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音之下
“当然交了。”闫胜利又继续追问,“那你哪来的钱包红包?”
难道也是每个月的零花钱?
许从周比闫胜利更奇怪,说:“我没包红包,那是秋月一大早给我的红包。”
闫胜利:“……”
许从周也想到了早上江秋月和杨双双交换红包的那一幕,忍不住瞥他说:“你的意思不是问我有没有收到秋月的红包吗?”
闫胜利又:“……”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给江秋月包红包?
他木着脸,但许从周也看出来了,就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怎么,杨双双没给你准备红包啊?”
闫胜利:“……”
不想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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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许从周看见江秋月正在打扫屋子,就走过去帮她。
等吃饭的时候,他顺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江秋月就笑说自己知道另一半,然后把杨双双告诉她的闫胜利早上发愁没钱给她包红包的事情说了。
“难怪杨双双和我说的时候还奇怪呢,她说按照闫胜利的性子,顶多能想到给孩子包红包,绝对不会想到给她包红包,原来是你俩的信息出现了问题。”江秋月实在忍不住笑。
许从周却注意到闫胜利包红包的事情,忍不住问江秋月道:“我没给你包红包,你在意吗?”
江秋月就抬眉嗔他,“结婚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所以只有我给你包红包。”
许从周认同这个逻辑,很认真地和江秋月说:“那你要一直包到老。”
“好的,许老师。”江秋月也很认真的答应他。
隔壁杨双双家里一如既往的忙完,几个孩子睡下后,她和闫胜利也躺下准备休息。
杨双双原本以为这个开了荤的男人肯定会持续昨天晚上的事情,哪知道他整个人竟然有些沉默。
想了下,杨双双没忍住问他:“你又怎么了?”
闫胜利黑沉的眸子盯着她,胳膊伸了过来,“没什么。”
杨双双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忍不住顶起膝盖隔开他,很认真都和他说:“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成天跟个闷罐子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让我去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事事都能想的到。”
闫胜利沉默了。
杨双双又顶了他一下,“你说呀,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了?”
闫胜利深吸一口气,忍着羞耻和尴尬缓缓开口,“许从周说……说……”
“说什么?”杨双双给急得呀,又催他,“你倒是快点啊。”
“咳……”闫胜利清了下嗓子,“许从周说……说江秋月给他包了红包。”
话音都没落,他就已经从错开眼,不敢去看面前杨双双的反应。
“哈?”杨双双微讶,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闫胜利这是拿自己和许从周卷起来了。
她实在忍不住好笑,也没想到闫胜利居然会这样,就说:“你居然还会在乎这个啊?”
闫胜利撇着眼睛不太敢看杨双双的表情,僵硬道:“你不是和江秋月总同进同出,做什么事情都一样吗?”
杨双双明白过来了,好笑探头觑他,嘴上却说:“谁说的我们俩办事都一样,发红包这事就不一样。再说我们也没商量过啊。”
闫胜利唇线抿着,躲开杨双双探究的眼神,“哦。”
杨双双好笑拽住他的领子,一把将人带到自己的面前,硬是掰着他让他和自己面对面对视着,然后才问道:“许从周有红包你没有,你心里不舒服啦?”
闫胜利垂着眼睛,硬邦邦道:“没有。”
“没有你还问!”杨双双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我……”闫胜利又卡壳,呆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就是好奇。”
“呿——”杨双双信他个鬼,于是就说:“我确实没想过给你包红包这件事,要不然,我现在给你包一个,让你回头也和许从周炫耀一下。”
闫胜利:“……”
沉默了一会儿,闫胜利认真想了下,最终摇头拒绝了,“我不要。”
“你确定?”杨双双怕闫胜利口是心非,“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回头又觉得我和江秋月比,对你没有她对许从周好。”
闫胜利不自在地闪了下眼睛,又说:“不要。”
停了下,等到心情稍稍平复了,他才看向杨双双说:“以后我给你包红包。”
他倒也不是真觉得没和许从周一样收到红包难受,就是忽然碰到这个对比,又被许从周刺激了一下,难免多想了点,恰好杨双双又问了,他不得不说出来。
可对比他收到杨双双包的红包,他倒是觉得杨双双肯定更高兴能收到他送的礼物,而后者,也更让他高兴。
闫胜利怕杨双双不信,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要。”
杨双双探究看了闫胜利一会儿,见他像是认真的,就说:“你自己说的啊,别后悔。”
闫胜利“嗯”了一声,胳膊伸过来,“睡吧。”
年初二,随军的家属回不了娘家,就纷纷排队打电话回去。
江秋月和杨双双也跟着打了个电话,而后又被拉着去参加了家属区这边自己组织的娱乐活动。
年初三,杨双双和闫胜利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进城去照了全家福,又在市里面玩了一圈才回来。
初三之后,大家伙也渐渐开始忙了起来。
江秋月的小诊所也正式开办了起来,杨双双没事就推着车子过去陪她。
杨双双隔壁回娘家过年的陈瑶瑶也回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她的母亲。
是一个满脸精明的中年妇人,说话行事都很让人讨厌。
江秋月和杨双双白天不在家,不太清楚这些,还是没事儿过来和她们八卦的蔡玉芬说了后,她们才知道陈瑶瑶的母亲刘向红来了后就喊了一堆所谓的见证人,然后拿着东西大张旗鼓地往钱营长家去了。
说是为了去年彭明菊流产的那件事儿道歉。
蔡玉芬摇头说:“陈瑶瑶作为其中挑事儿的,虽然后来被部队给惩罚了,但她没有到钱营长家去找彭明菊道歉,也没有人想让她道歉。毕竟她脾气在那儿,当时那件事儿说白了都有错,部队既然已经处理了,那也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再说她们两家关系本来也不好。”蔡玉芬叹了口气,话音一转又说:“但是周婶子去年过来的时候把事情处理的多漂亮啊,就算那几家倒霉了的也都对她没什么挑剔的,所以我们原本以为刘向红也是抱着和周婶子一样的打算,就跟她一起去了,心想要是两家真能和好,那也是一件好事儿。”
“可谁知道等她一开口说话,我们就知道坏了。刘向红说是道歉,但话里话外一直都说的是当时那件事不怪陈瑶瑶,就怪彭明菊手脚不干净,后来又贪财偷卖药,才让其他人害她流产,但是她们家这次就委屈一下,大人大量不和彭明菊一般见识。”
“我当时是真后悔跟她一起去了,你说她这话像是真想道歉的样子吗?”说到这儿,蔡玉芬把嘴一撇,“当然她这话你也不能说没一点道理,但也看是谁说。再说当时偷东西那事儿最后还是没查出来,到底是彭明菊偷的还是陈瑶瑶不小心丢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提,那就是挑事儿。”
按照蔡玉芬说的就是刘向红一脸高高在上过去道歉以及按头说彭明菊偷手表这事儿让彭明菊一下子就火了,当场就和她们吵了起来,还差点动了手,还是周婶子最后出马把暴跳如雷的彭明菊给按了回去。
蔡玉芬她们当时还以为周婶子平时挺客气的一个人,应该没什么脾气,可能就这么算了,没料到周婶子当场就把刘向红还有陈瑶瑶给撅了回去。
反正这事儿最后就是歉也没道成,反倒之前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两家又吵了一架,估计以后可能不太会消停了。
蔡玉芬又忍不住叹气,“说起来钱营长和孟营长两个最开始当兵的时候还是一个连队的,后来两人都同样升职,慢慢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私底下关系原本还不错,可惜这几件事闹下来,两人也尴尬了。”
“那她们两家现在又开始闹了吗?”杨双双忍不住问道。
蔡玉芬摇头,“也不算吧,但以我这几天观察下来,那个刘向红和陈瑶瑶一样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有时候见到周婶子在外面干活什么的,就在那儿阴阳怪气唧唧歪歪,不过周婶子也不搭理她。”
“也就是周婶子脾气好,换了我,我早上去抽她了。”蔡玉芬继续翻白眼,“你说她烦不烦,我们乡下人怎么了,没有我们乡下人种的粮食,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城里人早就饿死了。”
江秋月和杨双双忍不住对视一眼,觉得幸好她们白天都在诊所那边,不然恐怕也要有幸见证这些了。
蔡玉芬又摇头,“我现在只想让刘向红赶紧走,看见她和陈瑶瑶一模一样的看不起人的脸,我就够了。”
江秋月和杨双双原本以为这事儿也只是陈瑶瑶和彭明菊她们两家的事情,没想过又过了几天,江秋月就被迫掺和进去了。
那天,江秋月原本在诊所和杨双双一起在研究洗发水,但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有个病人想让她过去看看。
江秋月到了医院后才知道所谓的病人居然是陈瑶瑶。
陈瑶瑶在文工团跳舞的时候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了下来,胸部正好磕在了台阶上,骨折了,但是没有出现严重的移位和神经损伤,也没有损伤到心、肺这些重要的脏器,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
但是陈瑶瑶和刘向红都觉得其他医生断定的至少四个月的恢复期有些太漫长了。
陈瑶瑶是觉得她自去年夏天就已经没有正式上台了,要是再耽搁下去,以后文工团就完全没有她的位置了,她想要快点好起来。
而刘向红纯粹就是关心陈瑶瑶的身体,想让医生想办法让她快点好起来。
最后,被闹的有些没办法的主治医生就说江秋月在配药方面很有天赋,往往开出来的药方效果都很好,可以问一问她有没有办法。
然后,江秋月就被叫了过来。
陈瑶瑶的主治医师叫马文华,他一见到江秋月就解释了一番情况,然后就对着刘向红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江医生,你可以问问她有没有办法。”
陈瑶瑶平时不怎么和家属区的人接触,但她去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家里,也知道江秋月去年治好了不少人的病,医术应该可以。
因此,她一见到江秋月,就眼巴巴地盯着她。
要不是她现在说话太疼,恐怕早就开口了。
刘向红倒是没先吭声,而是来回上下左右地把江秋月打量了一番,才一脸嫌弃道:“就她?她才多大,你们要是没办法就直说,找个家属区开小诊所的来糊弄我,你当我傻呢是吧,还是以为我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
江秋月皱眉,难怪蔡玉芬之前那么嫌弃刘向红。
她正要张嘴,边上的马文华就不爱听了,说:“你怎么说话呢,江医生开药的本事就连首都的医生都是承认的,我们医院的同事也没有不佩服她的,要不是因为许营长在这儿,人家早就去首都当医生了,那时候你就是想找她都不见得有机会呢。”
“我理解你因为你女儿的身体心里着急,但你也不能上来说话就这么难听吧。”马文华没好气道:“是你们问的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才给你们叫的江医生,人家还没看过呢,你就开始这样质疑她,你要是不想相信江医生,我现在就让她走。”
刘向红一项鼻孔看人惯了,来了这边之后压根就没注意一般职位的人,除了一开始彭明菊家那事儿之外,就没再正眼看过其他人,一直往那些职位高的军属家里凑,自然不清楚江秋月的具体情况,一直以为她就是那种普通的赤脚大夫。
现在冷不丁被马文华怼了一下,他又是陈瑶瑶的主治医生,刘向红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碍于陈瑶瑶的病,忍着没有发作。
她撇了撇嘴说:“那你去看吧。你最好像说的那么厉害。”
马文华又忍不住皱眉,这人怎么说话一直这么难听呢。
刚才他抢在江秋月前面开口就是为了提醒她,好让她知道江秋月很厉害,最好客气点。谁知道她半点没领会,还是这个鬼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优越感。
也不怕把人给惹毛了,回头会看也懒得看了。
马文华暗自叹了口气,偏头看向江秋月问道:“江医生,你说呢?”
江秋月现在顶着医生的名号,自然也不能说不看就不看。
加上陈瑶瑶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就走了过去。
先是帮陈瑶瑶检查了一番,又问了马文华相关的用药情况,思索了一番,开了副药说:“先用这个吧,回头可以看情况再调整药方。”
马文华正要接过来看,刘向红抢在他前面把药方夺了过去看了一遍,皱眉中带着嫌弃地问道:“这有用吗?我们家瑶瑶可是要跳舞的,要快点好起来才行,你别想随便弄个方子就糊弄我们。”
江秋月不太想理她,就说:“你也可以不用我的,就按照马医生的治疗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