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赵天诚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贺小姐居然是个小辣椒,愣了愣就恢复油腻,欲上前一步,被挡在贺平乐身前的酒坊伙计拦着,他一声令下,手下就上手把酒坊伙计拉开,吓得酒坊伙计当即大吼:
“喂,你们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别找死,我们东家可不是好惹的。”
赵天诚以这些酒坊伙计说的‘东家不好惹’,指的是贺平乐的身份,要说这个他可不怕,他正愁调|戏贺小姐的事情传不出去呢。
酒坊伙计被赵天诚的手下拉走之后,赵天诚得以凑到贺平乐面前,近处将美人容颜收入眼底,赵天诚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漂亮!
真他妈漂亮!
他长了二十年,自问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他所见过的那些与眼前这位贺小姐相比,顿时成了庸脂俗粉。
美貌当前,赵天诚鬼使神差的将手中折扇伸出,欲挑起贺平乐的下巴,正儿八经调|戏一回。
贺平乐不动声色站在原处,看着赵天诚越靠越近的扇子,拳头和脚底都隐隐做痒,而那两个被拉开的酒坊伙计也偏过脑袋,不忍直视。
东家美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种送上门挨揍的炮灰,那炮灰以他们刚才是在护着东家吗?呸,那是在护着他呀!
毕竟他们可不止一回见过东家出手,那叫一个狠辣无情。他们阻拦,主要是怕东家在自家酒坊门前闹出人命,影响风水。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怒斥:
“你想干什么?给我离平乐远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承王秦照骑在马背,身边还有一位清俊雍容的世家公子相随,那公子衣着华贵,通身贵气,他眉若远峰,目露寒芒盯着赵天诚,那眼神竟比冬日里的风霜刀剑还要厉害几分。
第53章
秦照听说皇叔要来找平乐,自告奋勇给他带路,但其实是想趁机见一见平乐。
只怪当年他年少冲动,不通世故,跟平乐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自去年百花宴上,她一袭绾色长裙亮相,轻妆淡抹,眉目如画,像从花间走出来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那一刻秦照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扑面而来的美貌击中,当场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之后就再难忘怀。
老远看见有人对平乐不怀好意,秦照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就大吼出声,而后翻身下马,火速跑过去支援,将平乐护在身后,全然忘记她一拳能打飞十个他的设定。
秦照将赵天诚一把推下酒坊门前台阶,赵天诚的手下慌忙接住自家公子,纷纷指责秦照:
“你什么人?敢推我家公子。”
秦照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三拳两脚把赵天诚和他的手下打得抱头鼠窜,色厉内荏让秦照等着,要给秦照好看云云。
“什么玩意儿!”
秦照还真没见过敢在他面前叫嚣让他等着的人,想追上去再打一顿,那边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松松拳头,秦照回到贺平乐面前,见她在看自己,秦照忽的害羞,扭捏低头问:
“你没事吧?”
贺平乐摇头表示:“多谢殿下出手,不胜感激。”
“别客气,应该的。”
秦照难为情的抓了抓脸颊,眼角余光瞥见秦砚,秦照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对贺平乐说:“对了,你看谁回来了。”
贺平乐将目光转向秦砚,将他从头看到脚,好一番打量后,冷淡道:
“我道是谁。小女见过康平王。”
一声‘康平王’让秦砚摸不着头脑,浅笑道:
“平乐,我回来了。”
说着近前一步,谁知他一靠近,贺平乐便向后退了退,与他保持距离。
“康平王回来便回来吧,何须特意与我说起。”说完,她问秦照:
“承王殿下要买酒吗?”
秦照下意识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就反悔连连点头:“呃,要,要啊。哈哈,来都来了。”
贺平乐对秦砚问:“那康平王呢?买酒吗?”
秦砚仍未从平乐的冷淡对待中回过神来,闻言颔首:“买。”
贺平乐闻言,立刻招呼酒坊伙计出来,侧首小声吩咐两句后,便对秦照和秦砚行礼告辞:
“那二位慢慢挑,我还有事。”
说完,贺平乐便头也不回爬上了自家马车,潇洒离去。
秦砚站在酒坊门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还愣愣不动,秦照唤他:
“皇叔,进去吧。”
秦砚回头便看见酒坊来了三四个伙计,全员微笑,客客气气把他们迎入酒坊之中。
这酒坊上下共三层,但实际放酒的就两层,与其他卖酒的酒坊相比,这家酒坊的装修实在太过豪华,所有放酒的柜子全都是琉璃打造的,存放不同酒的琉璃颜色也不同。
“现在是月中,四季酒已经没的买了。只能买点其他的,不过这里的酒随便哪一款都很香醇。”
秦照算是这里的常客,他虽不好酒,但平时也能喝点,关键是看见这酒就想到平乐那长俏生生的脸。
秦砚第一次来,没什么偏好,就随便挑了两坛,秦照那边直接要了十坛。
秦砚将两坛酒放在柜台上,掌柜就开始噼里啪啦打算盘,秦照掏出荷包准备付钱,掌柜与他说:
“殿下别客气,我们东家走之前说,您的酒不收钱,权当谢您出手相助。”
“是吗?”秦照欣然,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给吧。”
掌柜摆摆手:“东家说的,您就别客气了。”
“那好吧,替我谢谢你们东家。”
酒坊伙计将十坛酒分别装入小竹篓子里,一边五坛,主动出去帮秦照挂在马背上。
秦照正要伸手去拿秦砚的两坛酒,却听掌柜的甩了甩算盘,对秦砚说道:
“这位公子,谢谢惠顾,一共两百两。”
秦砚:……
秦照闻言,上前解释道:
“掌柜的,你知道他是你们东家什么人吗?”
掌柜不解摇头:“未听闻……”
秦照说:“他是你们东家的师父!”
说完,秦照忽然‘咦’了一声:
“不对啊,你家这种酒,一坛不是二两银子吗?这两坛你怎么算到两百两的?”
掌柜的说:
“哦,我们东家先前走时吩咐了,说这酒卖给别人是二两银子,卖给这位客官就是一百两一壶,还说……客官爱买不买。”
“噗。”
秦照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悄悄对秦砚说道:
“皇叔,平乐迎接你的方式还挺特别。”
秦砚:……
“所以客官,您买吗?”掌柜殷勤备至的问,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单大生意,要是谈成了可是两百两的进账啊。
秦砚从荷包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双手接过:
“谢谢惠顾。来啊,快给这位客官把酒包起来。”
秦砚付了钱,拿了酒正准备离开,又被掌柜的唤住:“客官且慢。”
掌柜的从柜台后走出,对秦砚问道:
“不知这位客官与云真观的齐道长是否相识?”
秦砚点头:“相识。如何?”
掌柜高兴得直击掌:“相识就好,客官稍等。”
秦照从旁问:“掌柜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齐道长吗?”
他知道掌柜说的‘齐道长’是谁,所以才这般问。
谁知掌柜从柜台南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柜台上后,回了句:
“不是不是,我们东家吩咐,说这位爷与齐道长关系匪浅,想请这位爷把齐道长两年多在本酒坊喝的酒一并结个帐,总那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掌柜一边算账一边忙不迭的解释:
“先前我以为东家是开玩笑的,这才向爷们儿确认一下。”
“哎哟,这帐还真不少,好在每年年底都盘账,有个底数在下头……我算算啊。”
又是一通噼里啪啦,掌柜的算盘打得飞起,很快算出了总账:
“齐道长这些年一共在咱们酒坊喝了两千六百一十二两的酒,我替东家做主,二两就免了,这位爷只要付本店两千六百一十两就好。谢谢惠顾。”
秦砚的脸黑如锅底。
秦照的笑快忍不住。
一刻钟后,秦砚左手拎着清了的账本,右手拎着两只酒坛——是的,秦照的酒白送,还有伙计给他挂上马背;秦砚的酒一百两一坛,伙计连门都没送他出去。
“皇叔,你是不是得罪平乐了?”这么明显的针对也太绝了。
秦砚略感迷茫。
得罪?
他没有啊。
临走前还特地把私宅过户给了她,还被那没良心的人直接卖了,他都没生气。
秦砚想不通,让秦照先回去,他拎着酒坛和账本往云真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