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15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又过了数日,听说顾二婶已经快扛不住了,需得那有市无价的百年人参做药引才能保住性命。

  那一支人参就得上千两银子,吓得莫家人连夜把人赶出了家门。被顾二婶从侯府带走的下人只能把人抬回了侯府,在门外边哭边敲门。

  顾二叔最终还是把人接回了府中,唤来了大夫。

  顾二婶被接回来后,苏蕴与婆母,还有顾时行都一同过去看望了。

  顾二婶脸色苍白,瘦了许多,眼眶灰蒙蒙的一片,见着了儿女与丈夫,眼泪哗啦啦的流。

  出了院外,才听那与顾二婶回了娘家的婆子哭道:“那莫家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回去的前几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可在听到二爷说不会把娘子接回来,就开始给娘子脸色看,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亏得娘子这些年对他们这么好。”

  摸了泪继续道:“那人参虽值千两,可这十几二十年来,娘子何止给了他们千两!?他们一听要花这么多银钱,不顾娘子的身子,在这大雪的天就把娘子与奴婢一等人赶了出来。”

  顾夫人与自己儿媳相视一眼,随后看回婆子,只摇头道:“眼皮子浅的人,终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息。”

  就算二弟妹被休弃了,可她的儿女还是在侯府。可莫家竟真舍不得银子,就做得这么绝,往后可真的别想再与侯府沾上半点关系。

  从二房的院子出来后,苏蕴让顾时行先行回去,她先陪婆母走走。

  待顾时行回去后,苏蕴伴在婆母身旁,低声问:“母亲怎知到了上元节这些天,二婶会送回来的?”

  顾夫人让身后的下人走到后边,待距离远了些后,也不瞒她,直言道:“行儿二叔把二弟妹身旁的婆子暗中寻来,让她在二弟妹每日的吃食中放了些许麻药,二弟妹食用后手脚会逐渐无力,终日得躺在榻上,气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蕴不免惊愕,一息后,问:“可大夫一诊脉,不就知晓是什么情况了?”

  顾夫人笑道:“大夫是那婆子寻的,早被收买了,且行儿二叔也让人盯着莫家的人了,他们若是要寻大夫,行儿二叔也会想法子把那大夫给收买了。”

  “就这几日,觉着时机也差不多了,麻药的量用得多了些,才会导致二弟妹看起来时日无多了,如此,也能让那莫家原形毕露。”

  话到最后,顾夫人与儿媳道:“这事别与旁人说,就让你二婶蒙在鼓中,不知道的为好。”

  苏蕴点头:“儿媳明白。”

  顾夫人又叹了一口气:“也不是说不能帮娘家人,而是那莫家不值得,若是今日不是把人赶出来,而是舍得千两银子买了人参,那么往后二弟妹再以自己的能力帮助娘家人,我们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但说到底,莫家人还是太过自私了。”

  呼了一息:“经此一遭,希望她能明白白眼狼是养不得的。”

  苏蕴想起方才在房中看到顾二婶的神色,也知她对娘家人已经心灰意冷,绝望透顶了,就是让她再回娘家探亲,她估摸着都会心生反感。

  顾二婶回来后,养了四五日,原本病入膏肓的人却奇迹般恢复了。

  不知道的人都道是侯府风水好,那莫家风水差。

  莫家人听说顾二婶病好了,又想着重新扒拉上来,所以带着好些个补品上门,说是来探望。

  有人来通报的这时候,苏蕴与婆母恰好入了顾二婶的房中。

  饮着汤药的顾二婶听闻是娘家的两个侄子,还有弟弟和弟媳过来了,脸色顿时黑了,冷声道:“不见,让他们都滚。”

  下人去传话后,顾二婶看向进了屋中的顾夫人与苏蕴,忙下了床,非常后悔的朝着顾夫人躬身:“大嫂,先前是我错了。”

  说罢,抬起身,也朝着苏蕴微微躬身:“侄媳,先前二婶多有得罪,请你见谅。”

  苏蕴也没有说什么,顾夫人就让她坐下,然后道:“知错了便好,往后好好待你那几个孩子,无论什么都要先紧着他们,莫要再因那些个外人而亏待了自己的儿女。”

  顾二婶闻言,眼眶渐红,低着头抹了泪,想起这一个月在娘家遭受的白眼,还有回来的这几日,儿女们衣不解带的守在自己的身边,心底更是悔恨不已。

  顾夫人与苏蕴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来瞧一瞧顾二婶,如今瞧过了,便出来了。

  离开了二房的院子,顾夫人也没再提起顾二婶的事,而是说起旁的事:“听行儿说,今年不用我与他父亲回岭南祭拜祖先了,他想与你一同回去,顺带见见岭南陵川老家的叔伯婶娘。”

  苏蕴颔首:“夫君与我说过,有意带我回去。”

  上辈子,苏蕴并未去过陵川。她多是怕的,怕还要忍受新的流言蜚语,所以上辈子在顾时行两次提起之际,她总是寻了借口回绝。

  顾夫人点头:“现在才正月十七,下个月二十回去也还来得及,这一个月正好也可多做些准备。”

  说到这,又道:“陵川老家那边的亲戚不似这府里的两位婶婶,他们都极好相处,且也不用在陵川待几日,你放宽心便好。”

  苏蕴虽点头应了“好”,但心里却是没有半分紧张。她经历了许多事情,已然成熟了不少,就算是再到陌生的地方,也能从容应对。

第90章 回老家,日常。

  顾时行欲携妻回岭南陵川老家祭祖,所以在年后便已经向上边预先告了假。

  一个月的假,到底太长了。所以大理寺卿邵析索性也就把岭南上奏的折子调了出来,把其中一个折子给了他。

  顾时行接过折子,翻开查看几眼,微微皱眉:“这案子已结,可是还有疑点?”

  邵析道:“这案子是早几年前结的案子,说是陵川通判与山贼勾结,然后陛下派人去查,证据确凿,通判被斩首,家眷被流放北境。可前不久,那通判的儿子因缘巧合抓住了他国的探子,立下了功劳,问他要什么奖赏,他坚定父亲是被冤枉的,恳请犯案调查。”

  顾时行看完了折子,邵析继续道:“正巧你要回岭南,这案子就交由你来调查,多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也不用那么赶。”

  顾时行阖上了折子,神色淡淡:“我原想回去祭祖,如今多出这一个月,已经不算是假期了。”

  邵析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有些幸灾乐祸:“能者多劳,就多做些吧。”

  现今为大理寺卿的邵析,约莫五十年纪,与顾侯也有交情。且顾时行从十七八岁进入大理寺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跟着他。

  也因此,邵析对顾时行,也像是对自己的大侄子一般。

  顾时行思索了一下,应道:“我一会便去调阅关于陵川通判的宗卷。”

  邵析见他适应得这般快,没有丝毫犹豫,不免想到自己坐上大理寺卿这位置之前的事情。

  这大侄子不知哪根筋不对付了,忽然就把挤压了许久的陈年旧案都翻出来整理了,还顺道翻了几个案子,为几人沉冤昭雪。

  会想到这,不免感叹:“你这能力,此案交付给你最稳妥不过,前后两个月,你也不用赶着回去,又赶着回来了。”

  话到这,又道:“若是一个月后,连你都没有线索,那这案子也不用继续查下去了,为显陛下圣明,便上书赦免了那通判的家眷,也算是将功补过。”

  顾时行颔首,然后出了邵析的事务署。

  *

  时至二月下旬,苏蕴随着顾时行,带着一众随从回去岭南陵川。

  从金都到陵川需得十来日。

  北方冰雪尚未全消融,所以去时花费了好些时间,到了南边,四季如春,行伍速度也快了许多。

  在三月上旬,苏蕴与顾时行回到了陵川。

  这个时节,金都依旧寒冷刺骨,但这陵川却像是金都五月的季节,气候宜人,只是风中带着几分凉意,但全然不用再穿着厚实的衣服,只轻便的衣裳就足以。

  苏蕴算起来已经快有二十一年岁了,到了这个年岁,她还是第一回来到这南方,原本稳重的性子,待进了城,便忍不住微掀马车的帘子,频频往外望去。

  不仅是气候不一样,便是城里,还有风土人情,穿着打扮都与金都大不一样。

  这陵川人穿着,色彩都偏鲜艳,看着就很喜庆。

  因连着十几日的舟车劳顿,所以苏蕴进城前精神很是萎蘼,但时下却因对陵川的好奇而恢复了七八分的精气神。

  顾时行见她这反差,眼中有浅浅的笑意,半晌后,温声与她道:“待今日休息后,明日我再与你出来逛一逛,品尝陵川美食。”

  苏蕴放下帘子,目光望回他,脸上尽是期待,就是一双杏眸都似带着细碎的星光一般。

  顾时行心头一颤,见她这般期待,又继续道:“这处不是金都,你也不用那般谨慎,这段时日就当是游山玩水,好好放松心情。”

  苏蕴闻言,忽然觉得这十几日下来的舟车劳顿也值了。

  但忽然想到他还要办案,有些扭捏:“你办公,我游山玩水,怕不大好?”

  顾时行笑道:“不然你还要与我一同查案不成?”

  苏蕴连连摇头:“我只会打理家宅,对查案之事一窍不通,还是莫要带上我。”

  顾时行轻笑一声,道:“自然是与你说笑的,在陵川这段时日便住在老宅,临近老宅都是堂叔伯的宅子,这段时日你便与婶娘,嫂嫂弟妹,还有那些个堂妹一同往来,也不用担心无人与你说话。”

  苏蕴点头,应道:“你二婶三婶我尚且能应付得过来,这些婶娘,嫂嫂也不在话下,待明日我与你一同去拜访,顺道把礼物也送给他们。”

  “也好。”顾时行应下。

  但到了老宅,老宅外早已经候了许多的叔伯亲眷。

  顾时行先下马车,再把苏蕴扶下了马车,见到这阵仗,苏蕴都有些受宠若惊。

  等走上前,一个个都极为热情。

  “世子娘子长得真俊。”

  “可不是,长得和仙女似的,真好看。”

  一声声夸赞响起,夸得苏蕴都微微红了脸。

  随后又有人道:“听说世子与世子娘子这个时辰到,我们早早就备好了饭菜,就等你们了。”

  “老宅也早让人收拾了,直接住就成。”

  “大家伙可别拦着了,小夫妻两个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定然累了,先让他们回去梳洗梳洗,再简单吃些,待休息好了后,晚间再设几桌一同用席。”

  你一言我一句,大家都热情得很。

  苏蕴忽然觉得婆母说“他们极好相处”的话也是有所保留的,这热情得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顾时行还是在外与苏蕴介绍了各个叔伯与婶母,苏蕴也跟着喊一声长辈。

  但因族中有几十个人之多,一时也介绍不过来,也不知那个婶婶说等晚间用膳的时候再一个个介绍也来得及,便让他们先回去梳洗休息了。

  别了亲眷,入了老宅,苏蕴才呼了一口气,惊叹道:“堂家叔伯婶母他们的热情都差些让我招架不住了。”

  顾时行拨开了白墙小径旁生长得茂盛的树叶,以免扫到她。

  “陵川本土风情习俗本就热情,你习惯便好。”

  苏蕴听到这,轻笑地问:“你与父亲也都是陵川人,父亲怎就日日一副严肃的神色,而你又那么不爱笑,一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顾时行挑眉,心想与她成婚的这段时日,自己已然没有以往那般冷清了,待她也足够热情了。

  可她这是觉得还不够?

  但到底没把这疑问问出来,只道:“父亲自小就去了金都,而我又是在金都长大,直到十来岁才与父亲母亲回陵川,而先前身在寺庙,日日听经文诵经文,抄经文,没有看破红尘入了佛门已然是奇迹。”

  在佛门待了十年,粗茶淡饭,周遭都是不喜不悲,四大皆空,长久以往,顾时行对物欲,色欲,食欲等也就没了想法。

  苏蕴听到这,也来了趣,惊诧地问:“你真有想过剃度皈依佛门?”

  顾时行颔首:“有过这念头,但我尚且知道自己身肩何等的责任,也就只是有过念头,未成付诸行动。”

  毕竟父亲也就他一个独子,他入了佛门,他是清闲了,却是伤了双亲的心。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便走到了入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掇得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