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只小小乔
听林白玉这么讲,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学生想出国留学。
“你想去香江留学吗?”
林白玉点点头:“肯定想去,只是我家条件不太好,可能给不了我太多的支持,我想的是看能不能申请全额奖学金,真不行的话,就先工作几年,存点钱再去。”
“那学成了,你是回来建设祖国,还是留在那边了?”
“我就是个小虾米,祖国哪用得上我。”林白玉毫不犹豫的说道:“能留在香江肯定是留下。我听说香江那边工资很高的,一个月能有五六千块,我妈妈在棉厂当工人,加班加点一个月才七十块钱,像我读书的羊城,那边的工资高一点,但是也才一百多两百多,都跟香江比不了。”
工作上班,奔的就是高工资。
香江工作好赚钱多,自然多的是人趋之若鹜,也怪不得这个年代人才外流了许多。
聊了一会,就该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新娘家里开始上客了,也就没有闲聊的时间了。
乔穗跟在新娘的身边,笑的脸都僵了。
到了中午,跟着迎亲的队伍到新郎官家里去。
新郎家的镇上距离县城有些远,接亲用的是一辆稍微体面一点的带箱货车,就这还是托了关系花了钱费了老大劲才租来用的。
没门路的,只能租农村的拖拉机。
新娘和新郎坐在前头的驾驶室里,她们这群送嫁的,就只能坐在货车的车斗里。
土路不平稳,在车上一颠一颠的,差点把早饭都被颠出来。
乔穗这时候非常庆幸自己不晕车。
卡车每过一道路口,还会放一声鞭炮,噼里啪啦,十分喜庆。
半个小时后,卡车终于停在了新郎家门口。
乔穗迫不及待的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终于,又活过来了。
林白玉就站在乔穗的旁边。突然,她拉了拉乔穗的袖子,压低音量:“乔穗乔穗,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梁宪?”
林白玉和梁宪也是同学,认出梁宪是理所应当的事。
乔穗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当没看见,不用理他。”
她从常爱民的口中知道因为陈招娣病重,梁宪早在一个月前就回来伺候他老娘了,也预想过可能会遇见,但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会这么巧!
真是冤家路窄。
梁宪恰好此时转头,眼神正好和乔穗的一瞥对上。
看什么看?
晦气!
乔穗忍不住朝着梁宪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拉着林白玉的手,跟在拜完堂新娘的后面,走进新房里。
之后一直到吃饭,她都待在新房里没有再出来。
到了中午喜宴开席,乔穗她们送嫁女们和新娘子被安排在了一桌,避免了许多尴尬。
喜宴结束,乔穗的清静也到此为止了。
小梁村和高庄村同属于一个大队,嫁娶的来往很多,喜宴结束,许多妇女小孩都争相进门看新娘子,乔穗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站在人群里,还是有许多人认出她。
“你是梁……哦,乔穗吧?听说你考上大学了?现在是大学生了,真好,恭喜恭喜。”
有眼色的倒还好,知道乔穗和梁宪离婚了,只说吉祥话,一句不多提。
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故意跑到乔穗面前说些没有的没的。
“你是梁宪以前离婚的那个媳妇吧,离过婚日子不好过吧?梁宪今天也来了,你俩就没在一起说说话叙叙旧?
他现在可是在香江赚大钱了,香江你知道吧?
大城市!你们好歹也是一个屋檐下住过的,他娘瘫了你不去照应照应?说不定他一感动,就跟你重归于好了。”
乔穗烦的不得了,忍不住回怼:“我要是没认错的话,你是梁宪堂爷爷家的儿媳妇吧?梁宪得叫你一声婶子呢,梁宪他爷爷跟你公爹好歹是一个爹生的,你跟她妈也算是妯娌姐妹们了,你怎么不去给你的姐妹妹把屎端尿?”
梁婶子眉毛一横,不高兴的说道:“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死妮子怎么不知好歹呢?”
我就不知好歹了,要你多管闲事?
乔穗无语:“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梁婶子斜眼「啐」了乔穗一口,冷哼了一声:“目中无人,早晚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避免的。”
乔穗说话时面无表情,梁婶子偏偏在其间听出了阴阳怪气的意味,心里憋着一股气,差点把鼻子气歪。
回小梁村的时候,正好在村口和梁宪狭路相逢,梁婶子就像是找到了出气口一样,把从乔穗那里收到的邪气都往梁宪身上撒过去。
她讽刺道:“大孝子,你娘都躺着床上不会动了,你不好好的在家伺候她,竟然还跑出去吃大席?”
第88章 老不死的老不死
“大席咋就那么好吃,让你连你娘的命都不顾了。我看你也不是真孝顺,还回来装样子干啥?等你娘死了再回来磕头不是正好。”
梁婶子斜着眼瞥了梁宪一眼,没给他反驳解释的时间,便冷哼了一声,甩着头走开了。
梁宪紧抿着薄唇,阴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头。
梁家的房子因为没有人维护,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
门楼的顶棚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篱笆门,土墙塌了三米,被梁宪用玉米秸秆围上,院子里原本种菜的小园子,里面长满了小腿高的杂草。
梁宪推开篱笆门,面无表情的走进院子里。
他径直走向厨房外的大水缸前,用水舀子舀了一瓢水,直接浇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大热的天气,正午将近40度的温度,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带走了满身的暑气。
梁宪又俯身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水,这才把水舀子放回水缸里。
他转身往东厢走,路过堂屋门口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梁宪脚步顿住。
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走进堂屋。
堂屋里堆满了杂物,因为不常打扫,通风不足,再加上里屋还住了一个瘫痪病人的缘故,一进屋就能闻见一股混合着粪便似的刺鼻霉味。
梁宪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他忍受着鼻腔里的难闻气味,走进里屋。
里屋比堂屋更黑更暗,明明是大中午,里屋里却还是黑不隆冬的,而且刺鼻的味道比堂屋更浓重。
一身脏污的陈招娣,狼狈的趴在同样肮脏的地上,她动不了,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通过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来呼喊外界的关注。
梁宪的脸上下意识的露出厌恶的表情。
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忍着恶心,弯腰把陈招娣从地上弄起来。
之后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就逃跑一样,离开了里屋。
梁宪刚从堂屋里出来,就忍不住蹲在堂屋外面,干呕了起来。
干呕完,梁宪往屋里看了一眼,嘴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烦透了现在这样恶心透顶的生活。
烦躁完,梁宪又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真不是人,为了早日解脱,竟然恨不得生他养他的老娘早点死。
婚礼结束,参加喜宴的亲友离开之后,新郎很快就安排人送她们这些送嫁女孩以及抬嫁妆的人回去。
回去的时候,自然没有坐带箱货车的待遇。
主家给安排的是一个拖拉机,没有棚子,一群人直接坐在车斗里,下午三点多太阳还很毒辣,回家的这一个小时,乔穗差点被热烈的太阳给晒傻。
拖拉机把人统一送到新娘家,刚停车,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找了个阴凉地给自己续命。
王老师给送来了消暑的绿豆汤,一人喝了一大碗。
歇够了,乔穗跟林白玉挥手告别,起身回家。
路过卖冰棍的摊子,买了三根冰棍。
一根自己吃,另外两根带给父母。
乔穗回到家,父母两个人都在堂屋里听收音机。
常爱民搬了把小马扎放在自己旁边,招呼她来吹风扇:“赶紧来凉快凉快,小脸都晒红了。”
乔穗把手里的冰棍分给父母,还有一小袋瓜子喜糖花生,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小马扎上坐下,说道:“回县城的一路上晒死了。”
乔建设心疼的看着乔穗晒红的脸颊,说道:“早知道让你把伞带去了,好歹能遮点太阳。”
乔穗摇了摇头:“一个拖拉机的斗里挤了快二十个人了,人都是硬挤的,带了伞也没法用。”
“送嫁去的地方远了就是这样,受罪。幸好你不晕车,不然更遭罪。”
乔穗「嗯」了一声。
这次送嫁的女孩里面,就有两个晕车的,下车之后小脸刷白,腿软的站都站不稳了,看着就难受人。
常爱民叹了一口气说道:“下次远路的再也不去了,孩子太遭罪。得罪人也不能答应。”
乔穗点点头。
今天这一遭实在太劝退了。
大热天的,纯属遭罪,在家吃着冰棍吹风扇不香吗?
被晒过一次过后,乔穗更不愿意出门了。
每天就窝在家里写写画画踩踩缝纫机。
期间林白玉来找她玩过几次,但是两年不见,两个人的观念相差很多。
林白玉向往国外的先进和发达,满脑子都是大学毕业之后出国,知道乔穗有两个舅舅是香江的之后,更是每个话题都拼命往香江的方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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