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阿Z好像请律师了】
【请律师?不会是告他亲叔叔名誉侵权吧?这……】
【明天就知道了】
夜渐渐深了,吃瓜网友们也纷纷散去。
只有少数人还在感叹,郁想真牛逼,网上在大战,这人在玻璃房里打牌看雪景。
第二天郁想睡醒,没见到储礼寒人。
她换了衣服,还是裹着毛毯出去了,然后就被一股子香气吸引了。
她来到前一天的玻璃房,里面就剩高学辉、邹澎,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人。
高学辉一看见她,就说:“大少有点事要飞国外处理下,今晚应该就能回来。”
郁想:“噢。”
她本来还觉得有点怪,但一扭头,看见了储礼寒给她请的保镖余桐。
余桐两手拎着大袋子,她走到面前来说:“大少让我给您带点衣服过来。”
郁想愣了:“怎么?这是要我在这儿住几天吗?”
余桐低声说:“我不太清楚。”
高学辉在旁边点头道:“储大少就是这个意思,说这里安全,风景也还不错。梅丽莎做菜也好吃。哦,当然还有,你要是不爱吃,在这儿点哪家高档餐厅的菜,都能及时给你送过来。”
梅丽莎正好端着早餐出来,听见“你要不爱吃”几个字,脚步都顿了下。
这头郁想应声:“噢,那确实是梦中情宅了,多住几天也行。”
不过什么叫这儿安全?
郁想眨眨眼。
是不希望冉家人不长眼,再来冲她打击报复吗?
郁想觉得也有点道理。
冉彰就是冉家人的摇钱树,一旦扯上钱这个东西,总有人甘愿为之变成亡命徒了。
郁想又转头看了一眼余桐:“那余姐也在这儿陪我住几天?”
余桐说:“这是应该的,我的本职工作。”
储大少真贴心哪。
郁想心底感叹了一声。
这下让她在这儿多住几天,她是不觉得别扭奇怪了。
“哎,梅丽莎愣着干嘛?早餐放下来啊。”高学辉回头招呼道。
梅丽莎将托盘放下来。
上面摆着蕉蕾鸡丝粥,松软的华夫饼,熏烤火腿,还有牛肉酱。
虽然郁想更喜欢馄饨面条豆腐脑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偶尔吃吃这个也挺香。
她也不同他们客气,先动了筷子。
“我一会儿有事也得走。”高学辉说着,扔了个匣子在郁想面前。
郁想咬了一口酥香又松软的华夫饼,抬起头:“嗯?”
“昨天我不是输了吗?”高学辉口吻轻松地说。
郁想随手翻开匣子。
里头全是些玉石,白的、青的、绿的、黄的……
“那也不用这么大手笔。”郁想说。
薅非剧情人物的羊毛,她这个人还是比较手软的。
高学辉听见“这么大手笔”几个字,脸上的笑容都多了点儿。
他说:“这算什么啊?去年他们搞对赌,砸了37亿进去。咱们昨天打个牌,那都叫玩玩儿。哦,这一盒子,肯定没有那天储大少从我那儿运走那块玉石牛逼。那块原石是春带彩吧我记得?你也就将就收着自己用呗。不想用就送人。够你送小半年了。”
这就是顶级豪门的壕气吗?
郁想这才应声:“行。”
就是提起那块春带彩,她还有点脸红。不过反正这里暖气开得足,也没人能看出来。
高学辉草草吃了两口早餐就走了。
郁想吃到打嗝也就停住了。
她觉得挺无聊,就没在这儿停留了,直接带着余桐回了卧室。
等玻璃房里清净下来了,邹澎才脸色难看地说:“大少今天弄了个保镖来,不会是防我吧?”
“你想哪儿去了?你这人就是心思重。从小一块儿长大,有这份联系不容易。别老自己乱搞。”
邹澎反问:“高学辉昨天输给你们俩,今天给你一匣子玉,又给她一匣子玉。把你俩同等看待,你不生气啊?”
旁边的人脾气好地笑笑说:“我生什么气?同等看待有问题吗?我觉得高学辉也没说错嘛,这个郁小姐是很有意思的。”
邹澎脸色都快跟粪坑一样了:“哪儿有意思了?”
旁边的人诧异地看了看他:“你感觉不到?”
他顿了下,才又笑着说:“你羡慕高学辉不?”
邹澎没说话。
“这么多富二代里,也就高学辉有点儿大被一盖,管你外头塌成什么样,其他关我屁事的劲儿。但是吧,高学辉也没真就这么轻松的。不然腿也不会被他爸打断了。”他嘿了一声,“这郁小姐多有意思啊。尤其大家都急,偏她不急,还能把人气半死的时候……哦对不起忘了,昨天是你被气着了。”
邹澎:“…………”
“行不说了,我也有事儿。”那人抓起外套,匆匆走了。
邹澎是来避他家里人的。
他倒成了唯一一个被落下的。
这边郁想已经靠着沙发,摆着果盘,开始投屏打游戏了。
没一会儿就照常分享了游戏内容到社交平台。
网友很快就到她微博底下了。
【阿Z那边还没解决好,这边已经在快活打游戏了,绝了郁想】
【唉,什么时候直播能恢复正常?】
今天郁想难得看了一眼评论。
看到一半,手机响了。
郁想低头一看,居然正好是冉彰打来的。
她接起了电话。
“喂。”那头张嘴就是,“对不起。”
尚显得青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郁想应了声“嗯”。
那头的冉彰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要是郁想接起来说“没事儿”,冉彰大概反而会感觉到惶恐。有种满腔汹涌的歉意抵达不了彼岸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冉彰所有的难堪都在这几句话里了。
他哑声道:“我爸……刚愎自大,听不进去所有人的话,就只相信他弟弟,就是我叔叔。我们家以前做服装生意,是富过几年的。后来我爸玩股票玩到倾家荡产。我叔叔突然有一天跟他说,我打电竞没准儿能赚钱。后来真的赚钱了,他们觉得我叔叔有功劳,所以什么都听他的。”
冉彰说着说着,大概是有点儿恶心到了,所以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开口:“证据我都已经交给律师了,他们说官司稳赢。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努力赚钱的。”
郁想顿了顿,心想我这算是拥有了一个赚钱永动机吗?
从此以后都不用头疼怎么投资才不会亏钱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能来看望一下你吗?我……就是想知道我爸伤到你了没有。”冉彰结结巴巴地开口。
和他平时又冷又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郁想:“我在一个庄园,度假。我没什么事。”
说到这儿,郁想停住了。
嗯?
储大少让她在这里多住几天,不会不仅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能不动声色地避免冉彰等人来找她吧?
郁想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那应该不至于。
除非储大少吃醋。
可他干嘛吃醋?
撑死了也就是手握地位财富的大佬,因为天生的优渥生活,而造成的占有欲作祟?
郁想不是储礼寒的蛔虫,也就不再想了。
电话那头的冉彰听见她说住在庄园,果然就遗憾地说:“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见你。”
郁想:“好哦。”
她顿了下,问:“要帮你收菜吗?”
冉彰反应过来是指游戏里。
他抿唇,露出了一点笑容:“要,谢谢。”
这几个字比更多劝慰安抚的话都来得有用,这让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摆脱糟糕的家庭之后,他将会以更好的面貌回归到他曾经热爱的行业中。
他还会继续下去。
而郁小姐也还在那里,等着叫他去当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