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久
苏玥收回身体,指尖撩过泡沫,浅浅一笑:“本来我对她也没什么感觉,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可忍不下去。”
她也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
“确实。”男人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闪,隐隐流光从中掠过:“一忍再忍,无需再忍。”
一句话,就让苏玥笑得眉间都染上一层淡粉色。
那盈盈浅笑的模样,乔景明看着,心中顿生一抹不明的欢喜。
……
小院儿楼下,几个妇女和女同志们下楼后一刻也没等,揣着鼓鼓囊囊的兜儿就往家门口跑。
到家后,把今儿个晚上收获到糖果点心一股脑倒在桌面,铺了满满一桌子,家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问她们哪里来的,得意地指着二楼方向,窃喜着说:“楼上大财主给的!”
于是苏玥就成了邻居们口中的“傻财主”。
今儿个晚上,小院儿里家家户户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另一边的高家,徐芬和高富贵被突然冲进来的高红梅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进门后一句话不说,扑倒在床上就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断气回肠、苦大仇深。
俩人忙不迭走到床沿,拍拍女儿的背,关切地问她:“咋了这是?”
高红梅只是哭,不回答,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可怜,哭得心肝脾肺都痛。
高富贵又问两个小儿子:“你俩和你姐上楼干啥去了?咋弄回来这么多糖?”
高红桥就要回答他爸,就听高红梅一阵咆哮,脑袋下的枕头瞬间砸落在地。
“谁要是敢说,我打死他!”
兄弟俩立马噤口不敢语。
等到高红斌遛弯回来,大概八点多的样子,她还在哭。
只是哭累了,断断续续地躺在被窝里抽泣,不知道的以为她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高红斌去问自家妹子,也不肯开口。
徐芳忧心忡忡地说:“从二楼回来就这样了,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新邻居……欺负咱家红梅了?”
高红斌一听,脸色骤变,不赞同地望着他妈。
“妈,咋可能呢,苏玥那人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温柔柔的,要说红梅欺负她才对。”
原本还不容易止住哭腔的高红梅一听哥哥替苏玥说话,又发作了,哭声震天,惹得邻居们个个烦躁骂娘。
……
翌日,恰逢周末,学生们的放假日,天气晴朗,烈日焦灼。
占了苏玥大便宜的邻居们一整个上午都在变着法地夸她大方,有钱,
背地里又暗戳戳的说她不会过日子,不顾家,人傻钱多。
然而话题中心缺了个人,整个上午都没人见到过高红梅,整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于是众人又开始议论起乔家大小子给苏玥做饭抵债的事儿。
短短一个早上,消息就传遍整个小院儿,就连没参与“唠嗑活动”的杨秀玲,上班半道上就被随行的几个妇女拉住,边谈论昨晚的事儿,听得她心尖儿都在抖。
好小子好小子,偷偷摸摸就上苏玥家做饭,也不知道瞒了他们多久。
还说什么做饭抵债,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这苏玥分明就是前一阵子才跟他认识的,两人还是她给介绍的,景明那小子又怎么可能去年就认识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杨秀玲想,说不定两个人不定啥时候偷偷摸摸好上了!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要是那臭小子真对苏玥有好感,直接撮合他俩谈对象得了,再谈个两年直接领证结婚,岂不美哉?
越想越觉得好事儿将近,杨秀玲一拍大腿,笑得满目春光。
……
中午下班,院儿里好几个妇女半道遇上,结伴一块儿往家赶。
刚走进小院儿,好家伙,就看见穿着新衣裳的高红梅!
水蓝色的确良衬衣配小脚裤,再搭一双小白鞋,两只麻花辫梳得水光滑亮,整个人洋溢着青春朝气。
“哟!红梅呀!这是又买新衣裳了?”
高红梅就在这等着她们呢,昨儿个受了气,今天说什么也要重新找回场子!
她把自己珍藏已久,准备找到工作再用的布票花了,赶早去百货大楼里买到一件比昨天更好看的的确良衬衣。
还是水蓝色的,穿起来显得人格外有精神。
“当然。”她得意仰头道。
“昨天那件衣裳呢?洗了吗?”
大伙儿望着高家门口的晾衣杆,没看见那件旧衣裳。
提起昨儿晚上的事高红梅就一阵心烦,不耐地捋一捋鬓边碎发,再瞥一眼二楼方向,冷哼着:
“扔了。”
受尽屈辱的衣服,不要也罢!
“啥?这就扔了?”
马槐花惊得倒抽一口气,再看看大伙儿,眼珠蹦的就瞪了出来。
不就脏了个袖子,洗洗就好了,咋能说扔就扔?
这年头,城镇穷苦人家还穿带补丁的衣服,虽说高红梅家不至于缝补丁,但扔掉一件好好的衣服,这不糟蹋布票和钱吗!
她家大毛可是一整年没扯布做新衣裳了,一直用哥哥们的旧衣服改着穿。
再说了,这一没过节二没过年,也没结婚添喜事,普通家庭谁钱多去买衣裳?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样奢侈的日子只有单身职工,且能经济独立又没有家庭负担的人才能享受,就像苏玥那样的人。
要不然,就高红梅这样的,还没毕业就可劲造,可真叫人心疼。
不为人疼,为钱疼!
众人面面相觑,刘招娣正好从纺织厂下班回家,马槐花赶忙拉住她。
“你快看红梅,买新衣裳了!”一句话劈得刘招娣头昏目眩,高红梅这小妮子又搞什么鬼呢!
“你哪来的钱和票?”高红梅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不可能存的下来钱。
缺钱了就找爸妈找大哥,但又买衣服也不可能给钱啊,上个月不是刚买一身吗?一年三四套新衣裳已经算十分奢侈了。
“你管我?我就有钱。”
高红梅翻了个白眼,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如果刘招娣最后能态度强硬点,跟她一块儿杠上苏玥,她至于在景明哥面前那么丢脸吗?
反正她现在对刘招娣有点厌烦了,就不爱搭理她。
“行,你有钱,你就使劲造吧,等你爸妈回来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刘招娣半点面子不给高红梅留,气得她就要出声骂人。
孰料下一秒,刘招娣直接转身回家去了。
高红梅小火苗愈发上涨,气这个刘招娣居然讽刺她,居然不讨好她,她们俩到底还是不是朋友了!
真不讲义气!
憋住一口气,高红梅拉住几个要走的妇女,刻意压低嗓音气愤道:
“昨儿个你们可看见了吧,苏玥那女的就不是个好东西,她就是故意刁难我,折磨我,让我在你们面前出丑!”
说罢望一眼刘家:“招娣现在又因为她跟我斗气,我都快烦死了!”
以前她就老跟这些人说苏玥不好,她们不信,今儿个咋也不能不信了吧?
可现实和想象格外有差距,原本高红梅以为大家会跟自己一起吐槽苏玥,没想到一个个的全叛变了。
“有吗?没有吧,我觉得苏玥妹子挺好呀。”
“是呀,人家那么大方,你高红梅能给咱这么多好东西吗?”
众人腹诽着:他们拖家带口地来占便宜,苏玥一直笑脸相迎地招待了他们四天,没说一句不是,就这样的大气的人,他们咋也说不出个坏字来。
也就高红梅了,苏玥刚来就看人家不顺眼,以后这俩人怕是要成大冤家!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前几天那事儿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唯有高红梅,吃地最多,便宜占最大,说话最恶毒。
赶紧溜,可不想再跟这拎不清的人废话,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呢!
见妇女们全溜了,高红梅的愤怒一时达到了极点,两颗金鱼眼气得差点没掉下来。
“你们跑什么呀!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狠狠一甩麻花辫:“文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包文雅:“……”
对,您说的都对,这小院儿里谁敢反驳您啊!
大家只能躲着你!
包文雅好像平生第一次觉得高红梅有点烦人,可也不敢说她怕被骂。
悻悻地笑了笑,溜之大吉。
“你们太可恶了!”
……
午间,阳光大作,高福贵和徐芬一回家就逮着闺女骂。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高红梅偷偷用了布票又花了钱,这下父母说什么也不能继续纵容她胡闹,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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