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准确的说,是凤飞霜撞进了姜雎的眼中。
漆黑黑的一片,却莫名其妙的让凤飞霜觉得分外鲜活。
不知为什么,但是就在这一秒,凤飞霜忽然觉得先前自己所有做的、以及打算做的一切,都怪无趣的。
为了一个男人,去为难一堆女人,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就在轩辕焚天一声“飞霜妹妹你听我解释!”后,就发现自己娇俏可爱的飞霜妹妹看也没看自己,而是径直向着面前的小乞丐走去。
“喂,你、你叫什么名字?”
凤飞霜说出第一个字时就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分傲慢,她努力想要纠正,最后却还是不得要领,只能尽力描补:“我是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等最后一句话说完,凤飞霜耳根都红透了。
姜雎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大小姐,心中也觉得熟悉,但却没有开口。
轩辕焚天捂着方才被姜雎划到的伤口,皱起眉头:“飞霜妹妹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
还不等姜雎开口,凤飞霜柳眉倒竖:“你凶什么凶?我和她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轩辕焚天:?!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姜雎的这一刻,对轩辕焚天的情爱痴缠都淡了下去,往日所坚持纠缠的一切,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可凤飞霜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凤飞霜不自觉地抬手覆盖在心口。
因为这里在剧烈的跳动着,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鲜活。
“飞霜妹妹,你误会了!”轩辕焚天急迫道,“我和她并不认识,先前偶然救下她,才发现她就是阿昌逃走的未婚妻。”
轩辕焚天丝毫不觉得自己言语中有漏洞,很是流畅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就好像这段“英雄救美”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凤飞霜听完后,挑起眉问道:“是这样?”
除去些莫名其妙的细节,倒也大体不差。姜雎点点头,本想问自己可以走了吗。但不知为何,在看见凤飞霜时,姜雎忽然心中一动,话到嘴边时莫名变了音——
“你也觉得我不该拿起剑吗?”
凤飞霜:“?”
凤飞霜:“当然不!”
她一脸奇怪地看着姜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要不是你会用剑,刚才就被那几个恶心的东西给欺负了!”
轩辕焚天见凤飞霜始终没一个正眼看他,心中憋屈极了,此时插嘴道:“这是因为她逃了婚!若不是她逃婚,自然也不会被家里人赶出来,遇见这些地痞流氓了!”
说完后,轩辕焚天伸手便想去拉姜雎,叹了口气:“好了,别闹了,先随我回去,别叫阿昌担心。”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多担心姜雎似的。
姜雎灵巧一躲,脸上神色更冷:“我不认识什么‘阿昌’,更不会和你回去。”
还不等轩辕焚天再次开口,凤飞霜忽然道:“可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方才的那些话在凤飞霜脑中转了一圈,她始终想不通这其中的逻辑,又心眼直,想不懂就索性问出口。
轩辕焚天有些不耐:“你在说什么?”
“我说她,”凤飞霜指了指姜雎,道,“她从家里逃走,和遇见地痞有什么关系?”
轩辕焚天眉头皱得更深:“她若不逃,便不会被地痞缠上。”
凤飞霜听完后更加迷惑:“可是她为什么不能逃呢?”她伸手指了指轩辕焚天,又指了指自己,“倘若是我们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会坐以待毙吗?”
“我自然不会。”轩辕焚天下意识否认,他看着一脸倔强的凤飞霜,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但你应该等在原地,我会来救你。”
凤飞霜一直看着他,忽然偏头躲过。
“所以你可以逃走,但她不行,这是什么道理?”凤飞霜冷笑一声。
“她当然不行。”轩辕焚天眉头皱得更深:“你看看,她一出门就遇见了地痞。”
凤飞霜同样皱起柳眉,一脸不悦:“所以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觉得没有关系?”轩辕焚天不可置信道。
“不然呢?”凤飞霜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道,“她遇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些东西不长眼地往前凑罢了,顶多是运气不好,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轩辕焚天看着一脸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凤飞霜,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你不可理喻!”
坐在树枝上的姬冰玉将一切尽收眼底,甚至在刚才还奴役逆子天道帮她开了全方位视角,直接将直播看得津津有味,差点要笑出声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变故徒生!
要不然怎么说是气运之子呢,纵使“原剧情”如今崩成爆米花,但轩辕焚天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运气在身上,比如躺在地上的地痞中的一个突然暴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极其精准地朝着姜雎的心口刺去,而姜雎不知为何,右手偏偏在这时候僵住——
就连姬冰玉都以为这一次姜雎会被重伤,下意识要出手阻拦的那一刻,却被拦下。
【无须担心。】一道清浅的男声随着微风而来,在姬冰玉的耳畔打了个旋儿,顽皮地将她的一缕发丝吹落耳畔。
是容清垣。
姬冰玉在对方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认了出来。
内心的急躁被瞬间抚平,姬冰玉定了定心神,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她再往下看去时又不相同。
那个地痞已经没了生息,想要趁乱攻击的轩辕焚天也重伤在地,至于本来是被攻击的姜雎却是完好无损地手持长剑站在原地。
代替她被剑刺中的,是凤飞霜。
姬冰玉默了一瞬:【……容清垣,这一切也是你算到的?】
虽然凤飞霜后来与姜雎相处得还算不错,但到底曾经口出恶言,做过些不好的事情。
如今能在这试炼中堪破,斩断前因,对二者而言,都是极好的事情。
由此推彼,姬冰玉联想起容清垣反派似的喜欢搞大场面的一贯作风,伸手揉了把停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肥啾的头,猜测下面的场景不是个例。
容清垣被姬冰玉揉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化身为如此小只的鸟儿,难免还有些没适应身体,此时被姬冰玉突然袭击,懵了一瞬,无意义的“叽”了一声。
卖萌可耻。
姬冰玉心中深沉地想到,容清垣都夺大岁数了,居然还用这招。
……虽然真的很有用。
【快说,这一切是不是你算计好的?】姬冰玉稳住自己,不让自己被美色所惑,她眯起眼,侧过头时语气分外危险,【你要付出什么?】
此间因果循环,有得必有失。
想必在这清一尘寰图中,让这些曾被剧情束缚着的配角炮灰们彻底摆脱枷锁,斩断因果,从此以后再不必围绕他人而活。
【不是我。】容清垣笑着否认,【是我们。】
我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冰玉在心底面无表情地将肩膀上的小肥啾抓住,举到眼前,狠狠道:【要不然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就闭嘴。】
【谜语人滚出修仙界!】
说完,姬冰玉还不忘再次揪了把小肥啾头上的呆毛。
这一次早有准备的容清垣十分淡定,甚至还主动把头往姬冰玉的掌心蹭了蹭。
别说,容清垣本体的那只白色凤凰姬冰玉见过一次就再难忘怀,漂亮得让人失语,仿佛将世间所有的高华全部汇集。
而现在停留在她掌心的小肥啾正歪着头看着她,圆滚滚的身体柔软暖和,头上有着雪白色的容貌,尾羽向上翘起,有些像是缩小版的孔雀毛,但又远比孔雀漂亮得多。
这家伙也不知在搞什么,分明说好了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他却莫名其妙跑到了画卷之中。
要不是信得过容清垣,但凡换一个人,哪怕是大师兄郦抚卿,姬冰玉都是要再三盘问的。
容清垣听见她的话,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声,笑够了才开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行吧,那给个具体时间?】
【说不准——唔,也许是马上?】
【神神叨叨。】姬冰玉嘀咕,但料到是事关天道因果,不能说更多,便也没有逼着容清垣开口。
……
凤飞霜觉得自己是第一个看到那地痞忽然睁开眼从地上跃起的人,从他掏出匕首,到刺向姜雎,这一切都仿佛是慢动作,然而姜雎和轩辕焚天却都对此熟若无睹,这一切的发展都令凤飞霜感到万分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下意识挡了上去。
刀剑刺入腹部的感觉并不好受,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从胸腔上涌至喉咙,凤飞霜连呼吸都带着些疼痛,她恨不得直接让面前唯一一个还行动自如的人干脆把她杀了算了,可一对上小乞丐的眼睛,凤飞霜又不这么想了。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此刻充满着情绪,太多太多,凤飞霜觉得自己这种脑子即便身体好的时候都难以分辨,更别提现在了。
不过好像在和她对视后,自己不那么疼了……?
“我要死了啊……”
姜雎蹲下来看着凤飞霜,停顿了几秒后,道:“嗯。”
凤飞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觉得有些事必须交代一下。
“你记得帮我多打几下他。”
“……其实你可以自己出去打。”
“嗯?”凤飞霜瘪瘪嘴,颇为委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已经想起一切的姜雎看了眼凤飞霜,这大小姐又委屈又难过,先前娇气的脸庞上灰扑扑的,像是掉入了泥潭的猫儿。
早就习惯了在泥塘里打滚的姜雎笑了一下:“没什么,我答应你了。”
从今以后,我们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哦。”凤飞霜干巴巴道,她这样的娇娇大小姐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别离,总觉得比起书上的荡气回肠似乎少了些什么,但又觉得平平淡淡也不错。
凤飞霜如今一回想,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无趣的。
从出生开始,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就只有吃饭、睡觉、轩辕焚天,以及赶走靠近轩辕焚天的女人。
周而复始,困在一方天地,颇为无趣。
包括刚才与轩辕焚天的对话,其实都是凤飞霜在逞能。
平心而论,倘若真的易地而处,凤飞霜觉得自己并不敢就这样反抗父母,直接逃婚。
她不敢,所以更加佩服敢这样做的姜雎。
而现在用自己如此无趣的生命,换了小乞丐这样豁得出去的一条命,凤飞霜用她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了想,觉得还挺划算。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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