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只小小乔
这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有不付出点代价就想全身而退的好事!
除夕过后,海城大学所有的留校人员都知道了梁宪和外语系的系花唐文君在一起了。
唐文君是个热情的姑娘,她会主动送花,也会主动制造浪漫的小惊喜,最重要的是,她有钱,非常有钱。
而且她最大的优点是,她不仅有钱,还特别会照顾男朋友的自尊心,并且想方设法的给男朋友送钱!
梁宪在唐家公司里兼职工作的奖金加倍,投给杂志社的稿件安排出版,并且提前支付高于市场价数倍的稿酬。
在唐文君的不懈努力下,梁宪手里的存款第一次破千了。
作为一个孝顺儿子,梁宪主动给他贪财爱显摆的母亲寄去了一百块。
并在信里特地注明了:“这是儿子自己赚的钱,孝顺娘的,随便花。”
这可把陈招娣得意坏了!
看吧,我儿子就是这么有本事!
她在县城的邮局取到钱,没有回家,而是故意买了半扇猪肉去了乔家,而且有麻袋有竹筐她不装起来背着,却把麻袋垫在竹筐下面,故意把半扇猪肉露出来一半,生怕别人看不见。
这年头的猪肉可是稀罕货,一年到头也吃不几回,更何况这年都已经过完了,平白无故的买半扇猪肉可不就让人奇怪嘛。
归功于陈招娣年前闹的那几场,乔家周围的邻居几乎都认识了乔穗的这个恶婆婆。
看见陈招娣背着猪肉过来,有好事的邻居故意跟她搭话:“老乔家的亲家,你咋买这么多的猪肉?走亲戚也用不着备这么厚的礼呀!”
“是呀是呀,亲家你可真是个大方人。乔穗她妈前些天还跟我说亲家你过年没来送年礼,我当时就觉得她肯定说了瞎话,亲家你出手就是半扇猪肉,怎么可能舍不得过年的那点年礼。”
说话的是乔穗堂爷爷家的儿媳妇,跟乔穗的妈妈常爱民一向要好,所以赶在陈招娣说话之前堵住她想反驳的嘴。
她阴阳怪气的说:“不愧是大学生的妈,就是比一般人懂礼数。这不就割了肉来赔礼道歉来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可不嘛,太知道礼数了。就是来的晚了点,这马上就正月十五,再晚元宵节都过去了。”
“等再晚点来,说不定能赶上下一年过年哈哈哈。”
这话一出,说闲话的几人挤眉弄眼交换嘲讽的眼神,纷纷笑了起来。
陈招娣原意是来乔家周围炫耀的,让人都瞧瞧我儿子可有本事了,还上着学呢就能挣大钱孝敬长辈,顿顿都能吃上肉,姓乔的臭丫头不回婆家就是人蠢不知道回婆家享福。
同时也是想用这半扇猪肉诱惑乔穗回乡下,这几个月没乔穗在家伺候她,她事事都得亲力亲为,大冬天的洗衣服可太受罪了,手上都长了冻疮。
乔穗这个臭丫头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是使唤起来还是很得用的。
陈招娣算盘打得响,可惜还没靠近乔家的大门,就先被乔家周围的近邻居们给奚落了。
陈招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挨个骂回去,又忌惮儿子的名声。
县城不是乡下,她头上顶着「大学生的妈」这一名头,传出去损坏的不止是她自己的名声。
半年前在医院里闹得那一出,自家儿子的名声已经被坏了不少,梁蓉的老师家访的时候还特意跟她说做人最要紧的事不能忘恩负义,不能纵着闺女打嫂子。
那话,一句一句的可真是臊死她了。
她自己被骂几声不要紧,可不能连累着乖儿子。
陈招娣含糊的应了两声,背起背篓赶紧往前走。
结果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后面那个跟乔家沾亲带故的臭娘们,跟别人说她的坏话。
“就她?死抠死抠的,把儿媳妇打骨折了都不愿意掏医药费,会舍得送礼?养的儿子吃软饭,养的女儿爱占便宜,一家子趴在我堂兄弟一家身上吸血。”
“她儿子不是大学生吗?我听说可有本事了。”
“是可有本事,吃软饭的本事。”
“臭显摆。”
陈招娣越走越快,脚步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她们脸上一样,一脚比一脚用力。
一群死八婆!红眼病!
你们就是嫉妒我儿是大学生,看不惯他将来的前程比你们家的孩子好!
等我儿子发达了,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陈招娣背着背篓走到乔家门口的时候,乔穗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手里拿着语文课本,但没有看,而是放在了肚子上,眼睛闭着在背文言文。
陈招娣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进了院子把背篓卸下来往地上一放,这就开始使唤起了乔穗:“这一路手露在外面冻死了,乔穗你去给我倒杯热水来。”
乔穗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没搭理,拿起书转身进了屋。
“臭丫头,我叫你呢?没听见?”陈招娣追过去:“我让你给我倒水,你耳朵聋了?”
回应她的,是堂屋的关门声。
陈招娣刚刚在外面就受了一肚子气,进了乔家的门,乔穗也没个好脸色,还把她关在了门外,所有的怒气积攒到了一起,陈招娣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一脚踹在堂屋的门上,随后破口大骂,用词又脏又臭。
巨大的踹门声惊醒了隔壁人家的狗。顿时,狗吠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叫叫叫,叫个屁的叫,狗杂种,再TM的叫都给你们杀了。”
乔穗原本不愿意跟陈招娣起冲突,毕竟她已经决定过几天就去海城抓奸了,到时候一拍两散,利落干净。
但是陈招娣欺人太甚,她也不想再忍。
乔穗把书往桌子上一扔,腾出另一只手,抄起桌子上的搪瓷水杯,走到门后炉子旁边的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拉开堂屋的门,劈头盖脸的朝着陈招娣的头上浇下去。
陈招娣没想到乔穗的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拿凉水浇自己,猝不及防被她从头浇了个透心凉。
刚过完年,温度还没回暖,屋后阴凉地的冰碴子都还没开化,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身上被浇了一瓢凉水,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冰冷的水顺着脖子淌进前胸后背,也带走了衣服里的温度。
陈招娣嘴唇发白,冷的直打哆嗦。
她气的跳脚:“啊啊啊,死丫头片子,你干啥?”
她试图用手把头上多余的水弄干净,结果从头发上攥下来的水全部滴在了衣服上,反而弄湿了身上的棉衣。
乔穗站在堂屋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陈招娣,冷声道:“还骂吗?”
“你个臭……”陈招娣张嘴还想骂人,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乔穗弯腰又舀了一杯子水,于是骤然噤声。
“骂呀,接着骂。”乔穗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不嫌水冷,我可以一直浇你,反正门后边还有一缸的水。”
水太凉,浇在身上刺骨的冷,仅存的热气也被凉凉的风一吹全部带走了。
寒冷让陈招娣硬气不起来。
乔穗冷笑一声:“怎么不骂了?不就是一点凉水吗?这就怕了?怂的这么快不像你个作风呀。”
陈招娣:“臭丫头,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我是你的长辈。”
“我把你当长辈的时候,你才是。我不把你当长辈的时候,你屁都不是。”乔穗说完,转身进屋。
陈招娣冷的不得了,也想进屋暖和暖和,但是乔穗动作快,一进屋就关门,再一次的把她关在了门外面。
陈招娣把门敲得咣咣响:“乔穗,把门打开,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不然我回去就托人写信给宪哥,让他休了你这恶媳妇!”
“威胁我是吧?我不吃这一套!反正我跟他没有圆房,改嫁容易的很!”
乔穗正巴不得跟梁宪一刀两断呢:“有本事你就把他从海城叫过来跟我离婚。不对,我跟他压根就没领结婚证,我们这不叫离婚叫分手,直接去大队开个证明就算散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接受教育的程度并不深,很多女孩子刚上完小学就回家结婚了,有的甚至都没上过学,成年了就嫁人生孩子,国家也承认事实婚姻。
乔穗和梁宪办过酒席,也算是事实婚姻了,虽然直接分手也可以,但是为了避免有后顾之忧,乔穗还是决定去大队打个分手证明。
事实证明,她这个分手证明打的非常明智,因为梁宪穷困潦倒之后,发现占不到便宜,竟然想利用这个漏洞告她。当然这是后话了。
想通之后,乔穗豁然开朗,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分!谁不分谁是狗!正好我也受够了你这个刻薄的老婆婆。”
让儿子跟乔穗离婚这事,陈招娣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想让乔穗向她服软。
儿子当年是被乔家资助才有机会读书的,这些年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也知道儿子上学花了乔家不少钱。
人的名树的影,她心里清楚这婚不能散,除非儿子一辈子不回老家,不然他这辈子都得被他高中的老师同学,父老乡亲戳脊梁骨。
但是人拼命的努力想要出人头地,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吗?
要是憋屈的连老家都不能回,这一辈子还活个什么劲?
她板起脸,教训道:“乔穗,一码归一码,你说我骂我不要紧,别拿离婚开玩笑。宪哥那么喜欢你,你说这话对得起他的真心吗?”
“真心?”
乔穗想起前生做鬼魂的那几十年,飘在梁宪身边看到他左拥右抱好不快哉的画面,不由扯唇冷哼了一声:“他有真心吗?”
老了之后在疗养院都不忘勾搭护工的狗东西!
也就进了棺材,遗照挂在墙上的时候才会老实!
第11章 我要和梁宪离婚+前往海城捉奸
陈招娣眼皮一跳,掩饰般的快速说道:“宪哥在外面上大学,学习那么辛苦都还惦记着你,给你寄礼物,这还没真心吗?乔穗,宪哥对你这么好,你别不识好歹!”
“是真心还是愧疚,谁知道呢?”
陈招娣的反应不太对劲,乔穗故意说得似是还非,注意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她继续说着:“梁宪在海城上大学,我在家复读,临到过年了他也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不见面,再好的感情也磨灭了。
而大学里近在咫尺的女同学年轻漂亮,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移情别恋?说不定早就跟别的什么女同学打的火热了。”
“你少胡说八道冤枉人,宪哥不是那样的人。”
陈招娣虽然知道梁宪不见得多喜欢乔穗,当初和乔穗结婚也有算计的成分,但是对梁宪的人品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结婚了肯定是一心一意,绝不会是朝秦暮楚的人。
陈招娣清楚自己卑劣,但对儿子给予厚望,希望他德才兼备,品学兼优。
“他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结婚,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说这话,陈招娣不知道是为了说服乔穗,还是说服自己。
她勉强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和善一点:“离婚不过了这话以后别说了,今天你拿凉水泼我这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整天呆在娘家好像我舍不得你的口粮似的。”
“上什么学,上的心都野了。你要记着,女子无才便是德,上再多的学,以后还不是得回家带孩子,屁用没有。”
乔穗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回去。”
陈招娣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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