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只小小乔
大厅里,留声机放着悠扬的欧洲古典音乐,身穿着西装礼服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红酒笑语晏晏的交谈,觥筹交错,气氛大好。
这里面的每一个面孔,唐文君都熟悉,都是万安帮里的叔叔伯伯婶婶伯娘,以及他们家里的子女小辈。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去向。
也是……
唐兴运已经登报解除了和她的父女关系,她不再是唐家的大小姐了,在他们的眼里,自然是唐兴运更重要。
唐文君走进大厅里。
家里眼熟的佣人拦在她的面前,“小,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唐文君扯了扯唇:“除夕呢,团圆夜,我不该出来吗?”
佣人慌乱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唐文君没有为难他。
拿人薪水替人办事,为难一个帮佣有什么意思?
推开佣人,唐文君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
随着她的走近,舞池里的人们也开始转过头来注意到她。
低头私语,交头接耳,私下里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一直到唐文君快走到舞台中央的时候,身穿着银色公主裙的唐茜拦在她的面前。
她依旧是亲亲热热的模样,笑吟吟的握住唐文君的手,关切的说道:“文君姐姐,你怎么下楼了?你都发烧了,该留在房间里休息的呀。”
唐茜的笑容很甜,但唐文君看在眼里,觉得刺眼极了。
她面无表情的把手从唐茜的手里抽出来。
没有回答,而是越过唐茜的身体,继续往舞台走去。
唐茜脸上的完美假面笑容微微僵住。
站在舞台上,唐文君环顾四周,没看到唐兴运的身影,也没看到秦渊。
巨大的六层蛋糕矗立在舞台的正中央,红色的福字,喜庆的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唐文君的心里。
家都散了,还过什么年!
唐文君死死的盯着这个巨大的蛋糕,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于是,几秒种后,蛋糕落地,奶油飞溅。
一瞬间,现场交头接耳的人们紧闭上嘴巴,寒蝉若禁的看向舞台上呈现出疯癫模样的唐文君。
唐茜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长大的嘴巴,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一句话:“姐,姐姐,你疯了吗?”
“我疯了吗?”
“呵,呵呵!”
唐文君冷笑了好几声,笑着笑着,眼泪如同汹涌的洪水倾泻而出。
她厉声质问:“我不该疯吗?我的好爸爸,对亡妻深情不悔发誓永不续娶的好爸爸,竟然在外面有了好几个私生子,其中年纪最大的私生女,你,唐茜,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
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啊,吃团圆饭的日子,我妈妈的牌位还在小祠堂里摆着呢,您就堂而皇之的把私生女带进家里!您就不怕我妈晚上回来找您算账……”
“住嘴!”
唐兴运脸色铁青的出现在二楼的平台上,指着唐文君怒声道:“唐文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千金小姐的样子!来人,把她给我带回房间去!”
唐文君抬起头,循着声音望过去。
眼泪模糊住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唐兴运的眼神,但可以猜到他的喷怒。
但她不怕。
她都不想活了,还怕什么?
“表里不一,虚伪薄情!我的好爸爸,真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爱情啊……”
“假的,都是假的……”
“您根本就不爱我妈妈……我真怀疑,你当年……”
眼见着唐文君越说越离谱,底下的人又迟迟没有动作,唐兴运一脸怒容打断唐文君的话,冲着佣人发火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下去!”
唐兴运并不是仁慈的老板,佣人们不敢再怠慢,赶紧上前去料理唐文君。
唐文君没有反抗,她觉得好没意思。
这事好没意思。
活着也好没意思。
唐文君任由佣人们把自己拖下去。
但是经过她的这一闹,唐家大宅过年的喜庆气氛已经完全没有了。
主人难堪,客人尴尬。
好不容易挨到十二点,把年跨了,草草将鞭炮放完,岁也不守了,所有的宾客都匆匆告辞离开。
好好的一个年,过得没滋没味。
唐文君被送回房间,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
梁宪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文君,你饿不饿?你从中午就没吃东西了,刚刚佣人送上来两碗水饺,你吃一些吧。”
唐文君充耳不闻。
不管梁宪说什么,唐文君都不理不睬。
他叹了一口气,将宝宝从小床上抱过来,放在她的身边。
“文君,你看看宝宝?她刚刚哭的好厉害,哭了好久哭累了才睡着,她觉得她可能是饿了,但是房间里没有奶粉……”
唐文君终于抬起眉毛,瞥了梁宪一眼。
梁宪惊喜的说道:“文君,你要振作起来呀,我和宝宝都需要你。”
唐文君将宝宝抱进怀里,对梁宪说:“你出去睡沙发吧,我想静一静。”
“好好,你静一静静一静。事已至此,你要想通点。”
梁宪走出卧室,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房间里,唐文君静静的注视着宝宝许久许久。
这时,处在睡梦中的宝宝突然皱眉,她小嘴一瘪一瘪的想哭,唐文君眼疾手快的撩开衣襟。
几分钟后,宝宝吃饱了,再次沉沉睡去。
唐文君注视着宝宝粉嘟嘟的小脸,不舍的目光几乎化为了实质。
一刻钟后。
唐文君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梁宪刚睡着就被吵醒,起来的脸色臭臭的。
房门被人在外面用钥匙打开,秦渊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黑色的风衣上沾着污泥都没来得及换掉。
“文君呢?”
第74章 吞药自尽
“在屋里。”梁宪说完,见秦渊推门在往卧室走,追在后面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她睡着了。”
潜台词,你现在进去不合适。
秦渊管不了合适不合适了。
从手下报给他的信息来看,唐文君可能心存死志。
人命关天,秦渊无法坐视不理。
他推开梁宪拦在卧室门前的肩膀,握住门把手,把门打开。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有些暗。
唐文君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双眼紧闭。
秦渊走到床前,喊她:“文君?文君?”
睡在唐文君旁边的宝宝被吵醒,小胳膊在襁褓中动了动,而唐文君却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一动,对秦渊的喊声充耳不闻。
“大哥,别喊了,让文君睡一会儿吧,她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梁宪压低声音,表现得像是一个关心体贴妻子的好男人。
“我跟你说过的,她睡着了。”
“闭嘴!”秦渊厉声呵斥梁宪。
久睡叫不醒,本就不是正常的现象,很何况她才回房间不久,半个小时根本不可能进入深睡眠当中。
秦渊当机立断,决定:“去医院。”
随他一起进屋的手下将唐文君用薄被裹起来,打横抱起。
秦渊则是趁此时间,在房间里搜索起来,最终在靠近梳妆台的垃圾桶里,找出了一个小药瓶。
将药瓶收起来,秦渊抱起唐文君襁褓中的女儿,和手下一起,下楼。
梁宪追在他的身后。
“大哥,文君她,她怎么了?”
临到过年偏被唐兴运派去濠江处理烂摊子,为了在除夕这天赶回香江,秦渊两天只睡了几个小时,又累又困,很不耐烦应付梁宪,说话便很冲:“你的两只眼睛按在眼眶里是摆设吗?看不出来?”
梁宪不是看不出来。
他是想不通。
不就是知道唐兴运在外面有私生子女吗?这又什么好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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