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52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后来就开始不耐烦:“你烦不烦啊?睡你的觉,我的手臂,关你什么事。”

  徐长索默默看着她,没说话,视线却很柔和。

  她的骄纵其实一直都不讨人厌,像是一层外壳,连她的温柔都藏在里面。

  她想说她的伤势与他无关,叫他不必再记挂,但是徐长索发现,他记挂着赵绵绵受伤的手臂,似乎也并不是因为感激或愧疚,而只是因为她受伤了这件事而已。

  徐长索在赵绵绵凶凶的目光中,依言合上眼。

  他闭着眼,眼前又出现赵绵绵,对他重新说了一遍,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徐长索在想,自己这一次该怎么回答呢。想着想着,他渐渐就睡着了,梦里好像赵绵绵骑在他的脖颈上,趾高气扬地指挥他,要往哪边走。

  徐长索明明知道赵绵绵指的路不对,可是在梦里他纵容了赵绵绵,顺着她指的路走过去,是一片鲜妍嫩黄的花海,他轻轻呼吸了一下,原来那片嫩黄色全都是停在花瓣上休憩的蝴蝶。

  黄色的蝴蝶被他的呼吸声打扰,展翅飞起,扑簌着朝他和赵绵绵包围过来,花海露出了各种各样鲜艳的底色。

  梦里,赵绵绵好像想躲那些蝴蝶,在他的脖子上没坐稳,马上要摔下来,狼狈得左右摇晃,还在大喊他的名字,像是求救,又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把她扶好。

  徐长索醒来时,是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

  他是很不爱笑的一个人,居然在梦里笑出声。

  徐长索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放下手,却发现离他不远的树下,没有了赵绵绵的踪影。

  赵绵绵习惯赖床,哪怕在外面露宿,也要睡到阳光照得眼皮发烫。

  她睡觉时喜欢背上靠着东西,所以总是挨着树,挨着石头,把自己紧紧地裹好,手指放在脸颊上。

  可是现在,树下的地席还好端端摆着,唯独没有赵绵绵的影子。

  徐长索神情空茫,朝前走了两步,周围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脚步踩在枯枝落叶上的窸窣声。

  落叶有被裙摆扫动过的痕迹,小巧的足印踏着软泥跑向林间深处。

  赵绵绵真的偷偷跑了。

第106章 私奔

  这个地方,叫青庄,到处都是潮湿的山林。

  在这样的林地里,光凭她一双脚,能跑出去多远。

  徐长索循着地上的痕迹一点一点找过去,像一只豹子去捉从自己身边溜走的羚羊。

  那只羚羊很弱小,很笨拙,却凭着胆气在豹子面前装乖,装着装着,豹子竟然也真的信了。

  徐长索找到赵绵绵的时候,不知道他自己脸上的表情黑沉得如同风雨欲来。

  赵绵绵对上他的视线,大约是害怕,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鞋边、裙裾上全都是泥印,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小屋,藏在枝叶茂密的林间,如果不是赵绵绵手段稚嫩,不懂得在徐长索面前掩饰自己逃跑的痕迹,徐长索恐怕很难找到这里来。

  他一步步地逼近,垂眸盯着被他当场捉住的赵绵绵。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徐长索已经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赵绵绵的答案。

  她可能会说,她是被人绑过来的。

  甚至可能会说,她睡迷糊了,梦游到这来的。

  徐长索知道,其实无论赵绵绵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可是,他宁愿听到赵绵绵胡扯,也不想听到赵绵绵说她要逃跑。

  她之前明明说过的,叫他放心,她不会偷偷跑掉,因为她是他的职责。

  赵绵绵好像被他吓到了,像玩了一场残酷的捉迷藏,她是最后被老鹰捉住的那个。

  她肩膀有点发抖,不断地往后退,差点摔了一跤,被徐长索一把拽住。

  赵绵绵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动静,一个穿着青衣的人弓着腰狼狈地跑走,看上去是个身形瘦小的男子,右脚有些跛,耳垂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

  徐长索的目光轻易地捕捉到那人逃窜的背影,朝那边迈步。

  却被赵绵绵一把抓住。

  “不要去捉他。”赵绵绵声音有些发抖,拦着他的手臂也冰凉,仍然努力梗直脖颈,试图拿出她惯有的气势,“我是自己走过来的,跟他没关系。”

  像是最后一层自欺欺人的屏障被戳破,徐长索眉尖颤了颤,凝目盯住赵绵绵。

  “他就是背后帮你的人?”

  赵绵绵在照顾自己这一方面,完全就是个白痴,她不可能独自离开,总要有人帮她准备衣食。

  “为什么要逃跑?”

  徐长索咬字很轻,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

  赵绵绵回看他的目光充满着退缩、害怕、恨不得立刻挣开他的手逃开的恐惧,以及明白自己已经被捉住、再无转圜之地的灰心。

  徐长索咬了咬牙,忍住胸腔里逐渐涨满的微疼。

  赵绵绵缓缓朝他扯出一个笑容,她笑容有些惨淡,眼神很复杂。

  “徐长索,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傻啊。”

  “皇帝哄骗我,你要押我去什么地方,我一清二楚。”

  “你还问我为什么要逃跑。我怎么可能不跑啊,天底下,有这么傻的人吗?”

  徐长索攥着她的手心渐渐发紧。

  他盯着赵绵绵的目光中,一层层铺上猝不及防的不可置信,以及失落的痛楚。

  “你一直在骗我。”

  赵绵绵不置可否。

  或许是因为这事实太过明显,她不仅不屑再编谎否认,甚至连承认都懒得费口舌。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徐长索有点想要恨她。

  为什么她可以那样轻轻松松地说谎,轻轻松松地表现出一副依赖他的样子,轻轻松松地对他说喜欢。

  然后又飞快地让这一切都成为一场泡影。

  赵绵绵是真的没有心。

  徐长索第一次见她,就这么想。后来他以为是自己有了偏见,是自己想错了。

  现在才发现,对她心软,想要相信她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徐长索咬紧牙关,他把赵绵绵带了回去。

  走到半路,赵绵绵又开始故态复萌,软话硬话说了个遍,变着花样地恳求他,要他把她放了。

  如果徐长索能关上自己的耳朵不听赵绵绵说话,他一定会这样做。

  现在赵绵绵说的,他一个字都不想信。

  赵绵绵被他带回了树下,徐长索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麻绳,将赵绵绵捆好。

  大约是知道自己真的跑不了了,赵绵绵突然有些崩溃。

  她眨着眼,眼睫沾湿,一滴泪珠聚在眼角,也不知道是真的哭出来的,还是挤出来的。

  “徐长索,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你把我放了吧,就当做没见过我,就这一次?”

  徐长索看着她那滴眼泪,眉心皱起,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掐住赵绵绵的脸。

  “不要再求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长指微动,恰好将那滴眼泪拭去。

  隔着很近的距离,徐长索不再说话,盯了赵绵绵一会儿,深黑的眼珠轻晃,忽然松了手,起身走开。

  他又找了一匹马来,将赵绵绵绑在他身前,两人共乘一骑,几乎不曾再休息,一路朝前。

  昨天,他照顾着赵绵绵,想让赵绵绵休息,她却一反常态地要走夜路。原来是计划好了,要趁机溜走。

  徐长索用力地抽了一鞭,棕马疾驰。

  赵绵绵说他是个好人,故意指使他走开去做这个做那个,说有一点喜欢他,都是装的,骗他的,为了麻痹他,为了想逃跑。

  徐长索用力咬牙,狠狠夹了一下马肚,棕马嘶鸣一声,四蹄跑得更快。

  赵绵绵迎着风,周围的山石树木都在飞速地后退,她有点受不住了。

  被捆住的双手抓住徐长索的衣袖,声音浅顿地在风中飘散。

  “慢、慢一点。我好冷,徐长索,可以慢一点吗?”

  徐长索深黑的眼珠晃了晃,牙关紧闭不答她的话,但到底没有再继续催动马匹。

  直到连续跑了一整个白天,马都要受不了了,徐长索才停下来休息。

  赵绵绵累得东西都吃不下,卷着外袍蹭在石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那外袍还是徐长索的。

  她盖习惯了,都不记得要还给他。

  徐长索生了火,烤了十几串蘑菇。

  拷完后却又不吃,放在一边,菌类的香气蔓延飘散,几乎能把附近所有饥肠辘辘的人都给引来。

  但赵绵绵还是没有醒。

  她睡着,火光照耀的面庞还是跟以往别无二致。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最乖巧的。

  徐长索把那十几串蘑菇都放在旁边一块被烤热的石头上,手腕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对着篝火发呆。

  他脑海里漫无边际、毫无顺序地在想一些事情,却都是和赵绵绵有关的事情。

  他想,赵绵绵为什么要逃跑,她要是真的逃出去了,一个人要怎么生活。还是说,那个瘦小的男人已经答应了要照顾她。

  她习惯了锦衣玉食,如果真的走上逃亡的路,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她受得了吗?

  庵院之中,虽然是关押她的地方,生活大约也清贫,但好歹平定安逸,孰好孰坏,她怎么就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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