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人一个
今日休沐,他穿着白衬衫配黑裤子,外黑色大衣,姿态挺拔,真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任凝薇也换下了运动服,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洋裙,款式简单大方,虽然她还是胖胖的,但是倒也并不显得臃肿。
两人进门的一瞬间,便是焦点所在。
无他,这两人的搭配委实夺人眼球,谭伟骋可不是什么无名人士,他本人毕业于国外著名军校,如今在罗将军身边任职,他的父亲在西南军中扎根多年,为人低调,却也无人敢小觑。
更别说他生的出色,为人稳重,重市多少权贵想要和谭家结亲,可惜谭伟骋本人半点没有成家之意,他的父母也并不着急,如今流行婚姻自由,两位对外也十分重视长子的意愿。
这来德胜汇中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无人不识这位谭大少,也皆知他在外从不与女性公开来往,是以任凝薇的出现,自然引人注目。
任凝薇这形象配谭伟骋确实是差距太远,只是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行动之间并无丝毫男女之间的亲昵之意,皆是坦荡大方,明眼人看了几眼,便灭了熊熊八卦之心,只是多少好奇任凝薇的身份罢了。
她从德胜汇的中庭走过,步履款款的上了二楼,长裙款式虽简约,布料却难得一见,再有些见识的人,不看面料,便知那款式出自何处,再一推想,便连她来自何处,都猜个七八,甚至于她来重市作甚,都推敲了出来。
如今重市最热闹的话题是什么?自然便是将军夫人请来的那些各方名医,生老病死之事不分贵贱,谁不想寻个名医给自己好好查查?更别提得到消息的那些外地的富豪权贵……自从重市名医汇聚,便是重市的酒店价格都涨了一番。
别人打量着她,任凝薇也打量着德胜汇,这地方的装修完全是古色古香,空气中尽是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二楼的长廊装修的极为漂亮,便只容得两人同行,却并不显得幽闭,两侧有精致的宫灯,白日里也亮着,人行其中,却仿佛入了另外一个年代一般。
她不由得便放慢了脚步,谭伟骋预约的包间在走廊的尽头,两人走到半路,便见一人从其中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他年纪轻轻,却是一身旧时打扮,白褂配黑色马裤,走起路来潇洒的很。
“原来是白老板。”
“谭副官。”那人抬眸见了两位,启唇招呼。
任凝薇眉头一挑,这人声音实在好听,且生的唇红齿白,眉目灵动,整个人灵秀逼人。
她退后一步,靠向一边,和那人擦肩而过。
这人身上透出一股香气,并不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却非常的好闻,直到那人走远,任凝薇还不由的回头多看了几眼,只觉得这人真是奇妙。
“我们方才遇到的那位乃是锦绣班的白老板,如今重市的大红人。”
两人进了包间,分别坐下,谭伟骋见她满脸好奇,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解释。
任凝薇轻轻一笑:“我们一进这德胜汇的架势,我以为如今重市的大红人是谭副官您,没想到另有其人。”
谭伟骋摆摆手:“我不过是寻常人,哪里能和白老板相比?他如今可是家喻户晓,他的场子更是一票难求。”
他说着放下茶壶:“不过你若是好奇,我便想法子去弄票,只是要等上几日。”
“我对看戏不感兴趣,只是对这位白老板有点好奇罢了,生的漂亮的人很多,但是生的这般灵气的却是少见,难得见到一位,自然忍不住多看两眼。”任凝薇笑着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
“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位白老板可是追求者无数。”谭伟骋淡淡一笑。
“我又不追求他!不过萍水相逢的机遇,想那么多作甚!我饿了,德胜汇的名头看我听你说了一路,咱们点菜可好?”
“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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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德胜汇的饭菜确实口味独特,谭伟骋那人还颇为体贴的伟任凝薇点了素食,两人一边吃,谭伟骋还给她讲起那位白老板的旧事。
任凝薇自己减肥,但是也不乐意扫别人吃东西的兴致,便将吃饭的速度慢了又慢,可谓细嚼慢咽。
别看谭伟骋虽然平日一身军装,严肃正经的很,话都不多说一句,可是脱了军装,却也只是个二十岁四五岁的青年罢了,说起坊间八卦却也头头是道,颇让任凝薇刮目相看。
“不曾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
任凝薇放下竹筷,感慨道。
谭伟骋轻轻一笑:“这些事重市上流早就传的无人不知,也无须我多言,你初来重市,又难得对白老板感兴趣,我自然应该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你是费阿姨的女儿,我母亲年少时多亏得你外家照顾,在我心中,你便跟我亲妹妹是一样的。”
任凝薇看着他,心中闪过某个念头,眉头一挑:“有谭大哥这样的哥哥照顾,实在是小妹的福气,既然你我如同兄妹,有些话我便也直接问了。”
“我母亲和雪梨阿姨是不是……”任凝薇眉目流转,却并未等谭伟骋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肯定是了,要不然伟亮对我的那个态度!我还纳闷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了,真被我妈坑惨了!”
“谭大哥不用在意,我母亲她所思所想,我心中已经明白了,今日倒是要谢谢你。”
阳光透过窗棂撒了进来,谭伟骋看着对面那个带笑的姑娘,她的皮肤白几乎透明,神情真诚,一双眸子闪着光,仿佛小溪一般,清澈的让人一眼看到底。
他虽然年轻,但是位置在那儿,见识过的人林林总总,看人自认有些眼光,任凝薇年纪不大,根本丝毫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待他也很坦荡,这是个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所以便是只认识了几日,谭伟骋也忍不住以朋友之礼真诚相待。
他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温茶:“这几天,我另寻了几个医生,想要带费阿姨去看看……”
“我母亲的心病在于她既放不下我们三姐弟,却又执念于我父亲,看不破情字,便救不了她的性命。”任凝薇并不乐观,她抬起头,目光沉了沉的看着谭伟骋:“见再多的医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过恐怕还是需要谭大哥帮忙……”
任凝薇有真的觉得有些理解不了,人是不是因为物质生活太好了,所以才会执着于感情?
人心易变,这不是常识吗?也许是她骨子里就薄情,所以才理解不了吧……
“谭先生,任小姐?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一楼的大堂中,一位年轻的姑娘亭亭玉立,两人下楼时,她正好转过身,三人便对上了。
“孙小姐,许久不见。”
这姑娘正是孙老先生的孙女儿孙静婉,她穿着一身黄色的旗袍,白色的高跟鞋,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高雅漂亮。
任凝薇却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色西装,高大英挺,虽然同是黑发黑眸,但是看脸型却并不似华人。
“谭先生、任小姐中午好。”这人见着两人,也开口打了招呼,他的华语说的颇有几分生硬,带着几分异国腔调。
四人简单的打了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中村先生,两位也是来此处吃饭的么?”谭伟骋脸上堆出几分客气的笑容,点头回礼。
“不是。”孙静婉摇摇头:“爷爷近日胃口不佳,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点胃口,我便想着给他带些德胜汇的美食,不成想遇到了中村先生。”
“正是如此。”
“那便不耽误孙小姐了,下次有机会再聚。”谭伟聘点点头,便准备带着任凝薇离开,却被那中村先生唤住了:“谭先生,请留步。”
谭伟骋微一皱眉,却还是收回迈出门槛的步子。
“我听闻谭先生在四处打探寻找擅长心理治疗的医生,我们R国有神医擅长此道,这次也应邀来到了重市……”
谭伟骋闻言微微挑眉,他不由的看向任凝薇。
任凝薇正好也看向他,她眨眨眼,挽着谭伟骋的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快速的转过身,面色急切的开口:“真的吗?中村先生可否引荐?”
“生病的人正是任小姐的母亲。”孙静婉对中村先生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中村先生点点头:“此地并不适合说话,我在楼上订了包间,两位还请楼上说话。”
孙静婉因为急着回家,便匆匆告辞。
另外两人这方下了楼却又上楼。
任凝薇和谭伟骋一路默默无语,只是偶尔目光交流,竟然也能明白对方几分意思。
这中村乃是一位药材商人,一直呆在重市,很有几分人脉,虽然中文生硬,人却圆滑。
“这位中村很有几分城府,与他打交道,你要多留些心眼。”
上了车,谭伟骋便忍不住交待道。
“其实我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任凝薇挽着胳膊,皱着眉:“大概是因为他是R国人吧,便忍不住想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你似乎对R国人比较在意?”谭伟骋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常之处,不由语气带上几分好奇。
任凝薇眼神一转:“其实,我是对想要攀上你的人比较在意。”
谭伟骋几乎可以说是罗将军的亲卫副官,在他那个位置,不知多少人明着暗着想要攀上几分交情,他自己心里明白敞亮,也从来滴水不漏,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年轻,便得到罗将军的信任。
“是不是自从罗夫人请了那些医生到重市之后,上赶着偶遇你的人便更多了?”任凝薇看了谭伟骋一眼,便转过头,随意的看向车外。
谭伟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看了任凝薇一眼:“人吃五谷杂粮,哪里能不生病呢?将军夫人曾经交代过,那些医生是她请来的客人,并不希望被人任意叨扰。”
“所以打通了你这道关卡,便畅通无阻了呀。”任凝薇笑笑,带上几分调皮:“不过谭大哥,明晚的舞会说什么你也要陪我去啊。”
“你不会真信那位医生?”
“天底下没有哪个医生能治我母亲的心病,当然若是能寻一个比我父亲英俊潇洒,风趣幽默,更懂女人心的男人,确实是有可能治好的。”任凝薇支着下巴,陷入深思:“你认得这样的人吗?”
谭伟骋竟然还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想了许久,方才回答:“确实见识过,只是那样的人,多半是骗子,不可信。”
“噗嗤。”任凝薇瞬间笑出声:“所以啊,谭大哥,您还是尽快帮我寻个宅院吧,然后让雪梨阿姨劝劝我母亲,让她在重市留下。远离秦城,眼不见为净,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说不定能多活上几年。”
“那你姐姐和弟弟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母亲这一房远离你的父亲,感情也会疏远,将来指不定……而且秦城比重市安全稳定多了……”谭伟骋说着,欲言又止。
“秦城确实比重市局势稳定些,但是重市的局势就算是变,也不会是一朝一夕之间,而且重市一旦变动,势必波动全国,秦城就算有C国护着,C国又有谁护着呢?”任凝薇声音冷淡,毫无起伏:“局势若是战乱不稳,有财产又有什么用,随身带着金条四处躲藏吗?”
“我父亲生性风流,又会讨女人喜欢,想必除了现在那个情人,还会有其他的女子,将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孩子……他自己赚的钱,想给谁便给谁,这是他个人的自由,他给或者不给我,我对他都并无怨言,在我心中,他勉强算是个合格的父亲。”
“继承并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我对此并无执念,但是命若没了,便是真的没了。”
“你放心吧。”谭伟骋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的妥当。”
虽然任凝薇心中自有打算,但是谭伟骋却始终觉得她是因为没有吃过穷困的苦头,方才对钱财如此的轻视,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女,娇生惯养长大,会有这般天真的想法,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命比钱重要这一点,确实是两人的共识。
“你若是以后要自己出门,一定要小心些。”
“我知道。”今日谭伟骋带着她走了一趟德胜汇,她在许多人眼中也便是排上名的人了,那些想要贴上谭伟骋的有心人,很有可能从她身上下手。
那些人虽然都是为着那些医生而来,却未必都是为了看病……极有可能藏着更深的心思。
那位中村先生便是如此,他邀请任凝薇参加舞会,说是那位医生会参加,到时候介绍给她认识,可是在任凝薇心里,这人说到底还是冲着谭伟骋来的。
她不过是个梯子罢了。
其中缘由……她心中猜到了一些,但是太过于敏感,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