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以唢呐服人 第150章

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穿越重生

  对于习剑者而言,拥有这样性格的人可以专注于剑道一途上,不为外物所动。可人呐,到底是身处红尘的,红尘喧嚣,风沙雪雨,又怎么可能做到连一粒沙都没有呢?

  于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子,顾清漱的师长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令顾清漱无事不得下山,在某件事后,又以玄天宗主峰青崖山为中心,不许顾清漱离开青崖山超过太远。

  这个“太远”的界限具体是多少,众人都不得而知。不过这个传言倒是很真,甚至有好事者到顾清漱面前求证过,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好事者·长清子:深藏功与名.jpg

  总而言之,现在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了剑尊顾清漱身上的这条戒律,这也使得他们对待玄天宗的态度愈发谨慎。

  开玩笑,这里可是有个剑尊驻守的,万一对方火起来,直接把他们都灭了怎么办?

  云卿若眉梢微扬,她今日着嫣红色,远远看去似一道朝霞,为她冷若冰霜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明艳:“难得见剑尊下山,今日倒是我等之幸了。”

  顾清漱回望了一眼,平淡道:“来看一个人。”

  嚯!

  这话一出,云卿若的表情就有些复杂起来,底下的长老弟子们更是心思翻涌。

  不同于他人,对于顾清漱的往事,灵霄舫的掌门云卿若还知道的更多一些。

  大部分剑修的性格嘛,用云卿若的话来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样性格的人很是适合修道,因为他们会很固执地坚守自己的“道”,不会轻易为外物所累——而顾清漱身为剑尊,又是其中翘楚。

  然而,顾清漱却也险些心境不稳至走火入魔过。

  当年龙凤神族骤然破碎虚空而去,天地伦常即将颠倒,越是有天赋者越能感受其反常,而此时又有了凤太子弃众生而去的传闻,身为曾经凤太子的朋友之一,顾清漱自然是会心性不稳。

  云卿若想起这些,是因为顾清漱天纵奇才,能被他当成朋友结交的人少之又少,上个还是凤太子这样的级别,却没料到,这届金丹期之下的比试,居然有让顾清漱感兴趣的人。

  会是谁呢?

  不知为何,云卿若虽然没有问出口,也没得到答案,但偏偏,她的内心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有趣又神奇的小姑娘,姬冰玉。

  想起这个名字,自然就会想起她做的事情,云卿若面上不由露出了些许看好戏的笑意,将目光投在了容清垣的身上。

  被许多人或是揶揄,或是看好戏的注视打量,容清垣神情半点不变,嘴角噙着笑意,看得长清子都忍不住传音调侃:“不怕徒弟跟人跑了?”

  “不会。”

  流明谷掌门揶揄:“不愧是清虚子,就是自信。只不过可能你久在门中有所不知,如今的小友们,最是喜欢剑修了。”

  云卿若点点头:“尤其是顾剑尊这样沉默寡言又出手利落潇洒的……说不准姬小友会改变心意呢?”

  容清垣笃定道:“她不会。”

  这样的斩钉截铁,就连一直旁观的顾清漱都开始好奇,他从不是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顺从心意发问:“为何不会?”

  顾清漱不知道,他这一开口,差点把乾明真人手中的茶杯都惊得打翻,从来稳重内敛的乾明,久违地体会到了手忙脚乱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几乎失控。

  不止是他,所有能听到这个传音的人皆是如此。

  这可是顾清漱顾剑尊!

  他说这话……就是承认是为了姬冰玉而来了?!

  云卿若两眼放光,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恨不得两人当场打一架。而其他人则是心惊肉跳,生怕两人当场大打出手。

  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容清垣奇怪地看了顾清漱一眼:“你不明白?”

  顾清漱被这一眼扫过,心中泛起了那股熟悉的诡异之感,不等他扭转局面,就听容清垣抬起下巴,一手持扇抵住下颚,笑容肆意风流,理所当然地开口——

  “自然是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了。”

  顾清漱:“……”

  众人:“???”

  这前后有什么因果逻辑吗?!?!?!

  ……

  ……

  与此同时,在幻境中一遍又一遍殴打轩辕焚天的姬冰玉都感到十分困惑,迟疑地问突然出现的天道。

  因为试炼的规则,所有人只能带本命法器,譬如流明谷那帮人也只能当场画符箓,所以姬冰玉只带了唢呐,没有带清辉玉笔。

  清辉玉笔的威力,她还不曾实验过,本想留着让轩辕焚天成为第一个小白鼠,没想到几年不见,对方就这么拉了。

  [轩辕焚天他好歹是男主,怎么突然这么菜了?]

  天道理所当然道:[你也不看看你干了什么,原先的天柱都被你弄坍塌了,新的天柱已有雏形,他又不是被新天柱所钟爱之人,自然没有原先的气运了。]

  姬冰玉若有所思:“确实……”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轩辕焚天抽飞了出去。

  全靠肌肉记忆,轩辕焚天此刻已经面色灰白,姿态熟练的令人心疼。

  [爹,你要小心了。]

  天道忽然道:[我刚才分身出去听了一下,唔,外头好像有些变动。]

  [……雁家、谢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他们派人来,更改了此次的试炼规则。]

第87章 呐呐呐

  [……他们打不过你就临时改变规则——这群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天道语气中无不愤怒, 但转念又开始担忧:[雁家与深渊中那位关系匪浅,现在有忽然提出什么'秘境试炼'绝对是不安好心!姬冰玉,你千万要小心为上。】

  天道絮絮叨叨地骂着人, 从如今的雁家家主雁询子骂道他家中小辈, 又从家中小辈骂道家中狗仗人势的仆人,最后又再次骂到了雁询子的身上。

  [……早就看这老东西贼眉鼠眼, 连街边的黄鼠狼都比他俊俏几分, 没想到现在还开始算计起小辈了, 脸皮厚得堪比青崖山上的磨刀石了, 就这也好意思舔着脸出现,不怕被我一道雷劈死——]

  姬冰玉好奇道:[你还能劈死他?]

  那她还在这儿折腾什么?直接指哪儿打哪儿,让天道出手不就可以了?而且……

  天道沉默了几秒, 眼看着姬冰玉的眼神越来越亮, 其中蕴含着某些令天道瞬间寒毛倒立的意味,终于弱弱道:【以前可以,现在……]

  顶着姬冰玉谴责的目光,重压之下, 天道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现在有点难。]

  天道:是的, 只有亿点点难。

  对于这个结果姬冰玉其实并不意外。毕竟从天道需要靠将她从异世界拉来,试图以此平衡挽救此间世界于万一这点就可以看出, 对于这个世界原本既定的轨迹,天道并没有太多干预的权利。

  或许是因为它当初不该睡得太久, 又或许是因为它该睡得更久些。

  无论是姬冰玉还是容清垣,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倘若当年天道想要离开, 它是完全可以离去的。

  那番“睡得太久, 一朝醒来不知今夕何夕”的说法, 不过是糊弄些不懂修道的人罢了。

  身为天道,它理应比更多人都能预感到灾祸降临,甚至更能预感到天地寿尽,所谓的“一觉醒来”无非是自欺欺人。

  对于天道而言,三千大道广袤,无论去哪儿,对身为天地法则的它,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

  “……一群无知蠢货!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就是比不过我们长清门么?不知反思为何一败涂地,反倒是动了歪门邪念,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比清虚子的阴阳怪气,乾明真人骂起人来直接了当,尤其是如今进化后的他,更是不似过往那样自恃身份,反而什么话都能骂出口了。

  不同于师弟师妹们的目瞪口呆,作为在缥缈峰呆的最久的老人,温烨然表示一切都是小场面。

  温烨然:在缥缈峰这么久,身为缥缈峰大师兄的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温烨然轻嗤一声,对着谢喻安、裴乐夜两位师弟微微仰起头:“师父性格贯来如此。”

  裴乐夜目露崇拜:“师兄过去常常见到师父……如此?”

  温烨然傲然道:“如今不过是小场面而已。”

  这还算是小场面?

  谢喻安看看乾明真人,又看看姬冰玉,下意识将心底推测出来的那点可能挥散无踪影,也道:“师兄见识广博,师弟有所不及。”

  温烨然得意地翘起了嘴角:“师兄虚长你们几岁,见过的大场面自然也多一些。”

  本来嘛,在得知师弟师妹在聚英会武的试炼场里直接挥着琴瑟如舞动青春——呸,如舞动大锤般将往年魁首、贯来实力强悍的玄天宗打得落花流水时,温烨然硬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苍天啊!

  那可是琴!是“弦断落星和,音入九霄歌”的琴!

  那可是箫!是“万花惊风雪,风雪觅归人”的箫!

  ……更不提瑟鼓琵琶,这都是高雅之物!怎么能如此粗暴地对待他们!

  温烨然:今儿个我就要为这些逝去的琴瑟一大哭!

  “少矫情。”温烨然头上被玉韵重重拍了一下,只见这位往日里温柔可人的大师姐冷笑道,“我看就是要人教训他们一顿,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才知道‘尊重’二字如何写呢!”

  玉韵眯起眼,头也不转:“我说可有道理?”

  然后温烨然就听见往日里总是冷静沉默好似那些无情道剑修般的大师兄荀砚池,一板一眼地开口:“师妹说得极是。”

  温烨然:???

  我闭关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

  被人震惊了这么多回,终于轮到自己看旁人震惊的神色,温烨然别提有多愉快了。

  至于被点名的姬冰玉则支着额头,不同于其他弟子对于“终于不要面子”的乾明真人的目瞪口呆,姬冰玉看着使出了浑身解数痛骂“无耻雁家,内尽狗贼”的乾明真人,沉默了片刻后,迟疑开口。

  “虽然但是,乾明师叔尽管不想承认,但我这具身体里,好像还留有雁家的血脉来着?”

  这倒是真话,虽然姬冰玉不想承认,但原主“姬冰玉”确确实实留有雁家的血。

  乾明真人骂道一半被骤然打断,硬是大眼瞪小眼瞪着姬冰玉看了半晌后,才憋出一句:“……你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哼了一声,暗暗撩起眼皮看向姬冰玉,声音别扭道:“那什么雁家的都不是好东西,一群有眼无珠的废物,待你、待你又不好,依老夫看,你不如别认他们了。”

  ‘嘭’得一声,温烨然一不小心捏碎了自己好不容易炼成的玄玉挂件,却半点来不及可惜,只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温烨然:那些过去的师徒情终究是错付了!

  作为乾明真人的大弟子,温烨然是清楚自己的师父性格多别扭又多难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