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22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你都听到了?”苏蕴的面颊一烫,不禁羞赧地低下头。

  虽然在旁人那处装恩爱,装崇拜装得自然,可在这事主的面前,到底有些不自在,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丈夫,也依旧觉得羞臊。

  但随即又是一怔,抬头看他:“可那时你不是……从远处走来的吗?”

  顾时行嘴角一牵,放下了杯盏,看向她:“阿蕴,在偷听的时候,切莫要等人说完,准备要走的时候才藏起来。”

  苏蕴:……

  沉默了一下,她道:“我与那郑娘子说话有什么可偷听的?你想知道我还会瞒你不成?”

  顾时行笑道:“那倒是不至于,只是那日听闻郑娘子也来了,便想去试探郑娘子的反应。不成想才到门外就听到你毫不吝啬的夸我,难得你如此夸我,我自然不忍打断。”

  苏蕴:……

  “那你为何要做出廊下走来的错觉?”

  顾时行:“放松郑娘子的戒心,我若在门外,她自会多想。”

  苏蕴想到他在门外听了一道她的吹嘘后,又转身走远,假装刚走来,不免笑了起来:“夫君看着正经,但浑身也是戏。”

  她总以为他不苟言笑,为人刻板正经,可越发了解,才知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且也是只给她一个人看到的一面。

  想到这,苏蕴脸上的笑意顿时粲然,提起茶壶,再把他的杯子斟了七分满的热茶。

  *

  如顾时行所言,真的有人因这事失眠了。

  几乎参与过许通判子案子的人都失眠了。

  他们隐约察觉到了许通判的案子不简单,不然那金都来的大理寺少卿也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若是许通判的案子有误,哪怕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多少也会被牵连。

  而吴太守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旁的老妻忍不住他的折腾,坐了起来,嘟囔着问:“今日见你从府衙回来后,就一脸的不对劲,问也不说,这究竟怎么了?”

  吴太守也坐了起来,叹气:“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哪不对劲?”

  吴太守思索起了今日顾时行的神色,分析道:“那顾世子给我的感觉就不对劲,他好似真的觉得这许通判的案子有所误判的端倪。”

  太守娘子闻言,脸色一紧:“不会真出了什么差错吧?”

  吴太守摇头:“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了。”

  说着又是摇头叹气,半晌后直接掀被子下床,拿了床边的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

  吴太守回她:“我去书房好好想一想当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太守娘子劝道:“还是歇了,明天再寻之敬过来商讨商讨。”

  吴太守摇头:“不行,明日还要再去府衙。”

  说着,离开了屋子。

  吴太守睡不着,而郑知敬这边也是全然乱了。

  当年郑知敬知道许通判在查自己的时候,身旁事情败露,多年来的经营毁于一旦,时间紧迫之下,没有太过缜密的计划就陷害了他,所以尚有许多的弊端。

  那时出现在许通判宅子中的脏银,是郑知敬贼喊抓贼,寻人假扮山贼抢的官银。抢了后,再寻时机暗中运到了许通判的府中,第二日就立刻派人上搜寻。

  而当时也确实抓了五个山贼,有两个还是被通缉在画的山贼,他让他们指证了许通判,再从其他地方死囚中挑选出五名来顶替他们。原本想要一把火把几个死囚烧死,所以加了锁,锁死了他们的牢房,在其他犯人逃跑的时候,他们也决然逃不了。

  可不承想,这些犯人里边竟然有那开锁手艺练到炉火纯青的锁匠!

  再有他威胁周镇的事情,也是一个弊端。

  郑知敬知晓当年在许通判的案子遗留了太多的疑点,只要把这些疑点查出来,再重合,矛头自然会指向他。

  哪怕他说是自己岳父指使的,他也跑不掉。

  所以他一回来就立刻吩咐了心腹,让其暗中把那些没有放在他名下的田产铺子赶紧转手转现银。

  吩咐完后,才整理好自己的神色与情绪,然后回房。

  可当推开房门看到吊在梁上的妻子时,瞳孔蓦然一缩,连忙把房门关上,急急上前地把人给弄了下来。

  在探寻到没了反应的妻子尚有脉搏心跳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脖子上有浅浅痕迹浮现的妻子,郑知敬一叹。

  一面是父亲,一面是丈夫,如今父亲或许会被丈夫牵连,她却是知情不报,她被这事折磨了许久,今日父亲与丈夫又都被传到了府衙去,终还是绷不住了。

  知晓妻子为什么要寻死,郑知敬的手握了又松了,松了又握紧。

  许久后,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当年到底是我算计了你才能娶你,是我对不起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就不连累你与你父亲了。”

  说罢,取下白绫,起了身出了房门,吩咐婢女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妻子后,就去了书房,写了休书。

  理由是——三年无所出。

第97章 陵川【完】

  第二日,顾时行依旧去了府衙,一去就应是一日了。

  苏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用午膳。在用膳的时候听婢女提起外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郑府判夫妻的事。

  ——因郑娘子成婚三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郑府判竟然在外边养了人,这事在昨日被郑娘子知道了,寻死觅活的闹,那郑府判一气之下就冲动的写了休书,郑娘子就上吊寻死了。

  苏蕴一阵错愕,执着筷子抬起视线望向说话的婢女:“真上吊了?”

  婢女应:“听说被救下来了,但这事也是传得真的煞有其事似的,且昨晚还有大夫上门了,今日一早,太守娘子也急匆匆的过去了。”

  苏蕴放下了竹筷,看着桌上的午膳也没了胃口,也就让人给撤了。

  撤下饭菜后,苏蕴到院中静坐。

  郑知敬有没有在外边养外室,苏蕴不清楚真假,但她清楚许通判的事情定是与他有关。

  但怎就会这么巧,昨日郑知敬就被喊到了府衙中,当晚夫妻俩就闹了,郑知敬写了休书,郑娘子寻死?

  郑知敬若是不想拖累妻子就休了妻子,那上吊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该也是做戏的吧?

  苏蕴思索之后,让人准备了些礼送去郑府。

  但过了小半个时辰,下人又把礼给提了回来。

  说那郑娘子被太守娘子接回了娘家。那接人的轿子都直接抬进了郑府判的家中,不过是一刻又直接抬了出来。

  下人打听了一下,听说郑娘子还在昏迷中,整个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清醒。

  这外头的人都在骂郑府判是个负心男人,同时也不能理解他有个太守的岳父,有着大好的前途,怎就想不开在外边养人了?

  而且还写了休书,好好的认错不成吗?

  郑府判早上去了府衙,吴太守也在。

  待有人来传话,吴太守听说女儿人差些没了,在府衙里,当着顾时行与众人的面就直接掌掴了郑府判。

  指着郑知敬鼻子骂道——若是他的女儿有什么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做夫亲的定会让他陪葬!

  骂了之后又与顾时行说了一声,遂就匆匆赶回了家。

  今日没有入夜,顾时行就回来了。

  苏蕴给他脱下官袍,问他:“郑知敬怎忽然来这么一出?”

  顾时行沉吟了一息,分析道:“大概对那妻子生出了些情分,所以想要在逃跑之前与她断了夫妻情分。”

  苏蕴一怔:“他想要逃跑?”

  顾时行脱下官袍,挂到了衣架上。

  颔首道:“今日他底下的人就已经低价转卖田产和铺子了,把私产转为现银,逃跑大概是在这几天了。”

  说到这,顾时行顿了下,思索了一下,再次嘱咐她:“这几日也莫要出门,还是继续待在府中,等这陵川的事情解决后,我们就回金都。”

  苏蕴把他的外袍取来,点头:“我明白。”

  顾时行在这陵川总归是树大招风,旁人对付不了他,难免不会从她这里下手。

  顾时行方换好了便服,外边忽然有人匆匆来报,说是附属陵川的一个村子被山贼抢了,村民大多受了伤,不仅粮食银钱被抢走,也有许多妇人被掳走了。

  苏蕴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与顾时行相视一眼。

  这极有可能是郑知敬为了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做逃走的准备,所以以此事来引去顾时行的注意。

  顾时行似乎也是想到这个可能,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吴太守有什么安排?”

  随从道:“吴太守已经派了人去那村子查看情况了。”

  知道现在的情况,顾时行便让随从退下,随后去寻七堂叔商议。

  七堂叔刚刚也听说了此事,道:“近年来这些山贼都已算是小打小闹,约莫是怕引来官差剿匪,所以也会很谨慎得,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顾时行轻点了点桌案,淡淡的说了郑知敬的名字。

  七堂叔一愣,眼神肃严了起来:“世子意思是……郑知敬与山贼串通?”

  顾时行:“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让人假扮山贼,但不管如何,那些人掳走了十数妇人,这事情不能全寄托在吴太守的身上,撇去他嫌疑未清一事,他现在都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又怎能尽心?”

  “世子想如何安排?”七堂叔问。

  顾时行沉吟了一下后,道:“我来时已经让人去追查了,但人手有限,届时一有消息,七叔便派人去营救。”

  七堂叔点头应下。

  “那太守大人和郑府判那边,可要多派些人盯着?”

  顾时行摇头:“先前的人盯着便够了,人多了反而会让他们心生警惕。”

  *

  从顾时行把人都聚在府衙调查那日算起,已经过去了四日。

  苏蕴这些天继续借着休养的理由,只见自家的亲戚,不见外客。

  自家亲戚消息也是灵通,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堂嫂对于吴太守府中事情竟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条条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