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 第63章

作者:不配南 标签: 穿越重生

  沈浓绮抽出手来,朝床塌内侧,侧躺了过来,唇瓣微微撅了撅,略带了些不满,“嗯,还是害怕。”

  他低头亲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那我怎么做,绮儿才能不害怕呢?”

  沈浓绮闭着眼睛,两颊绯红,掀开了一角被子,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或许……你抱着…我睡,就能…不害怕些。”

  周沛胥有些无可奈何,宠溺着低声哼笑了几声,担心她掀了被子着凉,便也只得进到了同一床被中,双臂敞开,将她环在怀中,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天色晚了,你快快安歇了,好不好?”

  温和又不失气概的独特男子气息迎面而来,沈浓绮置身其中,只觉得心跳个不停,羞得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可是她心里却是欢欣的,鼓起勇气也将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喜滋滋道了句,“胥哥哥也早点睡。”

  沈浓绮原是闭目安歇的,可过了半刻钟左右,下半身传来一阵异物感,让她觉得有些许突兀,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不耐得扭了扭身子……

  谁曾想那异物,好像是微微跳动了一下!

  她被吓得清醒了过来,诧异过后,瞬间明白了那是何物,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些身子,然后悄悄掀起眼皮去瞧他。

  只见他眉头轻蹙,紧抿着薄唇,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

  这样一来,他怎能睡得好?沈浓绮一阵心疼,只觉得是她思虑不周了,明明如今还怀着身孕呢,就这么招惹他,他无法疏解,定然是难捱到了极点的。

  沈浓绮借着几分睡意佯装推他,假意嘟囔了一句,“唔…两个人睡一个被窝,好热……胥哥哥不如还是另盖一床被子吧。”

  她听到他犹如放下了千斤重的担子般,深深吁了口气,然后只感鬓角处传来浅浅一吻,他将臂膀从她脖子后撤了回来,轻轻掀开被角,终究是进了另一床被子中。

  温暖的怀抱虽然没了,但她感觉那双大掌依旧探了过来,轻柔牵起了她的指尖。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沈浓绮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窝中已经没人了。

  她探手抚摸着轻皱的床单,不禁嘴角上扬,心中觉得异常满足。

  能这样生活在一起,于他二人来说,应已是两全了吧?

  弄琴听见动静,捧了衣物进了寝殿,欲给沈浓绮梳发更衣。

  “皇后娘娘,三少爷一早就传信进宫,道老爷与夫人的车架已经到了京郊,约莫着晚些时候便能入京了。”

  刘元基的所作所为,早就传到了西北卫国公卫峥耳中,他虽然雷霆大怒,可无奈战事频发,分身乏术,一直也没有时间上京探望,如今沈浓绮临盆在即,卫国公夫妇如何也放心不过,正好战事短歇,这才从西北匆匆启程回的京城。

  沈浓绮只觉得有些惊喜,眸光一亮,“之前不是说路途遥远,或还需半旬才能到京城么?”

  弄琴笑道,“老爷夫人许是心急做外公外婆,正快马加鞭地赶呢。”

  “父亲母亲舟车劳顿一路,定是累极,流哲最近忙着上进用功,又不通内宅事务,只怕是打点不过来,你遣二十个宫婢回府,务必将一切打点妥当!”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生孩子估计快了。

第71章

  今日是卫国公夫妇进宫觐见的日子。

  自从帝后大婚后,父亲携了母亲和兄长齐齐出走西北,这一去就是四年未归,可惜这次兄长要驻守疆境,无法携嫂子与侄儿上京团聚,不然若是能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个饭,也算得上是团圆。

  沈浓绮起了个大早,将妆发衣装打点整齐后,连饭都没心思吃,就伸长了脖子往宫门处望。

  未过多久,外殿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宣告声,“卫国公携夫人、三子,觐见皇后娘娘!”

  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已走至了内殿门口。

  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卫国公沈嵘,他穿了身靛青色的常服,身型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威,面容英武,不怒自威,周遭的仆婢被这股气势所震慑,纷纷绕道低头。

  沈嵘右侧的妇人面容端丽,气质温婉,眸光柔顺,瞧着极其可敬可亲。

  向来混不吝的沈流哲,也如被捋顺了毛的猫,殓神屏气跟在两人身后。

  沈嵘听见响动,抬眼望去便瞧见了扶着门往外望的爱女,他微微激动,眸光晶莹半瞬,又迅速平复,笔直的身体站定,就要携妻下跪请安,中气十足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膝盖才微微弯了弯,臂膀就被人搀扶了起来。

  沈浓绮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早已下阶迎了上来,架住了双亲请安的姿势,嗓音中带着哭腔道,“父亲母亲莫不是要折煞我?”

  沈嵘向来不是个拘小节之人,见爱女上前来拦住不让请安,便没有再坚持,站直了身体,仔细端详起沈浓绮来,然后唏嘘了一声,“女儿,瘦了。”

  沈浓绮如今已经身怀六甲,身形圆润了些,不如以往做女儿家时纤细,怎可能还瘦了?沈嵘这话说得不是事实,可却将一片深沉的思女之心,道得明明白白。

  沈嵘倒还忍得住,但站在一旁的沈母却早就泪眼涟涟了,她没有唤沈浓绮女儿,而是边抹眼泪便道,“庭院里风大,皇后娘娘怎么还迎出来了,快进屋子里说话。”

  一行人踏进了厅堂之中,落座之后,宫女们穿梭不停,奉上了茶点,然后又尽数退了出去。

  如今屋里都是自家人了,说起话来也无需顾忌许多。

  沈母坐在沈浓绮左侧的官帽椅上,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红着眼眶道,“若是知道你在京城会受这么多苦,我当时就不该同你父亲去西北,若是留在京城,宫外有个长辈照应,想来那昏庸的皇帝也不敢这样欺辱你。其他的便也算了,可他身为你的夫君,怎能为了自身安危,生生将你往虎口里推?你是不知道,消息传来西北,我委实担心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沈浓绮含泪摇了摇头,“母亲莫要难过,如今他被先帝的那道遗旨废了之后,以被治疯病的由头幽禁了起来,近不了女儿的身,已无甚影响了。”

  提起刘元基,沈嵘闷在胸口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煞气十足道,“只幽禁起来,莫不是便宜了他?待你生下这孩子,老子立马砍了他的项上人头,给我外孙当球踢!”

  沈嵘本就是行伍出身,虽是用兵如神的大将,可身上到底带了些匪气,以往对皇家恭敬,那是有先帝在头上压着他,如今先帝已死,兵权尽在掌握,他又岂会将个小小的刘元基放在眼里?

  沈嵘将此话说出口,又瞧了沈浓起一眼,“我卫国公府向来有恩还恩,有怨报怨,他今日能如此对你,以后就能如此对你腹中孩儿,说起来你二人不过也才成亲三载,你也不必对他留有什么旧情。留着他,终究是个祸害。”

  此话一出,沈浓绮朝沈流哲望了一眼,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异样。

  腹中孩子并不是刘元基的种,她和沈流哲再清楚不过了,好在这小子聪明谨慎,并未将此事桶到父母面前。

  沈浓绮只摇了摇头,“父亲莫要动气,那般负心薄幸之人,我待他早就没了念想……”她抚了抚腹部,“只是若是我腹中是个男胎还好,若是个女胎……杀了他,只怕会又另生枝节。”

  沈嵘浑不在意挥了挥手,“就算生了个女胎又如何?横竖他是要死的!届时从咱们沈家再抱个男娃来,就说你一并生了个双胎!届时男娃做太子,女娃做公主!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在战场上一招不慎,千军万马都要死伤殆尽,所以沈嵘领兵打仗之时,向来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只要是为了胜利,什么阴招损招都用。

  这些招数,如今用在了沈浓绮怀孕一事上。

  沈流哲向来不羁,多多少少受了沈嵘影响,他自小钦佩父亲用兵如神,如今听了更是认可道,“父亲说得有理!此计叫釜底抽薪,再无后顾之忧!”

  沈嵘此举虽直接粗暴了些,却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沈浓绮或许能压得住沈流哲,可却无法反驳父亲。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上一二。

  好在一旁的沈母拉下脸来了,“你们父子两能不能安生些?什么死啊活啊,砍人啊杀人的!艳阳高照着一团喜气呢,说这些也不怕煞着绮儿肚中的孩子!待瓜熟蒂落,有个定论之后,你们再筹谋这些也不迟!”

  沈母与沈嵘乃是微末时相识,那时沈嵘还不是身怀虎符的卫国公,只是个走街串巷卖苦力的穷苦白丁罢了,这些年来沈母陪着沈嵘稳扎稳打,才有了如今卫国公府的荣光,二人感情这么多年来甚笃,对于这样不离不弃的糟糠之妻,沈嵘心中很是敬重,起势后拒了一切妾室通房,只安心守着沈母过日子,所以沈母在家宅中说起话来,分量十足。

  “夫人说得有理。”沈嵘摸了摸鼻尖,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茶盏。

  沈母扭头,又朝沈浓绮道,“女儿,我和你爹回京,一则你如今是双身子,生产在即马虎不得,我们放心不过回京看顾,二则,如今流哲年岁也不小了,也是想将他的婚事早日敲定。他以往虽然顽劣些,可我这次回来瞧着,倒是真心在上进了,不像是装的。既然收了性子,那就要安好家宅了。我们久不在京城,也不晓得京中有些什么适龄婚嫁的姑娘,还需你多费心帮他寻寻。”

  沈嵘接口道,“若是边境战乱未平,我同你娘不晓得还要在西北驻守多少年,给你弟弟在结门亲事,也是给你姐弟二人在京中寻个支持,免得今后有个万一还有门姻亲从旁协助。”

  沈浓绮瞧了眼露出几分慌乱神情的沈流哲,只笑笑,“父亲母亲所言有理,如今弟弟是进益了,闯宫那日若不是他从旁协助,只怕群臣就算有首辅领着闯入太和宫,也都要死在龙鳞卫刀下,这般有担当、懂得审时度势的男子,想来也不会辱没了谁家姑娘。只是,不知道流哲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姑娘?”

  沈流哲脑中顿时冒出来个清丽的人选,嘴上却不认,只道,“大哥都是年方二十才成的亲,我离二十可还有好几年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沈母皱了皱眉头,“你大哥是因为上战场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休养了几年,那阵子只担心这条命还保不保得住呢,哪儿顾得上娶亲?你也想二十才娶亲,不如也去战场上滚一遭?挨几刀?”

  沈嵘拍板决定,“这个月内,必须将这小子的亲事敲定!”

  将这件事商量好之后,一家人又聊了些家常话,话头大多围着没在场的大哥转,紧接着命人呈上来从西北一路带回京城的土特产,玉石金器……眼看着差不多到饭点了,沈浓绮才命宫女去布宴。

  她寻了个由头,扯住沈流哲说话,“你方才听见父亲的话了,让我帮你选妻,你放心,我定选那个你喜欢的。”

  沈流哲撇了撇嘴,“阿姐莫非是神仙?你晓得我喜欢谁?”

  沈浓绮笑笑,“你阿姐我就是神仙。不就是永顺伯爵府的二小姐江映芙么?你那日在宫中拦着人家说话,被宫婢撞见禀告给我了。”

  沈流哲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然后又转为沮丧,“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她说了,她不愿嫁我。”

  ???

  “这……倒让我犯了难,可既然人家江姑娘不愿意,事关终身大事,我总不好下道懿旨强行指婚。”

  沈浓绮有些无奈,只能道,“你若能放得下她,我便给你另挑个愿意嫁给你的好姑娘同你成亲?”

  沈流哲赶忙摇头,“别……你让我再去问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有片段副cp内容。

  女主下章生。

第72章

  永顺伯爵府。

  宽阔的厅堂中,永顺伯爵江裕与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示意让仆婢上前,给坐在下首的沈流哲上茶。

  这个以往称霸京城、不学无术的纨绔,今日却是知礼得很,规规矩矩地坐在官帽椅上,将胸背挺得笔直,简单寒暄几句,虽然还能瞧出些少年青涩,却隐约有了大家子弟的风范。

  沈流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直直入了主题,垂首道,“伯父伯母,今日上门叨扰,其实是为了我的婚事前来,我……一直倾心江二姑娘许久,今日上门来,一则是想向您二老表明我的心意,二则,也是想问问江二小姐的意思。”

  江裕与夫人有些始料未及,近来上门求亲之人如过江之鲤,但是他们从未想过沈流哲,竟也看上了自家女儿。

  卫国公府是财大势大不假,可沈家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出了名的乖张蛮横,不按常理出牌,若是要结姻亲,最好还是之前议亲的顺国公府,那可是百年传承的书香门第,连最下等的婢女都调教得知书达理。

  再说了,对比起周修诚与周沛胥,沈流哲相貌虽也俊朗,可到底还是少些温文尔雅,多了几分鲁莽轻率。

  作为父母,江裕最清楚不过自家女儿,江映芙性子清冷刚强,不是那般会做人的,若真嫁入卫国公府,今后只怕是少不得受委屈。

  江裕夫妇内心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江裕默了默,开口道,“玄明法师虽德高望重,但鉴言也不可尽信,我那个二女儿自小就任性,沈三公子若只是为了求娶贤妻、安顿后宅而来,倒大可不必如此。”

  沈流哲听出了其中的婉拒之意,当下便有些着急,可经历过诸多磨难,他性子也沉稳了不少,遭受到质疑后,并不像以前那般急着分辨,而是立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顿时起身,拱手弯腰道,“晚辈理解伯父心中的顾虑,只是晚辈确确实实早就在三年前对江二小姐一见倾心,并不是因着玄明法师的鉴言而上门求娶,还请伯父伯母明白晚辈的一片赤诚之心。”

  作为日日与沈流哲厮混的江宇,也才旁附和道,“父亲母亲,这话我可以作证。且外头那些关于流哲的流言,万不可尽信,我们平日里最多是喝喝酒,从未眠花宿柳、厮混狎妓过,他为人算得上正派,还常常路见不平,匡扶弱小。”

  亲哥哥总不会害亲妹妹,得了江宇这句话,江裕夫妇稍稍放心了些。

  只是这也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良配。

  江裕正想要开口拒绝,说些场面话应对过去,未曾想沈流哲率先发言,“伯父伯母,不如请江二姑娘出来,我想当着您二老的面,问问她的意思。”

  如此也好,二人将话说清楚,也好断了沈流哲的念想。江裕点了点头,朝外唤了一声,“去把二小姐请过来。”

  过了不多会儿,江映芙便从后厅走了进来,身上碧绿色的衣裳,在盛夏炎热的天气中,显得异常清爽秀气,眉眼低低垂着,身姿不似寻常女子般娇柔,而是透出几分果然来。

  她脸上并无太多表情,连眼神都没有往沈流哲的方向望,只是对着主座膝盖弯了弯,“见过父亲、母亲、兄长。”最后才顺带垂头往沈流哲的偏了偏,“见过沈小公爷。”

  因为上次遭了她的拒绝,沈流哲一直颓着,除了出府上朝,就是在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踏出半步,很是萎靡不振,可今日见了江映芙,他心中忽然涌入了股热流,微微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