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金三
所以说县令还是大意了,赌场这个烂糟玩意儿,可不挑地方。管你穷还是富,它都恨不得榨干你最后一滴血。
秦择天天往镇上跑,就是去蹲人。
苦心人天不负啊。
十三那日,秦择终于看到人了。
县令公子一身浅蓝色锦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狐裘,十分贵气。腰间还系着彩绦和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秦择挑了挑眉,看来现任县令出身大家族,不然一般的县令儿子可没钱这么装点。
秦择心思转动,闪身离开了街道。
县令公子看着陈旧的街道十分嫌弃,他原以为县城就够凑合了,没想到这些小镇比县城更差。
路边妇人在卖头饰,县令公子扫了一眼,心中不屑。
摊子上都是不值钱的木梳子,木簪子,头绳,头花,那些木梳子上面也没花纹,简陋极了。
县令公子心道:这玩意儿搁他们郡城本家,扔地上都没人要。
他越发不耐,刚要吩咐身后侍从回县城,突然腿上一疼。
县令公子脸都绿了,因为不远处滚着一颗小石头。
“谁,谁敢偷袭本公子!”
两名侍从也紧张的护着县令公子。
此时,不远处一道身影闪过,县令公子追了上去。
无知刁民,若他让逮住,定要费了对方的手。
“公子且慢…公…”两名侍从拦不住,只好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县令公子稍微想停下,就有石头飞出击打他,挑起他的怒火。
两名侍从看出不对,这好似有人故意引着公子。
“公…”忽然两只细小的飞针刺来,两人就地晕了过去。
县令公子还没察觉侍从倒下了,他一路出了镇,大白天周围都没人了。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可惜晚了,脖子一痛,他晕了过去。
县令公子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脖子后面的疼痛传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他倏地站起来,才惊觉头饰,身上的狐裘,锦袍,腰间的玉佩都没了,换了一身粗布外衫,甚至连鞋也换了。
就离谱。
县令公子骂了声粗话,他觉得自己遇到劫财的了。
他想到什么,赶紧在怀中摸寻,随后摸出一百两银票。
他松了口气:“还好那贼子心思浅。”
只瞧中了他表面的财物。
县令公子把银票揣好,准备回家,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热闹声。
“怎、怎么像骰子的声音。”
县令公子寻声而去,看到一个简陋的草棚。外面守着两个年轻人。
县令公子太熟了,他大步过去。
“什么人?”
县令公子昂了昂下巴:“怎么,客人来玩,你们还盘问不成。”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又看看县令公子的行头,虽然人长的白嫩,外衫也是九成新,但都是粗布所做。鞋子也是普通布鞋,怕不是又一个农家娇儿?
“公子说的哪里话,快请进。”
县令公子大摇大摆进了赌场。而另一边两个侍从匆匆回县城府衙,汇报贼人掳走公子之事。
两个侍从也精,为了逃避处罚,大肆渲染贼人有多厉害。才能轻松带走县令公子。
县令派人连夜搜寻,却都一无所获。
赌场内,县令公子拿出一百两银票,被里面的人当成肥羊,疯狂坑宰。所以快天亮的时候,县令公子不但把一百两输了,还倒欠一百五十两。
他隐隐意识到不对劲,跟人争执起来,然后就被揍了。
县令带人踹开草棚的门时,正看到他的儿子被人揍成猪头。
之后的事几乎没有悬念,混混再混,还弄得过当官的吗?
更别说现任县令有很大可能出身大家族。
秦择远远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枉费他大半夜偷跑出来,给人“指路”。
镇上的事过了几天才传到宋家村。
三丫听到后默默窃喜。太好了,赌场被端了,以后她爹总没处赌了吧。
等等,三丫笑容慢慢收敛,赌是有瘾的,她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
那个算命先生的话还是不时要在她爹耳朵边念叨。只要能让她爹不赌,算命先生就是活神仙。
秦择最近蔫蔫的,逢人就说镇上的赌场被端了,他的心都跟着空了。
其他人幸灾乐祸:“那害人的玩意儿早该端了。”
秦择气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
村民揶揄道:“你不服,你找县令说话去啊。”
秦择就没声了。
他没精打采的村里晃悠,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家里,四丫可高兴了,围着他打转,把自己的零嘴都给她爹吃。
三丫这个时候也跟其他人约好了,定了工钱,包饭,让他们上门来给家里屋子翻新。
她算数很好,一个人扒拉一会儿,就算出了大概成本。但是给她爹报的时候,她含糊的多报了些。
秦择看她一眼,三丫浑身都绷紧了。
秦择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
“屋里吵死了。”秦择带着四丫出门。
他们刚出院门,就遇到了过来找三丫的宋青青。
四丫热情邀请:“青青姐姐,我爹带我出门玩了,你也来啊。”
宋青青看了一眼秦择,摇摇头:“我找三姐。”
四丫有点失望:“好吧。”
第29章 福运文里的恶毒女配13 ……
县令公子的外袍, 狐裘和一应饰物,秦择都丢系统空间里了。
当初之所以给县令公子换了外衫,就是为了迷惑赌场的人。不然赌场那些人见到县令公子的行头, 说不定都不会让人进去, 更别说坑县令公子了。
赌场不坑县令公子, 又怎么会极限激怒县令。
“赃物”太打眼, 秦择压根没打算换钱,他又不缺那点银子。他真想赚钱, 什么法子没有。
四丫拉着秦择的手蹦蹦跳跳,嘴里哼着童谣。
“爹,我唱的好不好听。”
“凑合。”
四丫嘟嘴:“爹不能哄哄我嘛。”
秦择敷衍道:“好听。”
四丫又开心起来,“爹, 我们去哪里呀。”
“爹,我想吃肉肉。”
秦择俯视她:“你怎么三句不离吃。”
四丫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秦择叹道:“四丫, 冬天太冷了, 山里跑的冬眠了,天上鸟雀飞走了。”
四丫不说话, 就那么望着他。
秦择:啧。
秦择:“我去河边瞅瞅。”
四丫立刻喜笑颜开, “爹好好。”
“爹最棒!”
“爹,我们去捉大鱼。吃鱼肉,喝鱼汤。”
秦择给她泼凉水:“咱们都没带工具,做梦呢。”
秦择扯了路边的草藤, 手脚麻利的弄出个篓子的雏形,然后用草绳绑着一头,直接丢河里。
“系统,帮个忙呗。”
系统:……
秦择在河边盘腿坐, 三丫一直探着小脑袋看。
秦择拎着她后领,恐吓道:“掉下去就喂鱼。”
四丫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笑:“爹你又吓我。”
“没吓你。”秦择面无表情盯着她:“你掉下去就爬不上来了。鱼啊虾啊都要吃你。”
“你再也看不到我和你的姐姐们,也吃不到肉。”
小丫头笑不出来了,弱弱的往秦择身边靠。
父女俩在这儿说闹,声音吸引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