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烟萝
冯雪点头说:“是啊,本来纪副团长结婚他是要参加的,但前几天他出任务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出什么任务了?”林静好奇问。
不等冯雪回答,吴凤霞先笑开了:“妹子你这就不懂了吧,他们特种兵出任务都是要严格保密的,别说他出什么任务,就是他去哪里出任务,多久能回来,这些都是不能跟别人说的,自己媳妇都不能例外。”
林静还真不知道这些,沉吟道:“这样。”
“是啊,外人都说军嫂苦,但要我说最苦的还是特种兵的媳妇,咱们男人一星期总能回来几次,他们特种兵一出任务,三五月能回来都算好的。”说到这里吴凤霞看向林静,“还是小林你命好,认识纪副团长的时候他已经从特种部队调出来了,不像小冯男人……”
“行了,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陈茹皱着眉打断吴凤霞的话,拍了拍冯雪的手背说,“周副营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回来的。”
吴凤霞回过味来,神情讪讪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顺嘴。”
陈茹张嘴正要说话,却被冯雪轻拍了下手背,转头就听她说:“算了,我没事的。”
随军两年,她已经熬过了丈夫一出任务就整夜失眠的时候,吴凤霞这些话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见冯雪不介意,吴凤霞松了口气,想,是啊,她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都怪陈茹太小题大做!
这么想着吴凤霞也不想再坐下去,找借口说家里有事就离开了。
吴凤霞一走,陈茹就转头问冯雪:“你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肯定心里觉得我小题大做!还顺嘴不是故意的,这话也就你能信!”
冯雪好脾气地笑笑:“不然我该怎么办?跟她打一架?都一个院里住着,街坊邻居的。”说着又朝林静看了眼,示意陈茹还有人在,让她收着点。
但陈茹像是没看到她的眼色,继续抱怨:“这样的邻居还不如不要,回回都揣着明白当糊涂,非要说别人不爱听的话,得罪人了就说不是故意的,哦,全天下就她一个人心直口快?再说了,我又不是她妈,凭什么她说错话我还得惯着她啊!”
冯雪没办法,只好对林静说:“她就这脾气,你别见怪。”
说实话,看到陈茹发脾气林静心里是有点惊讶的,因为前几次打交道,陈茹给人的感觉都是斯文秀气的,真看不出来脾气这么爆。
但林静觉得陈茹这样挺好,刚才她也看明白了,吴凤霞这人看着热情爽快,实际上心里小九九多了去了,和方亚兰、王晓丽是一类人,也是林静最不喜欢打交道的人。
而陈茹和冯雪性格虽然不同,但能看出是敞亮人,能来往。
因此,林静浅笑着说:“我看陈老师脾气挺好。”
陈茹闻言眼睛一亮,冲冯雪得意地说:“看,我就说林同志人不错吧。”
冯雪无奈摇头,脸上却也露出了笑容。
……
“原来陈茹和冯雪是高中同学,她就是去参加冯雪和江副营长的婚礼,才认识王营长的。”因为认识了新朋友,回家后林静说的全是新朋友的情况,
纪明钧双手套着买回来的线,随着林静的动作往前送,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她们自己说的。”而且陈茹还说刚开始她都没看上王营长,她当时喜欢的是白面书生,觉得王营长太黑太糙了。是王营长坚持给她写了一年信,她才渐渐对他改观,两人处起对象来。
但林静拿不准王营长知不知道陈茹没看上他的原因,后面的话就没跟纪明钧说。
纪明钧看她眉眼飞扬,笑着问:“跟她们聊得不错?”
“嗯,她们俩人都挺好的。”林静点头说。
纪明钧捕捉到重点:“不是有三个人?”
“刚开始是有三个,另外一个中途走了。”林静把吴凤霞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纪明钧听得眉头皱起来,正准备说话就听林静问:“你们出任务会很危险吗?”
纪明钧微怔,看着她的侧脸,片刻后说道:“看出什么任务。”
其实不用纪明钧回答,林静也知道答案,她看到过纪明钧的身体,大大小小的伤疤加起来有十几条,在他胸口,离心脏不远的位置就有一道圆形伤疤。
纪明钧说那是不小心碰到的,但林静又不傻,她知道那是枪1伤。
正是那道伤,让他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但林静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哦了声,转移话题道:“虽然吴凤霞说是顺嘴,但可能是觉得尴尬,又或者心虚,没坐多久自己就走了。”
“吴凤霞?”纪明钧皱眉。
林静抬头:“你认识她?”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二十二栋有套空屋子吗?”纪明钧问。
林静记得这事,但有些不解:“那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吴凤霞就是王营长媳妇……”
林静更疑惑了:“陈茹的丈夫不是王营长吗?”
纪明钧顿住,解释说:“军分区有两个王营长,一团的王营长全名王卫国,吴凤霞就是他媳妇,二团的王营长全名王建,他才是陈老师的丈夫。”
林静恍然大悟,想起选房子那会纪明钧说过的话,问:“那吴凤霞就是你说的那个爱挑事的人?”
纪明钧点头:“就是她。”
“还好我们选了十八栋。”林静长出一口气,又想到隔壁的人,低声问,“你知道隔壁的情况吗?这几天好像没怎么看见人。”
“我只知道隔壁住的是陈副营长,他是去年升上副营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媳妇今年才来随军。”
如果是条件艰苦的地方,够随军条件了,家属也不一定会去随军。但湖阳这些年发展得好,驻地军属随军都能转城里户口,吃商品粮,所以一般是够条件就来随军了。
但要说陈副营长媳妇晚一年多来随军有多不寻常,那也不至于,说不定人在老家有工作,不想来随军,或者家里有事耽搁,脱不开身呢。
因此,之前纪明钧也没把这当成特殊的地方,直到今天林静问起才跟她说,说完又问:“他家怎么了吗?”
林静摇头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家人好像不怎么出门。”
其实林静之前就发现这点了,只是她之前想可能是对方晚上休息得早,她每天早出晚归,碰不到面也很正常。
但下午和陈茹聊起的时候,陈茹也说没怎么见过隔壁的人,要知道她每天八点上班,下午四五点钟就回来了,一两天看不到人还好,一两个月……让人没法不多想。
当然,陈茹也不是完全没跟人打过照面,偶尔几次她回来得早,就看到陈副营长媳妇抱着襁褓在哄。只是一看到她,就匆忙起身回去了。
听完林静的话,纪明钧陷入了沉思:“这些我之前倒是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也很正常,他之前住的是部队单身宿舍,不常来家属院,邻居的情况他还是找徐远洲,让他媳妇打听的。可徐远洲家住在七栋,离十八栋有点远,乔丽打听也就知道个大概,特别是陈副营长媳妇不怎么出门,她的情况,前后栋的人都不一定知道。
考虑过后,纪明钧说:“改天我找陈副营长问问吧。”
但林静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也就是瞎想,说不定陈副营长媳妇就是性格内向,你这么直愣愣地上去问也不太好。”
其实隔壁这样的邻居也挺好的,虽然不一定能熟悉起来,好在安静不爱惹事。要换成吴凤霞那样的,面上看着挺亲热,背地里盘算小九九就不好了。
……
晚饭两人也没在家吃,而是去了翟司令家里。
纪明钧是临吃饭的时候告诉林静这件事的,林静听到后还愣了下,问:“不是我们请他们吃饭吗?”
纪明钧说:“翟叔不方便过来。”他当下属的上领导家里拜访还好,可要是翟司令来他家,关系就显得太亲热了。其实这些年纪明钧也不常去翟司令家里,过年去拜年也不会坐多久。
林静嗯了声,又问:“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我们上门吃饭是不是该拿点东西?要不提两条鱼去?”
“可能不太合适。”纪明钧保守地说。
林静说完也明白过来了,纪明钧这本来就属于私钓,完了还把鱼提领导家里去,这不找批呢嘛!
但不拿鱼拿什么呢?
林静忍不住抱怨纪明钧:“你也不早点说,早知道就多买点蜜桔回来了。”
纪明钧淡定说:“没事,翟叔爱喝酒,提两瓶酒去就行。”
林静好气又好笑:“你该不会打算不管上谁家,都提两瓶酒去吧?”
“嗯,是有这想法。”纪明钧一本正经地点头。
见他这么淡定,林静也不着急了,反正人是纪明钧领导,他说了算。
但最后两人也没光提白酒上门,还拿了盒饼干,没错,也是别人送的贺礼,另外把还剩一半的蜜桔给带上了。
本来林静是不想带蜜桔的,她觉得如果要带水果,不如去供销社现买两斤,反正家属院门口就有供销社,虽然小了点,但卖的货品种类齐全,也有水果卖。但纪明钧说这样才好,如果他们提着特意买的水果上门,他们反而不会收。
于是,两人就提着两瓶白酒,一盒饼干,半斤蜜桔出门了。
嗯,没一样是他们特意花钱买的。
林静有些忐忑,但纪明钧很自在,到了翟家还说:“我和静静逛供销社的时候看到蜜桔上了,就买了一斤尝尝,觉得挺好吃,就给你们带来了。路上我吃了几个,剩下的不多,您俩别介意。”完了又说白酒和饼干都是别人送的新婚贺礼,怕放坏了,拿来给他们分点。
黄月琴本来是不想收他们带来的东西的,但听完纪明钧的话后改了主意,把东西放到茶几上,说:“老翟在后院,我去喊他。”
“我们跟您一起过去吧。”纪明钧说。
“成。”黄月琴点头,带着两人往后面去。
路上纪明钧还跟林静显摆:“看,我说的对吧?”
“是,你最聪明。”看着他得意的模样,林静心里有些好笑。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后院,这里和前院种的都是花草不同,地都被分割成了小块,种着不同的作物。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弯着腰,一块块地看过去,检查着作物的生长情况。
说实话,林静很难把眼前的人和军分区司令联系起来,因为他太寻常了,不像是故事里挥斥方遒的大将军。但要说大将军生活里是什么样,林静又说不出来了。
她正想着,就听到对方问:“你就是小林同志?”
简单的一句话,林静立刻就激动起来了,打起精神挺直腰背说:“是的!首长!”想想又补充,“我叫林静。”
赵刚哈哈大笑,和媳妇说:“这丫头有意思。”
说完转向林静,语气和煦道:“不用紧张,我和老纪,也就是你公公是老战友,你就跟他,”伸手一指纪明钧,“一样喊我翟叔就行。”
“那、那怎么好意思。”林静红着脸说。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你们不是夫妻吗?”翟刚笑着说。
林静压抑着激动喊:“翟叔叔!”
“诶!”翟刚应了声,扭头问媳妇,“这时候是不是该给红包了?”
林静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翟刚从黄月琴手里结果红包,递给林静说:“这是我当长辈的心意,拿着。”
林静偷偷看纪明钧,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推辞的心略有些动摇:“那……我就拿着了?”
“拿吧。”黄月琴笑着说。
林静不好意思地收了红包,进屋时压低声音问纪明钧:“红包怎么办?”
“给你就拿着吧。”纪明钧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刚才怎么那么激动?”
林静将红包塞进衣服口袋,抬头问:“什么?”
纪明钧偏头说:“刚才,跟翟叔说话的时候,你看我都没这么激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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