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他一只手伸出去,拦着宋格格的腰。
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勾着宋格格的下巴,语气里面带着暧昧。宋格格骤然被他抱入怀中,身子渐渐地酥软了下来。
那只手透过领口往里面钻,碰到什么宋格格立即开始挣扎起来。
“住……住手。”
抬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小丫鬟瞧见动静,已经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了。
“屋子里没人。”男人的声音不满道:“叶格格都走了,莫非还不让不成?”刚叶南鸢来的时候,两人就差点儿滚到了一起。
如今叶南鸢走了,他自然是想的。
宋格格看着面前的人眼睛泛红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可那双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却是情不自禁的收紧了。
“我只是怕。”
宋格格原本怯懦的脸泛出几分潮红与娇媚。
“怕什么?”
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宋格格被亲的眼帘合上,闭着眼睛哼道:“白日里不可以的,你忘记我怎么说过的了?”
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伸出去,将身上的人往外推。
怀中骤然扑了个空,男人眉心拧了拧却是没生气。只抬手拍着宋格格的脑袋,含糊不清的道:“是是再说之前的事?”
宋格格身子一抖,被这句话吓得浑身都开始僵硬了。
“没事没事。”
怀中的男人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抬手拍着她的后背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没事没事,事情都过去了。”
宋格格被亲的眼角留下泪出来,脑子里却是想到那日的场景。
那骤然的一声惊讶声儿,还有窗户旁边掉落的装满桃花的篮子。这成了她之后,日日夜夜的噩梦。
宋格格的身子随着身上那只手而颤抖着,怀中的察觉到她的不安,一个劲儿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放心。”
她的身子如同摇摆的浮萍,开始了上上下下的晃荡。
直到最后一刻,宋格格才急促的喘着气儿,问身上的人:“再也没人会知道了是么?”头顶的人弯下腰,在砂她通红的眼尾上落下一个吻。
“我答应你。”
那一直胆小,缩着脖子没有神色的脸开始变得艳丽,潮红。
头顶的人眉眼变得深沉,上前吻住她的唇:“我答应你,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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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去了趟宫中,不知是说了些什么,纳妾的事到底还是搁至了。
德妃娘娘翌日就招了福晋去宫中,回来之后只听说福晋又碎了两套茶盏。
“福晋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疯了。”
正院里开始出现福晋打骂奴才的消息,听闻李侧福晋还横插了一手,小厨房的管事是侧福晋的老乡,现在小厨房是侧福晋在管着。
“李氏如今倒是猖狂了。”李侧福晋还在坐月子,时候到了只怕又要出来作妖。叶南鸢倒是不用去管这些,有了李侧福晋在倒是能与她一起挤压乌拉那拉氏。
“主子越是这个时候可越是要小心了。”狗被逼入穷巷中只好反咬,何况是乌拉那拉那骄傲的性子。
石榴蹲下身子伺候着叶南鸢梳洗,边道:“幸好如今四阿哥站在主子身边。”四阿哥说的那句话,如今整个西院的奴才都知晓了。
贝勒爷是如何对待她们主子的,半夏与石榴总算是放下心来。
叶南鸢抬手取下耳环的手一顿,她仰头面对着铜镜,镜子里的人刚好也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下垂下眼帘,淡淡道:“四阿哥说的那句话,不是维护。”叶南鸢想到这段时日,四阿哥种种反常的举动。
撩起眼帘,对上石榴惊讶的眼睛,平静道:“相反的,是威胁。”
只要她在,他便永不会纳妾。
若是她走了……
叶南鸢脑子里想到那缠住纸鸢的竹子,深吸一口气:她是纸鸢,四阿哥却不是那青竹。
第133章 开杀二十三……
夜半,忽而下起了小雨。
西院廊檐下的油纸灯笼随着风晃荡了一整晚。第二日一早,半夏早早儿的起来,就跑到窗棂下面去张望着。
昨晚雨下的太意外,窗棂下种着的一大片的海棠花都被雨砸坏了。
“一大早起来,气儿就不顺畅。”
半夏双手叉腰,瞅着那海棠花叹气:“这可是小姐最是喜爱的,如今被雨砸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小桂子正从外面走进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半夏在这儿唉声叹气。
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立马浮出一丝笑,对着半夏调侃道:“我看你是昨晚守夜没守成,打瞌睡去了,如今怕主子责罚吧。”
半夏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要去打小桂子。
小桂子瞧见后吓一跳,立马撒腿就跑:“姑奶奶,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他人长得还算是高,腿又长,朝前跑几步立马就将半夏撇在身后。
“奴才是来给主子汇报事情的,姑奶奶你可千万要饶了我。”
半夏却是不听,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两人一路闹到了主殿内,叶南鸢刚起来正坐着用早膳,听见声响抬起头朝着俩人看了一眼。
“大清早的做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她面色淡淡的,边说还边喝了一口莲子汤,瞧着面上是半点都没生气。石榴在身侧,夹了快芙蓉糕送上去,边笑道:“奴婢觉得院子里有她两个在,热闹不少。”
小桂子挠了挠脑袋,心中骤然松了一口气,他跟了这么多主子,也就伺候上了叶格格才知晓主子对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多好。
一脸笑意的跪下来,小桂子道:“奴才是来给主子汇报事的,昨个儿晚上,福晋忽然说头疼,招了刘太医来。”
“刘太医?”叶南鸢咬了一口水晶虾仁饺,又放下:“你说的是刘一海?”上次郭格格的事发生之后,乌拉那拉氏应当是避嫌,许久都不传这个刘太医了。
当时,叶南鸢还当乌拉那拉氏怕了,着实是可惜了几分,却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福晋居然又开始找这刘太医了。
“奴才当时盯的真真儿的,是刘太医。”
说起正经事来,小桂子脸上再也没了那些嬉皮笑脸,认真道:“当时那太医走的时候面色有些不自然,奴才怕这事对主子有用,这才一大早慌里慌张的过来了。”
半夜招太医,且还小心翼翼的,这事怎么看都有猫腻。
叶南鸢放下手中的筷子,琢磨了两下,才道:“做的很好。”小桂子得了夸奖,面上满是笑意:“主子吩咐的事,奴才一定做好。”
石榴说的没错,自从救了采莲之后,小桂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说是件好事,却也能说是件坏事。
好事是,小桂子做事比以往更有干劲儿了,做什么都要比之前认真。
坏事是,从此之后开始有了软肋。
叶南鸢看着小桂子那双真诚的眼睛,撩下眼帘,道:“你底是我的奴才,成日里在正院晃荡未免惹得人怀疑,采莲就在正院住着你让她多注意些福晋那儿。”
小桂子只愣了半响,随即立马磕头:“是,奴才这就过去嘱咐。”他说完,爬起来就往外走,身后叶南鸢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才合上眼帘。
“主子……”半夏站在身后,有些喃喃道:“他……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刚打闹是真,但都是做奴才的,彼此关心也是真的。
叶南鸢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道:“在这个大院中,没有哪一刻是不危险的。”行差踏错,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是等待你的可能都是深渊。
她派相熟的人出去,知晓他的软肋,总比日后被人在背后插上一刀,还不知是谁的好。
*****
接下来不出半个月,福晋就招了三次太医入府。
她犯了头疼的消息,也可谓是府中上下人尽皆知。福晋病倒,府中主子们都要上前入床榻边伺候,侍疾。
“李侧福晋本都要出月子了,听说了这个消息又按捺住了,还在屋子里猫着呢。”石榴采了花儿来,正对着寻合适的花瓶。
她跟着叶南鸢身侧,品味都变得高了,寻常的花瓶都入不了她的眼。最后寻了一件碧绿色的束口珐琅瓶,倒的确是清丽又素雅。
“李侧福晋这是聪慧。”再背后推波助澜,但却是还有正当理由躲在屋子里,叶南鸢一想到这个,倒都是有些羡慕起来。
“明日就轮到小主去侍疾了。”
半夏正坐在绣墩上,伺候着叶南鸢染指甲,上好的凤仙花捣成汁染在指甲上,再用棉布包裹着,如来染个两三回,指甲便如嫩的如水葱一样,嫩白之中泛着一点红。
叶南鸢十根手指都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倒是不方便动手。
只垂着眼睛淡淡道:“福晋忽然闹这一出,倒当真儿是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再不想去,可到了第二日也没办法,叶南鸢未免落人口舌,一大早儿的就起来了。四阿哥刚好起来上朝,瞧见叶南鸢这一大早的,可谓当真儿是稀了奇。
“你入府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勤快过。”
四阿哥的语气里带着嘲笑,看着叶南鸢的样子更是一脸的诧异,穿戴好衣裳之后索性都不走了,坐在椅子上朝着叶南鸢张望着。
“爷今日没事么?”
叶南鸢被盯着恼羞成怒,别过身子不让他瞧:“快到时候了,爷若是不去就该迟到了。”
“没事。”四阿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浑不在意的道:“爷今日就看着你,难得的一起起来,新鲜。”
叶南鸢若是再听不明白四阿哥这话里的调侃,那可就白活了。
她大着胆子瞪了四阿哥一眼,扭过身子不去理会他:“半夏,放下帘子,不准贝勒爷看。”她在里间打扮,四阿哥则坐在外面等着。
一道帘子隔着,瞧不见动静只能听见声音。四阿哥本是打算等等她,哪知时间越过越久,都到了快要上早朝的时间。叶南鸢却还没打扮好。
他不得不无奈的让苏培盛过去请假。
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撩起帘子往里走去,叶南鸢正站在铜镜面前,对着镜子挑选衣裳。
“这件太艳了。”
叶南鸢皱了皱鼻子,又看向下一件:“那件太花了。”
“太素了不行。”
“颜色太暗沉了也不行。”
四阿哥靠在门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从不知道女人出门要这么麻烦。”叶南鸢扭过头,就瞧见四阿哥抬手捏着眉心。
又无奈又好笑的叹了一口气:“可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