吗?”
少年脊背僵硬:“来的时候那么匆忙谁会注意那种东西啊!”
可能是在路上的时候掉了吧。
卫寒宵表情十分难看,他开始后悔多管闲事了。
认命地抿紧了唇,“……你等等。”
少女贴身的小衣,通体鹅黄色,轻薄如蚕丝,面料也是最为舒服的那一种,并无任何修饰,只在胸前修了个古怪的鸭子图案。
这是金羡鱼自己动手绣的可达鸭。
卫寒宵和手上这件小衣,或者说可达鸭,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耳根温度越来越热。
“卫道友?”身旁忽然传来蓬莱学宫某个少年迷糊的嗓音,“你还没睡吗?”
是被他的动静所吵醒了。
卫寒宵几乎炸毛,做贼心虚地飞快把小衣往自己怀里一塞,下意识绷出了张冰山脸,嗓音冷得几乎掉冰渣。
“睡不着,逛逛。”
这少年本就随口一问,闻言又栽了回去继续睡。
卫寒宵怔了半拍,月光下彻,他乌黑纤长的眼睫如落了融融的雪,这才飞快把小衣拿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明明布料是极为柔软沁凉的,竟与怀中抱炭无一,一想到自己竟然把女孩子的东西如此贴身存放,卫寒宵面容就更复杂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答应金羡鱼这种事啊。
“喂!”将手中的小衣一丢,卫寒宵嗓音嫩嫩哑哑的,闷闷的,“给你拿回来了。”
又自觉转到一边去了。
“谢谢。”金羡鱼松了口气,诚心实意地道了声谢,褪下了胸衣。
胸衣已经全湿透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方才又出了许多汗,想想都怪恶心的。
卫寒宵有些焦躁不安,空气中这沉默令他像只过度紧张的白猫。他很想说些什么,一侧头却冷不防地看见了道窈窕的身姿。
是金羡鱼。
他看到了云影峦光,看到了一团栾栾的明月,只露出半边圆润的弧,半遮半掩,匀腻微光,又如小荷鲜菱。
非礼勿视,卫寒宵刷地移开了视线,皱了皱鼻子,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卫寒宵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好像是更加讨厌起金羡鱼来,或者说,憎恶。
来到营地时,他正巧和凤城寒打了个照面。
青年正抱琴垂眸从远处的草地、从月光中走来,皮肤白得像是牛乳洗过一般。
“师父。”
看到凤城寒,卫寒宵顿时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了。像是一泓清泉终于抚慰了内心的焦躁不安。
凤城寒也看到了他,他沉默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寒宵。”
片刻的沉默,淡声问:“金道友可无恙?你与金道友?”
“啊……她吗?”卫寒宵汗毛根根直竖,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了起来,故作无谓道:“她让我送她到河边,就让我离开了。”
“怎么了?”卫寒宵掀起眼皮,清亮圆睁的凤眼微含困惑之意。
凤城寒那双眼平静地注视着他。他瞳仁也如同水晶石一般,含蓄得清冷。
四下虫鸣聒噪,夏日的夜黏沉沉的。
卫寒宵皱了皱眉,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少年很会装无辜,眼睛狡黠得像是猫儿,他其实还是挺会撒谎的,非但像猫一样变化无常,撒谎闯祸常常是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这一次马尾被夜风吹动,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微痒。
痒得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就好像原本足以称之为亲密无间的师徒。
此刻却多了条裂痕,一条难以弥补的,因金羡鱼而起的裂缝。
凤城寒指腹勒紧了琴弦,他其实很想问他带着金道友去了何处。为何金道友方才如此抗拒他的接近,难道她看出来了他心中所图?
“师父?”卫寒宵蹙眉,不明所以他的沉默。
凤城寒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
【凤城寒心情值-20。】
心中好似一点火星燎原,大火星流,烧得漫山遍野。
凤城寒唇瓣微动,想说什么还是没能开口。
他忽然想到,佛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心中有些难捱,直觉敏锐寒宵的言行有些古怪,但凤城寒此人向来是多以善意与人换位思考。
寒宵不会骗他。
想必是他多疑了。
凤城寒摇摇头,温和地说:“无事,夜深了,你好好休息。”
金羡鱼不知道师徒二人的暗流涌动,她刚系好胸衣带子,一回头,月光下已经没了卫寒宵的身影。
与此同时。
【卫寒宵好感度+20,魅力值+5,当前好感度30。】
上一篇:我抢走男配后,女主哭了
下一篇:大宋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