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04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玉瓶?

  晋珐听见这名字怔了怔,把手臂从那女子手中抽.出来。

  其余人听了这话,也跟着啧啧道:“玉瓶姑娘平日可傲气得很,对我们几个哪里有过好脸色,偏偏就对晋大人效益温柔,这心思,也是昭然若揭了吧!”

  晋珐哼笑两声,一边支抵着他们的调侃,一边走到窗口吹风。

  更夫的梆子敲了几响,已是深夜了。

  晋珐摆摆手,对身后同僚道:“晋某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旁人自然纷纷留他,晋珐推脱不得,又不得不多喝了两壶,这下原本是微醺的,也变得头脑发昏了。

  就连店小二也跑上来凑一脚,满脸讨好笑意道:“晋大人不着急走,这儿还有您一封信呢。”

  这是喝酒聊闲的地儿,什么信会这么急,送到这里来?

  晋珐接过信,看到了信封上晋府的标记。

  他皱了皱眉,赶紧拆开,里面竟然是他母亲的字迹,写着,皇家有令传他,到晋府寻人而不得。

  皇帝传召,晋珐哪里还有时间再与旁人周旋,他把信纸揉皱,塞进了衣袖里,对其余人匆匆拱了拱手,便直接告辞。

  他走得急,出门框时有些趔趄,同僚担心,便叫那玉瓶去送他。

  晋珐被玉瓶搀扶着上了马车,回了府中才知道,宫里的太监找他,是因为皇帝晚间在读书,有一本古籍需要校对,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挺急的,找不到他,自然就去找别人了。

  此时晋珐哪怕是再进宫,也一定是来不及的,更何况他刚刚喝了酒,总不可能带着一身酒气去面圣。

  陛下有召而未去,肯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晋珐正为难之际,玉瓶主动说:“这有何难?晋大人只需说,晚间归家时救助了一个落难女子,我再为大人作证,不就无人追究了。”

  晋珐怔怔,玉瓶所说的主意,确实可行,眼下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便提笔按照玉瓶的意思,写了几句,玉瓶还主动在纸上画押,让晋珐写上她的生身住址。

  “我跟爹娘打声招呼就好啦,这样的话,要是有官衙上门核验,也不怕大人穿帮啦。”

  玉瓶柔柔地说着,晋珐听在耳中,虽然觉得玉瓶的考量过于谨慎,谨慎得都有些可笑,宫中的宦官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一个丫鬟家查证。

  但是,玉瓶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他考虑,甚至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利益主动为他圆谎,晋珐也不可能全然铁石心肠,毫无触动。

  派人将帖子送进宫中后,晋珐彻底放松了心神,让婢女打了热水来,洗漱泡脚,热气熏熏然,叫头脑越发混沌。

  不过,他还记得要紧事,着人去通知母亲安排玉瓶的去处,时辰已经这样晚了,不可能叫她一个女子独自回去。

  弄完这些,晋珐才总算睡下,第二日不用去宫里当值,他睡饱了才起,睁开眼的瞬间,却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玉瓶就躺在他身边,听见他坐起来的动静,玉瓶也揽着被角坐起,一身里衣睡得松散,露出小片肌肤。

  晋珐脸色铁青,几乎是滚下床榻,胸中鼓噪跳个不停。

  晋夫人的确是安排了,却把玉瓶安排到了他的房中。

  晋珐心中如吃了铁块一般的沉,却也知道,是他先将人带进了府,此刻就算去找晋夫人算账,他也是百口莫辩,更何况,晋夫人是那般巧舌如簧,他早已领教过。

  他发狠地摁紧额角,想着如何处理身后的女子。

  玉瓶也不是没眼色的,见他这样,咬了咬唇,走下床来靠近,柔声说:“昨夜,二爷吃醉了酒睡着了,玉瓶只是与二爷共枕了一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二爷若是嫌弃,将玉瓶赶出去就是了。”

  说着,玉瓶掩面啜泣起来,又很快忍住,故作坚强的模样,好不惹人生怜。

  晋珐深深吐出口气,胸中浊气却久久不散。

  “你,我确实没有要纳你进府的心思,昨夜既是误会,我去账房支些银钱给你弥补,将你送回胡大人那去吧。”

  胡大人便是玉瓶原先的主子,昨夜和晋珐一起饮酒的同僚。

  玉瓶听到旧主名字,更是啜泣不止:“误不误会,又有什么要紧,总之,胡大人已经将玉瓶看作了二爷的通房,玉瓶是不可能再回胡家去了,否则,那不是平白玷污了二爷的名声吗?”

  “你……”

  玉瓶依依看着晋珐,眼中一边滚出泪珠,一边盛满可怜:“二爷不用忧心,玉瓶昨夜既然违背主子,擅自替二爷说话,便已做好了从此一生一世只为二爷的打算,不论二爷如何对我,玉瓶定然不会说二爷半句不好。”

  晋珐腮帮紧了紧,眼神变得愈发沉重。

  玉瓶一个柔弱女子,现在不清不白地把什么都托付给他,他若是不承担,她又要如何自处?难不成,真将她赶出门去,叫她去寻死跳河?

  晋珐艰难转开目光,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会另外给你找个院子住,你就……总之,不会亏待你,让你依旧像在胡府那样,安心自在便是了。”

  玉瓶这才哽咽着笑出来。

  晋珐也已经十八岁,屋中从来没有妾侍,如今多了一个玉瓶,又有晋夫人关照一两句,玉瓶哪怕不住在晋珐院中,身份也比别的丫鬟奴仆高出不少。

  她原先也是受宠的,攒下不少银钱,如今好歹有了个通房的名头,哪怕不是事实,也愿意高调打扮。

  玉瓶几次三番差人去城中银饰店选东西,还特特要人包好送到府上来。

  城中名头最响的银饰店,便是何家。同一块牌匾,在京里开了好几间铺子,款式花哨,价钱也实惠,许多姑娘都爱上何家买饰品,还彼此攀比。

  何家的女儿,是楼云屏的手帕交,何金晶。

  她在自家店铺闲逛,就听见一个小厮说是永昌伯府家的,要给二爷带几样东西回去。

  这不是和自家金兰在议亲的晋家二公子?

  何金晶八卦心起,以为是晋二公子在给自己好姐妹选礼物,便笑眯眯地凑过去,也不自报名头,就悄悄地看那小厮到底要选什么东西。

  结果,看到那人只点了一对花蕊耳夹,何金晶便惊觉不可思议。

  这东西是不值钱的玩意,难不成那晋二公子,就用这种成色的东西来讨好云屏?

  这也为免太寒酸小气,何金晶拿过账本一番,发现最近送去永昌伯府的,全都是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何金晶当场怒火上头。

  她姐妹是何等伶俐又秀致的人物,又是马上要议亲的,这种零碎小东西,怎能衬她?而且,还一趟一趟的买,像是要显摆什么似的,这晋家难道就穷酸到这种地步?

  何金晶夺过柜前小二包好的包裹,昂了昂下巴,冲那永昌伯府的小厮道:“不是要送货?走着,本小姐替你送。”

  坐了马车到晋府,何金晶本是想,等晋二公子出来,便同他理论理论,好告诉他,要什么样的珠宝才配得上云屏。

  可没想到,她等了一会儿,却等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欢欣雀跃地跑出来,从小二手上接过包裹。

  何金晶坐在马车里,下意识地用车门帘遮住自己,脑门一阵冰凉。

  等那女子走了,何金晶才下马车去,问站在门口的侍从,那女子是谁。

  “那个,是二爷房里的通房丫头,玉瓶姑娘。”

  何金晶懵然。

  她晃着神回府,还一直不大能相信。

  她是与楼云屏最交好的人,那位晋二公子,她也见过好几次。

  可每一次见,他都是对云屏一副诚心诚意的态度,哪怕是她何金晶眼光挑剔,也挑不出他半点错处。

  最要紧的是,云屏曾亲口告诉她,晋二公子与她约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有别的妾侍。

  当时何金晶也觉得不可思议,哪有男子会如此“听话”?但云屏含笑的模样很是坚定,叫何金晶羡慕不已。

  当时何金晶觉得有多浪漫,现在便觉得有多讽刺。

  她纠结了许多天,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云屏。

  云屏的婚事越来越近了,她每每去找云屏,都免不了要看见云屏在准备婚仪的程序,这叫何金晶更加不好开口。

  她是知道云屏的性子的。

  一开始,云屏刚来京城,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许多人都想跟她交朋友。

  有一次,何金晶在为了一件如今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发火,那火气简直是六亲不认,谁劝都没用。何金晶说,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楼云屏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话,才主动来和何金晶交好的。

  云屏自己,也是这么个性子。

  可如今,何金晶分明见到了这粒硌人的沙子,却反而犹豫了,不敢告诉云屏。

  直到有一天,何金晶看见云屏在对着窗外发呆,神色似乎不大高兴,一时有了许多不好的联想,不经意间,将通房的事说漏了嘴。

  云屏察觉出不对劲,逼问之下,何金晶没有办法,全盘托出。

  云屏那天怔了着实有好一会儿。

  何金晶看她那样,心又疼又酸,又慌又气,恨不得把那晋二痛骂八百遍。

  过了那一会儿,云屏却说:“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金晶,你先别同别人说。”

  何金晶鼻尖酸楚,点点头。

  楼云屏当天便将晋珐约了出来。

  她问晋珐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晋珐笑着说,自然记得,他还把楼云屏定下的规矩保存得好好的。

  一边说着,晋珐一边从贴身夹着的口袋里取出来,展开在楼云屏面前。

  楼云屏低头看了一眼,便很快认出,这不是她的字迹,不是她当初写的那份。

  楼云屏移开目光,懒得再追究。

  她说:“既然你记得,如今你身边已经有了第三人,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晋珐的笑容迅速坠落,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定定地看着楼云屏的神情,看着她脸上的冷漠和决然,一抹不受控制的仓皇从心底钻了出来。

  “云屏,你听我说,我从未碰过她。”晋珐竭力叫自己镇定下来,将当日的实情全部说了一遍,丝毫也不敢有遗漏。

  说完之后,他束手束脚坐着,不知道楼云屏会怎么想,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只祈求楼云屏不要将铡刀落下来。

  楼云屏沉默着,扯唇笑了笑。

  “这时候,你倒是什么都坦白了。为什么这段日子,你要一直瞒着我呢?”

  晋珐眼睑颤了颤,还想开口,楼云屏却打断了他。

  “你不用再说了。你如今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再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你方才说的一切,若都是事实,现在便遣散那位姑娘,赠她厚银,叫她去别处好好生活,我或许还能当做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说完,楼云屏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临走前,她半侧身地顿住脚步,斜瞥过来的余光落在还坐在原处的晋珐身上,从高处睥睨下来的目光,冰冷如月。

  晋珐在那一眼中浑身发寒,湿透了一背的冷汗。

  他忽而想到以前在小水乡的时候。

  那时他还一穷二白,仰望着云屏,如同田地里的跳蛙仰望着天上悬挂的月亮,可那时,云屏看他的目光,也并不像今日这般冷漠,使人畏惧退缩。

  仿佛,从此刻起,他在云屏眼中不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只什么肮脏不起眼的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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