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臣等不敢!”无论心里是想让大昌在或是不在的人,当着萧谌的面都绝不会承认他们有任何歪心思。
“哼!”一声不敢,难道以为萧谌就会相信他们?
相互之间不过是各不说破,各明各自的心思。
谁也不可能得尽天下人心,也断然不可能这辈子遇上的都是意气相合,志同道合之人。
萧谌只是要让这群人知道,他这个皇帝并不是好忽悠的,他们的那点心思,就别在他面前流露半分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人,若是把他惹急了,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和亲一事不必再议。朕的镇国公主,镇国二字若你们都不懂,趁早就别当这个官了。”萧谌也是不想再跟这群心思龌龊的人说下去,干脆利落告诫于人,让他们都老实呆着。
谁还敢再说话。再说,就显得他们确实不识字了,连镇国都不知何意。
其实虽然古往今来不是没有镇国公主,可这当爹的亲自封女儿镇国的,萧谌是独一份。
然而想想萧宁的所作所为,人家也没有封错,这一位确实可以镇国,无人可比!
“镇国公主何时归?”萧谌骂完了,心中的怨气也就散了,恢复心平气和地问起萧宁何时能回。
“这两日便能归来。”孔鸿代为回答,这孩子一去就是两年多,谁能不想?
“仁侯亲自迎一迎?”萧谌想啊,这雍州的事还是得让一个人亲自走一趟,迎一迎萧宁才成。
瑶娘吧,这两年也是凭本事立足于朝廷之上,她如今为户部侍郎,官阶并不算太高,可她是侯,更是公主府的三师之一,她在这朝堂之上,就等于无声地提醒所有人,萧宁还在,萧宁还在。
“臣亦请往。”萧谌点名,瑶娘自无不应,有一人毛遂自荐,正是清河郡主。
不过她现在不仅是清河郡主,更是明王妃,还是大昌的御史。
一身官服的人出列请之。萧谌道:“郡主便罢了,你是长辈,镇国此去,尚未正式拜见于你,还是等她回来,该见的礼见完了,再论其他。”
是的,清河郡主和萧评在一年前成亲了。作为明王妃,清河郡主站在这朝堂上代表的不再仅仅是萧宁,更是萧家,还有萧评。
一般人面对一个身份复杂的人,其实也不太敢得罪。
更别说清河郡主为御史是萧宁举荐的不假,那记性甚为不错,揪人小错这点事,清河郡主相当熟稔。
这就让人更是不敢得罪她了!
萧谌能记得辈分的事,清河郡主其实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从前她以萧宁为主,几年不见的功夫,她倒是成萧宁的长辈了?
这,也是因为某位王爷老牛吃嫩草,占尽便宜了!
不过,想来他是不会承认的。
萧评与清河郡主这门亲事,本就不是单纯的结亲,如何各取所需,各如所愿,不过是各人所知。
“臣一人前往足以。”瑶娘认同萧谌的说法,不管清河郡主如何的不适应,规矩还是规矩。论私,若萧宁已然前来拜见过她这一位伯母,今日清河郡主要同往,无人不同意。
可是小辈还未正式拜见过清河郡主,就得请清河郡主先留下。
“好。”萧谌自是信得过瑶娘的,否则也不会亲自点名。
这便无事了,萧谌起身,余光扫过孔鸿,“退朝吧。”
作为一个皇帝,萧谌很勤奋的,每日早朝议事,除了大型的节假日或身体不适外,从不间断。
孔鸿得了萧谌一个眼神,立刻明了,这是有事寻他,他得自觉些。
“恭送陛下。”萧谌走吧走吧,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人,难道还会想看到萧谌不成。
巴不得萧谌快走,哪怕萧宁就要回来,但就算萧宁不回来,每日吵闹最多也是因为她的事。人不在,朝廷也因她不得安宁,回与不回,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萧谌跟孔鸿使的眼神,也不是没有人看到。
比如姚圣,这个时候就拉住孔鸿道:“殿下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天下的好男儿都被人抢了。”
萧宁的婚事不是闹着玩的,绝对要慎重再三,这绝不是玩笑。
孔鸿凉凉地扫过姚圣一眼,“姚公一道?”
对啊,有话要说,虽然萧谌只是给他一人使了眼色而已,其他人要是想一起去,并无不可。
“此事还是左仆射提最佳。你是首相,且又是殿下的舅舅。”姚圣又不是没有提过,萧谌的态度,算了,那能叫态度吗?完全就是看萧宁的。若是萧宁点头答应了,另一个男人是谁,萧谌都没有意见。
姚圣觉得,自家亲人的婚事他都不怎么觉得不妥,更不操心,可萧宁的事,不操心能行吗?
这事不是一个人的事。
往轻里说萧宁的婚事关系萧宁一生,万一要是嫁了一个专拖她后腿的人,将来萧宁一辈子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萧宁还有心思管那国家大事?
再往重的说,萧宁将来身系天下江山,她的婚事,她选的人,若是跟她不配,又或是暗怀鬼胎之人,将来这天下乱成一团,绝不是天下之幸。
孔鸿听出来了,不过这个事情若是谁都能劝得了萧宁,至于一个个心急如焚,偏又莫可奈何?
“姚公,你我都清楚,殿下的心思不好猜。”萧宁想什么,究竟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猜不着。
猜不着的情况下,他们能如何?
成功被孔鸿这一句噎住的姚圣,再也控制不住地道:“真是要了命了。”
可不是吗?
天下不太平,亏萧宁有主见,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们乐得这位有本事;轮到萧宁自己的婚事上,太有主见的人,旁人都做不了主,愁死个人。
“陛下也难。”孔鸿还想到了某位当父亲的,费尽心思想让女儿嫁人,偏还不能说得太直白,只怕说得太直了,叫萧宁不乐意,万一要是闹起来不嫁,真要愁死人。
姚圣想着西胡这求婚的事,“正好借此机会,让殿下务必把终身大事定下,也好绝了那些人的心。”
孔鸿立刻隐晦地道:“陛下正有此意。”
萧谌不喜于旁人拿萧宁当棋子,想让萧宁和亲是一回事,借此机会好让萧宁答应选门亲事,或许让萧宁能尽早定下亲事,萧谌乐意得很。
一个两个就别在萧谌的跟前再动什么小心思了,在婚事上,萧谌比谁都急。
姚圣明了,也就不缠着孔鸿了,“陛下有召,左仆射慢走吧。”对啊,大大方方的让人离去吧,他这么扒拉人半天不放,让萧谌都久等了。
孔鸿一声轻叹,算了,还是赶紧去见萧谌吧。
萧谌确实等得急了,一照面问:“你有什么好人选?”
没头没尾的一问,也就孔鸿明白他的意思,但亦是奇怪了,“陛下早些年心中已有人选,怎么如今倒是再问起臣来?”
“再生变故,这人是不错,本事更是不错,人若是无心,眼下更是不在大昌内,总不能让阿宁一直等着。如今这情况,你看是还能等得了的?”
萧谌说起此,亦是甚为的怨念,这样的事,其实都不知如何说道才是。
“仅此一人?”孔鸿倒是没有问萧谌心中的人选究竟是何人,可萧谌只准备了一个?
“这还不是因为他们相熟,多少总是有些情谊,再以相处,将来总比寻常人要好些。”萧谌也是用心良苦,当然也是费尽了心思,如何都觉得,一个合适的人难遇。
“太后处人不少。”萧谌的高要求,孔鸿都不想听了。哪有萧谌这样的,说好的多选几个,不,多养几个,现在倒好,他的意思是只有一个?
萧谌的视线落在孔鸿身上,这意思,孔鸿道:“阿义同样不在大昌。”
“依你所见,他们两个配不配?”不得不说,萧谌确实另有打算,怎么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陛下,殿下看不上阿义。”自小一起长大的人,若是真有别的心思,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正是因为瞧不上,孔义面对萧宁自来也是敬佩有余,并无其他的儿女私情。
“还有阿义的性子,太过莽撞,同样也不配殿下。让他在殿下的身边,只会给殿下添麻烦。殿下身边的人,哪怕帮不上殿下忙,至少不能给殿下惹麻烦。”孔鸿是明了自家儿子的。
那么一个人,他就只会闹腾,让他安安生生的呆在萧宁的身后,痴人说梦!
萧谌道:“至少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会坑阿宁。”
一个坑字用来,孔鸿道:“我最担心的是,阿义坑了殿下亦不自知。”
有心之失和无心之过,究竟孰重孰轻?
孔鸿是想到了自家儿子的本事,但凡他脑子要是过硬一点,这件事他就答应了。可是帮不上萧宁之余,坑了萧宁还不自知。只要想到这一层,孔鸿没办法点头。
萧谌总不能罔顾孔鸿的好意,分析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事都摊开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他不想,是综合考虑之后,孔义实在担不起重任。强把人推上去,这不是给萧宁找麻烦吗?
“怎么办,怎么办啊!”萧谌急得挠头,孔鸿很是无力。瞧瞧,一个个都操心萧宁的终身大事,偏不跟萧宁说,只与他说来这有什么用?
萧宁的事,哪怕他们再想安排得好,难道他们以为为萧宁选好的人,萧宁就能点头答应?
“陛下,你再急,还是等殿下回来,再同殿下商量一番,或许殿下心中已有人选。”孔鸿还是偏向萧宁自己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
毕竟从小到大,至今为止,萧宁都把自己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闹出半点岔子。婚姻之大事,她要是不早做准备,怎么可能。
随萧宁外出这些年的少年可不少,同萧宁都是年纪相仿的。虽然其中不是没有定了亲的人,同样也有未定人家的,这难道不是合适的挑选人目标?
萧谌更捉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也觉得那么多人跟她一块出去,或多或少她可能会看中其中一个。你知道我问她,她怎么说的?无一可纳之。”
一个纳字,这是要纳妃吗?公主妃?
呸!哪来的公主妃,这是糊涂了,糊涂了!
萧谌在心里狠狠地唾了自己一口,最终还是决定不说了,同孔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生个女儿是祖宗,我能如何!”
“陛下。”此言甚是不妥,萧谌出言提醒一句,让他别乱来。“在外人面前我得管着自己,当着你的面我还得管着不成?你且听听。看她回来,接下来的事就更多了。”家里的事,外头的事,西胡太平了这些年,虽说内乱有所消耗,那要是以战起而夺民心,这手段有何不可?
“陛下放心,西胡有意求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恰好证明一时半会他们不会挑起战事,且放宽心吧。”孔鸿另有见解,并不以为此事有什么值得先着急的。
“而且陛下怕是忘了,周先生一行人此去两年,两年的时间他们做了多少事,我们虽不知,但想必不会全无用处。”孔鸿想起那一位虽然面容丑陋之人,但对方有那胆识,敢远行至外,可见胸有丘壑,他们既然派人出马,且等一等。
“太平的日子都不想过,这一位新的西胡可汗也难。”杀兄上位,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得民心更不容易。
若这个时候他们发兵中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倒是能缓冲一些事。
萧谌和孔鸿都明白这个道理。
战争有时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们稳定朝局,同样也可以震慑天下的机会。
“虽说西胡短时间内不会兴兵,亦不可不防。”萧谌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既如此,须得小心再三,断然不能叫人钻了空子。
“当如是。”孔鸿认同萧谌的意见,颔首同意。
“你就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来说去,又绕回了旧话题,萧谌依然是不死心。
“陛下观察的人不少,并未发现合适的,这又是何故?”孔鸿又不是一心念着萧宁的婚事,思量如何给萧宁寻个合适的人。
比起他来,萧谌是心心念念此事,这都寻不到合适的人,怎么就寻他问呢?
萧谌气鼓鼓的,“羡慕你养的都是儿子。”
不用操心女儿嫁人的事,毕竟都是娶进来的。
“殿下与儿子无异。”萧宁的架式,她还能嫁人了?
只能是把人娶回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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