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白茶
与此同时再多盖二十所官学!
反正一切能想到让百姓们同乐的事都想到了。
不止如此,还开放诸多皇家园林,供百姓们春日游乐。
以前皇家园林也会开放,但只是陆陆续续开放几个而已,今年却不同,今年外城的几处园子全都免费开放,如果能站到最好的位置,还能看到皇城里面呢。
纪彬引娘就是在这种气氛下走到汴京主街上。
身后的陈乙也是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汴京,不愧自称为骄民。”
毕竟是天子脚下,风貌自然不同。
可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这么高兴的不止汴京,只怕整个南军国都是如此兴奋。
边域这次胜仗,跟所有百姓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他们勤劳善良,不是他们辛苦劳作,哪有那么多的粮草,哪有那么多的棉衣。
百万棉衣送边域,该夸的,一直是南军国的百姓。
没办法,谁让这块土地,这块土地上的底蕴,这块土地上的人民是如此与众不同。
从主街上走过去,所有百姓口中都是这场胜仗,很多店家门前的彩楼已经扎起来了,还做了各种活动,一问就是庆祝胜仗。
还有人敏锐的人在问,既然那边没有威胁了,那边域的商路是不是能开。
纪彬引娘陈乙走到平喜楼的时候,詹明平老板也是在聊这件事。
詹明身边还坐着他表弟,明显非常兴奋。
这个表弟一路上话也不多,可见非常听话。
詹明对边域最为熟悉,虽然现在他只跑江南那边,但边域的人脉还在,他原本有意把边域的买卖交给表弟,但这边情况一变,估计那边会更复杂。
同样的,机遇也会更多。
这会纪彬来了,自然要问问纪彬的意见。
纪彬笑:“边域商路原本就有定制,主要还是看周边小国部落的态度。”
边域商路跟海上商路不同。
那边少数走了上百年,不然也不会有詹明这种专走西边的门户,但之前边市未开,他也只是在关内看看。
关外的话,还要看朝廷的意思。
但平老板一听纪彬的意思,就忍不住笑:“看来你还是更惦记海上那点东西。”
“不过我也好奇,那边吸引力真的如此巨大?”
纪彬扶额,南军国从中原开始发展,其实不重视海域也正常,毕竟地大物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不需要外来的物件。
若他身处其中,或许也不会在意海上之路。
可他深知,在海洋之外,还有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人。
那边的贸易需求可太大了。
男儿志在四方,西边的商路早被人走过千百遍了,他还是想试试未知的旅途。
当然,西边这个机会也要抓住。
成年人当然选择两者都要。
平老板跟詹明也是这个意思。
以后詹明走西边那条路,纪彬走海上那条航线,再有平老板在汴京帮忙售卖。
这条路走顺了,其中潜力会有多大,谁都能知道。
眼睛看向西边商路的也不止他们。
还有更多有远见的商人们。
那边刚打完胜仗,好处就已经显现出来,足以见到南军国的潜力。
百姓们出路更多,日子也会更好。
纪彬跟引娘在平喜楼坐了会,只觉得这地方比春安城的还要豪华,地方也更大了些。
见他们俩好奇,平老板介绍:“这就是我家祖产,当年也是先从这个酒楼发展,直到现在。”
说着平老板看看纪彬,笑道:“今日还有个不情之请。”
谁知道不等平老板说完话,引娘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纪彬笑着道:“给你,什么不情之请。”
纸张打开,上面赫然这些黄稠桂酒的做法。
纪彬继续道:“不过是个方子,对你我都不算什么,这酒味美,却不好运送。你在汴京寻处好水源,按照方子酿酒,味道不会差的。”
平老板都不用说,纪彬引娘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年黄稠桂酒在春安城的盛况,大家也是知晓的,平老板回到汴京,自然想复刻当时的情景。
在春安城五钱银子两瓶两斤的黄稠桂酒,一个月能买两千瓶。
放在汴京来卖,加个零都不止。
这可不是夸张,要知道这里是有百万人口的汴京,是南军国都城。
随便一家宴会上,都能买两千斤的酒作为备用。
要说从纪滦村直接运到汴京,这实在不现实。
路途太远,这酒保质期又太短。
只有给方子最合适。
按照平老板的意思是,他想买下来,黄稠桂酒的味道确实独一档,而且颜值又足够高,放在汴京的平喜楼,肯定能卖得极好。
但他们夫妻两个直接把方子给他???
平老板道:“你不听听我出的价码?就要直接给?”
纪彬笑:“行吧,你要出多少钱?”
“一座平喜楼。”平老板说完,就听到詹明表弟倒吸口凉气。
詹明表弟都听出来其中意思,南军国的平喜楼有两个,春安城的,汴京的。
难道要用春安城平喜楼换方子?
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要知道现在的平喜楼在春安城里,还是头一份啊。
这哪是买方子,分明是送钱!
纪彬自然也看出平老板的意思,确实是送钱,约莫是感谢他牵线让他平老板跟太子手下搭上关系。
如果这么算的话,一个春安城平喜楼而已,甚至有点划算。
这确实是平老板的想法,他实在感激纪彬,所以借着方子的机会,直接给纪彬送钱。
说再多好听话,也不如直接送钱爽快。
可谁想到纪彬直接要把黄稠桂酒的方子送给他,只能说两人都在为对方考虑。
纪彬听完,笑道:“算了,我就是个小货郎,不想经营酒楼。”
也许平老板觉得,是因为他才搭上太子。
可在纪彬看来,若不是平老板胆大心细,若不是自己横插一道早早借走谢阁老,说不定平老板自己也能找到。
当初平老板在兴华府找人找了那么久,已经足够搭上太子的车了。
太子这人虽身居高位,却对这些事情清楚得很。
他们谁都不会白白做事。
所以给他平喜楼,他受之有愧。
纪彬还是把方子递到平老板手里,故意道:“不知道的,以为你要用平喜楼跟我划清关系,咱们朋友间不就是互相麻烦吗。”
说着,纪彬还看了看詹明:“咱们哪个没有麻烦过对方。”
“以后一起做生意,不计较那么多。”
先不说汴京的黄稠桂酒生意影响不到他们宿勤郡,再说,纪彬甚至还打算把方子当人情送给徐顾景三家。
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机会。
但从纪彬打算走西边商路,南边海运流通货物的时候,这东西就是很好的敲门砖。
纪彬做生意一向如此,他确实计较得失,他给出的每一份东西都是他计算过,不会让他吃亏的。
一份不会影响他的方子,换来可靠之人的信任,对他来说更加值得。
至于里长那边,纪彬笑笑,回头讲一句就好,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方子本来就是他的,他想让谁赚钱,谁就能赚钱。
纪彬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更多时候他看起来是温和的,没那么强的掌控欲。
方子的事让在场的平老板,詹明,詹明表弟都有些感慨。
怪不得人家生意做得大。
如此的人物,不过是个平喜楼而已,对纪彬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不到一个下午,许多事情已经确定下来。
只等着朝廷松口西边商路的事,有些买卖就可以做了。
詹明表弟只觉得,跟在这些大佬们后面,真的学到太多东西,但再看纪彬的脸,他跟自己年纪相仿,却比自己厉害这么多,不由得心生敬畏。
可算知道,为什么詹明表哥一提到纪彬,就如此信赖,这都是有原因的啊。
接下来的时间,那就是等着大军班师回朝。
说是这样说,可让大家一起来回来自然不现实,应当是宗轮将军带着正赤部落首领尔托的投降文书,还有一路小国部落请求岁贡的文书,拿着这些战利品,带着亲随先一步回到汴京。
这样才能赶到三月三日前到汴京。
大军则回到各处安营扎寨,那就是后面太子他们要处理的事了。
圣人只管一件事,那就是体面。
这三月三上巳节,一定要办得极为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