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249章

作者:興昭五 标签: 女强 穿越重生

  什么!本来因为清河郡主的出面流露出诧异的人,听到萧宁的话,脖子差点都扭了!

  “儿臣的举荐名额,至今未用,今观清河郡主正直敢言,可为侍御史。”萧宁知道他们的惊讶,可是那又如何,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大昌现在的取士之法,一则一如从前一样的举荐,二则为考试取士。两者相互结合。

  这也是为何大昌朝至今并未因为取士而引起天下震怒的原由。

  萧宁一个镇国公主,正好改制同亲王一般。

  一个实权亲王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别说萧宁可是尚书令,掌六部,做的都是实事。

  她想举荐人,且在清河郡主于人前崭露头角之际,这个机会,不可以说用得不巧妙。

  有人本能地迈出脚,急忙地道:“公主,此事不妥。清河郡主乃女流之辈,岂可为官。”

  萧宁低头一笑,她不曾开口,清河郡主接话道:“天道认之女子可为王,不可为官?大昌素来取士以才,竟然只是一句空话?这是要欺天,欺民?”

  话问着,清河郡主已经遍身说话的那一位,也就是李御史。

  清河郡主道:“女子连王都封得,怎么就当不得官?你觉得我并无本事?”

  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御史要,清河郡主等着一个回答。

  李御史岂敢说出这样的话。观清河郡主方才一番话可见,清河郡主并不是一个鼠目寸光之辈,她上朝做证,既为长沙夫人讨回公道,或许更是为萧宁。

  投桃报李,洞察这一点的萧宁,自然而然的利用她的权利,为清河郡主要一个可以上朝出仕的机会。

  “亦或是,李御史是认为,我一个前朝公主,纵然诚心归附大昌,在你看来依然不可取,不可信?”清河郡主不等李御史回答,已然再一次发问。

  “镇国公主凭本事成为尚书令,其以举荐之责,向朝廷举荐于清河,是信任清河。大昌信任清河,却是李御史不信我?”清河郡主再接再厉,一顶大帽子往人的头上扣,丁点压力都没有。

  “陛下,臣绝无此心。”李御史不蠢,他可也是前朝之臣,有何资格不信清河郡主?

  不信清河郡主之前,他是不是也要想想,他是凭什么不信?

  “既无此心,本宫举荐清河郡主出仕,有何不可?若诸位想考较郡主本事,只管来。不过,若是举荐之人也要考,开此例,往后自当一视同仁。”

  萧宁接过话,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跃跃欲试,确实有心想要考一考清河郡主的人,突然都收回了迈出一半的腿。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举荐之人考是要考,可是,太难的问题考出来,多少人要被筛下去?

  清河郡主的身份本就不同寻常,萧宁明摆着站在清河郡主这一边,非要跟清河郡主对着干,何尝不是跟萧宁对着干,也是跟萧谌对着干。

  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收回这份打算,老实的由着萧宁吧。

  “好,此事便就此定下。”一看无人提出反对意见,萧谌相当愉悦。上朝前那暴躁的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陛下。”清河郡主会做人,这一刻不忘朝萧谌作一揖,表达她的感谢。

  “长沙夫人一案,所有涉案之人,务必尽早核实,一个不能留。”萧谌最后起身前,不忘叮嘱萧评此事,“刑部、大理寺一道配合,不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唯。”听萧谌之言,并无要趁机大开杀戒,震慑八方的意思,而是不忘底线,提醒在场的众人,亦不可失了底线。

  姚圣一开始的担心,在这一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在长沙夫人一案中,因萧宁被行刺,难免让身为父亲的萧谌震怒,但在最后,萧谌能够牢记一点,并不认为寻到了线索,但凡有嫌疑的人,无论最后是与不是,都该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萧谌亦知不宜太过滥用私刑,凡诸事,过犹不及。

  杀以震慑,令人生畏,可若是想让众人心服口服,需得以德服人。

  姚圣想得多,萧谌已然起身离开,回头看到萧宁和清河郡主时,姚圣问:“我与公主举荐的几人,公主是一个都没瞧着。”

  额,萧宁回雍州的日子虽然不短,可这事情是一桩接一桩的,没有一刻安宁,也就怪不得萧宁没有跟姚圣好好说话的机会。

  难得姚圣有机会捉住萧宁,他这一问,萧宁额头落下一滴汗,“是我失礼。”

  想萧宁一直忙着赈灾,可不是为了攻城略地。待兖州事毕,她是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豫州,再回雍州,这事实在是不少。

  “殿下心系于民,并未为人才而罔顾百姓,他们皆对公主称赞有加。”姚圣说的是实话,亦欣慰于萧宁并不是喜欢做戏的人。

  作为一个务实的人,萧宁做事脚踏实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只问是否对百姓有利,若有利于百姓之事,她必为之。

  “公主即将开府,不如让他们在殿下府上效力?”姚圣不纠结已过去的事,只问将来。

  萧宁的公主府属官,定会是萧宁最亲近的人,朝廷上的事闹腾得厉害,萧谌尚未定下究竟让谁来为公主的师傅。

  三师三公,这可是太子标配。萧宁作为将来承继天下之人,早年便已经开始为自己准备,现在,将来,只会准备得更充足。

  “这是不是该见一见再说?”萧宁要收在手底下的人,没有见过,心里没底,让她轻易答应收下人,万万不能。

  姚圣一笑,萧宁这性子,亦不知该说好或是不好,太实在。

  不过,这也是跟自己才会实在。

  姚圣喜于萧宁拿他当自己人,同时也在考虑,应该如何才能避免手下的弟子们在萧宁的面前出丑?

  考虑这个问题的姚圣微拧了眉头,萧宁以为太过直白的话叫姚圣不悦了,最终还是暗下决定,轻声地道:“姚公,你也知道,这不管为官或是为臣,都讲究个意气相投,我虽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也得考虑你的弟子。”

  这话也是实话,老大的一句实话。

  试想姚圣举荐的人,萧宁看上了,人是不错,她想将人收为己用,这一位要是不乐意呢?

  强人所难,非要把人收为己有,萧宁真不是那霸道不讲理的人。

  姚圣就拧了一会儿眉,不想萧宁一番话丢出来。姚圣意味深长地道:“殿下明白,所谓择明主而侍之,他们既然选择来到大昌朝,且由我来举荐,便是在心中认定了殿下,殿下放心。”这叫萧宁听来,她的体贴,显得是对姚圣的不信任。

  那萧宁断然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因此颔首道:“便依先生的。”

  一句先生唤来,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三师三公,殿下心中可有人选?”姚圣确实也是萧宁的先生,可这三师三公可不是只一人,萧宁心里可有人选了?

  “公主府尚未建成,言之过早。”萧宁板着一张脸,正色以道。

  姚圣打量的视线落在萧宁身上,如此义正辞严,倒是不好再问了。

  罢了,罢了,且等着吧。

  不过,姚圣更是想起一件事,“殿下的婚事,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古以来皇子大婚离宫,公主虽被封为公主,这规矩,也不能全废了。”

  作为一个也是极不喜于规矩的人,最不乐意叫人处处以旧规矩约束。

  是以,姚圣并没有要用旧规矩完全要求萧宁的意思,可是萧宁总是不能全都废了,多少还是要守一点的吧!

  至于萧宁决定选哪一条,萧宁自有思量,姚圣无意处处约束。

  “我离及笄还有几年。”作为一个满打满算才十岁的人,萧宁一点都不心急婚事,公主府建成,开府,她是断不可能等到成婚后再开府。

  五年的时间可以让萧宁做成多少事,萧宁比谁都有数。

  试想这改朝换代也才多久?

  连一个王朝都可以重建,更别说叫人无声无息的渗透整个王朝,把她架成一个空壳子。

  “确实如此。”姚圣何尝不是考虑到这层问题,越想越是难安,正因如此,才会想方设法劝说萧宁,该准备的定要早做准备。

  “王朝兴亡不过几年的时间,让我几年无所作为,万不可能。”萧宁有言在先,姚圣不能说萧宁多虑,故而并不希望萧宁被约束。

  “需得想个办法。”姚圣拧紧了眉头,越发得考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人不揪着所谓的规矩,不许萧宁开府。

  “不需要,公主府建成,理所当然的开府即可。本就是上天许我做的事,何必再征询他人意见,岂不是多此一举?”萧宁当初为了一劳永逸,确实考虑周全。

  用天道堵天下悠悠众口,且看看他们男人能拿出什么话再来攻击萧宁。

  姚圣面对无所顾忌,早已心中有决断的萧宁,赞道:“当如是。”

  反正该争该吵的都吵了,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直接了断地拍定此事,谁也别想在她跟前指手画脚。

  “殿下的婚事,就算再有几年,亦需早做准备,合适的人选最为重要。”姚圣不想唠叨,但不得不唠叨。

  萧宁无奈地一笑,“好,先生提醒,我定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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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天下一统,新建的大昌朝,朝堂之上虽然各有争执,随着众皆一心,励精图治,慢慢的都步入正轨。

  萧评查出涉案之人,随赵十四郎供出,一个个证实是同党后,没有一个能逃得了。

  萧谌在看到萧评所呈上的名单,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以朱笔批上一个诛字。

  一个血红的诛字,昭示着自大昌朝建成以来,诛杀最多,涉案最多的人,记入青史。

  随后,凡是名单上的人,皆被推于东市斩首,曝尸三日。

  血染于东市,却赢得一片叫好声。

  毕竟如他们这样的人,一个只作乱于朝,于国无功,于民无益,杀了他们,是为天下除害,谁能不赞好。

  此后,萧宁请以修史。

  莫以为修史是小事,恰好相反,这可是一件大事,极大的事。

  欲传文化,欲令后世知前人之事,自当以文字记载过往诸事。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萧宁对修史一事如此积极。

  但一想,其实一直以来萧宁都是极为注重文化,处处都为开民智,育人才而不畏人言,大力改革,便不再觉得萧宁提出修史有何不妥。

  与此同时,萧宁请萧谌立铜匦,开言路。

  所谓铜匦,但凡没有蠢到家的人,断然忘不掉之前萧宁祭天时,为了让那些不满于她的人将心中不满全都说出口,她便设下了铜匦。此时萧宁再提铜匦,不少人都心下一紧,头皮阵阵发麻。

  “你仔细说来。”开言路,萧宁早说过此事至关重要,萧谌从前一直不以为然,但通过一回一回的事,萧宁的消息灵通为他们带来多少好处,他总是无法忽略,是以确实不可不听。

  铜匦的用处,萧宁告诉过萧谌,别以为这只能放在无类书院,若是天下推广,结局会让人大吃一惊。

  萧宁是想起了武则天,这一位女皇帝,早设铜匦,开了□□的先河,此后数千年里,就算到了21世纪,科技足够发达了,依然没有舍弃这则□□制度,可见此举甚是可行。

  前人的经验总结所得,她明知用来甚好,若是不用,岂不是成了傻子?

  萧宁细细说起铜匦,实物也是搬上来了。一个四色的铜匦,看起来甚是稀奇。

  从未见过如此之物的丞相们,看到眼前的一切,好奇地追问:“这几种颜色可是有讲究?”

  “然也。”姚圣明了,萧宁从来不做无谓之事,既然设以四色,定有讲究。

  萧宁解释道:“青、赤、白、元四色,共处一室,分属四方位,其所代表意义不同。

  “东方木位,主春,其色青,配仁,仁者以亭育为本,宜以青匦置之于东,是为延恩匦。其用为建言以养人,劝农之事者,可投于此匦。

  “南方火位,主夏,其色赤,配信,信者风化之本,宜以丹匦置于南,是为招谏匦。其用谏论时政之得失者,可投书于丹匦。

  “西方金位,主秋,其色白,配义,义者以决断为本,宜以素匦置之于西,是为申冤匦。其用为有欲自陈屈抑者,可投书于素匦。

  “北方水位,主冬,其色元,配智,智者谋虑之本,宜以玄匦置之于北,是为通玄匦。其用为有能建言献策以谋智者,可投书于玄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