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漠风铃
到时候开放的风也会来,这边是沿海地带,吃第一波红利的地方,可她没时间经营这些东西,也没做过生意,最划算的是找合伙人,她出钱出想法,别人出力。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没多少钱做起步资金。
不但没钱,还欠着团长一大笔钱。
李潇潇心里叹了口气,整个人都低落了下来:太惨了,为什么她一个穿越人士可以这么穷。
她挨在靠背上,微微侧了侧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军区位置比较偏,离市区有点远,李潇潇不敢打扰重锋开车,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军区起床早,现在让她坐着不动,她很容易就泛起困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潇潇听到重锋的声音近在耳边。
“潇潇潇潇,醒醒,到了。”
李潇潇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瞳仁慢慢聚焦,这才发现副驾驶位车门被打开了,重锋站在外面,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昨晚没睡好”
她正抬手捂着嘴巴打呵欠,闻言动作一顿,想到了重锋昨晚在梦里的模样。她飞快地眨了眨眼:“还行。”
不,是实在太行了。
重锋点点头:“下来吧。”
李潇潇“嗯”了一声,开始解安全带,可那扣子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她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这……”她又使劲按了按,手指都红了,扣子依旧没反应,“团长,这安全带解不开。”
重锋一手撑在她座椅靠背边,弯腰钻进车里,俯过身,越过她的身体,往安全带的扣子上看去:“你先别动,我看看。”
李潇潇前两天就已经提前给李卫国打电话,告诉他今天一早就会回来,九点钟左右就会到家。
李卫国这几天心里都压着事,今天特意请了假,在家里等着女儿回来,甚至坐不住,拄着拐杖走出家门等。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四周没有其他人。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就停在巷子边,他家楼下。
他认得车边的男人,正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重锋团长。
那副驾驶位上那纤细的身影,虽然被挡住了脸,但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他家潇潇了。
此时此刻,那重锋就站在副驾驶位旁边,上半身都探进了车里,把他家潇潇压在座位上,两人的身形交叠在一起。
李卫国只听到脑子里有跟弦“吧嗒”一下断了,怒火蹭地从脚底冲天而上,不顾脚伤还没好透,颤着身体往吉普车那边走:“重锋!”
重锋还在替李潇潇解安全带,李卫国的声音响起时,安全扣刚好弹开了,两人都听到了那声喊叫。
重锋从车里抽回身,刚站直身体,就看到李卫国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脸杀气。
重锋无数次跟人生死相拼,那种防御反击的本能几乎是刻在骨血里的,当即下意识就要摆出攻守姿态。
然而,他很快压制住那股冲动,因为那是李卫国,是潇潇的养父。
李潇潇原本看到李卫国这么精神,心里还挺高兴,但她很快又发现养父的表情不太对,看起来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重锋也在犹疑中,李潇潇则是一头雾水,李卫国虽然受了伤,但当年好歹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加上现在怒火中烧,硬是拖着身体很快就到了重锋跟前,抬起拐杖就往重锋身上抽。
李潇潇被吓了一跳:“父亲!”
重锋抬手挡了一下,那拐杖落到了他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潇潇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连忙下车就要阻止李卫国:“父亲,你打他做什么?”
“你给我过来!”李卫国见李潇潇竟然还维护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将她扯了过来,往自己身后推,“回屋里去!”
李潇潇想起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时,就感觉他不太对劲,这会儿竟然还动手打团长了,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团长曾经抽过她一顿?
不对啊,也说不通啊,要是知道隐市的事情,那他也该知道团长救过她啊?
情况混乱,她见李卫国一副恨不得抽死团长的架势,连忙抱住李卫国的胳膊:“父亲,父亲!你做什么呀那是团长啊,他帮里咱们家好多的,你不要打他呀!”
李卫国一听,更火大了,直觉告诉他,这男人就是看潇潇年纪小好骗好欺负,让潇潇觉得他在帮她,让她产生好感,然后就这样那样!这玩弄小姑娘感情的畜生!
重锋已经很久没被人抽过了,这差不多十年了,只有他抽人的份。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李卫国,试图从对方的行为中找出点什么解释。
然而,他这一脸冷静落到李卫国眼中,就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李卫国听着女儿维护他,给他辩解,而这男人竟然就这么冷眼看着,显然把他家女儿吃得死死的了!
李卫国指着重锋,气得手指直发抖:“你这禽兽……她才十六岁!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坐着这个位置就能为所欲为,你信不信老子去举报你!”
李潇潇懵了:“啊?”
她爹这是在说什么是他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重锋皱了皱眉,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朝李卫国说:“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给潇潇解安全带。”
他这么一说,李潇潇也反应过来了,想到刚才两人的姿势,在车前方的角度看过来,确实很容易引起误会。
她忙不迭地点着头,小鸡啄米似的:“对对,安全带扣子卡住了。”
李卫国气得眼都红了,李潇潇看着他,有点怕他背过气去,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父亲,真的,我没骗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像是点燃爆竹的那根烟头,李卫国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一样,一脸疲惫地看着李潇潇,说:“潇潇,你还说你没骗爸爸,你现在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什么都不跟爸爸说了是不是”
李卫国的眼神很伤心。
因为以为女儿被欺负时露出的愤怒还没散去,他不信重锋的说法,但女儿有事瞒着他,他现在自己又是这么个情况,给不了女儿什么,因此而愤怒、伤心,又自责。
李潇潇从来没怕过阴险恶毒的人,比如周宝姝,因为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对付周宝姝。
她也对周志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跟原身从未接触过,她脑海中里没有任何跟这个所长相关的记忆,哪怕是看过原著,她也没什么感觉,唯一的印象就是这是个严肃古板的学者,哪怕是对原女主,也并不像普通人那种爷孙情,更多的是原女主主动去关心他。
可她唯独对李卫国没办法。
原身的记忆就在她脑中,她看原著时也曾为过这男人的结局心疼。原著里这男人一生就为着原身打转。
都说婚姻是人生大事,可他就连跟陈红娟结婚,都是因为陈红娟说了一句“就算她不吃,也会把孩子喂饱”。
尽管陈红娟对他很好,他也尊重爱护陈红娟,但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要。
李潇潇分不清是因为原身的记忆,还是她自己在共情,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着抖,看着李卫国,微弱地喊了一声:“父亲,我、我没想骗你……”
重锋看了李潇潇一眼,朝李卫国说:“那些事,是我跟潇潇说先不要告诉你的,免得影响你养病。”
作者有话要说:嗐,团长之前揍了潇潇一顿,今天被李爹揍回来,也算是扯平了。
第29章 正面刚
李卫国一见李潇潇哭就心软了,但他还是不相信重锋。
他这年岁了,也见过大风大浪,不是没听过龌龊事,知道有的男人就是喜欢仗着比小姑娘大一圈,利用小姑娘的崇拜心理,让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
更何况潇潇之前说了,她还真就是喜欢这重团长了。
这让李卫国浑身都拉响了警报。
重锋也没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被潇潇在白沙村骂是流氓,几个月后又被她养父以为是流氓。
他干脆朝李卫国说:“你可以检查一下那个扣子。”
李卫国也不客气,还真就检查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扣子,发现确实是有点问题。
他没再骂重锋了,但脸色仍旧不太好:“是我误会了。但重团长,我还是得说一句,再外面还是得注意些,这对你和对潇潇都有好处。今天是运气好没被外人看见,这要是不走运,十张嘴都说不清。”
重锋脸上没有一丝不耐或者生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回头就会去修车,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李卫国觉得重锋态度还算可以,这安全带扣子突然出问题也没办法,于是也就算了。
他点了点头,说:“重团长应该很忙,我也不请你上去了,谢谢你送潇潇回来。”
说着,他又朝李潇潇那边转过去,说:“潇潇,咱们回家。”
李潇潇头都大了,这年头男女关系确实严,他们也太不走运了,竟然被养父看到,就算是搞清楚了安全带确实有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团长有问题。
这她都还没把团长追到手呢,家长这关就提前卡住了!
而且养父最近这么反常,刚才又说她有事瞒着他,让他反应这么大,不是容桂镇的事就是周所长的事,不管是哪一件,那都是个大雷,她一点都不想一个人面对。
李潇潇一脸求助地看着重锋。
重锋面不改色地说:“不忙,之前潇潇说月琴坏了,我今天刚好有时间,顺便给她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重锋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李潇潇心里佩服:团长这胡诌的功力有点强。
原身之前为了追舒诚,想要跟他有共同话题,花钱买了把月琴,缠着舒诚学,后来她发现李宝珠托他照顾自己,学不学月琴,他都不敢拒绝她的,于是她就把月琴放到一边吃灰了。
可是,团长为什么会知道她有月琴?
但现在这个显然不是重点,疑问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的注意力就又回到李卫国和重锋身上。
重锋这话一出,李卫国就知道,这男人今天是铁了心要进他李家的门了。
这事只要对方脸皮够厚,他总不能将人家撵走。李卫国看了重锋半晌,心里哼了一声,最后也没说不让进,只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刚才李卫国走得急,他脚伤本来就没好透,李潇潇连忙上前搭把手,回头看重锋跟在后头,这才又放下心来,又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虽说重锋跟李潇潇算是同辈,李卫国是李潇潇养父,但李卫国还不到岁数够得上重锋的爸爸辈,顶多只能算作侦察兵的前辈。
李潇潇心想,养父这简直把团长当孙子训了,也不知道团长心里会不会憋屈。
重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替她提了行李,还拿了袋苹果,目光温和,脸上不急不躁。
李卫国领着两个小辈回到家中。
来都来了,李卫国当然也知道,这重团长不是真的来修琴。
李卫国心想:修琴看这手就知道不是弹琴的,这重锋还真好意思拿这理由当借口!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后悔了,之前就该顺了潇潇的意,在她收到重锋第一封信气在头上时,就马上出面退婚了。
陈红娟去上班了,家里一如既往地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李潇潇扶着李卫国坐了下来。
李卫国指了指厨房,说:“你妈妈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煮了红枣鸡蛋糖水,在锅里还热着呢,去趁热喝了吧。”
说着,又瞥了重锋一眼,像是要故意说给他听的一样,有点不满地说:“去交流了几天,人都瘦了一圈。”
李潇潇乖巧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去,还不时回头往厅里看,就怕团长又单方面挨揍挨骂。
她揭开锅盖,生铁锅里盛着热水,一大股蒸汽冒了出来,中间一个小盅浸在中间,她扯了块墙上挂着的布,打湿后隔着小盅,将它从水里拿了出来。
她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厅里的动静,一边又把小盅放进碟子里,打开盖子,随手拿个汤匙放进去,端起碟子又飞快地回到厅里,在茶几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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