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冉彰:“那、那我能帮上什么?”
他结巴了一下。
冉彰是有一瞬间的黯然的。
网络上对郁想的评价,哪怕是好的评价,也终究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只有真正地接触过她之后,才会知道她究竟是一个多么精彩并不断吸引着他人的人。
冉彰年纪轻,以前接触的要么是吸血虫一样的家人,要么是游戏圈子里那些不变的面孔。
对于他来说。
帮了他的郁想,实在太容易令他感觉到心动了。
冉彰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
他只是紧紧地抓着手机,等着那头郁想的回答。
郁想:“你什么都不用帮,早点料理完你自己的事,然后赶紧给我打工吧。”
我可真像个黄世仁啊。
郁想在心底啧了一声。
冉彰听了还很开心,他应声:“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他要把她投资的游戏,玩个遍,为她做免费的最顶级的宣传。
郁想很快挂断了电话。
冉彰将手机放回口袋,胸中的激动都还没有完全散去。
明明只是一个电话,甚至本来应该是他去安慰郁想的。结果最后反倒是他又从郁想的身上汲取了继续勇敢大步生活下去的力量。
……
最后的电话是回给郁成宾夫妻的。
“不用担心,我没事,何坤民之所以会道歉,是因为他上次撞见我和储大少接吻,怕得要死。”郁想张嘴就先一口气说完了。
说完,她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虽然其他人不用在意吧,但关心她的人,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然后每次解释吧,就都得带上一遍,她和储大少接吻这件事。
“……啊?啊?”电话那头的郁成宾夫妻,被她的开门见山弄得呆了呆,几乎接不上话。
郁想:“这次的事吧,主要是有人想拖我下水。这个要对付我的人,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也许还有后招。所以呢,我想了想,还有些事,与其等你们从网上知道,不如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
那头郁成宾夫妻胆战心惊地接声道:“想想,你、你说,还有什么事?谁欺负你了?还是什么事?”
郁想:“我怀孕了。”
那头它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
郁想:“怎么了?”
关金美说:“你爸他从沙发上摔下去了。”
郁想:“赶紧扶起来看看,别摔骨裂了。储山上次摔了个屁股蹲儿,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呢。”
关金美:“……”
郁成宾:“……”
郁成宾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开口道:“你要尊重储董,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郁想:“挺尊重了,最近都没有坑他的钱了。”
郁成宾夫妻:???
他们的三观简直要被郁想原地震裂开。
“这、这……”郁成宾结巴了半天。
郁想:“不过您倒是提醒我了,上次他秘书打电话说有一商场要送我呢。我还没去签字。”
郁成宾一下就不结巴了。
是啊。
他们的女儿都这样为非作歹了,怎么储山还带往上倒贴的呢?
“储山为什么会……”
“因为他想修复和儿子之间的关系,而他儿子挺讨厌他,只喜欢我。”郁想理直气壮地说。
郁成宾夫妻的逻辑终于拧回来了,他们想起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于是颤声开口问:“那、那你怀孕,是……是……”
郁想对外人可以说“你猜”,对家里人当然就没必要了。
别把这对爹妈给折腾坏了。
郁想大大方方地道:“储礼寒的孩子。这事儿储山和臧总,臧总是谁你们知道吧?就是储大少的母亲。这事儿他们都知道了。”
她顿了顿,才带着点儿歉意开口:“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爸爸不小心说漏嘴,让大伯他们知道了,再横插一手,事情就麻烦了。”
其实主要是,她能给他们良好的生活,分给他们花不完的钱。
但她始终无法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没有隔阂十分亲近地去和他们说自己的每一件事。
毕竟她早亡的父母已经足够爱她了,在她心里,那就是和她永远最亲近的人。
郁成宾冷静了点,本能地应和道:“是,你说得对……这事不能让郁家其他人知道……不能让他们拿你去交换利益。”
关金美就更关心另一件事了:“那……臧总的态度?还有储大少的态度?”
“臧总对我很好,吃饭还会给我夹菜。”
“是、是吗?”郁成宾夫妻听着这些话,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储大少对我也很好,他刚从我这里走。”
“那……那为什么储大少不提出和你结婚?”
“因为我说不急啊。”
“……”
郁成宾夫妻就没见过这样还不急的。
偏偏这还是他们的女儿。
郁想很快就搬出了自己的大道理:“结婚应该冷静,你们说是吧?如果急着嫁进去,进了豪门也是被欺负的,对吧?”
郁成宾夫妻很快就被这个逻辑说服了:“……也对。冷静才是好事。”
他们最开始不希望郁想和储大少好,不就是怕豪门欺负她吗?
郁想还没忘记在挂电话前给他们喂个甜枣,她笑着说:“等时机到了,我会让储大少请你们二老一块儿,再加上他的家人,一起吃个饭的。”
“哎、哎好。”
等恍恍惚惚中挂断了电话,郁成宾夫妻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们最开始打电话是想说什么来着?
啊。
好像对话的节奏又无形中被他们的女儿带着走了。
郁想这边还在回电话。
另一边,储礼寒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只是一个小型会议,但与会者身份都不凡。
一眼望去,不是什么银行家,就是什么华尔街点金胜手,还有几个搞生物研究的大牛。
储礼寒一进门,有个年纪比较大的研究大牛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研究人员大都埋头工作,有些不太通人情世故,这位大牛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大少的嘴怎么了?”
银行家和华尔街那位心说您可真敢问啊。
谁知道今天储大少心情还挺好,一掀眼皮,轻声道:“郁想咬的。”
大牛:“哦。”
其他人也就心说哦。
蚊子咬的是吧……等会儿?储大少刚说的好像不是蚊子啊?
郁……郁想咬的?
是这么说的吧?
郁想?那个挂热搜上好多天的郁想吗???
这是……第一次……亲口承认吧?
说实话,网上那个剧本杀里磕CP的热帖,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了解。
没办法,谁叫那事儿和储大少和凌琛远都有点关系呢,大家再牛逼,有时候也就是会吃吃瓜的普通人。
那时候看见帖子,他们都还以为那只是CP粉们的臆想。
结果是真的?!
“开始吧。”储礼寒说。
大家的思绪这才拽拉了回来,只是就算是这样,也都花了几分钟功夫才进入到状态之中。
等会议主持人发完言,第二个是那位研究大牛。
等大牛发完言,才是储礼寒出声。
储礼寒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话:“……关于生物防控,嘶……”
储礼寒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下,然后他的声音顿了顿。
像是碰到了什么伤口一样本能地抽气并顿住了。
那位研究大牛盯着他看了看,很是认真地问:“您嘴里也被咬了吗?”
储礼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大家眼看着他的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
他不轻不重地应声:“是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