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软废物在游戏封神 第320章

作者:甜竹 标签: 强强 末世 无限流 穿越重生

  小狗咬牙切齿凶得要命,偏生还带了些委屈的呜咽,在指尖被一根根掰开后,反手便紧紧攥住了女孩儿柔软的掌心。

  满脸眼泪鼻涕的草包青年已顾不得形象,举着手连滚带爬离远几步,大声嚷嚷着:

  “你这是袭击无辜民众,我要举报你要把你抓起来!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家伙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就算穿着人皮也改不掉……”

  叫嚷声中,元幼杉的目光更冷了,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忽然抬起手臂将双手盖住了情绪不稳定的祁邪耳朵上。

  “别听,也别看他们。”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也只看你一个人。”

  祁邪阴郁的面孔一怔,有些吃惊。

  尖锐的叫声又或是议论声、音乐……那些钻入耳朵的声浪搅动着他的理智,但此时此刻都被一层阻隔挡住。

  声音变得迷蒙,像闷在深海之中,他逐渐分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只能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和柔软触感。

  还有……

  沉闷的流动声,像是藏于山脉深处沸腾的岩浆,‘咕噜咕噜’往上翻涌,渐渐抚平了祁邪内心的烦躁和负面情绪。

  他这才意识到,这震撼人心的、让他止不住浑身战栗的翻涌声,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腻皮肤,是元幼杉滚烫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祁邪听着,看着女孩儿黑而漂亮的眼眸,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牢牢粘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耳朵发烧,心跳如擂,眼眶微涩;

  一种难以言述的酸胀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似得疯长着,像藤蔓似得紧紧缠绕住祁邪的心脏,他的每一下心跳声都大到要挣脱胸膛,和耳畔翻滚的岩浆声同步。

  喜欢她。

  想独占她。

  想就像这样,她的眼睛里只映衬着自己的倒影。

  过于偏执的病态心理,让祁邪的呼吸愈发沉重,带了些隐忍的欲念。

  他克制般的吞咽,喉结滚动,敛眸时微微垂下头颅,是在遮掩眼底跳动的欲望,也是在告诉自己要冷静。

  半晌,他动了下脸庞,眷恋似得蹭了蹭女孩儿的手心,抬眼直视对方的视线。

  祁邪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像在海底撒了一把细沙,跳入元幼杉的耳中时,让她后脊一片酥麻。

  “你是我的所有物。”他没头没尾道。

  元幼杉:“嗯。”

  “不要搭理那些家伙。”

  “好。”

  “靠近也不行。”祁邪的语气有些委屈,“我会觉得不爽,想揍他们。”

  元幼杉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霸道?”

  祁邪:“就是不能。”

  凶了吧唧的狗勾圈着自己的领地,他很聪明得看出了女孩儿的心软,“我是疯子,我有病。”

  他声音很低,把自己的全部都剖得鲜血淋漓,“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能讨厌我,也不能不要我。”

  刹那间,元幼杉的心脏便疼了一下,针扎的痛感徐徐扩散,让她呼吸都带着酸涩。

  她想告诉小狗,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他。

  因为她短暂的停顿,祁邪有些心慌,但一瞬之后眼神又变得固执坚定。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元幼杉讨厌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就是这样得自私冷血。

  元幼杉松开手时,四周的音乐声才穿过沉闷的海底,流入了祁邪的耳中。

  他这才发现,周围那些男男女女早已在音乐中共舞,而全场中只有他和元幼杉两个人,直挺挺地站在中央,像被那些上流人士排挤在外的可怜虫。

  过去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在乎。

  很显然现在元幼杉是被自己牵连了。

  这娇气的小公主曾经那么向往顶尖的殿堂,喜欢穿着华服听着音乐出席宴会,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一定也很难过吧。

  祁邪的身体有些僵硬,不敢去看元幼杉的眼睛,生怕看到女孩儿失望难过的神情。

  “你把我的伴舞吓走了。”

  女孩儿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耷拉着耳朵的狗勾一凶,“你还想答应他?”

  “想也不行了,他手腕脱臼了,没法和你跳。”

  祁邪心里酸涩,但又幼稚地得意。

  “既然这样,你得赔我一个伴舞。”元幼杉伸出了手,“你要邀请我吗?”

  什么意思。

  祁邪愣住了,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掌,纤细而白皙,从手的主人平静的目光中,他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从来没有胆怯过的狗勾,第一次踌躇焦躁了起来。

  其实那些人说得很对。

  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常年的精神污染和折磨,让他的性子古怪,学不会正常交际,对那些所谓的礼仪和技能毫不精通;

  这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只是联盟制造出来的兵器,是联盟的狗。

  哪怕他不愿意、不甘心,可这些标签和令人烦躁的目光,都如跗骨之疽难以摆脱。

  就像现在,元幼杉主动伸出了手,可他却不敢接。

  他不会跳舞。

  落满尘埃的烂泥如何能攀附皎月。

  “你还不握住我的手么?”

  元幼杉笑了一下,主动握住了自卑狗勾的手腕,她纤细的指尖一寸寸贴着皮肤,直至十指穿插。

  指尖相握的力气陡然变大,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向前一扯,登时她和祁邪的距离便更近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整个人就像被嵌入了祁邪的怀里。

  祁邪拧着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黛紫色的眼瞳收缩,在压抑着心底复杂的情绪,他咬牙道:“你想看我出丑?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吗?”

  他更想问:你不怕别人觉得我丢人吗。

  一个不伦不类的舞伴,更会让他的小公主成为笑柄。

  那些蔑视和讥笑他可以不在乎,但他难以接受那些奚落压弯了元幼杉的脊背。

  “当然不在乎。”

  元幼杉虽然也没有过正常人的过往,更别提什么跳舞,但她拥有原身的记忆。

  那个女孩儿曾经垫着脚在玻璃房中,在无人的音乐中翩翩起舞,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她无视尾巴毛都炸开的虚张声势的狗勾,只是牵着他的手,让他另一只僵硬得像木头一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腰上,温声讲解着:

  “帝国圆舞需要男位揽着女位,然后我的脚向后退,你的脚尖来追……”

  苍白面颊上都因无措而泛起薄红的可怜狗勾,被带着向前踉跄了一下,他的掌心贴合着女孩子柔软的腰线,尤其是他搭着那一小片是精巧的镂空的设计,掌心的皮肤能够毫无阻挡地贴合凹陷的弧度。

  祁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偏生他舍不得放手,不由扣得更紧了些。

  他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看他们,可自己的目光却被近在咫尺的元幼杉牢牢吸引。

  “迈步,小心踩到……”

  元幼杉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仿佛她真的只是在耐心教导舞步。

  笨手笨脚的狗勾被跌跌撞撞地带着,很怕自己踩到娇气公主的脚,但他越是畏缩谨慎,属于圆舞的暧昧舞步越是会拉扯他和女位之间的距离。

  有好几次元幼杉唇几乎是擦着他的颈子,像羽毛刷过的细微触感,令祁邪咬紧牙关,心跳更是失衡。

  他几近破罐子破摔地闭了眼,任由自己僵硬的肢体跟着舞动。

  无所谓音乐和周围人是否在看,此时此刻他只想抱起眼前带着笑眼的元幼杉。

  人群中,元幼杉惊鸿一瞥,手臂微僵。

  再一次转过身时,同一个角度同一个位置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她确定自己刚刚看到了帝国联盟的总理傅诚,虽然对傅诚她仅有一面之缘,但那人的目光、模样她却牢记在心。

  元幼杉听说过,祁邪曾经公然对抗过傅诚,当时闹得还挺大。

  那么一片乱象之中,身为主办者和帝国的总理,傅诚刚才为何不站出来阻止那场闹剧,而是静静在角落中看着;

  甚至在没有看到彻底混乱后,用冰冷和嫌恶的目光看着她和祁邪的方向。

  傅诚真正想看到的是什么呢?

  举联盟之力的上流国宴、全联盟直播的镜头下,如果祁邪失控了,真的像疯子一样伤了人,甚至造成了更大的损失伤重,必然会引发全联盟对他的恐慌和声讨。

  到那时候,抓捕、甚至是彻底控制住祁邪,一定是民心所向吧。

  元幼杉被自己思维的发散搞得阵阵心冷,差点踩到祁邪的脚,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而祁邪的目光,也过于具有侵略性了。

  浮动的舞会中,正台上的主持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下面的人笑声变大,音乐也变得欢快起来。

  她看到祁邪的喉头滚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去听他的声音。

  视线之中苍白绮丽的面孔带了一抹笑,让祁邪本就锐气逼人的五官更是浓丽艳糜,有种勾人的邪性。

  盛大的音乐声中,元幼杉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元幼杉,我确实是疯狗。”

  只要咬住猎物就绝对不会松口,不死不休的恶犬、偏执狂,他从不否认自己的病灶。

  他收紧掌心,几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低叹般地在元幼杉耳边轻喃:

  “但只是你一个人的狗。”

  鼓点落下时,他揽着的女孩儿腰肢柔软,旋起的裙摆像绽放的花卉。

  远近的声音都像退潮的海水,从祁邪的感官消失,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充满了期待,接受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