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我给阿宁打下手。”萧评这般的答应,不忘挥挥手。
萧谌这下放心了,低头一看萧宁,萧宁道:“留我一千人马足矣,阿爹快回雍州吧。”
京城呆不下去了,要是雍州再有个闪失,一家子举家而迁,那不成了笑话?
“一千是不是太少了点?”萧谌有些担心,路上不太平啊。
“够了够了,要是太多了不好办事。我还有其他人,快回来了。对了,我在绑人的时候顺便劫了点粮草,一直忘了说。恰好是我这回回京想讨的数目,啊,还有些金银珠宝,都是韩家的。”萧宁张口,本来心情郁闷的萧钤忍不住地问:“你什么时候抢的?”
“出城寻阿爹配合,我想着不用催阿爹,阿爹肯定急着回来的,倒不如趁京城斗得头破血流,我在后方先把他们的粮草断了,这也是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能想到有人这时候去抢他们的粮食了。
“抢完了,人太少不方便运,我就埋起来,正好差不多运回来了。”
出了京城,萧宁可不得马上准备把抢来的粮食弄回来的,早早和萧谌提了要人,果然不出所料,雍州生变,现在京城又这个德性,想让人补充粮食,那简直是做梦。
萧钤终于明白为何儿子宁可把人交给萧宁,也未想过交给他这个当爹的了?
看看萧宁做的事,京城乱成那样了,她都想到后面雍州缺粮的事,早早备好了,他们那会儿都在干嘛?
MD!萧钤真是要反省了啊!活了一大把年纪感觉比不上孙女,太蛋疼了啊!
萧钤的脸色甚是不好,萧谌已经翻身上马,旁边的孔柔挥手轻声道:“郎君小心。”
“放心。麻利的把一家子带回雍州。”前面一句是同孔柔说的,后面一句叮嘱的萧宁,萧宁挥手道:“阿爹旗开得胜。”
雍州能被胡人连破三城,那可不是好事,怕是雍州也生了些变故,这时候就盼萧谌能旗开得胜。
萧谌并未再多言,策马扬鞭而去,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阿翁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休息我们再走?”萧宁回头看见萧钤的脸色,这时候小声询问一句,神色尽是担忧。
萧钤那是因为什么脸色不好的?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啊!
作为一个长辈,事事不如晚辈周全,更得让晚辈迁就,多大脸啊?
自问没脸的萧钤挥手,“不必休息,早日赶路吧。你们,都要听五娘的话!”
一家子大大小小,多少是萧宁的长辈,乍然听到这吩咐,就是萧宁在内都觉得奇怪,不过,没敢多嘴。
唯有卢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萧钤这是到现在才承认,萧宁怕是未雨绸缪得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
“起程。”萧宁没想多问,萧钤脸色不好,她是挺担心的。毕竟放下京城的家业,这背景离乡的出来,多少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要是不想老人家钻牛角尖,可得费点功夫。
萧宁下令,也在想,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萧钤高兴点。
她这想着萧钤,卢氏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
骤然被问,萧宁一脸莫名,最重要的事,听起来很是严重,她忘了啥?
脑子过了一遍现在最该操心的事,萧宁慎重再三地道:“阿婆所指为何?”
卢氏无奈地道:“水先生。还有另外的一位铁先生。”
这两位,萧宁确实是忘了。
水先生指的是是水货,铁先生吧,额,算是萧宁在救水家人的时候意外的收获,这一位同样也是名家大儒,姓铁名全。
铁拳,很可以有!
萧宁都奇怪了,这名家大儒取的名字,怎么就那么多谐音呢?就不能避一避吗?
“两位先生携家带口与你一同往雍州去,你父亲顾及不上,也不知道其中有他们在,人是你救回来的,你得见一见。”卢氏不知道萧宁心中所想,只是点破让萧宁注意点,该见人就捉紧时间的去,不能一直拖着。
一把抹了脸上的虚汗,萧宁瞄了卢氏一眼,卢氏道:“有话直说。”
“阿婆未试探出这两位有何企图?”水货吧,不愿意受韩家的威胁,不肯为韩家卖命,看起来铁全一家也是。
他们不肯为韩家效命,又觉得朝堂情形不妥,并不愿意入朝。
突然,他们要跟着萧宁走,这怎么看,都不同寻常啊!
萧宁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无限,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想知道他们的想法。卢氏肯定去探过底。
不想卢氏摇了摇头,“两人皆有所求,可一时不知为何。”
好吧,卢氏没能探出底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不妨去试试。他们是冲你来的,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两位大儒不也是用这个理由,跟着他们一家往雍州去的?
萧宁想了想,“我倒是觉得我不该去见他们。”
卢氏抬眼瞧了萧宁,意示萧宁说得更明白些。
“既然他们有所求,又是冲我来。有事也该是他们找我们说。世族,名士,难道不是相互观察,相互了解,最后才能确定,这一个究竟值不值得你倾力相助?
“他们不找我,显然是在观望,无论是观望我也好,观望阿爹或是萧家也罢,由他们看。
“要走要留,我们又不是韩家那等无齿之徒,为了得到名士,连威逼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萧宁摊手,很是觉得就算面对名士,也不必太把人捧着。
水货想给萧宁出主意,差点没把萧宁坑死这事,让萧宁对所谓名士的好感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或许是因为家人落入韩氏手中,就算再怎么名士,极有可能关心则乱。但不妨碍萧宁想再看看。
卢氏细细一品,“你心有疑惑。”
“谨慎无大错。”萧宁不避讳地承认。
卢氏一想也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假,水货是一个不愿意出仕,不愿意为同样一个不在萧氏之下的家族所驱使的名士归顺的理由?
报答救命之恩的办法有很多种,把自己赔上,恰恰是名士们最不应该审视后做的事。
“再看看。”卢氏认同萧宁的决定,反正北上要做的事多了。现在萧谌一走,一家子的事都落在萧宁手上,萧宁正好有借口不用去见人。
言毕,赶路。
萧谌领了几万兵马跑了,只给萧宁留了一千。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上路,这路上的所见所闻,对许多没有出过远门的人来说是稀奇的。
但是前方探路的人也给萧宁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大旱,各地欠收,流民乱窜,极是严重。
这也就意味着,回雍州的路极不太平。
再不太平,路得走。
其实天灾人祸,确实令百姓难以生存。这样的时代,不管是种什么都得看天,偏偏朝廷的赋税颇重,便意味着就算收了粮食,交上赋税,所剩无多。
然而就算知道有流民这回事,不是亲眼看见,感触其实不深。
等到他们一行人被流民团团包围住时,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手里拿着一柄砍柴刀,极不客气的道:“把你们的粮食全都交出来。”
萧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连同奴婢一起可有一百几十号人。
从未见过流民围堵这等阵势的奴婢,吓得往后一缩。
一千人护一百几十人还是容易的,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吓着的奴婢,不过是因为好奇探头出来打听消息,这才会看到令她畏惧的一幕。
萧宁是第一个听到流民围堵他们消息的人,这会儿人已经走出来,粗略看了看这些流民,至少两千之数。
倒是成些气候了,怪不得敢堵萧宁一行人呢。
“你们打劫来往行人粮食,做了多久了?”萧宁这么一个孩子出头询问。
昂起下巴,想装作不好惹的大胡子一看到萧宁愣住了,半响才挥手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事做甚。赶紧去叫你家长辈来。”
倒是不想跟萧宁一个孩子计较,也收敛了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亲和了。
“我们家就我管事。你想要粮食我明白,不过我也想知道,你们抢了粮,确定能保证你们这些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冬?来年又有安身之所?能够保证你们明年能填饱肚子?”
萧宁这三连问丢出来,等着对面的大胡子给个答案。
大胡子又是一怔,随后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操心的事,赶紧的,把你们的粮食交出来,交出来了,我就放你们平平安安的过去。”
打劫嘛,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萧宁从未想到过,有一天竟然真让她碰到这电视剧中才出现的场景。
不过,她都到大兴朝了,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吗?
萧宁默默的压下心中那一种诡异的感觉,迎向大胡子道:“与其我把粮食给你,你们还是朝不保夕,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瞧瞧可行不可行。”
瞧见这两千流民,萧宁悲痛之余,眼睛开始发亮。
“啊?”大胡子怎么也想不到,萧宁竟要给他出主意,出什么主意?
侧过头,僵硬脖子的忘记动弹,傻眼一般的瞧着萧宁。
“你要是有办法能让这两千人吃饱喝足,想必也不会带他们出来打家劫舍。”面对大胡子的诧异,萧宁沉稳的张口。
同时,萧宁扫过大胡子问:“只是不知这两千人能不能听你的。”
大胡子被质疑能力,昂头挺胸肯定的拍着胸膛道:“他们当然得听我的,不信你问他们。”
“我们当然听李大哥的。”周围的流民甚给面子,肯定的告诉萧宁不用质疑,他们就听眼前这大胡子的。
“尚未请教壮士尊姓大名。”萧宁眨了眨眼睛,同时站定朝大胡子拱手询问对方的名字。
大胡子是个粗人,突然被萧宁那么疑问,显得有些扭捏的挥手道:“李恭。”
萧宁的嘴角再次抽搐,李恭,李公,确定不是占人便宜?
这不是重点,萧宁忽略大胡子李恭名字这一事,面带笑容的道:“李壮士看起来是个侠义之士,必然是希望这些流民有栖身之地,不必再流离失所。既如此,我为壮士出谋划策,壮士且听听是否可行,并无损失,有何不可?”
李恭打量的视线再次落在萧宁的身上,“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
“李哥,别再跟这小丫头废话。谁知道小丫头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救兵。”萧宁想解释。结果倒好,旁边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开口,催促李恭莫再等了,动手抢粮最重,何必多费口舌。
萧宁淡淡地扫过他们,“你们想抢就能抢?”
果然,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若没有武力的镇压,一群人都当他们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哈,我们这么多人,你们才多少,还能抢不了?”总有自信满满的人,不相信萧宁这么点人,他们比他们将近多了一倍,能对付不了。
“哦,试试。”萧宁淡淡地开口,看起来很配合。
可在她身后的将士,随着她一声落下,突然拉满了弓,皆是黑衣的人,一屏一息似有若无,全都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拉满弓齐齐地对向四周围起来的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无赖泼皮的人直接被对面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惊得不行。
“要试吗?”萧宁淡淡地问,视线扫过一群人,一个两个不过都是寻常百姓,就算有那胆大包天的,不代表他们胆大得没边,不怕死。
李恭绝想不到这么一群人竟然有那么厉害的人守卫,一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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