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所谓正名,更是名正言顺。
哪怕萧谌对天下人说过,皇位将来一定会是萧宁的,一日不曾将储君之位定下,话只能是空话,并不能代表任何事。
聪明人都知道争一个正名,唯有名正,天下人才没有可以攻击他们的机会。
萧宁不急于一时,只因她处于这个位置,未免将来为人所不能容,她是定然要一路走下去,走好的。
纵然这个名不正,萧宁定然也要争一争。而这天下现在能跟萧宁争的人只有萧谌,萧谌总不会想坑死萧宁,是以,萧宁丝毫不急。
姬则的目光落在萧评的身上,她这个问题问的是萧宁,想要得到答案,并不是想从萧宁处得到。
萧评无奈地一叹,“阿宁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若不是起了战事,女子承嗣一事既成定局,便该考虑阿宁的事了。阿宁不急,你亦缓一缓。”
“若不是你们男人处处容不下我们女子,处心积虑要置我们女子于死地,难道我们愿意步步为营?”姬则并不介意在萧评的面前论起男人们的心情,他们的不能容人。
“那些男人中并不包括我。”萧评总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的。
别的男人容不下女人,不想让女人太过出头,这个事并不是萧评可以改变的,萧评总不能要为别人的错付出代价,被姬则嫌弃吧?
“明王是想听我夸赞吗?”姬则闻之有此一问。“不敢不敢,望国公勿厌之足矣。”萧评很是无奈的接话,他的这点要求不算高吧。
但求姬则在讨厌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时,记得把他排除,他并不在其列。
萧宁听了半响,再看这两人的表情,瞬间似是发现了什么,颇是惊叹,但又觉得很好。
过去的始终已然过去,不管从前的姬则有多喜欢贺遂,他们再无可能。
眼下姬则与萧评结为连理,两人虽然是为了利益而在一起,这不代表是一成不变的。
要萧宁说,自家的五伯除了比姬则年纪大一点扣点分外,其他方面丝毫不亚于贺遂。
若是两人能两情相悦,共携白首,那才是真正的错有错着。
当然,她这点小心思,就不宜说破了。
这两位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可喜可贺。萧宁肯定是不会点破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他们忽略萧宁了。
萧宁一看他们不吱声,甚为自觉地道:“与长辈们拜完年,我去六伯处。告辞。”
得,压根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这就走了。
姬则总觉得萧宁好像发现了什么,偏萧宁一句话都不说地走了,她就是想解释些什么,感觉好像是欲盖弥彰!
萧评倒是知道,心下感叹,有个聪明侄女就是好事,看这自觉的,必须要夸赞一番。
欧阳齐作为旁观者,也看出端倪,“明王能遇上一个让他放松的人,很好。”
额,萧宁也想起来了,这一位和萧评的渊源不同寻常。
但想来若是讲理的人,都会为萧评能遇上一个让他放松,放心的人而欢喜。
逝去的人毕竟已然逝去,人活着不可能一直只念着死去的人,更要想想活着的人。
萧评有今日,真正的朋友只会为他高兴。
“是啊,很好。”萧宁虽是晚辈,却是自家人,面对萧评和姬则的相处,萧宁也很高兴他们能放下心中的执着,迎接新的人。
“走!”萧宁还得继续给长辈们拜年。
这种事按理该让萧谌领头,寒暄的事应该由萧谌做的,结果倒好,萧谌成了皇帝,谁敢让他拜年?只能是萧宁全权代表。
“殿下。”萧宁一家家的去,大致内容相差无几,到唐府门前时,萧宁微微迟疑,暗想萧颐总不会当着唐师面让她没脸吧?
她这一迟疑,跟着她一起来的人都停下,轻唤一声。
萧宁的车驾在唐府门前停下,早已有人进去禀告,萧宁看着大开的中门,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殿下。”早已知道萧宁在雍州,萧家的规矩,得给各家拜年,就是出嫁女都一样。
同辈也就罢了,这长辈,萧宁定然是会来的。
轮到萧颐,该是最后一家了,唐师虽早让人准备,一个失神,一来吩咐些事,还是有些迟了。
“姑父。”纵然唐师和萧颐是二婚,可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姑父。
“我来拜年,不论公事,只谈私交。”萧宁这一声姑父,马上就解释一番,拜年拜年,要是唐师一味只把她当成公主对待,这可就没办法拜年了!
唐师虽然知道这是一句客气话,但至少萧宁愿意说出来,尤其人就在眼前,真真假假的,还用再解释?
“殿下请。”请萧宁进去是当务之急,只是心下有一些为难的事,也是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大过年,难听的话其实不怎么想说,但如果不说,一会儿萧宁进去了,躲是躲不了的。
萧宁心下暗叹,可又想啊,这算是他们家坑的唐师啊!
唐师怕是也想不到,他碰见的萧家人,一个个就算不是都像萧谌和萧宁一样顶顶的聪明,人家总是还有自知之明,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问的话也从来不问。
原以为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定然也是一顶一的好。
万万没想到,却是他太想当然了!
萧颐,这要不是萧谌亲自把人交到他手里的,他都怀疑这一位是假的。
假是不曾有假,然而萧颐在旁的事情上都还拎得清,偏每回碰上萧家人的事,她想管得太多。
也不想想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就是卢氏也断无此心,想管着一家子,萧颐倒是真敢想
第166章 开门迎敌者
唐师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其实都说了,偏偏,偏偏!
唐师亦明了,萧家其实算是讲理的人,萧颐这样叫他不胜其扰,萧家人不会把萧颐犯下的过错记在他的头上。不记在他的头上,也就不会记在唐家头上,后续再出什么事,还是萧家出面解决。
“姑父请。”萧宁无论说得再怎么客气,礼就是礼,唐师须得守好了,更不能越界,反而让自身授人于柄。萧宁待之亦是客气。
萧宁在心里亦是对唐师颇为愧疚,娶了个不省事,好像要跟娘家杠上的妻,这要是寻常人家碰上一个如此拎不清的人,早便和离了。
无奈萧家成了皇族,想和离,那能由唐师想就成?
再者,现在萧颐看起来是只盯着萧家,和离的话若是出处唐师之口,接下来......
谁都不敢细想,但后果不用说,都是他们不愿意承担的。
萧宁走在最前,唐师紧随其后,一入正堂时,萧颐已然在等着,见到萧宁时,面上淡淡的,“你倒是来得好快。”
这话听来,唐师忍了忍,这才没有当着萧宁的面怼回去。
“我给姑母拜年了。”萧宁何尝不是忍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萧颐的面子再怎么不值钱,可是卢氏和萧谌的面子不能不给。
萧宁客气地作揖见礼,一旁的人都连忙与萧宁见礼。
萧颐面上并不见喜色,“你将来是要成为女帝的人,可不敢当。”
这话也是能脱口而出的?唐师真想把萧颐的嘴给堵上!
而对萧宁而言,这句话听来极是不怀好意,以至于,萧宁不软不硬地回道:“阿爹春秋鼎盛,姑母所言为时尚早,不提也罢。”
这算是给萧颐留脸了,无奈萧颐却不愿意收下此好意的,冷笑地道:“是啊,不提也罢。提与不提,女子可承嗣一事都成规矩了,写入了律法典籍,从今往后,天下人都知道,你,会成为女帝。”
好想骂人啊!
萧宁忍着,想着这要是骂萧颐,不是把卢氏给骂了?
“长公主。”萧宁不想让人看他们萧家的笑话,毕竟萧家闹出来的事,闹得越凶,别人这热闹看得就越是快活,萧宁若是再跟萧颐吵起来,虽有君臣之说,更有长幼之分。
长辈始终是长辈,不敬长辈的罪名,萧宁不能轻易担下。
好在萧颐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糊涂,卢氏岂能不提防,这不派了一个得力的嬷嬷跟在萧颐的身边,眼看萧颐越发说话不像样,不提醒都不成了,好啊,人家可不就出面了。
萧宁确实是不好回嘴,若是旁人能代为出面,提醒一下萧颐,千万别自己打自己的嘴,只会让天下的人都看他们萧氏的笑话。
“镇国公主是陛下之女,敬长公主三分,长公主也当爱惜公主殿下。”那一位嬷嬷看起来虽是慈眉善目,然而对于萧颐的作为,这一再出言提起女帝一事。
就算这桩事已然成为定局,在萧宁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之前,就不该把话挂在嘴边。
萧宁从来不提,一直都守着规矩,不越雷池一步。
结果倒好,她一个当姐姐,也是当姑姑的人,盼着萧宁成为女帝,是想让萧谌这个弟弟早死吗?
越想越觉得萧颐过分,不出言提醒,不让她安安分分,她是没完了?
“或者,长公主不以为不妥。虽是新年,长公主入宫,且禀于太上皇,太后,陛下,且由他们来看看,长公主是如何为难殿下的,如何?”
萧家人是讲理的,更是不愿意让自家人闹出笑话的人。
看,卢氏送到萧颐身边的人,就是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言提醒萧颐,守好你的规矩,不要越雷池一步。
萧家的事,萧谌的江山要传给谁,不传给谁,她既然不认同萧宁诸多行事,自当管好自己,别闹出自己不耻,却又借旁人给她的权势欺负人的事。
长辈长辈,萧宁礼数周到,并不曾有半分冒犯。
若是萧颐一再咄咄逼人,别说其他人的想法,看看唐师一脸隐忍的样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拎得清的人,谁能允许她这么欺负人了?
萧颐想给萧宁一个下马威,毕竟要不是萧宁,就不会显得她如此无用。可是,她不反思自己的能力,反而怪起旁人有本事,这......
萧宁已然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阿婆竖起大拇指。果然,就算有再不靠谱的人在,只要有一个靠谱的事,做起事都能够事半功倍的。
萧颐想斥责这出声道她不是的人,终是想起了卢氏,若是大过年进宫,再叫卢氏斥责一番,或是萧谌道出其他话来,往后,她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被人警告,且让他们警告好了。只要她的颜面尚在,任是旁人再怎么样,也得看在萧家的份上,不敢对她有半分的不恭不敬。
“既是过来拜年,我收到了,你回吧。”萧颐没有跟旁人发脾气,在她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萧宁,还能不让人离开?
萧宁两辈子都是第一回 被人扫地出门,这是始料未及之事。
“长公主。”唐师这会儿也想骂娘,这是一个长辈,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吗?
“是,姑母,那我先行一步。”唐师还想劝说一番,萧宁看起来像是想留在这儿的?
本来没来之前她就已经在考虑,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避免跟萧颐闹事,结果用不着她出面,萧颐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真是太好了!
唐师就算是想留,看看自己的夫人,大昌的长公主是怎么样的人,他难道还想让萧宁继续留下,再被萧颐言语为难?
别逗了,这简直就是打萧宁的脸。
萧颐无所顾忌,敢无视将来的萧宁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是萧颐,更没有这份底气,想看萧宁的笑话,确定将来还有命记下?
为了自己着想,唐师纵然知道萧颐此甚为不妥,也不敢强留。
“待上朝后,你我再细论。”与唐师在一块,萧宁跟人讨论的只能是公事,萧宁想以此为由,现在直接连理由都不需要找,这就能走人,实在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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