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锦
赵胤冷冷道:“你怕没有这等本事。”
白执更是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
“整座皇城都在我们的包围之中,祁贼哪来的脸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只要我们殿下一声号令,整座皇城就会被我京畿大军扫为平地——哦不对。宫中四处起火,好似不用我们出手,厂督大人只怕已是自顾不暇了吧?怎么,腾不出手来了不是?要不要我们帮忙救火?”
“好呀!”祁林并不因为白执的羞辱着恼,突然摆手示意周遭的禁军让开路,云淡风轻地一笑。
“既然锦城王有和督主商谈的意愿,我们自然也不愿结仇。来人,带锦城王找个能谈事的地方稍坐——”
稍稍一顿,他又低笑。
“我去请督主。”
……
白马扶舟和时雍是在废宫的内殿里消失的,这个毋庸置疑,只是当众人听到声响带人冲进来的时候,里头出现的人就变成了赵胤和他的一群侍卫。
从赵胤的语气来看,似乎并不知道他要寻找的王妃方才就在这内殿之中。
到底是什么情况,禁军们搞不缘由由,只能听命。
走出废旧的宫殿,白执也看到了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和种植的花草,他瞥了赵胤一眼。
“殿下,此事很有些蹊跷……”
赵胤嗯一声,面不改色。
“即来之,则安之。”
辛二道:“那个祁林不是在诏狱咬舌后,便不能出声了吗?居然是装的?哼!这小子装得这么久,到底所谓何故?”
白执点头:“我瞧着他今日模样,很是古怪,却又说不出名堂来。”
遂又叹息一声,说道:“不知这几日宫中都发生了什么,王妃可还安好?”
每个人心里都担心时雍的安危。
赵胤亦然。
闻言,他目光微暗,手心里的绣春刀已被握得温热。
“都闭嘴!”
众人噤声,抬头望去。
眼前的宫殿是皇城的瑶华殿,因为光启帝后妃极少,这座宫殿被闲置下来。
祁林上前,便要让人大开宫门,邀请赵胤入内。
赵胤看了一眼远处冲入半空的浓烟和火光,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不必了!殿前设椅,请厂督前来便可。”
祁林顺着他的目光,以为他是害怕走水,勾了勾嘴角,“也可。厂督尚在救火,属下这便去请。”
待祁林转身,赵胤便别开了头去。
而闲置的瑶华殿内,阮娇娇将血污的脸贴在窗边,捅开窗纸往外看了一眼,松口气刚想站起来,又在看到那一群黑压压的禁军时,默默地蹲了下去,朝赵焕摆了摆头——
……
地下密室里。
时雍尚不知赵胤已由密道入宫,更不知道这个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像是正常开启的样子——他们是径直摔下来的。好像落入无间地狱般,里头幽黑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而地面摇晃时抱住千工床床柱的杨氏,同千工床一起坠下,被摔裂的床身砸了个正着,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娘娘?”
时雍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但也没有办法看到杨氏的情况,只是从她的脉象判断,她伤得很重。
时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她的身体。
“你伤到了哪里?”
杨氏喘不过气来,“我,我……”
说罢两声,又微微摇头,滑下一串眼泪。
“我不行了。”
时雍心里咯噔一声,握紧她的手。
“你别怕。我这便去寻找出路,带你出去治伤……”
杨氏察觉到她要起身离开,用尽全力拽紧时雍的手。
“郡主……不……不要走……”
时雍蹲下来,轻轻拥住她,“你别说话了。歇一下,容我看看情况……”
杨氏虚弱地道:“我来不及了……郡主……我不行了……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时雍听着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安静下来,扣住她脉腕,感受着那无根而微弱的脉象,低低嗯声。
“娘娘,你说。我听着。”
杨氏张着嘴巴,弱弱地喘着气,双眼望着空洞而漆黑的未知之处,一字一字吃力地道:
“二皇子……并非陛下亲生……我……我对不起陛下……”
……
宫中大火未灭,天光已然收住。
天儿快黑了,苍穹阴沉一片,黑沉沉压下来,瑶华殿前安静得出奇。
“厂督大人到——”
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子划破寂静。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
一道白衣飘动的修长人影由远而近,慢慢走来,四周是簇拥的侍卫,他脸上带笑,眼底是阴凉而冰冷的寒光,尚未走到赵胤面前,已然发出凉凉一笑。
“锦城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后宫,当真以为我不敢将锦城王妃杀了祭天不成?”
……
第968章 垂死挣扎
那笑声阴凉刺骨,瑶华殿内一时噤若寒蝉。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那人看去。
殿前无比安静。
可见,白马扶舟长久以来在禁军中造成了威压。
听他如此质问自家主子,辛二和白执等人气恨不已。
可惜他们家王妃在人家的手上。有人质在,就有倚仗,他们敢怒却不敢言。
赵胤神色平淡,只撩眼一抬,勾唇:“厂督终于舍得现身了?”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那人雍容走近,坐在赵胤对面不远的椅子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条长几,几上茶水袅袅升腾,相视片刻,他漫不经心地笑。
“锦城王准备如何带走王妃?”
这分明就是占据主动的人,才会有的妄语。人质在他手上,他却来问受害方要如何。
赵胤盯着他,双眼微微一阖,轻笑一声,眼风瞥过去,对白执使了一个眼色,又淡淡地道:“绑票行规,本王略懂一二。赎人的条件由厂督来开,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你说个数目。本王自当奉上。”
“哈哈哈哈!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锦城王是在说笑话么?”
哗啦一声,赵胤身边侍卫抽了刀。
赵胤看着眼前的白马扶舟,跟着笑了一声。
“厂督大人要是都看不上,那你我就只有兵戎相见了。”
“单凭这些人?”那人目光扫过白执和和辛二等侍卫,“只怕殿下自身都难保……”
赵胤冷笑一声。
“那便一试。”
辛二和白执等人快如疾风般出手,速度又快又狠,不过转瞬就将身侧几个侍卫放倒,手段极是狠戾,不过眨眼之间,下手没留活口。
方才还笑意盈盈,转瞬便鲜血满地。
这是赵胤的下马威。
因此,当白执再次出手捞过一个头目模样的侍卫时,刀尚未架到脖子上,他便腿软了。
“饶,饶命!锦城王饶命。”
“本王不杀人。”赵胤就像看不到脚下那几具尸体似的,语气平淡而温和,若忽略掉他眼底的冰冷,几乎可以称得上和蔼可亲了。
“告诉我,王妃在何处?”
那个人看着不远处的“白马扶舟”,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来。
赵胤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你说出来,他可能会要你的命。你不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铮!
刀片冰冷刺耳,贴着皮肤的寒气让那人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嗤!”那个白马扶舟笑了,“锦城王何苦吓唬他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呀。我来告诉你。”
赵胤冷笑瞥他。
“问你?那恐怕就得多问一句。祁林,白马扶舟又在何处?”
那人目光微眯,略略一惊,似乎对赵胤的话很是意外。
“锦城王何出此言?”
“哼。垂死挣扎!”赵胤冷嘲道:“你当本王认不出来,你不是白马扶舟?”
不是白马扶舟?
这一模一样的脸,怎会不是白马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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