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 第23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事实上,早在赵真颜腹痛落胎后,他的禁足就已经解了,一个没看住,两人就闹成了这样。

  祖孙三人赶到,带过来了大群下人,赵真颜再没了动手的机会。她不再发疯,扑到齐和辰怀中哀哀哭泣。

  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家中子孙繁茂。老太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就得到这样的噩耗。本就心情不爽,再看赵真颜这副模样,重孙子好像还是被程如梦这个女人给弄没的,当即斥道:“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自觉,别闹事。否则,就给我滚出去。”

  话说得毫不客气,根本也不是对客人的态度。

  程如梦低下头:“老太爷,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着她们,弄成这样,我也不想。府上少夫人的指控,我是万不敢认的,你们都明白我的身份,我就是自己出事,也绝不希望她们俩的肚子出事。”

  这话挺有道理,齐家人都挺赞同。

  事到如今,也只有赵真颜笃定她是凶手。

  见状,赵真颜险些气疯了,好在她发作一场,怒气宣泄了一些,已找回了几分理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让程如梦承认,最多就是把人赶出去,实在是不解气。

  她垂下眼眸:“夫君,我好累,想回去睡一会儿。”

  看她面色惨白,齐和辰也不忍再责备,将人揽着送回了房。

  所有人都散去,齐争鸣走在最后,半信半疑地盯着程如梦:“真不是你?”

  程如梦一脸委屈:“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她眼泪夺眶而出:“我活了半辈子,最亲的人就是和辰,我也想抱孙子……”

  齐争鸣根本就接受不了自己和这样一个女人生过孩子,不愿意听这些,抬手止住她的话:“不是你最好。你若是敢在这府中搅风搅雨,我不会放过你。”

  语罢,拂袖而去。

  接下来两天,程如梦都去正院探望赵真颜,再三解释不是自己动的手。

  “颜儿,肯定是有人在我们俩之间下蛆,故意挑拨我们的婆媳关系。”她看了一眼窗外:“柳蕙心在这府中多年,根基深厚。就算她人不在,想要下暗手还是挺容易的。”

  暗自下毒之人是柳蕙心。

  赵真颜根本就不爱搭理她,靠在床上木着一张脸:“孩子已经没了,再计较都已没了意义。如今我只想养好身子,希望孩子能早日回来。”

  听到这话,程如梦心弦一松,笑着道:“你这样想就最好了。”

  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生!过两年就把她给休出门去!

  程如梦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这个儿媳在,她就别想靠儿子过好日子。

  *

  有句话程如梦说得对,柳蕙心在府中多年,哪怕人已不在,也还是有人愿意听她差遣。

  所以,齐家发生的事她当时就知道了。

  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凶手。齐家人和程如梦本身是绝对不希望孩子出事的,唯一可能动手的就是刘婵婵和程如梦。

  刘婵婵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就只有程如梦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眼瞅着赵真颜没有计较的意思,柳纭娘还好心地将程如梦买药的证据和人证送到了她面前。

  赵真颜没有想细查,因为她已经确认了凶手,查不查都一样。当看到摆在面前的人证物证,她命人将他们送去自己的嫁妆宅子,假装此事未发生过。

  边上的丫鬟很不解:“夫人,既有了证据,咱们可以请老爷来帮你讨公道啊!”

  “什么公道?”赵真颜满脸嘲讽:“她再不是,那也是夫君的生母,齐家最多让她吃点苦头,如何抵得过我孩子的一条命?”

  丫鬟听出她语气不对,不敢再深问。

  赵真颜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从那天起,每次都让人送一碗补汤去偏院。

  程如梦心里发虚,不敢喝那碗汤,可身边都是人,一两天还能找着机会倒,天天倒……说不过去。她也想知道儿媳有没有冲自己下毒手,干脆让丫鬟抱来了一只狗子。每天都把那汤喂给狗子,七八天过去,狗子一直挺精神,还胖了些。她终于放下心来,也愿意喝汤了。

  不过两日,她就开始上吐下泻,像是吃坏了肚子。

  齐争鸣对他没了感情,但看在儿子的份上,也不会冷眼看她病死,让府中的管事帮她请了大夫。

  本以为只是普通闹肚子,喝过药后两三天就会好。程如梦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那药喝下去就跟没喝一样,她病得以前更加厉害。

  她本就是个心思敏感的,怀疑有人对自己下暗手,在齐和辰前来探望时,表示自己想换个大夫。

  齐和辰万分不能理解:“王大夫是城内有名的大夫,您还要换谁?”

  在儿子面前,程如梦不好说怀疑赵真颜想要她性命的事,毕竟是她先动的手。含含糊糊道:“以前我听说这人生了病,得看一点玄学,若是和大夫八字不合命格相冲,无论多高明的大夫,都是治不好病症的。和辰,你就依了我吧。”

  齐和辰读了多年的书,本身也不笨,知道母亲怀疑了父亲,沉默了下,道:“好。”

  换了大夫,还是同样,短短两日,程如梦已经下不了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突出,再不见曾经的清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程如梦已经彻底明白,她压根就不是生病。如果只是单纯闹肚子,不可能这样严重,她怀疑自己被下了暗手。

  齐和辰对她尚且有几分孺慕,老两口平时不管事,也不会因为她和孙子闹僵,思来想去,除了齐争鸣外,唯一一个会对她动手的人,就是赵真颜!

  她心里明白,现在即刻搬出府去,兴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可她好不容易近水楼台,最近齐争鸣对她说话都温柔了不少,眼看事情成功在即,她不甘心!

  “我想见少夫人。”

  她冲着身边的丫鬟道。

  本以为赵真颜就算愿意见她,应该也会拖上两日。没想到就在她说了这话的半个时辰后,人就已经到了床前。

  “干娘,你找我?”

  程如梦昏昏沉沉,闻言睡意全消,仔细打量着面前女子,因为小产的缘故,她面色还有些苍白:“颜儿,我这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赵真颜面色漠然:“干娘别想太多,安心养病要紧。”

  语气里毫无担忧之意,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程如梦心里的侥幸尽去,问:“你是不是怪我害你落胎?”

  赵真颜扬眉:“干娘何出此言?之前都解释清楚了啊,不知道是齐家的哪个仇人冲我下黑手,也是我运气不好,那个孩子天生就与我没有母子缘,不关你的事。”

  程如梦沉默下来。

  如果儿媳对她怨气很深,她还能趁机为自己解释,说清楚了后,兴许还能求得解药。

  可儿媳不愿意承认,这就比较麻烦了。

  她的病越来越重,没有时间给她试探,她干脆咬牙直接问:“颜儿,是不是你对我动的手?”

  赵真颜笑了:“你是我夫君的母亲,我对您只有敬意,绝无害人之心。”

  程如梦:“……”

  “颜儿,我们之间有误会。”

  赵真颜摇摇头:“挺好的啊,没有误会。”

  程如梦无奈,只得挑明:“我养的那条狗,前天喝了你送来的汤后,今早上已经蹬了腿。”

  赵真颜脸上客气的笑容不在,变得严肃起来:“干娘,你意思是我害你?”她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这幕后的人为了挑拨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当真是煞费苦心。先是让我以为你害我,又让你以为我在害你……”她摇摇头:“干娘,我选择相信你,你也该信我才对。”

  程如梦:“……”她就是不敢信!

  “在这个府中,除了你之外,我不觉得还有人会害我。”

  赵真颜振振有词:“我前婆婆恨你入骨,若她对你下毒手,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程如梦眼看她不承认,自己又实在等不起,咬牙道:“既然不是你,我要报官了!”

  “你尽管去。”赵真颜眼神一转,笑吟吟道:“在夫君即将参加县试的当口,父亲怕是不愿意横生枝节。”

  对上她的笑容,程如梦只觉浑身发冷:“你还笑得出来,肯定是你!”

  “证据呢?”赵真颜朝她伸出了手。

  程如梦:“……”没有!

第31章 被蒙骗的的婆婆 三十一

  程如梦从生病后,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跑恭房,这两天病情加重,来不及跑出去,只得让丫鬟伺候在床边,加上吃饭喝水喝药,就没有一点消停的时候。身上疼痛,能够抽出空来猜测凶手已经是她的极限,哪儿还有精力去查证据?

  “除了你,没有别人。”

  赵真颜摇摇手指:“干娘,你想随意污蔑我 ,我爹娘不会答应。既拿不出证据,就别乱说话。”

  她微微靠近:“你拿不出,我手头却有你害我落胎中毒的证据。”她笑了笑:“说起这事,还得感谢母亲。”

  程如梦立刻明白,她口中的“母亲”指的是柳蕙心。这几日,她压了太多的心事,偏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找罪魁祸首算账。听到这话,怒从心头起:“她果然没安好心。”

  赵真颜故意气她:“母亲这是放不下我们,本身是好意。”

  程如梦:“……”

  她嘲讽道:“柳蕙心那个女人惯会做好人,你还是别信她的好。”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吗?”赵真颜满脸讥讽:“至少,她没有害过我。你却连亲孙子都能下毒手,简直不配为人。夫君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了你这么个生母。我相信,如果每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夫君一定不会愿意从你肚子里生出来。”

  这些话着实伤人,扎得程如梦心中绞痛。

  “我也想有大笔嫁妆傍身,得夫家尊重……”程如梦几乎是尖叫道:“我若有她那样的爹娘,也不会被你嫌弃。”

  赵真颜沉默下来。

  程如梦有句话说得对,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看得起这个亲婆婆。也正是因为那份轻视之心和不自觉间流露的蔑视之意,才害了自己孩子。

  不过,赵真颜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身为长辈,本就该迁就晚辈的不懂事。

  她不欲多言,转身就走:“你好自为之。”

  程如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喊道:“我要解药,否则,在我临死之前,一定会让我儿子厌恶于你。”

  赵真颜对此事毫无反应,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院子里。

  *

  另一边,时隔半个月后,许奎终于从外地赶回来,进府后立刻找来了留在院子里的管事:“夫人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半个月里,他想了许多。

  如果真如母亲所言,采缈只是矫情着等他道歉,并没有想真的与他分开,那这段日子里,肯定会有动作。反之,则是真的对他死了心。

  管事也正想禀告此事,闻言急忙点头:“有。”

  许奎心下一喜,想着这一次把人接回来之后,便再也不让人欺负她,大不了他们俩搬出去自立门户,艰难是艰难一点,绝对没有人给她脸色看。

  正这么想呢,就见管事一脸焦急道:“柳东家已经放出了话,说家中有女要议亲,花了大价钱请遍了城里的媒人。从昨天就开始相看……”

  接下来的话,许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像是被人猛敲了头。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他失声问:“相看?”

  “是。”管事不忍看他的脸色,低下头道:“柳东家说,不在乎家世,唯一的要求就是夫家事情不多,不能让她女儿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