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这试试?”他薄唇咬了咬她的耳垂,带着笑意与轻哄:“就用现在这个姿势,好不好?”
第31章 外室第十一一天一更……
树影婆娑,烈日从余晖中洒下来,光打在树枝上,透出斑驳的影子。
梨园里种的满是梨树,六月一过,梨花早就落了,如今马上就要八月中旬,梨树上早就结满了果子。夏日里透着一股青涩的香,恼人的是,树干上的的蝉鸣歇斯底里的喊。
窗棂旁的书案上,胤禛看着桌面上的信封,眉心紧拧着,眼帘垂下瞧不出面上的神情。
信封是刚从宫中送出来的,五公主在行宫病重,皇阿玛下令让其太子前去看望,太子却只派了贴身的太监过去,自己当晚夜宿索额图府中。
先不说太子与大臣之间相交甚密,算不算的上结党营私。
可就光凭账本一事,官员私吞救济灾银,颍州蝗灾之事饿死不少灾民,地方官员一纸诉讼告到了皇城,皇阿玛走时下令这件事要彻查。
账本都查出来了,可太子爷还是不收手,派下去的灾银之中,其中太子爷名下的门生贪的最多,这里面的大头是谁拿去了自然不言而喻。
他派人悄悄透露出查到的账本一事,涉事的官员中有的已经将银子送回来了一部分,至少面上没那么难看了,分发到难民手中起码能瞧的见东西。
唯独太子,依旧是我行我素,半点都没收敛。
胤禛如今看见这本账本,就感觉头疼,他深吸一口气,食指放在桌面上敲了敲。这时,里屋里传来半夏惊喜的声音:“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胤禛眉毛往上一挑,随手合上账本起身过去,昨日晚上他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身体力行。
如今这都快过晌午了,叶南鸢才能起床。胤禛过去的时候,就见她正准备从床榻上下来。
纵.欲一晚,叶南鸢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双腿还克制不住的在颤抖,大腿酸软的完全提不起劲儿,脚还没落地就差点膝盖一软摔了下来。
身侧的胤禛瞧见了,连忙过去将人一把搂住。
“怎么。”他一把将人搂入怀中,语气里还带着笑意:“昨日晚上用力过多?”怀中的叶南鸢却瞥开头,不说话,瞧见她这副模样,他瞬间察觉她情绪不对。
连忙问:“怎么了?”
叶南鸢却是不看他,伸出手撑着他的胸口往外推,可她身娇体弱的能有多少力气?虚虚晃晃的放在他的胸口上,跟挠痒痒似的。
“到底怎么了?生我气了?”
胤禛抓住她放在胸口的手,靠近唇边吻了吻:“昨日晚上还好端端的,怎么一睁眼就与我置气了?”
叶南鸢只觉得如今自己腰酸腿疼不说,最关键的是大腿内侧还在小幅度儿的打着摆。她多用了一些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我今日不想与先生说话。”
啧……这是真的生气了?
胤禛挑了挑眉,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你不与我说,那我如何能够知晓呢?”
后院的女人不少,但因着他平日里面色太冷,多多少少都有些怕他。故而,除了偶尔李氏撒下娇外,是没人敢与他甩脸的。
而李氏发脾气的原因也很简单,要么就是他多看了谁一眼,要么就是他去了旁人那。
胤禛将一切全看在眼里,这李氏哪怕是发脾气,也全看他想不想哄,他没那个心情便当做没看见,李氏自然也不敢朝他发火,通常都是自个生闷气,随后自个将自己给哄好。
心情若是不错,便冲李氏多说句话,或者说送她一个大金镯子。
李氏便能立刻喜笑颜开。
再哄女人这件事上,算是半点都没经验的他,将这两个想法放在脑中琢磨了一会儿,却是感觉这两个用在叶南鸢身上好像都行不通。
“是我昨晚弄疼你了?”他怕她害羞,说话的时候凑到她耳边。怀中的人不说话,头却是悄悄儿低了下来。
胤禛心下暗自清楚了,将人往软塌上引,半夏站在一侧,听的个大概,如今僵硬着手脚,面红耳赤的。
“你先出去吧。”他将这儿当比三清观还要自在,使唤起她的人来也是毫不客气。
将人带到软塌上,胤禛的手掌在腰间试探了一下:“是这?”怀中的人轻轻的摇了摇脑袋,过了会儿才闷声道:“膝……膝盖。”
胤禛了然,半跪着身子低下头,将她的寝衣的裤脚往上撸,她腿形白皙又匀称,小腿莹莹如玉,裤脚一路掀到膝盖上。
他瞧见第一眼,眉心就皱了起来。
这次的伤比上次的还重,上次膝盖上跪的乌青的一片,这次上面有些地方还破了皮。她皮肤又白嫩,在这上面便是格外的吓人。
“怎么比上次还严重。”手指轻轻触了触那地儿,却是动作轻柔的不敢用力:“我的鸢鸢怎么这么娇气。”
胤禛低下头,拿了药膏在她膝盖上轻柔着抹着药,话是这般说,可涂着药的手指却是温柔的,细细的,一点一点,唯恐弄疼了她。
“这跟上次能一样么?”放在他大腿上的腿不悦的动了几下,叶南鸢满是委屈:“上次起码是跪在床榻上,这次呢?”
昨晚的场景一下子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怀中的人嘤嘤哭泣,还有那张书案嘎吱嘎吱响了整整一个晚上,一想到那个场景,她背对着自己跪着,烛火晃荡下那抹白,白的晃眼。
想到他昨晚自己那双手低下掐紧的腰,暗沉的眼眸晦涩了几分,下一刻却又硬生生的压制下去,胤禛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出有几狼狈。
他之前分明不算是纵、欲之人,每个月去后院的次数也不多,皇阿玛不知说了多少次他后院太过冷清。
额娘也是几次要给他添人,他都拒绝了,他嫌后院人多了吵闹。
对于枕席之欲,他也并不是太过热衷。兄弟之中,爱美人的除了老九,便是太子爷,他至今还记得,有一次宴席,太子爷喝醉了酒说的一句话。
“美人千面,嗔痴怒笑,都不如床榻之上动人,风花雪月,才乃是这世上让人最快活之事。”
几句荤.话说的低下兄弟们齐声大笑,他当初只笑着捧起一边的酒往下灌,不曾有半分触动,可如今遇见了叶南鸢。
这才觉得自己如老房子着了火,浑身上下都仿若烧了起来。
压抑不住,克制不了,或是之前太过清冷,再关乎风月之事上对她总比对旁人更加淫.乱几分,常常弄得她哭的下不来床。
瞧见她红着眼求饶的模样,却更是越想欺负了她。
胤禛深吸一口气,闭上一双满是情.欲的眼睛,只觉得自己与太子相比,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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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用过膳后,叶南鸢又睡了一会儿,当晚,胤禛难得的没碰她。
只翌日一早起来,便让人来冲了个凉水澡。
如此折腾了几日,直到叶南鸢的膝盖都能走路了,他都没舍得碰一下。一遇到她便是克制不住,刚好了几日,若是又弄坏了,只怕到时候还得心疼。
连着睡了好几日,叶南鸢今日起的比胤禛还要早,眼看着身侧的人还在睡,叶南鸢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想从旁边下去。
只人还没走,手腕就被人一把掐住了,刚还闭着眼睛的人微微睁开双眼看过来:“去哪儿?”
叶南鸢看出他眼中几分迷蒙,知晓他刚刚分明还在睡梦之中,可她刚刚那丁点儿的动静,他便能立刻清醒。
心下暗暗吃惊。
口中却道:“睡的有些多了,想起来走走。”胤禛捏着她的手,往窗外看了一眼,如今这还是夏日,天亮的早,透着油纸窗外雾蒙蒙的一片。
他捏了捏眉心,道:“我陪你。”
“先生再睡一会儿吧。”叶南鸢急忙道:“天色还早,我就是这几日睡多了,有些睡不着。”胤禛却是半坐起来,身子往后靠了靠。
“你若是不想出去走,我可有别的事要与你一起做了。”他说着,将牵着她的手伸入被褥里,暗示了一下。
掌心一片炙热,那白玉似的指尖都泛着羞红,叶南鸢赶紧从他的手掌心中挣脱出。
“先生快些起来吧。“眼瞧着她那落荒而逃的模样,胤禛喉咙里轻笑了一声儿,掀开被褥看了看早晨分外精神的自己。
揉了揉眉心,冲外面低喊了一声:“苏培盛,备冷水。”
胤禛带着她在这后山的竹林中转了一圈儿,清早的后山清幽,寂静,竹林中偶尔传来清灵的鸟鸣。还有一道道悠远而长的敲钟响。
如此走了一圈之后,回到梨园正好用早膳。
饭后,苏培盛着人抬了个大箱笼上来,箱子沉甸甸的,放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爷上次吩咐奴才去给姑娘收罗了不少好东西来,这箱子宝贝刚运过来,奴才就忙不列颠的抬到姑娘这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盏,像是才记得有这么件事。
侧过身朝身侧的叶南鸢看了看:“去打开看看,里面可还有你喜欢的。”叶南鸢走下去,两奴才合力将箱子打了开。
叶南鸢粗粗瞧了一眼,却是笑了:“看来先生家室不俗。”
“恩?”胤禛扬了扬眉,就见叶南鸢手指着箱笼里,冲着他笑:“里面样样都是宝贝,先生若是没这个家底,只怕是也拿不出来。”
“看看可有你喜欢的。”
胤禛走下去,这一批东西前几日就到了,府中的他早派人送了过去,这一箱子里是专门给她收罗东西里,又特意挑出好的才送来。
大多都是女儿家喜欢的首饰,什么翡翠玉镯、白玉雕花镂空臂钏一对、梅花簪子、红宝石牡丹头面,还有鎏金的小手炉、金蝶戏花的步摇。
零零闪闪,加着那些有趣儿的摆件,摆满了整整一个箱笼。
叶南鸢看后,却都摇摇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南鸢有也活的,无也活得。”他离得近,她看这箱子时只有欣赏,没有喜悦。
她是当真不在乎。
胤禛摇摇头,有些无力,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放下手来一脸的无奈:“怎么哄你开心这么难?”
“先生。”叶南鸢走上前来,手指勾着他的衣摆左右晃动。
“别调皮。”抬手掐了掐她的脸,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抽l了出来。其实他是有些不悦,费尽心思找来的东西,却不料她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先生若是生气了,那我……”她一脸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胤禛身子往后一趟,一脸无所谓:“罢了,管你喜不喜欢了。让人都送到你的库房里。”
身下的人半跪着,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胤禛的手揉着她的耳垂解闷,许久过后,腿上的人忽然闷声闷气儿道:“其实有一样东西,南鸢是喜欢的。”
“哦?”他直起身,用手指勾住她放在膝盖上的脸。
她这张脸漂亮又无辜,单纯又有些勾人,眼尾垂下,细声细气儿:“上次在先生那戴着的海棠金步摇,先生还愿意送给南鸢吗?”
之前他救她那次,他便存了心思将她弄成自己的人。
哪知她不愿,他依稀还记得那句:“南鸢如今还尚在闺中,戴着步摇不合适。”她拒绝了他,而那海棠花金摇也搁在桌面上,没人动过。
不像发簪,步摇是婚后的女子才戴的,如今……她乌黑的发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素的可怜,却也至纯勾人。
托住她下巴的手掌用了几分力,胤禛深吸一口气,看着掌心下令人怜惜的叶南鸢,开口的声音依然已经沙哑:“刚刚那箱子里不也有金步摇,你怎么不要?”
落在掌心的人垂下眼,睫毛微微颤了颤:“那不一样。”
胤禛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陌生又西新奇,让他浑身烦躁,又让人心生怜意,修长的指尖僵了僵。
他想再用力一些,将人完完全全笼入自己的掌心,手指一触到那肌肤,却又生出两分不舍。哪怕另外一只手,掐成拳头,握紧后青筋暴起。
掐着她下巴的手也没再舍得再收紧一分。
“哪里不一样。”他厉声呵斥,又问了一遍,膝上的人总算是掀开绯红的眼睛,瞪着他:“先生还要我说的再如何明白?”
“那海棠金步摇是先生第一次送的,那日……”话音骤然停下,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既许一人之偏爱,原尽余生之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