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票票小僧
思考几秒钟,胡艳艳先有了决定:“我听多多说过她要去县城找人,她会不会是去县城了?”
“多多啥时候告诉你她要去县城找人?”
不等大队长等人说话,大伯母迅速接话,说完还故意瞥胡艳艳一眼:“她连我都没有说一声,咋可能和你说?”
胡艳艳切一声,本来不想搭理大伯娘,但她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讨厌了!
她故意说:“大嫂啊,我觉得你需要自我反省,想一想为啥多多宁愿和我说她要去县城,却不愿意和你说一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误会,或者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使得多多对你产生恐惧,以至于傻话都不敢和你说?”
“我没有!”
“大嫂啊,你再好好想想,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大伯娘,眼里流露出对大伯娘的怀疑,就好像大伯娘的确做了某些伤害叶多多的事情似的。
“我真的没有!多多是我的女儿,我咋可能对她不好。”
胡艳艳搞事不嫌事大,又说:“那可不一定,不然为啥多多宁愿亲近我这个二婶,却不愿意亲近你这个亲妈?”
大伯娘不说话,转身看向叶满仓,下意识找叶满仓拿主意。
叶满仓是个聪明的,不接胡艳艳的话,直接说起别的事情:“大队长,既然多多和弟妹说她要去县城,我想她应该是去县城了。”
说完,他看向胡艳艳:“弟妹,多多有没有和你说她要去找谁?”
胡艳艳哪里知道叶多多要去找谁,干脆胡诌起来:“没说,不过她说她要去钢铁厂,我觉得她应该是去钢铁厂找人了。”
“有线索就好,满仓,满仓家的,你们夫妻两个带一伙人去钢铁厂找人。”大队长看向其他人,“剩下的分一半去县城继续找,另一半留在大队里面找。”
大队长带几个老人在大队里面留守,其他人分成三个小组去不同的地方找人。
胡艳艳和叶根宝都被分到叶满仓这组,不得不跟随叶满仓夫妻去钢铁厂找人。
走到县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胡艳艳提议去钢铁厂家属区挨家挨户敲门,一圈找下来,肯定能找到叶多多。
大伯娘则想去找二姐夫,她觉得二姐夫是钢铁厂的老人,有他在更方便找人。
胡艳艳和大伯娘都做不了主,最后只能找叶满仓拿主意。
“分开两拨人,一拨人去挨家挨户敲门,一拨人去找二妹夫。”
叶满仓很快拿好主意,将几十个人分成两拨人,一拨人以叶根宝为首,负责去挨家挨户敲门,一拨人以自己为首,负责去找二姐夫。
钢铁厂家属区很大,叶根宝和胡艳艳带着人去敲门,敲开一户人家就问:“同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这么瘦,名字叫叶多多的女孩子。”
人家要是说没见过,接着就要问:“那你知不知道钢铁厂里边谁家在最近两天来了亲戚?”
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极少数人告诉他们朱主任家前天来了亲戚。
得到这个消息,叶根宝赶紧派人去找叶满仓,让叶满仓去朱主任家找人。
最后还真在朱主任家找到叶多多。
叶满仓夫妻敲开朱主任家的门时,正好看到叶多多在给朱主任的媳妇按肩膀。
大伯娘看到两个人比亲母女还要亲昵的相处模式顿时气坏了,冲进去扯开叶多多,扬起手就给叶多多几个嘴巴子。
叶满仓上前和朱主任夫妻解释:“同志你好,我是叶多多的爸爸,我们来带她回家。”
叶多多不肯走,但大伯娘可不管她肯不肯走,直接就把她给拉出门,扯着她回家。
夜半时分,老叶家一家子拿了个火盆,在大院里面烤火腿肠,一边吃着火腿肠,一边听隔壁叶满仓夫妻教育叶多多。
叶多钢捉出一把辣椒面,手一扬,辣椒面顺着指缝洒落到烤肠上面。
迫不及待拿起烤肠,不管它烫不烫,大口咬下沾满辣椒面的表层烤肠,又是辣,又是烫的,他张大嘴巴,哈着气,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停啃火腿肠。
几口火腿肠下肚,他的嘴巴被烫得红了一圈,嘴唇被辣得肿了起来。
黄桂花扫他一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叶多钢不听,烤肠就是要热的时候吃才好吃,亮了再吃就不对味了。
见叶多钢不听,黄桂花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烤肠,刚把手举起来就听到隔壁响起哇哇的哭嚎声,吓得她直接把叶多钢手里的烤肠打下地。
叶多钢心疼坏了,捡起烤肠吹了吹又往嘴里塞。
黄桂花顾不上管他,站起身走到墙根下,贴着墙根偷听隔壁的动静。
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个的全都贴着墙壁站着,吃着烤肠偷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先是响起大伯娘的骂声,然后是噼里啪啦的鞭子打人的闷响声,接着又是大伯娘的骂声,再来是叶多多的哭喊声。
不仅老叶家人偷听,左邻右舍也在偷听。
左邻右舍觉得偷听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纷纷走出家门,结伴来到叶满仓家的家门。
隔壁叶满仓夫妻还在打叶多多,起初叶多多哭的很大声,渐渐的她的声音就下去了,过了没多久隔壁就没声了。
黄桂花猜测:“咋没声了,叶满仓两口子该不会是把人给打没了吧?”
胡艳艳也跟着发表自己的看法:“可能是打晕过去了。平时大嫂装的可温柔娴淑了,真没想到她打人能打的这么狠。”
黄桂花哼一声:“她惯会装模作样。”
又认真听一会,还是听不到动静,黄桂花觉得没意思了,转身往屋里走:“天色不早了,都洗洗回屋睡吧。”
九月初,公社小学开学,叶多金兄妹又要开始为期一个学期的读书生涯。
九月一日凌晨,黄桂花难得起了个大早,并且还难得的拿了全家人的衣裳去河边洗衣裳。
时隔二十几年,黄桂花再次来到河边洗衣裳,一时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都放下手里的衣服盯着她看,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直白的视线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穿透。
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黄桂花其实不是很适应,但为了某个目的,她还是忍了下来,提着衣裳,找了个空位置蹲下,拿出衣服开始洗衣服。
本来热热闹闹的地方因为黄桂花的加入变得安静起来,不知道过去多久,老叶家的老邻居牛婶凑了过来和黄桂花接话。
“大缸家的,你家不是打了水井吗,咋不在家里洗衣裳了?”过去二十几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家里洗衣裳的,今儿个咋忽然来小河边和大家挤着一起洗衣裳了。难道老叶家的水井坏了?
黄桂花给牛婶一个笑脸,拿过肥皂在衣服上打肥皂,一边打肥皂,一边说话:“在家里洗衣裳伸展不开,洗不干净。”
俩人本就不熟,聊到这里顿时尴尬起来,找不到话题往下接。
黄桂花心想,你们咋不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洗衣裳,快问我啊,快问!你们不问,我怎么炫耀!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心声,大家都在埋头洗衣裳,没有人和她说话。
等来等去还是等不到她们的问话,黄桂花决定主动出击,状似无意开口:“今天是九月一日。”
没有人接话,牛婶见黄桂花尴尬得变了脸色,纠结几秒才发出很小声的一声嗯。
有了牛婶的捧场,黄桂花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公社小学今天正式开学,我家几个王八羔子都去上学了。”
这个话题牛婶可以接,笑着接话:“我家几个皮孩子也去上学了。”
黄桂花看向牛婶:“你家斌斌读几年级了?”
“二年级,今年读二年级第一学期。”
“我家多钢,淼淼今年也是读二年级第一学期,那你家斌斌应该是和我家淼淼他们读一个班。”
牛婶正要点头,想了想觉得不对:“我记得你家多金和多银上半年读的也是一年级,下半年应该也是读二年级。”刚才黄桂花咋没说他们两个的名字。
“没,他俩不读二年级。”
咋就不读了,难道……牛婶小声问:“你家多金和多银退学不读了吗?”
黄桂花心里大喊怎么可能!脸上却稳得很,一脸的淡然平静:“没,他俩还在读,不过他俩读的不是二年级,而是三年级。”
这下子牛婶更疑惑了,一年级读完升二年级,二年级读完才能升三年级,大缸家的叶多金和叶多银为啥可以从一年级升去三年级,难道大缸家给学校送礼了?
黄桂花说话时故意扯起嗓子说话,因而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得知叶多金和叶多银跳过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大家都很疑惑,纷纷用余光偷看黄桂花,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牛婶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你家多金和多银为啥可以跳过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
黄桂花心里有个小人在欢呼,来了,来了,终于有人主动问了!
黄桂花清了清嗓子,心里乐开了花:“他俩跳级了。”
不等牛婶再问,她先问牛婶:“你知道啥是跳级吗?”
“不知道。”
“我家多金说跳级就是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跳级不是光凭嘴皮子说说就能跳级,还得考试。我家多金和多银七月份那会就找校长要了跳级考试的试题,俩人都考过了,校长同意他俩不用读二年级,直接跳去读三年级。”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几秒,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我以为他俩能考两个双百分,但他俩考试时都不专心,俩人都没有考到两个双百分。”
牛婶急忙问:“他俩考了多少分?”
黄桂花不记得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多金好像只考了九十九分,多银好像考了九十九点五分。”
牛婶惊讶问:“两门都是考的九十多分吗?”
“不是,好像是一门考了一百分,然后另一门考了九十多分。他俩期末考都是考满分的,忽然考九十多分,搞得我都记不得他们到底考了多少分。”
什么叫炫耀,这就叫炫耀。
什么叫无形装逼,这就叫无形装逼。
在小河边洗衣裳的所有人都被黄桂花无形装的逼给惊着了,全都扯了扯嘴角不想和她说话。自家孩子能考及格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大缸家的孩子却能考九十多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小河边只剩下洗衣服的声音。
黄桂花炫耀完后等着众人吹捧自己,但众人都不说话了,搞得她心情很不好,特别郁闷。
她用力甩手上的衣服,故意弄出大动静,以此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然而她又失败了,大家还是不说话,都在默默低头洗衣服。
黄桂花憋不住了,捡起衣服扔进桶里,提着大水桶起身离开。这些人太没劲了!她难得来这里炫耀自家几个孩子会读书,他们咋不知道捧场呢!
气死人了!
叶多金三兄弟对黄桂花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此时,他们刚刚到达公社小学。
叶多金和叶多银先送叶淼淼,叶多钢去二年级,送完他们才结伴去三年级报名。
走到三年级门口,叶多金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眉头当下就拧了起来,皱着眉头走进三年级。
见叶多金和叶多银走进教室,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高勇立刻站起身,一副和叶多金兄弟很熟的样子走过来和叶多金打招呼。
“你俩咋来这里,这里是三年级,你俩应该去二年级才对,你俩走错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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