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然而,眼前的一切无不在羞辱他!
一瞬间,新仇旧恨用上心头,因为脑补过头而导致气血上头雁询子终于再也顾不得什么计划,他快要炸了!
不是开玩笑,而是字面意义的爆炸。
雁询子的身体犹如一个充满了气后还在不断往里灌输气体的气球一样膨胀,魔气源源不断地从魔渊而来,身体承受不起这样厉害的魔气,雁询子脸上血管暴起,一条条犹如蜈蚣般在皮肤间涌动!
无所谓,一个□□而已,雁询子想到,无非是提前暴露,而处在清一尘寰图外的那位不过是肉身傀儡,就算被捉住也无所谓。
只要将计划提前,一切都还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而且倘若这次能重伤姬冰玉,那么——
那么——
姬冰玉在干什么?!
雁询子瞪大了双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只见她不知何时将那块写着“荣庆园”的匾额抱在了怀中,此刻手上正拿着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笔,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自己。
这笔长得也奇怪,前端不是什么狼毫狐毛,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兽的毛发,而是如武器般泛着冷色的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雁询子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姬冰玉扬起手,那笔尖径直向他刺来!
没关系,雁询子又想到,如今他并非是人类之躯,而且有魔气相随护体,寻常的武器根本无法近身——
“噗嗤”一声,如同针刺入了皮肉。
姬冰玉:打断读条.jpg
姬冰玉从来不懂那些喜欢在打架前长篇大论废话一通的人,在她看来,既然要打架了,就说明口头上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战前宣言”在拖时间外,别无价值。
事实胜于雄辩.jpg
动作快准狠的姬冰玉甩了甩手腕,忧伤地叹了口气:“啥玩意儿啊,怎么皮这么厚?本来以为是个河豚精还能刷个火锅,没想到如此废物。”
“诶,虽然物理意义上皮厚,但是好像又很脆啊?”姬冰玉稀奇地打量着雁询子,“河豚精?鳄鱼精?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雁询子气得快要失去理智:“本尊才不是东西!”
姬冰玉沉默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更加嫌恶:“这么老的梗还在说,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雁询子被气得倒仰,她不仅偷袭,居然还开嘲讽!
尽管听不懂,但雁询子确定这是在骂他!
虽然一边在吐槽,姬冰玉手中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飞快地在雁询子身上又狠狠扎了几针,硬是搞了个七窍流气的效果。
然而雁询子却半点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知为何外面的傀儡肉身没有接应,而这清一尘寰图……
完全没有了应答?!
雁询子悚然一惊,然而他此刻浑身血管爆裂,却仍旧难以相信自己没能伤到姬冰玉分毫,反而被她直接用最简单不过的招数打败:“……为什……扎……”
雁询子执着地寻求真相“……这……辉…是……”
姬冰玉捕捉关键词:“啥?‘我是渣渣辉?’”
姬冰玉倒吸一口凉气,一脸不赞同:“你好骚啊,最后还盗用别人的名字!”
“但是不愧是我。”姬冰玉又深沉道,“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精彩纷呈的梦境!”
汝娘也!本尊是想问为何这东西能扎破我的皮肤!这清辉玉笔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不是姬家人,又怎么可能能用姬家人祖传的清辉玉笔!
直至变得干瘪,彻底的失去行动力后,雁询子的眼睛仍旧瞪得很大,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疑问仍旧没有被解答,但这一缕□□已然消散于天地。
甚至没能将最后的信息传递出去。
因为外界也开始天翻地覆。
……
“师兄。”
圆脸的小弟子疑惑地看着护宗大阵前扭动着四肢的魔族修士。
这群魔族修士来时气势汹汹,面上无不有着繁复诡谲的魔纹,表情邪魅,嘴角都挂着神秘的笑容,各个气势磅礴,令他们这些修士不由肃容屏息,严阵以待。
“这些魔修在干什么?”
“啊这、这,他们……”
被称之为“师兄”的男子被问得手足无措,显然也不知道答案。
又或者说,在场的大部分修士都被眼前的场景弄得十分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哦不,他们在干什么???
此时,作为事件操纵者和后续推进者之一,郦抚卿瘫着一张脸,迈着骄傲的步伐路过。
看着所有人迷茫的模样,郦抚卿决定日行一善,亲自为修士们解惑。
“他们在做广播体操。”
郦抚卿扬起半边嘴角,如是说。
第93章 呐呐呐呐呐
“广播体操”这四个字, 郦抚卿说得一本正经,字正腔圆。
说起来,这个新鲜词还是郦抚卿从小师妹姬冰玉那里听来的, 当年姬冰玉硬是无中生有造出了一本“绝世功法”, 险些把魔族那群人忽悠瘸了。而作为她的大师兄,郦抚卿表示不能拖师妹后腿, 硬是捏造出了个“魔界隐少主”的身份, 用了些障眼法骗过了魔界众人, 就连郦无颜都真以为这是本对付修仙界名门正派的绝世功法, 暗中让人秘密修炼起来。
这下可好,一群魔族傻乎乎的,当真以为是什么绝密功法, 是彻底被忽悠瘸了。
毕竟在场许多都是大宗门的长老们, 即便是对付全盛时期的魔族修士也可一战,更别说是如今瘸了的这一批了。
凤空澈略有担忧:“四大门派彼此皆有阵法相通,此处距离通往灵霄舫的阵法最近,也不知道灵霄舫此事如何了。”
别看魔修们天天骂正道修士“道貌岸然伪君子”, 可他们自己“真小人”起来, 也是半点不差的。
就比如在选择首个攻击点的时候,最先被挑出来的就是灵霄舫。
很简单, 全是女修,还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女修!
嘿嘿, 魔修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这要是被攻下来了, 那还真是个天大的好事呢!
“不会的。”郦抚卿笃定道, “有云卿若坐镇, 那群家伙还伤不到灵霄舫。”
有提前的部署, 早有准备的正道修士们并没有魔修想象中的那样被动。
有了流明谷提供的阵法符箓, 各大门派的长老弟子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及时回到了自己的门派,一部分继续留下来抵抗魔修。
“不是整个灵霄舫——我是说,即便云掌教很厉害,也无法顾全所有人。”
凤空澈看着手上带着一脸诡谲笑容的魔界将领,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起来。
“可若是零星几个女修被骗了呢?我方才听这魔族将领与人交谈,说什么‘红魔’,什么‘女魔使’,再多的问不出来,强行破入他脑中,也只有‘凝红’一词。”
“我怀疑,这群魔族人早就提前安排好了细作在灵霄舫内,只等时机一到就……”凤空澈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女修总是更心软,魔族又最会装弱卖乖——不行,我必须去一次灵霄舫!”
女魔使,凝红。
无数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被勾起,捕捉到关键词的郦抚卿手下的动作微滞,难得真实的感受到了些许的茫然。
他未曾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听见曾经故友的名字。
作为前任魔尊,深知某些魔修本性的郦抚卿脑中闪过了千百种可以令人神智无存成为傀儡的法术,无一不是极为痛苦,无一不是极为……令人感到难过。
是的,难过。
就像未曾想过会听见故友的名字一样,郦抚卿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此时有这样的情绪。
若是放在以前,郦抚卿只会嗤笑一声凤空澈愚者多思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可是如今,他却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曾经手下的那些女魔使们是何等飞扬肆意、骄傲不羁,别人不记得,作为魔尊的郦抚卿还能不记得吗?
若是她们中有人好不容易在从那时的血色硝烟中幸运地活了下来,被人侵入思想,洗去了记忆,迫使她们成为了阴暗下作的奸细,用曾经她们最不屑的、令人作呕的手段去迫害同门女子……
不能让韶阳羽知道。郦抚卿忽然想到,否则韶阳羽一定会气得直接去掀了魔族的老巢。
就在两人思绪各自纷杂时,一道清朗的女声传来:“凤师兄不用担心。”
一袭劲装的钟疏星大步流星地朝着两人走来,脑后的马尾一甩,整个人透着股潇洒自如如流星飒沓:“凝红师姐并非细作,她早就将是非曲折告知掌门,身上的束缚也被解除,如今就是我灵霄舫的弟子了。”
凤空澈对上钟疏星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不自觉的红了耳朵,轻咳一声,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摆摆手解释道:“钟师妹,我方才只是有些担心,并没有看不起灵霄舫弟子的意思!”
钟疏星莞尔一笑:“我知道。”她提着剑,小幅度地对凤空澈摇了摇,“我们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不打不相识’了,若是不介意,凤师兄以后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凤空澈耳朵更红了,往常的翩翩君子此刻像是一只被主人逗弄的小狗似的可爱:“那钟、疏星,你以后也叫我名字便好。”
呵。
人类在春天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郦抚卿兴致缺缺地移开眼,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时,正好与钟疏星身后那人遥遥相望。
红衣黑发,做男子装扮,眉眼低低压着,像是没睡醒似的,又带着一些厌世般的懒散。
两人目光相接,表情齐齐凝固。
郦抚卿:“……”
——一口哈欠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不知当打不当打。
凝红:“。”
——这把年纪了还扮成小孩子是要多厚的脸皮……啧,多年不在,这位尊上的风骚依旧不减啊。
“咳,所以,灵霄舫情况如何?”郦抚卿率先起了话头。
凝红低头沉吟:“我走时,看见云掌教提着青潇剑站在阵眼旁,周围全是魔修。”
“然后?”
“……没有然后了。”
那可是灵霄舫掌教云卿若,还是装备了青潇剑、怒火plus的稀有掉落版本。
凝红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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