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大姑娘
“在这里,这个鞋柜里,平时你们也不穿,我给收拾起来了。”
从房间里面找出来,绿韭看了眼,这个拖鞋好像不是自己以前穿的,记得两双拖鞋的,这双硬点,自己踩着去洗手,沙发上坐着。
秦月一直站着打招呼呢,看人坐下来了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对早嫁进来的弟妹也是很尊重的,“路上远不远?”
绿韭笑盈盈的,“还可以,我路上说话唱歌一会就到了。”
但凡是出远门,就喜欢带着她那个话筒,一路走一路唱歌,冯椿生不用跟她说话,唱不上去的时候他唱几句带带就可以了,经常带着俩人一起去沟里面,他就气的不唱了闭嘴,好一会绿韭再鼓励他唱几句,还能忍不住再跟着唱几句。
有点口渴,看桌子上摆着水杯,低头一撇,指了指那个鞋子,“这个好眼熟。”
秦月低头看那拖鞋,粉色的,有点大,“可能是你的,我说有点大呢。”
绿韭点点头,“那你穿着吧,以后这个给你穿了。”
起来找杯子,谁知道给她杯子放哪里去了呢,几个月回家一趟,找一圈没看见,“奶奶,有没有看见我杯子。”
老太太都给收起来了,“这里,洗一洗我给你倒水。”
绿韭就去厨房洗杯子,老太太就给冯椿生杯子一起拿来洗了,绿韭站在一边叹气,你说要不就是自己家里好呢,哪怕就是结婚了,到人家家里来,也时刻提醒着就是人家家里,不是自己家里,处处拘束。
这鞋子杯子这样的事情,到自己家里,都给准备板板整整的,走了再给你收好,没有说是到家坐下来了,连口水都得自己找一下,不是来的很频繁,她就觉得当个客人多好,最起码会客套。
吃饭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寻寻常常的气色,秦月这姑娘还小,看着年纪就小,小声问绿韭,“这个戒指是结婚戒指吗?”
“嗯,是的,结婚时候戴着的。”
秦月笑了笑,她想结婚也买个这样的,真的好看,“你手好看,戴着什么样的都好看。”
很和气的一个女孩子,穿绿韭拖鞋也不觉得嫌弃,一看家里养的就很宽和了。
等吃完饭大哥送人走了,老太太喜气洋洋的,“你看多好啊,你哥这样的多少人等着追的,早前就跟我说了,你哥没去看,结果看了人家一眼就看中你哥了,对方父母也很喜欢你哥了,知道你哥很优秀。”
绿韭听着就干巴巴的,她屁股坐下来没有一分钟,马上起来也不好看,看电视也有点累,起来去洗手间了。
去洗手间也没有事,站了一下,出来喊冯椿生,“要不要午睡?”
老太太看一眼时间,快两点了,还睡吗?
冯椿生看时间,觉得睡会也行,“那半个小时,起来后我们再去贺奶奶家去看看。”
东西三份的,给贺奶奶带一份儿的。
绿韭没说过,但是你说之前俩人提升,背后肯定是有贺清军的,简简单单的升职,外面人看从开始到公示,也就是一个星期,可是背后哪个人不是有弯弯绕绕的东西的,不是跟这个部门领导走的近,就是给哪个上级关系好,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他跟绿韭,谢谢人家了。
只是绿韭没吭声,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有机会就去人家家里送点东西的,一举多得。
老太太不愿意去睡觉,她好容易有人说话,人在家里还没说完呢,“你就天天睡觉,这个点了不要睡觉了,白天晚上的睡不够吗?什么活也不干还睡。”
绿韭耷拉着眼皮子,“那我自己睡了,别进来吵我。”
关上门就睡去了,你说不睡我就不睡了?
看人走了,老太太沉思半天,琢磨话怎么说,“去贺奶奶家干什么?之前不是说不去了,觉得关系不好,贺清军那边也使不上帮忙的吗?”
之前是走关系的,本来不亲近,走着走着不就亲近了吗?
可是后来绿韭跟人家家里断绝来往一样的,老太太八百个不认同,觉得做事太得罪人了,冯椿生吵架给压着不给她说一句不一样的话,不来往就不来往了,郑绿韭底线就这里,你逼着她去来往,冯椿生说话都得翻脸。
冯椿生摸了下脸,觉得干燥,越往北越干燥,他很可惜自己的脸,虽然没太有保养的价值,“奥,就之前的时候,去过海市一次,说是有套房子过户给绿韭的。”
“什么房子?”老太太心扑通一下。
贺家有钱,贺家老大更有钱,之前绿韭不来往老太太想着也是,这么一个膈应人的爹,给多少好处也不愿意去跟人家来往,不够生闷气的。
也不免八卦一下,“哪里的房子?多大面积的啊?”
“就她老家那边的。”
那边不是很值钱啊,“谁回那边去住,以后也不回去了。”
冯椿生就笑了笑,他有不一样的看法,“是大别墅呢,说全部精装修的,光装修花了将近一百万,我们以后每年都要去住一段时间,还没住过别墅呢。”
是人都想住别墅啊,那多宽敞多奢华啊,多享受啊,这次回家就住两天的。
别墅啊,老太太没吭声,“你们俩人那么多房子,也住不过来啊,这边一个那边一个的,平时就在海市那边住一套,这么多房子每年光是物业取暖交不少钱。”
不得好两万啊,那别墅出手的话,也不一定好出手,一般人谁买别墅啊。
房子光空着没有人住也不太好。
冯椿生觉得无所谓,你这么多房子了,还怕交不起物业费了,“房子看看都出租出去,这边她还有一套房子呢,打算给卖了。”
“还有一套的?”
老太太这个可不清楚,谁也没有人跟她说的,冯椿生这边绿韭的事情,绿韭是不让说的,原本想来一下给卖了的。
前因后果讲清楚,老太太就觉得这人的命格真的很奇特。
你说郑绿韭命好吗?
出生就不是很好,家庭也不好,自己脾气也不太好。
但是你说不好的话,人家不缺钱,也不缺爱,人生的两大法宝都有了,还没有什么糟心事。
这过得日子,得多潇洒啊,又看一眼门口那鞋子包包,都是新的。
人家就是隔三差五买个包,也不贵,买几百块的背着新鲜,你要说一个大几万的,绿韭没舍得。
觉得买一个她得背一辈子,重大场合才会用。
迄今为止也就冯椿生给买那个法棍包,顶配了对她来说。
老太太想操心啊,觉得你要卖合适不合适现在?
你房子要住,划算不划算啊?
忍不住想这个事情,忍不住合计,习惯了,一辈子精打细算的,不是人那种宽心的性格。
你说绿韭这边房子找谁卖?
“中介可坑了,中介费用都很多钱,都是自己压价,有的坑你就中介自己要了,再转一手,两头拿钱。”
冯椿生手一摊,“那只能找中介,再怎么样市场价在那里,人家能给钱就行,要是找别人我们也没空去找买家,这边房子也打理不上。”
“卖多少钱?”
“一百多万吧。”
绿韭现在就有个微弱的梦想,凑齐一千万存款。
这卖房子钱她自己也是存着的,不跟冯椿生搅和一起。
总体来说,辛辛苦苦一年攒十几万,剩下的全靠亲戚朋友给的,房子她就只留着自己喜欢的有意义的。
会盘算吗?
不是很会盘算的人,不去做投资不炒股不买基金的,根本跑不过通货膨胀。
所以现在人人买房子,对抗一下经济。
差不多点了,绿韭自己就起来了,喝点水,“走吧。”
冯椿生就开始那一套了,上厕所喝水换衣服,最起码半小时,绿韭就等着他,也不催,有的人就这样的脾气。
看着人走了,太阳也半拉下午了,外面阳光普照,屋子里光暖见见散去,黑黢黢的安静,老大回家来,吓了一跳,不开灯的呢,老太太坐一下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
“就尽快吧,但是房子还没交,到时候还得装修,怕是来不及。”
没有房子,不太好结婚。
“秦月怎么说的呢?”
“没怎么说,就走一步看一步呗,到时候实在不行了,我们租房子先住着,到时候再装修也行。”
老太太问的不是这个,“她家里的意思。”
要是给贴补一下或者什么的,也可以啊,这边家里是拿不出来钱了,女孩子结婚的话,秦月自己是有房子的,那房子的话,还在爸妈名下。
老大一下就懂了,“她家里没有说什么,还没提结婚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商量的。”
“可以问问看看,说说家里实际情况。”
想了想还是说了,“这边绿韭有个房子要卖,现在一直空着,装修不知道什么样的。”
老大没吭声,看的很清楚,郑绿韭房子是郑绿韭的,八辈子不可能给你住的,想的有点多。
他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家压根对你就是没有什么亲情,就是客客气气的,你要借人家的房子住,就是提了也白搭。
要结婚没地方住,实在不行就出去租房子,过度一两年,要么就是在家里住,要么呢,就是去住秦月的房子,秦月家里就她一个,没有别人的。
这就是看人家怎么想的了,要是跟秦时妈妈一个想法的话,这个事情就不成。
老太太也是苦恼,“实在不行就住家里,你们外面租房子不是还得花钱嘛,以后就在这里吃住,我也能给你们做饭洗衣服的。”
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老大也想结婚了,人到一定的年纪了,自己就不想熬着了,结婚了就是没钱,婚礼三金彩礼什么的,都特别的多。
秦月那边呢,自己回家跟妈妈提出来的,“他交房还要一段时间,过年才交房,装修散味道最起码一年,那我们要结婚的话,没有地方住,我们之前买那个房子,我想结婚可以先过去住。”
想的很简单,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先住着呗。
又不是说人家没有房子。
秦月爸爸舍不得女儿啊,“可以来家里住,你看家里这么大地方,我跟你妈妈两个人,你们结婚就在这边住,离单位也近,那边房子租出去,以后你俩家用行不行?”
“爸爸,能租多少钱啊?”
“一个月能有两千,给你买那房子可大,给装修可好了。”
两千,不少了,这边已经算是顶多的了,因为装修花了不少钱,人原本就是想跟女婿一起生活的,家里就一个女儿,给女婿笼络住了,当自己儿子一样的。
两千那比得上秦月半个月工资了,她就那么一点工资,自己买点这个那个的,就没有了。
自己够养活自己的,女孩子零碎东西多,哪个都不值钱,但是哪个都得花钱。
秦月觉得有房租也怪好,住在家里省钱了,而且房租的话能贴补一下给男朋友,以后省的过日子没有钱。
商量商量呗。
贺冬来不想去,谁愿意去老丈人家结婚了,这又不是上门女婿的,多不自在啊。
“先住在我家里也行,最多一年,尽快装修了。”