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羊泰来
周家村,周家村都知道周昌智要回来了,还带着县主妻子回来,这对于周氏一族是大事。
尤其是今年准备考乡试的秀才们,这是日日期盼着,每日都在算行程。
丁管家已经早早收拾了老宅,就等着四爷和四太太到家。
周族长更是每日都会去村口查看,一待就是一个时辰,随后才慢悠悠的去族学,周家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村子,周氏一族的族人也多了,十年战乱逃命走了很多,这些年拖家带口回来不少。
有的本是叶落归根,到了家乡才知道周氏一族出了榜样和进士,更是在京城当官,随后就将整个家都迁了回来。
丁管家喜欢去族学,每每看着族学内的孩童,他就能幻想未来周氏一族的繁盛。
丁管家见到周族长,“您老又去村口了?”
周族长走的有些累了,坐了过来,“是啊,昌智不到就,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
丁管家给老族长倒茶,“四公子要到了会提前派人送信过来,您偏要亲自去看。”
“好茶,我也不全是等昌智,也是想每日多看看周家村,你看现在的族学,不仅仅是书仁捐书捐地了,周家村是周氏一族的根,我想好好看看。”
丁管家听着孩子们的朗读声,笑了笑,周氏一族后回来不少人,不少是富裕的,的确捐了不少的田地给族学,还捐了一些祭祀的土地,“您老该享福了,喝茶。”
周族长乐呵呵的,“等明清中了举人,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丁管家眯着眼睛,举人可不好中,希望明清公子争气。
京城,陈老致仕,从陈老出宫就传遍了京城,这震动一点都不比太子代理朝政小,陈老代表的是齐王啊。
齐王知道的时候都傻了,他一点的消息都不知道,他得到消息是从外人嘴里知道的,整个人失了魂一样坐着。
齐王妃瞳孔紧缩,齐王有多仰仗外公,她最清楚,自己的娘家就算了,与陈氏一族比不了,“王爷,这是传言,一定是传言。”
齐王回魂,“是真的。”
齐王妃不信,没了陈氏一族,他们该怎么办?她的皇后梦,她儿子的太子梦,“王爷,去陈府,咱们要问个明白。”
齐王站起身快步走了两步又停了,脑子里想着外公几次的欲言又止,回忆着外公对他说的话,其实他早就输了。
齐王妃急了,“王爷,走啊。”
齐王闭了下眼睛睁开,“你留下,我自己去。”
周家,竹兰接到消息,感慨着,“这就是族长的重要,陈氏一族能保全,陈老的功劳。”
雪晗唏嘘的很,“当年的几大世家,没落的没落,灭族的灭族,娘,这就是您说的贪婪不止进退的后果吗?”
竹兰,“周家不会。”
雪晗笑着,“嗯,因为有爹娘在,我们都不贪心。”
竹兰心情很好,陈老爷子表态退出,京城的局势更稳了,局势越稳,周家也越安全。
大房内,赵氏逗着侄子,“这孩子长的像你。”
李氏皱着包子脸,“你瞧瞧他胖的,难怪我怀孕的时候馋,全都让他吃了。”
赵氏被逗笑了,大房的几个孩子,这老小最像大嫂,刚才她可看见小人不大很能吃奶,“大嫂,我是真羡慕你,五个孩子,四个儿子,大嫂真好命。”
李氏也觉得自己的肚皮争气,听到好命,咧着嘴,“当初我奶就说我好命,现在全都说准了,以前哪里敢想着生孩子吃不完的补品,还不用自己伺候,这么多年了,我现在都怕是做梦呢!”
赵氏何尝不是怕做梦,还好不是梦,“我们都好命。”
李氏眨眼眼睛,“你也别着急,下一胎一定是儿子。”
赵氏爱听这话,“我也不贪心,只要多一个儿子就好。”
赵氏有三弟妹作对比,她真不急了,哪怕下一胎还是闺女也没事,她身子骨养好了,两个儿子互相扶持,她就没心结了。
陈府,陈老爷子一直等着外孙,等外孙来了,让所有人都退下,“你输了。”
齐王沉默,“父皇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公平的争斗没有赢的可能。”
陈老爷子欣慰,自己教导出来的外孙脑子冷静很好,“外公也对不起你,你是我教导长大,学许多我的顾忌。”
齐王抬起头,“外公不是故意教的吗?您在我小时候是不是就算到了今日?”
陈老爷子沉默,这是无声的承认,外孙的语气越平静,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不仅是你的外公,还是陈氏一族的族长,对于你,我这个外公做了该做的,我无愧于你。”
齐王心里堵得慌,“外公也保我的命不是吗?”
陈老爷子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你大哥是你们兄弟几个中最心狠的人,他是你父皇的延续。”
这一次太子办的差事和言行,让他心惊肉跳的,他连做了几日噩梦,全是陈氏一族的尸骨!
第1055章 相似
京城,转眼就是五日,五日京城发生许多事,目光聚集在陈氏一族,压过了姚氏一族的惨案,陈氏一族干净利落的退让,陈老更是直接去了京城的庄子,搬家的时候不少人去围观。
周书仁不关心这些,他带着杨文去拜访李钊,第一次来李府被坑,这一次是求人。
李钊打量着杨文,“这小伙长的壮实。”
周书仁解释着,“我岳家是武将,孩子的体格子都壮实。”
李钊对周书仁的岳家有了解,眼前孩子的爹,当年还是立过功的,“我们去外面,我让人试试这小子的武艺。”
周书仁对杨文有信心,这孩子来京城也没懈怠过,每日都会与谨言切磋,“好。”
杨文有些紧张,深怕给姑爷爷丢脸,手里拿着剑,谨慎的打量着对面的侍卫。
周书仁则是和李钊坐在一旁喝着茶,眼睛却没离开过比试的二人。
一盏茶的功夫没到,李钊笑了,“这孩子的武艺是真不错,有这个身手在军营你也能放心一些。”
周书仁举着茶杯,“谢谢了。”
李钊回敬一杯茶,这不是大事,周书仁难得登门,小声的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周书仁收敛眼底的情绪,一副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什么?”
李钊笑了笑,他不信周书仁听不懂,他想问的是姚氏一族,“装傻就没意思了。”
周书仁抿了一口茶,“那李大人有什么想法?”
李钊呵呵笑着,“我以前没什么想法,现在有一点。”
周书仁,“嗯?”
李钊勾着嘴角,“姚氏一族在走向灭亡。”
周书仁心里翻白眼,他也知道,继续喝着茶,笑了笑。
李钊觉得没意思了,他好不容易想聊聊天,他才是最憋屈的,兵部尚书的位置注定孤臣,什么话都要藏心里。
周家,竹兰听着闺女的话,愣住了,“你公爹说的?”
雪晗点头,“我公爹和容川说的。”
竹兰只以为皇上对姚家动手有逼迫和撒气的意思,万万没想到,“当年荣家的情况与姚家很像?”
雪晗也很惊讶,“容川说也不像,荣家当年的伤亡没姚家这么大,只是情况类似,都是一点点被吞噬干净。”
她听到的时候也特别的惊讶,觉得姚氏一族的惨案不简单,公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竹兰心调快了几分,大胆一些猜测着,当年荣家灭门姚家一定插手了,如果是这样就有些说得通了,皇上不仅仅是逼迫,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的确符合皇上性子。
雪晗扯了下娘的袖子,“娘,您想什么呢?”
竹兰回神,“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
雪晗也没多想,“我听容川说,他在宫内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听皇上提起荣家,皇上现在雕刻的玉佩就是荣家的,只可惜雕刻困难,容川还没看到完整的玉佩。”
竹兰心里想着荣家和姚家的联系,对闺女的话听过后没走心,“修建荣园就能看出来,皇上对荣家有多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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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晗点点头,“现在齐王扎在荣园不出来了。”
竹兰沉默,陈氏一族逐渐退出朝堂,齐王置身事外一样,这两日更是搬进了荣园,倒是挡了不少的目光。
雪晗也就说一句,多了也不敢说,“娘,小侄子长的太像大嫂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竹兰也笑了,是啊,太像李氏了,这几日孩子长开一些更像了,眼睛鼻子没有一处不像的,然后老大特别的稀罕,李氏就有些嫌弃了。
家里的孩子基本都随了她和周书仁,孩子都不胖,男孩反而偏瘦一些,现在有个像李氏的,就是不知道体格子会不会像李氏了。
下午,杨文自己回来的,竹兰问,“你姑爷爷呢?”
杨文咧着嘴,今日他表现好,现在心情都不能平复,“回来的路上遇到姚世子,姑爷爷与姚世子在喝茶,让我先回来。”
竹兰嗯了一声,周书仁一直想巧遇姚哲余,今日如愿了。
周家村村口,行驶的马车慢了下来,苏萱迫不及待的打开马车帘子,“这里就是相公的家乡?”
昌智注视着熟悉的景色,点着头,“对,这里就是我成长的地方,其实村子依旧不能说是村子了,以前的村子没这么大,也没这么多高大的宅子。”
苏萱的家乡是有名的地方,一代一代积累的底蕴,周氏一族还需要几代的积累才行,想着放下手里的帘子。
昌智到了老宅,丁管家已经等着了,就连族长都在,昌智忙下马车,“族长,让您老久等了。”
周族长笑着,“没等多久,好啊,昌智越来越精神了。”
昌智解释着,“本该早几日到,只是下雨路上难行,所以耽搁了。”
周族长回着,“能平安到家就好,你们一路回来一定累了,我过来就是看看你,等明日聊,我就先回去了。”
昌智的确有些累,这一路不好走,颠簸的骨头都散架了,“我送族长。”
周族长摆手,“不用,有明清陪我,你也早点歇着。”
昌智还是坚持送族长出了院子,等族长走远了,刚要转身,一辆马车快速的行使过来,差点溅起泥点子甩到他的身上,皱着眉头看着马车停下,随后收回目光。
昌智回了院子,有丁管家在,什么都安排好了,他要去泡澡准备休息。
王老四家门口,马车停了下来,王荣是来送娘和小弟回来,等下了马车,注意到周家老宅,阵仗不小,询问着等候的爹,“周大人家谁回来了?”
王老四对二女儿没有好脸色,心里很不高兴,他儿子才去几日,二女儿就急冲冲得送儿子回来,脸上表现出不高兴,也不管说难听的话,日后儿子还要靠二女儿,“周大人家的老四回来了,就是周昌智,这些日子村子里都念叨着,听说带着县主一起回来的,这才几年,真没想到周家。”
随后顿住了嘴,他不想说了,越说越后悔,当年他怎么没少得罪周家,如果好好的相处,儿子的未来还用愁?
王荣面对爹娘,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她不会生气,生气不值得,“娘和小弟送回来了,我要赶着回去,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