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234章

作者:上都 标签: 宫廷侯爵 打脸 快穿 逆袭 穿越重生

  即使这种时候了,魏驿蔺也不是温和劝解别人的人,更不会像个失败者那样抱团痛哭。而是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伤人的话。

  互相攻击,两败俱伤,全然无惧。

  殷如意气得摆出一张臭脸。

  ……

  而另一边,柳十令同崔颜都走到阮觅那儿去了。

  段意英又惹了曹雪冉不开心,曹雪冉便面容和善地把她以前的糗事通通倒了出来,阮觅听得一本满足。

  直到崔颜同柳十令走了过来,曹雪冉才停止今日对段意英的摧残。

  柳十令同段意英和曹雪冉都打了招呼,最后才看向中间的人。

  抿了抿唇,道:“阮姑娘。”

  纵然心中有太多太多想说的,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三个字。

  “有什么事?”阮觅瞧这两人特意走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崔颜一贯的不怎么喜欢说话,他光是站在阮觅身边便觉得足够了。也就只有阮觅找不到人说话,同他唠嗑的时候,崔颜的话才会多起来。

  于是回答的事情落在柳十令身上。

  若是一年前,他大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讷讷说一句没什么,随后沉默离开。

  但在汴州那些时□□得人不得不开口,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寡言。

  “并无旁的事,只是前岁离开鳞京后,再回来已是过了一载有余。会试前忙于书事,如今便想问问阮姑娘,近年可好?”

  这样客套的话,完全不像柳十令能说出来的。但看向他的眼睛时,阮觅又能很清楚地意识到,还是这个人,没有变。

  不过是在处理事情上更加稳重了而已。

  于是也笑着道:“挺好的,我看你的信上说,汴州都是水,水上全是船。那你们出门岂不是不用马车,都是坐船?”

  “知州府附近多用车马,再往外便是水路,生长在汴州的人自出生后,坐的最多的确实是船。”

  “与鳞京倒是真的很不一样。”

  不说位于北方的鳞京,就是南边的平湘也不一样。

  平湘没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河道,从村子里出去不是靠牛车就是靠自己那双腿。

  而阮觅一直待在鳞京,除了鳞京与平湘外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不免有些好奇,这样出门全靠船的地方,生活是什么样的。

  她每回和人说话的时候都很认真,脸上总露出专心又投入的神色。

  这回也不例外,还带了点对汴州的好奇。

  柳十令看着她,心中一个念头起来,很快又在犹豫间被压下去,然后再次起来。

  几番斟酌,最后还是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阮姑娘若是喜欢,不如去汴州待上数日。”

  他生于汴州,那是有着他幼年回忆的地方。纵然父亡于此,族人不睦,六七年间,所望皆是陌生,不复当年亭台楼阁,瓦檐青雨。

  可牙牙学语之初,他看过汴州难得一见的雪景,覆盖百里灯楼长街。也看过仲夏之时,蜿蜒回转的莲花明灯楼旗烟火。

  离乡数年,但要说他最喜欢什么地方,也只有汴州了。

  因为深深喜欢这个地方,所以也想让她看看。

  如同悄悄将宝藏藏起来的人,遇到他认定的人时,也会满心欢喜,期待又紧张地将宝物拿出来同对方分享。

  阮觅沉思片刻。

  说实话,她对汴州确实挺好奇的。可是现在不方便离开鳞京,若是日后有时间,离开鳞京,多去四处走走也挺好的。

  这样想着,她作怪的用胳膊肘去挤段意英。

  “去不去?”

  段意英哼了一声,跟抢宝贝似的立马道:“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们俩到时候别突然说不去,拖我后腿就行了。”

  曹雪冉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立马让段意英的脸黑了下去。

  看着她们几句话敲定,柳十令松了口气,尽量忽略心中的些许遗憾。

  他本就是性子内敛的人,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费了极大的力气。

  一想到阮觅会去汴州,看看那个他幼时生长的地方,喜悦便从隐秘之处悄然升起。

  但这种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阮觅从曹雪冉与段意英中间探出头,去瞅崔颜。

  故作不在乎,像是随口问一句。

  “你去不去?”

  崔颜同样侧头看她,点头,于是阮觅又笑了,“那好,就也带上你好了。”

  崔颜看着清冷,却很能接她的话,自然地捧哏道:“谢谢你愿意带我。”

  “不用客气。”阮觅一本正经地摆摆手,眼中笑意更甚。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这一刻,柳十令却觉得浑身僵硬。仿佛置身于腊月寒冬,风雪迎面扑来,又急又猛,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怔然,站在原地,怎么都踏不出下一步。

  阮觅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见他脸色微白,便想起来柳十令以前身体不怎么好,紧张兮兮问道:“身体不舒服?”

  在那样的目光下,柳十令恍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了个透彻。

  所谓的与以前不同,在俗事中磨练已然成长,也像个笑话。

  他若真的强大了,又如何会狼狈成如今模样?连遮掩都无法。

  不过是一件曾经便猜测过的事情罢了,不过是不如自己心意而已,不过是……

  求而不得……

  而已……

  “没事,想起些事情。”柳十令声音有点哑,走过去。

  他敛着眼,遮盖了眼中神色,叫人分辨不出这句话是真还是假。

  ……

  会试后的第二个月,进入深秋九月。

  鳞京的枫山在秋霜浸染下越发红艳,远远看去仿若神祇于天幕泼洒了世间最热烈的红色染料,才造就了这漫山遍野的红枫。

  在这红枫山上第一片叶子落下来的时候,鳞京城内礼部衙门前,会试放榜。

  其结果,可以说既在阮觅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猜想之外。

  魏驿蔺第一,柳十令第二,殷如意第三。

  巧合得像是早就安排好了,前三全被阮觅认识的人占据。好似这些人人眼馋的位置,这难得的恩科,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冥冥之中一切注定,除了他们,没有谁能登上这个位置。

  出榜当日,阮祈还没听到自己的喜报,便先听到了魏驿蔺柳十令殷如意一甲前三的消息。

  他坐在那儿,先是奇怪地看阮觅一眼,然后又淡定下来,似乎通过什么线索确定自己这回一定是榜上有名了。

  不凭别的,就凭他是阿觅的兄长,难道还不能在榜上留个名字了?

  细数去年的会试,状元榜眼都是他妹妹的熟人,今年会试前三,又是熟人,这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他家阿觅定然是上苍宠儿,身上带着鸿蒙之气,福运深厚!

  那作为上苍宠儿的兄长,他是不是应该有点面子?起码会试不能落榜啊。

  这么想着,阮祈的神色越来越淡定。

  他弱冠之龄接手阮家,游走于那些老狐狸之间,脸上时常带着笑,看起来很是老成。只有现在等会试结果的时候才露出一点毛糙。

  而在心中吐槽阮觅是上苍宠儿,不过是假装无事,克服心里那一点紧张罢了。

  阮觅瞅他一眼,见他已经在调节心情了,便没说话。

  派出去的小厮不知道碰着了什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当阮祈脑中各种猜想,甚至认为自己名落孙山,吓得小厮不敢回来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声音。

  “考、考中了!咱们公子考中了!”

  阮祈脸上还挂着夸张的愁苦,忽地听到报喜声,一下子转换不过来,面部神色有一瞬间扭曲。

  做为阮家如今的当家人,阮祈在会试上更进一步,自然代表着阮家以后会越来越好。

  于是听闻这个消息,那些丫鬟婢子家丁伙计都喜气洋洋的。

  当晚。

  阮家摆了一桌小宴,阮祈很懂礼数地将清水巷的人请了过来。

  同出一族,又是这样给族内争光的好事,阮大学士自然不会拒绝,准时赴宴。

  至于小林巷那边,自从听到阮祈的好消息后就一直摆着架子,等着阮祈去请他。

  可等到天都黑了,还是没人来请,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压根就不被人家放在眼里。他们气得咬牙切齿,咒骂阮祈翅膀硬了,瞧不起族叔。一边又哀叹自己没遇到好时候,怀才不遇,落得如今被个小辈瞧不起的局面。

  阮祈不同小林巷的人走动,倒真不是趋炎附势。他只是想起来当初小林巷那个婶娘想拿阮觅当筹码嫁出去,笼络人心的事了。要是请来,恐怕对方会仗着长辈身份让阮觅吃亏。

  而且那位族叔心思不正,后宅中事情复杂,实在不适合继续走动两家关系。

  阮平左来了后,没有看到小林巷的人,也不惊讶,甚至赞了阮祈一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有这份决断,很好。”

  这位阮大学士为人清正,对家族有很高的归属感。但同时,他又不会一昧的包揽事情。

  他可以给予族中人才足够的帮助,但对于心术不正扶不上墙的,他也冷酷得可怕。

  阮祈明白他的意思,按捺住心中喜悦,恭敬给阮平左行了一礼,“伯父的教诲,嘉远谨记于心。”

  人到齐,开膳。

  吃饭的时候,阮觅总感觉阮伯父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但她转头看过去时,对方却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

  于是阮觅只得重新低下头去好好吃饭,她心中纠结,刚夹了块豆腐便立马再次抬起头来。

  这回阮平左表情变换的速度就比不上阮觅了,被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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