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只小小乔
“不行,一个自行车带不了俩人。”
“那我借大伯娘家的自行车去。”
梁蓉撒起娇来十分难缠,陈招娣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到了村口,乔穗看见梁蓉没说什么,只要送她去县城,多一个人无所谓。
梁蓉说话很讨人厌,但乔穗一直不理她,再加上要连续骑车两个小时,她自讨没趣,渐渐也不呛声了。
到了县城医院,骨科医生的挂号费一毛,陈招娣左顾右盼,装听不见。
乔穗差点气笑了,掏出钱自己交了。
挂完号,乔穗理都没理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前往骨科医生诊疗室。
她听力好,听见梁蓉在后面跟她妈小声嘀咕:“她有钱让她自己掏,咱不当这冤大头。”
乔穗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人呐这是,抠死算了。
到了骨科,解开手指上固定的木棍和布条,医生一看到她的手,就说:“你这个手指骨折的成角移位太大了,需要做手术。不然将来容易造成畸形,影响美观和抓握能力。”
“啊?那得花多少钱?”陈招娣的关注点永远是钱。
医生说道:“住院费,手术费再加上后续的消炎药品,大概需要一百元左右。”
“不就是手指头折了,你给包扎上不就行了,咋还得住院?医生你可别看我们是乡下人不懂,就故意骗我们多花钱。”
陈招娣不满极了,她还想带乔穗早点回家干活,地里的两亩玉米棒子等着收拾呢。
医生耐心解释道:“这位姑娘手指骨折比较严重,需要手术把伤口切开复位,还得打钢针固定。开放性的伤口,术后容易发生感染,最好还是住院三天,打一些消炎针,这样比较保险一点。”
陈招娣听不明白,但不妨碍她张嘴质疑:“说白了不就是想多收点钱……”
医生都有些无语了。
乔穗说道:“医生你不用听她说,她做不了我的主,这院我住。”
“那好,我给你开住院单,你拿着住院单直接去病房就行,马上就中午了,你们先去吃个饭,等吃过饭,我再给你安排手术。家属去交钱的地方把押金交一下。”
医生开了两个单子,一个交给乔穗,一个递给陈招娣。
陈招娣不伸手接:“我没带钱。”
“我去。”乔穗从左手接过两张单子。
从办公室里出来,乔穗往大厅的方向走,收款的地方就在大厅的左侧。
陈招娣跟在乔穗身后,问她:“你手里有多少钱,够交押金吗?”
乔穗没理她。
陈招娣快走几步想要追上去,梁蓉在后面拉住她:“妈,你追她干啥,她有钱也不给咱。我饿了,咱先去吃饭吧。”
交完钱,乔穗在医院门口找了个拉车师傅,以两毛钱的价格,请他去三中家属院给爸爸妈妈传话。
母亲常爱民收到口信就赶来了医院。
她怕自己的女儿在医院里住的不舒服,带来了家里的毛巾、脸盆还有暖壶。
路过县医院门口的民营饭店,看见饭店的玻璃上贴着「老母鸡汤」的红字,不忘进去给女儿买了满满一保温壶的鸡肉和鸡汤。
乔穗以灵魂状态飘在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荤腥了,闻见香味之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乔家是慈父严母的配置,看到常爱民脸色黑沉,乔穗有些怕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妈……”
常爱民看着乔穗细瘦的手腕,蜡黄的脸蛋和干枯的头发,越发的恨铁不成钢:“不让你嫁你非要嫁,你瞅瞅你现在瘦的还有个人样没有。”
她说着,将盛放着鸡汤的保温壶打开,舀出满满一碗的肉:“吃吧,吃完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常爱民只是嘴上严厉,实际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位了,怕乔穗左手不方便拿筷子,她还体贴的准备了小叉子。
乔穗:“您也吃。”
“我吃过饭来的。”常爱民不吃,转身将带来的脸盆放在床底下。
乔穗不是很会用左手,吃了两块鸡肉就放下了叉子,然后又喝了半碗鸡汤。
吃饱喝足,也迎来了常爱民的审问。
第3章 因为三个鸡蛋,把人打进医院
这几天农忙,陈招娣家里有两亩玉米棒子要收,乔穗早上做饭的时候多煮了三个鸡蛋,准备一人一个吃了,吃饱了能有力气干活。
结果就是这三个鸡蛋招了陈招娣的眼,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败家。
梁蓉跟她妈一个鼻孔出气,阴阳怪气的挤兑她,最后一个人吃了两个鸡蛋。
乔穗被母子两的做派恶心的够呛,赌气没吃早饭。
但是没吃早饭也得下地干活,结果干活的时候,梁蓉又是喊热又是喊累,一会被迷眼了,一会身上痒痒,乔穗两行玉米都掰完了,她第一行还剩一半呢。
乔穗就没忍住刺了她一句“吃了两个鸡蛋的,还不如她一个没吃早饭的人干活麻利,不如喂狗。”
这一句直接捅了马蜂窝,梁蓉活也不干了,直接上手去揪乔穗的头发。
乔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反抗的时候也往梁蓉的头上揪。
梁蓉又哭又叫,引了陈招娣过来拉偏架。
陈招娣摁着让梁蓉打,乔穗没吃早饭又干了那么久的活,哪里敌得过,躲也躲不开,只有挨打的份。
最后跑的时候,被梁蓉推倒,一头栽进了两米深的旱河沟。
她当时就疼的晕了过去,再醒来就重生了。
当然,重生就不用说了。
乔穗可怜巴巴的说道:“手指骨折有点严重,医生说得手术,不然会落下残疾。妈,我的钱不够,你来的时候带钱了吗?”
“当然带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你那抠抠搜搜的婆婆。”常爱民没好气的说。
她一开始就知道陈招娣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省油的灯,当年也不会豁出去跪在教育局的外面给梁宪求出一个前程。
只是梁宪是个好孩子,女儿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所以她想了又想,最后勉强认了这门亲事。
想着将来小两口留在县城工作,面上客客气气的就行了,少跟陈招娣打交道。
谁知道自己生的这个竟是一点心眼也没有,被男人哄了几句就屁颠屁颠的留在乡下了。
常爱民原本以为:自己家出钱出力供他儿子上高中上大学,陈招娣怎么着都得善待点她闺女吧?
哪成想,这一家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事到如今,常爱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这一家子,没一个好相与的。
常爱民越想越气,陈招娣和梁蓉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病房的门还没推开,就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陈招娣:“这地方歪七拐八的,可真不好找。”
梁蓉:“妈你就是心肠好还给她带饭,要我说,就该饿她几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咱们对着干!”
病房的门被推开。
“乔穗,你今天可有口福了,我妈可是花了血本,特意在县医院门口的饭店里给你买了鸡……”
两个人推门进来,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的常爱民,也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同时,鼻子里也闻见了飘满房间的肉香味。
梁蓉嘴里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常,常阿姨……”
她身后的陈招娣也愣了一下,不过脸上很快堆满了笑容:“亲家母,你怎么来了?”
常爱民脸色不好,语气也硬邦邦的:“怎么着,我不该来?”
“哎呦,我的亲家母,你可误会我了!我没这个意思。”
陈招娣嘴上说的一向好听,表面功夫做得特别好,不然常爱民也不可能同意两个人的婚事。
“我刚刚还跟穗穗商量呢,说吃过饭亲自登门去请你过来呢,哪成想,我还没说,亲家母你竟然就来了!”
陈招娣将手里半旧的保温壶放到床头柜的桌子上,笑容满面的朝着常爱民走过来,作势要拉住她的手。
常爱民双手不经意的往后一背,躲开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一嘴一个乔穗,现在又穗穗穗的喊上了?姓陈的,你可真够善变的。”
她冷笑一声,走到床头柜前,手放到保温壶的盖子上:“刚刚听见梁蓉在进门的时候说,你给穗穗买了鸡肉,是在这个保温壶里吗?”
“不……”
看到常爱民把保温壶的盖子打开,陈招娣和梁蓉的脸色一变:“亲家母,等一等……”
话音落下,已经晚了。
常爱民已经先一步打开了保温壶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鸡头鸡爪子鸡肋骨。
常爱民回头面无表情的扫了陈招娣一眼,随后目光转向梁蓉,注意到她胸前的衣服上有几滴新鲜的暗色的污迹。
梁蓉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揪住胸前的衣服,用手挡住油渍。
“这就是你特意给穗穗买的肉?真是好心肠。”常爱民满眼讥讽。
陈招娣支支吾吾:“亲家母,你听我解释……”
常爱民咬着牙恨恨道:“解释吧,我听听。瞧瞧这上面飘着的一层油,都静了,凉成了这个样子,该不会是你们母女俩吃过之后,把剩下的又打包过来给我闺女吃的?”
以往的常爱民从来都是见人三分笑的和蔼模样,陈招娣何曾见过她这一副怒气冲冲要吃人的样子!
陈招娣张了张嘴想解释说「饭店里的鸡汤快卖完了,最后就只剩下些鸡头鸡屁股了」,但在常爱民严厉的目光下,她的花言巧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确实是她们两个吃剩下的菜。
常爱民将陈招娣的神色尽收眼帘,不由冷笑一声:“儿媳不是女儿,你对穗穗不好,是她倒霉,这辈子不该摊上一个亲如母女的好婆婆,剩菜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她的伤,我得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她的伤是她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梁蓉下意识的撇清。
常爱民轻哼了一声:“难道不是你推的吗?”
陈招娣一听,心道不好,连忙插言道:“亲家母,当时情况混乱,谁都没注意穗穗是怎么摔下去的,蓉蓉事后也很后悔和穗穗争执,她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跟嫂子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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